陈应刚一直将那个翻坛祖师神像系在裤带绳上,根本没将张叫花的警告放在心上。
回到家里,被陈应刚爹陈金荣看到。
你这是哪里捡回来的?陈金荣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们学校建学堂,挖地基挖到的。
马校长说那里以前是道观。
陈应刚将翻坛祖师神像从裤带绳上解了下来。
你个鬼崽崽,你什么事都敢干啊?这下麻烦打了,闯祸了!陈金荣从陈应刚手中接过神像,看了一眼,就知道麻烦大了。
这是梅山祖师啊!陈金荣虽然不懂梅山法术,但是他从小可是听说过梅山水师的故事。
梅山水师平常俗称梅山,可是小气得很。
现在把人家祖师这么侮辱,要是让梅山看到了,必定是大祸临头。
陈金荣恨不得将神像扔出去。
但是他不敢,举头三尺有神明。
他现在将神像扔出去,就算瞒过了村里人,却瞒不过神明。
陈金荣连忙将神像放到堂屋的神龛上,点了香,又少了一写纸钱,在神像面前又是下跪磕头,又是赔罪。
陈应刚很不明白爹的做法,爹,这个神像哪里会那么厉害哟。
要是厉害,那他的庙堂怎么会被拆了呢?啪!陈金荣气急了直接给了陈应刚一巴掌,闯了这么大的祸,你还胡说八道。
还不过来给菩萨跪下!农村里的人也不懂什么叫佛、什么叫菩萨,甚至不太清楚佛教与道教的差别,对于他们来说,供在庙堂里的就是菩萨。
陈应刚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带着哭腔说道,本来就是嘛。
他要是厉害,怎么还会让别人拆他的庙堂。
要不是我们从土里把他挖出来,还不知道要埋多少年哩。
跪下!不让老子今天揍死你!陈金荣吼了一句,吓得陈应刚猛的一颤,连忙跪到了地上。
陈应刚娘杨红艳听到了动静连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又怎么了?这么凶干嘛?孩子都被你吓掉了魂。
都是你惯的!再这样惯下去,看以后怎么收拾!陈金荣瞪了婆娘一眼。
崽崽,怎么了?告诉娘。
杨红艳见陈应刚在不停地抽泣,连忙走了过去,准备将陈应刚从地上拉起来。
你敢!老老实实地给老子跪着。
你这个猪婆娘,你晓得这个鬼崽崽闯了多大的祸么?你就知道惯纵他。
到时候纵山羊虎,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陈金荣暴怒道。
这一下杨红艳不敢去拉崽崽了,连忙问道,我的心肝崽崽哟,你告诉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他把梅山祖师系在裤腰绳上带回来了。
你说这事闯了多大的祸?陈金荣指着神龛上的梅山祖师神像。
杨红艳往神龛上看了一眼,也是一声惊呼,连忙用手将口掩住。
鬼崽崽啊。
你怎么尽在外面闯祸啊?梅山神像哪里是你碰得哦?杨红艳也连忙向神像叩头作揖,神仙啊神仙,你可千万别怪罪我家崽崽。
陈应刚傻眼了,他原本以为娘可以解救他,没想到娘也这么害怕,娘,你们怎么这么迷信啊?不就是一个泥菩萨么?他还能把我怎么样?我的祖宗哎,你别乱说话好不好?赶紧给菩萨道歉。
请求神仙原谅。
杨红艳说道。
别跟他啰嗦,给老子好好地跪着求菩萨原谅。
要是不听话,菩萨怪罪下来,我补认他这个崽!陈金荣建自家崽不听话,非常生气,焦急地在堂屋里踱步。
不认就不认,我去当叫花子讨米去。
陈应刚平时也是惯坏了的。
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跟父母顶嘴。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陈金荣两口子最后还是奈何不了陈应刚,吃饭的时候,无奈地将陈应刚叫了起来。
陈应刚理都不理父母,吃过了晚饭,就跑出去看电视去了。
一直看到很晚才回家,回家之后直接睡了。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陈应刚感觉自己左边脸很是僵硬,嘴巴似乎也有些往右边歪,左边的眼睛也总是闭不住,不停地流眼泪。
陈应刚慌了,大声叫喊起来:爹!娘!陈金荣与杨红艳听到陈应刚的喊声,立即冲进了陈应刚的房间。
怎么了?怎么了?杨红艳还以为陈应刚是做了噩梦受到惊吓。
娘,我的嘴巴怎么了?还有眼睛,怎么闭不上了?陈应刚慌张地说道。
啪!陈金荣直接给了陈应刚一巴掌,鬼崽崽,你以为爹娘闲得很?还不赶紧起床?哇!陈应刚哇哇大哭。
不过他的嘴巴依然是歪着的,眼睛也还是闭不上。
要死了啊?你没看到崽崽是有些不对劲么?杨红艳感觉有些不对劲。
陈应刚要保持那样一个姿势,难度实在有些高的。
怎么回事?陈金荣也感觉不对劲了。
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喊前旺的拖拉机,我们送崽崽去医院!杨红艳推了男人一把。
鬼崽崽啊!叫你别对菩萨不敬。
这下好了吧!受报应了!陈金荣气得重重跺了几脚,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当天就将陈应刚送到了县里的医院里。
医院里的神经科医生吴朝文给陈应刚检查了之后,向陈金荣说道:你家崽的情况应该是面部神经炎,简单地说,就是面瘫,你们农村里也成为歪嘴巴。
这种病大部分情况下,还是可以基本上恢复的。
所以你们也不需要太紧张。
那就好,那就好。
陈金荣与杨红艳却依然放不下心。
因为他们两个是知道他们家崽是怎么会出现这种症状的。
自然明白这种病只怕不会有这么容易治好。
陈应刚嘴巴歪了的时候,当天就在梅子坳小学传开了。
哑巴兴高采烈地将消息告诉了张叫花,叫花,陈应刚终于受报应了。
嘴巴歪了。
听说已经送到医院去了。
嘴巴歪了?这个消息,张叫花并不是很意外。
梅山老祖再没架子,也不能够容忍被人系在裤带绳上面。
不过祖师爷要惩罚这家伙歪了嘴巴,去医院能治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