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在潘玉山算不得平趟的路上。
为小天驱马带路的是一个叫老刘的六旬左右的大爷。
小天把六郎抱在怀中,有事没事的逗逗这个可爱坏小子:六郎啊六郎~~快快长大呀!长大了你就能学习武艺了!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摊上我这么一个无敌的师傅!你说你长大了,学了小天叔的一身逆天本领后,会不会变成恶棍,专门欺男霸女呢?嗯~~我看难说,你小子身上流着匡少的血,估计以后也是烟花巷的常客。
诶~~你小子命好!生下来就有钱,还有我这样的无敌打手罩着你……小天捏着六郎肉噗噗的小脸蛋,越看越觉得这小子有灵性!待这不安分的小家伙长大后,要么就是显贵人前,要么就是哐镗入狱!反正寻常人的生活,应该和他无缘。
一语成谶!!六郎似乎很喜欢这样崎岖不平的路面,随着马车的上下颠簸,他也开始变得手舞足蹈起来,咿呀咿呀欢叫个不停!有了这马车,四五天的行程顿时缩减到了只需一天一夜!将近正午时分,老刘‘吁~~’的停下车子,扯了扯车厢的门帘,叫唤道:公子,咱们歇息一会,吃点食粮垫垫饥。
好咧!小天掀开门帘,抱着六郎下了马车,与老刘席地而坐,吃起了干粮。
刘老叔,小天啃着烧饼随意聊道:您赶车赶了多少年了呀?我做你驱驾的马车感觉挺舒服,颠簸感很轻微。
老刘呵呵一笑:是呵~~赶车赶了快五十年咯!这赶车啊~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小窍门的。
不同的马,它的体力、脾气、脚程都不一样,你赶它之前,不要一味只要求它脚程快。
要了解它,顺着它性子走,有时候反而事倍功半呢。
原来如此。
小天赞叹道:真是行行都有精妙之处!对了,刘老叔,为什么山间土匪看到你们车行的旗帜便不会为难租赁你们车子的路人了呢?老刘自豪一笑:我们汉中有一个县老爷叫和珅,他能当上这个县太爷,我们老板可是出资不少呢。
自然,老板有麻烦,和大人能不管吗?那些土匪再厉害,能蛮横得过衙门的钦差?再说,我们老板每年也是多多少少会给这些个盘踞在潘玉山的土匪银两的。
唔!小天点点头,钱能通神,此话当真有理。
打!!!六郎拽着小天指向老刘。
哈哈哈哈哈!老刘倒是被六郎逗乐了。
小天一拍六郎小脑袋:胡闹!打打打打打!六郎不依不饶。
小天不好意思的看着老刘:刘老叔,不好意思!我家少爷平日里被宠坏了,整天胡言乱语,实在难以约束!老刘憨厚一笑:小孩子嘛,越顽皮,长大了越聪明!这小家伙长得清新俊逸,以后定是状元郎的料!好了,小天抱起六郎,对老刘说道:刘老叔,上路吧!主子还等着我带少爷回家呢。
言罢,不顾六郎吵闹钻进了车厢。
马车继续行驶。
车厢了,小天极为赞赏的看着六郎:小东西!还不韵世事,直觉判断就这么惊人,不错,是块好料子!六郎的反常,小天又岂会没有察觉?在汉中外城租赁马匹时,周围淡淡的杀气已经让小天察觉个清清楚楚了。
首先,二十两纹银的马匹租赁费用,谁会付?!有二十两纹银不能自己买一匹吗?遇见野兽?一条人工的羊肠小道,一般野兽根本不会靠近!真要是野兽来了,你租了他的马匹,野兽又不识字,管你是什么势力?怕在路上撞见土匪?土匪要是忌惮你的招牌还当什么土匪?你有钱自己不去当县太爷,在这里做这狗屁生意?别说像小天这样对于周围气场变化极其敏锐的绝道大圆满高手,就是稍微有些逻辑的人都不会上这个当!至于小天为什么要上马车?雄狮会在乎几只绵羊的围剿么?开玩笑!!将计就计,搭个顺风车罢了。
到了酉时,深秋的天色已经开始黑了,尤其是在荒山野岭之中,早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小天耳朵时不时的微微抖动,心中暗暗冷笑:三十个人!实力还不赖,在林间穿梭的速度与马车基本无异。
刘老叔,停下马车!小天掀开车帘,唤了声。
老刘大声道:公子,这个时候停车不太好吧。
再往前十里路会有一座破旧寺庙,咱们今晚可以去那里歇息一晚。
小天淡淡一笑:刘老叔,只管停车便是。
你再这样驱马赶路,我怕你的那三十个同僚还没来得及杀我……就会先累死!老刘大吃一惊!面对生死,能这么轻描淡写说出这样话的人……该是怎样的人?!这少年,绝对不是自己和同伴们可以抹杀的!律吁吁~~~~老刘刹住了马头,停下疾驰的车身,三十条黑影‘倏倏倏’从天而降,团团围住马车。
一股肃杀之意在林间弥漫。
和珅派你们来的吧?小天随意道。
其实大概缘由小天心中也是有数——昨日他在毛羽凡那里冒充微服私访的内宫大臣,和珅手下那几个官差大约回去和他说了此事,和珅怕自己乌纱不保,故想在荒郊野外将小天灭口。
杀!面对小天的问题,老刘自然不予理会,只是冰冷的吐出一个杀字。
树林内蓦地飞起无数惊弓之鸟,兵戈相交的尖锐声四起……片刻功夫,树林再次恢复了寂静。
小天踏过死尸,饶有兴致的看着老刘,道:你明知就靠这些三脚猫功夫都算不上的杀手来斩杀我是根本不可能的,为何还要一意孤行?老刘心中悲怆,黯淡道:杀不了你,回去也是死!小天摇摇头:也是,干这一行的,见不了光。
接了任务,要么完成,要么死。
不知老叔可否送我返程?老刘一窒:公子返程作甚?宰了和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