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看正屋里的气氛不对, 自己出门去贾岱家,把郑章和宇文允给叫了回来。
郑章走得急,先进入正堂。
右脚刚踏进门槛, 就感觉到一阵香风袭来,一个陌生女子来到他的面前。
他这段时间跟着祁元潜学武, 反应敏捷不少,整个人又退到门槛后面。
这就是我那个尚未谋面的外甥吧!郑章:???刘妈说家里来了个奇怪的女人, 让他们回去看看。
难不成是他的姨妈找过来了, 他从未见过姨妈们,若是他的姨妈,那倒也是能对的上从未谋面这点。
这时温姿在后面哈哈大笑:找错人了,你那尚未谋面的外甥, 还没进来呢!温姿的手一指,刚好指在宇文允身上。
宇文允:???祝姝丝毫不觉得尴尬, 就要拉住宇文允的手诉衷情:我是你舅妈。
宇文允和郑章同时瞪大了眼睛。
温姿双手环胸, 等着看热闹。
此刻的温姿,就好像是方才呲溜茶水的祁元潜。
郑章想的是,宇文允只有一个舅舅是祁元潜,宇文允的舅妈,那就是祁元潜的夫人。
这女人说他是宇文允的舅妈,那郑葳成了什么?郑葳之前已经跟他说过宇文允和祁元潜的真实身份宇文允同样很吃惊,能称得上是他舅妈的人不多,只有祁元潜的妻子, 才能被他叫做舅妈。
所以眼前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是我舅舅大胆犯了错, 还是我外公寂寞的产物?郑章作为娘家人, 对眼前突然冒出的这个号称宇文允舅妈, 他应该生气,然后找祁元潜算账。
但此刻陷入问题中的不是他,他跟温姿一起抱胸看热闹。
那时你还小,不知道这事也正常。
祝姝把方才对着郑葳讲的故事,又讲了一遍。
同样也是这个时间,让原本生气的郑章,冷静下来。
这个时间,祁元潜不可能跟这女人有关系。
祁元潜发现,他不承认身份,是很难解释清楚,他跟祝姝没有关系这件事。
郑葳的话音一转,没有在祝姝的问题上深入,又挑起了另一个话题。
这反而让祁元潜心里惴惴不安,一直在想郑葳是什么意思。
我们婚姻开始于意外,盲婚哑嫁,之前并未有过深入的了解,这不能怪谁,当时没有这个条件。
祁元潜盯着郑葳红唇张张合合,总觉得她下一秒就要说出要分开的话。
所幸现在了解还不晚,我想跟你谈论一下,双方对婚姻的了解和要求。
我的要求不多,但是很难做到,我没有办法接受婚姻中有第三个人出现。
祁元潜暗暗在想郑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郑葳在默默等待祁元潜的答案,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
迟迟没等到回答,郑葳已经做好他不同意的心理建设。
倒不如趁现在分开不至于到撕心裂肺的程度时,及时止损,降低沉没成本。
没有谁离不开谁,不是吗?良久才等到祁元潜开口:你不喜欢小孩?看她之前的表现,还以为她很喜欢孩子,尤其是小女孩。
郑葳不懂,这跟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大丈夫当佩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人生在世,重要的东西很多,也不一定要有孩子。
如果你不想经历生儿育女的痛苦,那我们就不生。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郑葳把自己跟祁元潜的对话捋了捋,然后发现他好像误会什么了。
哈哈哈你不会是觉得我不想生孩子?祁元潜被笑得有些恼羞成怒,她明明就是这个意思。
看在祁元潜笨拙得可爱的份上,郑葳觉得自己不能再笑了,不然这人真就被她惹生气了。
祁元潜很少生气,她其实很想看看祁元潜生气是个什么样子。
是在谈论一件很严肃的事情,现在哈哈大笑未免会让他觉得这是一件不重要的事情。
郑葳很快收敛了表情:我想说,我希望在我们夫妻关系存续期间,你只有我一个伴侣,同样我也只会有你一个伴侣。
简而言之呢,就是如果你另外有了别的女人,变心了,那我们就结束这段关系。
祁元潜听完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还有这好事?知道郑葳真实身份,祁元潜时常会患得患失,害怕她恢复身份后,不止一个驸马,身边还有很多面首。
他见过了太多的养面首的公主,甚至是那种没有养面首的公主简直是凤毛麟角。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跟其他男人一起分享妻子,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他想他会离开,虽然他会很不舍得郑葳。
我不会的。
你别急着否认,先听我说完。
郑葳很坦然的把未来可能出现的问题,全部拿出来,也许你现在觉得我这些要求不过分,但不能保证日后你的想法不变化,依旧可以接受我的要求。
随着年龄与经历的变化,人的观点不可能一成不变。
