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漓啊冬漓,莫要再睡了,该早朝了呀......冬漓,你再不起来,太后娘娘又该找我问话了呢......冬漓,冬漓,我与你说一个故事可好——狐狸和兔子的故事,冬漓该是听过无数次了吧,小狐狸和兔子水火不容,闹得不可开交。
但是冬漓你知道么?有一天,小狐狸起了个大早,将自己的耳朵挂在了晾衣竿上,摇摇晃晃,摇摇晃晃,耳朵拉得绷绷的,很是难受,可是小狐狸去固执的不肯下来。
冬漓啊冬漓,你知道小狐狸这是为什么吗?——因为小狐狸爱上了那只兔子啊!因为爱上了小兔子,所以小狐狸想要将自己变成小兔子的模样。
而冬漓,我花繁景这一世,便就是那只小狐狸罢,拼尽了所有只为了将自己变成你的模样,傻傻的执迷不悟......纵使你全然不知,我也甘之如饴。
——————吵吵闹闹的声音没有多久久传到了我们面前,两个护院措不及防,慌慌张张的就想要将马车掉头往回走,扬雪毕竟是大丫鬟,又长我五岁,倒还是镇定,握紧了我的手让我不要紧张和害怕,而另一个小丫鬟早吓得尖叫不已了。
马儿受惊,发狂了一般,再不愿奔驰,反而在原地摇头摆尾的,使得坐在马车中的我们吃尽了苦头。
我再不愿意接受自己炮灰得竟然能够在据说治安最太平的天子脚下遇到山匪的事实,也无可奈何了,只能心一横,咬咬牙揭开了马车的幕帘。
只见得马车前面大约有二十来个山匪,打扮却不似平日里折子中所描述的那般粗俗不堪,倒还算得上整洁,也没有一开口就大放厥词,除去领头的那位眉眼嚣张得意,身后几个喽啰似乎还有些些紧张——心下了然了几分,他们应该是才做山匪的,再再说不准,我可能还是他们的第一单生意......这运气着实是有些背了。
如果我现在是只身一人,我想我会很有兴趣的和他们一起玩玩,全当平静乏味生活中的一剂调味品。
但是,很可惜,我身边还带着小厮和丫鬟。
那领头的男子洋洋得意的一步上前:哈哈,兄弟们,我说今儿早早的就看到寨门口有喜鹊儿前来报喜,我们今日定是大丰收,果不其然!看着小姐儿的排场,可真真不小,不知道是个什么来路......不管了,今儿见了我们兄弟,就必须得留下些什么才行啊,哈哈!我.......呸——这山匪要不要做的这般没有水准,亏得我刚刚还小小的期待了一下。
两名护院也有些慌了,见着那山匪头头领着几人步步逼近,不怀好意,便虚张声势,大声嚷嚷道:你你们别乱来,我们可是......他们的话语还未出口,扬雪眼疾手快的一把便拉住了他,止住了他尚未出口的话语。
是了,现在说出了我们的身份,若是有些眼力见的山匪估计会审时度势一番放了我们,但就怕这些山匪见钱眼开将嘴张得更大,也怕这些山匪惧怕朝堂的势力干脆将我们毁尸灭迹,毁灭这些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危险的痕迹......当然,无论如何,花家堂堂大小姐曾经被山匪劫过,这要是传回京城,我的名声定然全毁。
那山匪见我们磨磨唧唧的,有些不耐烦道:大家全给我上去搜,只要是值钱的东西全给我搜出来!先别伤着里面的几位小姐姑娘......话音方才落下,那些小山匪们便像一窝蜂一般全数冲了过来,这场面着实有些让人惊惧。
扬雪一把拉下帘幕,试图遮去什么,拼命安慰我不要害怕,其实她自己也是束手无策了,未曾见到过这种阵仗——另一个小丫鬟早早的吓得痛哭流涕,泣不成声了。
我听着,心里烦闷得慌,现在也确实不是我能够施展拳脚的地方,一个十岁的小女娃娃路遇山匪应该怎么做?天啊,谁来告诉我下下!听得马车外两个护院已经和山匪们打起来了,且处于极端的劣势,在外面痛呼不已。
我咬咬牙,一把掀开帘幕跳下了马车,扬雪惊诧,连忙追着我跳了下来,众人的视线一下子便被我们两个吸引了过来。
大脑做了一番斗争,我几乎是下意识的顺手拿起手边的马鞭便往那个一直不停的踢着护院的山匪身上抽去。
气力着实是小又弱,那山匪马上便抓住了鞭子的另一端,扬雪吓得大叫,那丫鬟的哭声更狠了些,所有山匪就好像看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
我咬咬牙,试图将鞭子抽出来,一边用眼神拼命的示意地上的那个护院快快跑走,好在他也算机灵,众人都在看我的笑话,他抓住了时机,便没命一般拼出了全身的力气往来时的路上跑去。
这几个山匪一时不察,还真让他跑远了去,那个抓住我鞭子的山匪马上意识到他是被我耍了,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就要命人去追。
我该庆幸,好在他们没有骑马,也或许他们没人会骑马。
那山匪头头倒不是很在乎的摆摆手,没事没事,不过跑了一个小奴才,刚好回去报信,我们说不定还能再捞一笔呢——哈哈,小娘子莫怕,你还小,我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也就是换点钱花花而已。