以后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觉得我不堪忍受,或者说想要更年轻漂亮的小老婆,你完全可以直接告诉我。
君子一诺千金重,我虽不是什么君子,一诺千金我总可以做到,既然答应你,我就永远不会背弃。
我要求你现在和未来只能有我一个人,并不强求你过去冰清玉洁。
她要是真的跟你有过什么过往,那也没什么。
把事情说清楚就可以了,毕竟谁还没有一个过去呢?郑葳跟他谈论未来,祁元潜还以为她已经把方才的事情给抛到脑后。
郑葳又继续说:你只要跟我说实话,我不会揪着你的那些过去不放。
听到郑葳这样说,祁元潜内心有一瞬间的松动。
郑葳看他沉默,明显在思考什么,就给他又加了一把火。
大丈夫敢作敢当,这种过去,没必要不敢承认。
我知道你不承认,是怕我会不开心,可事情已经发生,再是逃避也于事无补。
你是我夫君,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承担。
祁元潜想开口,郑葳看他那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就知道接下来这句话绝对不是自己想听的内容,既然如此,那就别说了。
能不能不要一直说那一句话,我也想相信你,可不是你说不认识她,真相就是如此,你得拿出证据来。
证明你没有说谎,或者她在撒谎。
或者你能保证两年前你在州府,片刻都没有离开过吗?那必然不能。
已经说到这个地步,祁元潜不想坦白,但更不想欺骗郑葳。
抱歉。
有门!郑葳压住翘起的唇角,低头看手指,声音却越发地低落。
其实我早就猜到,只是一想到你曾经喜欢过其他人,我就很难过。
难过个屁,还是那句话,成年人谁能保证自己没有个前任,没有遇见过渣男,遇见过不合适的人。
谈恋爱之前还要确认对方没有前任,那三次元很少会有这种对象,还是找纸片人比较合适。
郑葳叹了口气:你实话实说,我都能接受。
看郑葳因为别的女人伤心低落,祁元潜心里有一丝的窃喜,这是不是可以证明,在她的心里他很重要。
但看到郑葳不开心,祁元潜的心里闷闷的。
在某一刻甚至产生了把一切都告诉她的冲动,真相她终究会知道,那倒不如现在就告诉她。
祁元潜想把真相说出,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我三年前确实没有在州府,准确的说,我三年前还未到兖州。
郑葳假装不知她早就知道他对她撒谎,怎会如此,那你之前不是说,你那时在兖州大营?很抱歉,我对你、说谎了。
听到祁元潜的道歉,郑葳心里那叫一个舒爽。
恨不得冲出院子,放串一万响的鞭炮,庆祝一下。
哼,叫你骗我。
在兖州是假的,那你被同袍抛弃也是假的喽?祁元潜艰涩地点头:也是假的。
郑葳气得背过身去,祁元潜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深呼吸的声音。
都是我的错,你别气了,气大伤身。
又不是我想生气,你做这事让人生气。
你知道不知道我听你说之后,有多心疼你,结果你现在告诉我,这都是假的。
祁元潜越发的愧疚,抱住郑葳。
郑葳抬头看见祁元潜这幅表情,心里太痛快了。
三伏天喝冰水也不过如此。
就是要他愧疚,他愧疚,郑葳才能从他嘴里问出答案。
不在兖州,那你在哪里?朔州,武川。
你为什么会在武川?朝廷觉得我应该去,就把我派去。
呦,那你面子很大嘛!听到郑葳这有些嘲讽的语气,祁元潜内心产生了一丝警觉。
这男人说来说去,还是没说到郑葳想要听的那一点。
郑葳只能接着引导:好端端地待在武川,你何时到兖州,你又为何会到兖州。
有人要杀我。
这话问得可太费劲了,跟挤牙膏似的,问一句他回答一句,多余的一点信息都不透露。
这样问法,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听到她想听的内容。
祁元潜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了,指向性这么明显,再听不出来他就是傻子。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郑葳呼吸一窒:我知道什么?她的眼睛清澈明亮,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祁元潜只轻笑一声却不说话,这下轮到郑葳心里七上八下。
郑葳绞尽脑汁地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的意图真的暴露了?应该不会,她自认为很隐蔽,不会暴露才是。
可在这个语境里,他这话,只能是那个意思。
可她是什么时候暴露的呢?郑葳想不出,但是她觉得祁元潜有可能在诈她,她应该稳住,可别自己把自己给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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