大家先不用搜了,直接把这辆马车赶回寨子里去,我们还能得一匹马呢!今日也算是吊着大鱼了,看着马车看着穿戴,来头真不小啊......这些山匪果然是有够业余了些,这留的越久变数越多,眼前的利益才是真正属于你们确实可靠的利益,甚至没有后顾之忧的利益啊喂。
我这般想,但顾及着两个丫鬟和那个被打得伤痕累累的护院,也确实是不能掉以轻心了。
临珑啊临珑,我可真是被你给害惨了。
正文 第五十二章 不怕,有表哥【左手码字泪】打了将近三小时,呜呜,谢谢大家,虽然收藏依旧猛掉中,好在大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ing!明天拆绷带,果断断恢复更新,大家,等我~~~~——————————————————————————我做了很多的设想。
恩,这是必要的,必须给自己多些选择,多些后路,也少些后顾之忧。
可能来救我们的会是花府的护院们,爹爹可是专门训练了一批护院的,专门用来保护花府的众多女眷,只是可惜我这次掉以轻心,只带了两个小厮,还拖拖拉拉的带着两个丫鬟。
又可能来救我们的会是朝堂官兵,那逃回去的小护院可能去了衙门报官,皇上素来对匪徒深恶痛疾,应该会出手相助的,且我的身份摆在那里的,朝堂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又可能那小厮半路被匪徒抓了回来......那么我便只能考自救了,灭了整个山寨,再消除小厮和丫鬟们的记忆,放心,花儿爷会给你们安排一个好归宿的,默哀......但是我万万不曾预料到的是,大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见到如同修罗地狱里面走出来的人物,手执兵刃,满身全是凶煞之气,那眼睛,似乎浸润了世间最深的痛恶,非要毁灭!毁灭什么才会平衡——那人竟然是洛茗!我那素来温和老成而斯文的小表哥!寨子外面满是嘈杂而混乱的声音,或痛呼,或哀嚎,刀光剑影,兵刃相撞,为着所谓的生存而厮杀。
老实说,我从未因为被山匪抓了而感到困扰。
这对我来说,有趣和新奇的情绪居多,恐惧那是什么东西,花繁景自三百年前就已经忘记了。
可是再见到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洛茗,心底似乎有着什么情绪,一下便蜂蛹一般炸开了,脑袋嗡嗡作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竟然,突然就好委屈。
洛茗骑着高马,眉眼间净是冷酷肃杀,他独立在那里,蔑视了一切——我才发现我竟然完全不认识这样的洛茗!那山匪头头慌了,站在高台上,眼睁睁的看着洛茗一步一步的逼近,分明只有十三岁的少年,再如何强壮矫健,毕竟还是少年,可是却教那山匪头头冷森森的打了个寒颤,眼睛睁得老大老大,恐惧不安愤怒慌张不可置信,种种的压力压垮了他,他失控的冲着洛茗大呼:死了吗!你把我所有的兄弟都杀死了吗!你这个恶魔——平日里最爱笑的洛茗,最温柔的洛茗,怎么可能是恶魔呢!那天的话音,在我的脑海里转悠了无数次,终还是无法散去,似乎是一个魔咒,使得我将来的将来,也总是会轻易的就想起,然后,慌张。
洛茗将我搂紧怀里的力度也一样,终难忘怀。
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也似乎没有。
洛茗将我搂在怀里,带着我走出了山寨,然后,火焚了所有的东西,去除了所有的痕迹,花儿,不怕,有小表哥呢。
他说,似是一个承诺,却更像一句咒语。
我才发现他居然只带了两个人来,且那两个护卫似乎毫无插手的余地,只能在一旁待命。
扬雪和那一直哭个不停的小丫鬟在身后紧跟着,似乎迫不及待的离开这个不祥的地方,我只能靠在洛茗的肩膀上,看着不远处的熊熊烈火,烧得老高老高,红艳艳的放肆模样——其实,他们罪不至死......一个护卫骑着马探路回来:禀报小主,前方是太子的兵马,领命前来解救花小姐,得知小姐已经无恙,安置好了马车,请小姐过去休息,压压惊......洛茗点点头,仍然将我搂在怀里,能够清楚的听得他的心跳声。
其实小孩子之间忌讳没那么大的,洛茗也不是第一次抱我了。
但我却是第一次,有着这般的感觉,宿命一般。
没几步,果然便看见了冬漓的兵马,洛茗抱着我走到冬漓面前停下,我恍恍惚惚的看了看四周,顿悟了一般,朝冬漓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无恙。
将我小心翼翼的抱进了马车,今天的事情也就暂时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