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乎给了满心欢喜等着大婚的太子当头棒喝, 康熙素来以孝治天下,他自己在这一块更是做足了孝子贤孙的样子。
所以,未来太子妃瓜尔佳·斐鸾必定是要守足三年父孝的!太子现在已经十九岁了, 并且大福晋已经怀上了第一胎了!胤礽贵为太子,他生平唯一的憾事,便是自己占嫡不占长,所以, 他其实是很希望自己快点成婚的。
他还想过让太子妃尽早怀孕生子, 最好能生下嫡长孙, 来圆他的遗憾。
现在,梦想破碎得很彻底,他的婚期要在三年后, 这三年, 大阿哥速度快些的话,都能再生上两个了。
胤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恨不得仰天长啸。
他大笑三声, 他福晋如今已经有了身孕,原本他与太子的婚期很近, 他压力还很大,怕福晋的这胎是个格格。
但现在,即使是个格格, 那也没事, 他有三年时间呢!康熙收到消息的时候, 是有些不高兴的, 这不是耽误他的保成么。
只是, 赐婚的圣旨早就下了, 这个时候, 也不能说什么了,他将太子找来,好好的安慰了他一番,还赐了两个秀女给他。
瑾华知道了康熙的奇葩操作,沉默了。
准太子妃茹素守孝,太子倒是美人在怀,这美人还是未来公爹怕委屈了儿子赏的。
怪不得有人说,这皇宫是天底下规矩最重的地方,但也是这天下最没有规矩的地方。
胤祀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在他心里,这样很正常,总不能让个皇子阿哥就这么空等三年吧。
瑾华看胤祀的神色,就知道,他对这样的安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是照着封建王公的规格养大的,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不过,瑾华还是希望,他将来能对他的福晋多尊重些。
不过,胤祀现在还小,她便没有多说什么,等胤祀再大一些,她会找机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瑞景轩里,纳喇·清音原本因为没能算计得了瑾华还有些不高兴,如今,听到太子的婚期要被耽搁三年,心中立刻高兴了起来。
她的想法和胤褆差不多,都希望皇长孙能从大福晋的肚子里出来,她与胤褆就是凭着皇长子的名头得了很大的好处的,因此大福晋伊尔根觉罗·婧姮的压力很大。
不过,可能因为从前在女子身上吃过亏的缘故,婚后胤褆待伊尔根觉罗·婧姮很好,所以,尽管她压力很大,但精神状况很好,本人也甘之如饴。
等阿哥们将潜水学得差不多的时候,最热时候也过去了。
正当瑾华以为今年又要在畅春园住到过年呢,康熙又带着人哗啦啦地回宫了。
回到永寿宫,瑾华还是挺欢喜的,虽然凝春堂住得宽敞,但她不知不觉中已经将永寿宫当作了自己的家了。
无论什么时候,回家都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不过,瑾华的高兴很快就消散了,因为,回了宫,胤祀就要搬去阿哥所了。
胤祀对此适应良好,他早就做好了准备的,只是担忧额娘会舍不得他罢了。
所以,瑾华回到永寿宫后,一直在给胤祀收拾东西,整顿阿哥所,挑选人手,对后宫的诸事都不太关注了。
直到这天,高洋进来跟她说了一个消息。
你说什么?襄嫔去承乾宫闹起来了?她闹什么?瑾华好奇道。
这襄嫔在生产前就迁去了启祥宫,生产一应事宜,佟淑毓都没有插过手,她怎么也想不到,襄嫔是为了什么要闹到承乾宫去。
高洋无奈到:说是,佟皇贵妃娘娘克扣了十四阿哥的份例。
什么?瑾华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样容易被人拿住把柄的事情,佟淑毓怎么会做?反正瑾华是不相信的。
没让她想太久,康熙就命人来请她去承乾宫了,来的是老熟人李德全。
李德全在去往承乾宫的宫道上,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跟瑾华说了一遍。
不知道是谁跟襄嫔说,新出生的小阿哥除了内务府该配齐的奶嬷嬷和宫人外,每年还应该有另外的一份珍贵的物件入库的。
瑾华听到这里就明白了,这幕后之人的目标原来是她。
因为,每年都有个珍贵物件入库这件事情出自她的手笔。
她从有了胤祀后,就开始给他攒东西,不拘是房契地契,还是珍贵摆件,她每年都会从自己的私库中走账,拜托宫外的遏必隆给胤祀置办东西。
其实,每年送进宫的还只是小数,大部分都由遏必隆保管着,等到胤祀出宫建府的时候,再添到他的府邸里去。
这几年,连纳兰·明珠这种只是在十三行参了一股的都赚的盆满钵满的,更何况是瑾华了。
她现在的财富,说句不好听的,比之康熙的私库也不差什么了,当然了,这是只算银子,不算奇珍异宝,她还没有不自量力到与康熙比底蕴。
瑾华到了永寿宫,和众人见过礼后,便径自坐了下来。
襄嫔佟淑敏看到瑾华来了,立刻出声:僖皇贵妃娘娘,你是不是每年都有珍品物件入了十阿哥的私库?瑾华不搭理她,直接问康熙:皇上,这就是您的襄嫔待人的礼数?康熙无语,他算是明白了,瑾华这事迁怒了,也是,给胤祀攒家底的事情,瑾华是在他这儿过了明路的。
甚至,遏必隆如今还在源源不断地给他的私库送银子,十三行的利润惊人,他是知道的,当初,遏必隆说要在十三行参一脚,还是经过他同意的。
他也知道,瑾华为了支持遏必隆,添了很多私房钱进去。
后来十三行就给了瑾华惊人的回报。
那时候,瑾华就跟他说好了,这笔钱,她会拿来给胤祀攒家底。
听到这话的时候,康熙都忍不住嫉妒还在喝奶的胤祀了。
但他心中却很是安稳,这么大的一笔钱,若瑾华有什么旁的心思,比如收买宫人什么的,是很容易成事的。
但瑾华选择把钱花在他们的儿子身上,康熙有时候,还有种儿子是沾了他的光的错觉,觉得瑾华是爱屋及乌,才会对胤祀这么好的。
今天,一个小小的嫔竟然这样不尊重瑾华,就这样把话问到了瑾华的脸上,看来,这襄嫔的规矩还是要好好学学了。
僖皇贵妃每年往十阿哥的私库添东西,朕是知道的,不过,这不是僖皇贵妃以权谋私,这些钱都是她自己出的。
康熙看了眼在座的嫔妃,说道:你们若是有能力为自己的儿女添置东西,朕也不会说什么的。
众人心中惊叹,僖皇贵妃娘娘这么有钱的么?光是去年的福禄寿三彩的摆件便是价值连城了吧!那时候,竟还有人以为这是给大阿哥大婚的礼物,所以,还没有送到永寿宫就被人掀开了红绸,众人还猜测过,这莫非是僖皇贵妃向惠妃示好,让大阿哥在阿哥所多照顾十阿哥的意思?那这礼也太有诚意了!就连纳喇·清音也升起了几分期待,这样好的东西是可以传家的。
至于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这摆件进了永寿宫就没有再出来过了,僖皇贵妃给大阿哥的大婚礼物中规中矩的,与旁的妃嫔一般无二。
后来还是果毅公府上的下人有嘴不严的,说露了嘴,说出了这是给十阿哥的。
不仅如此,十阿哥自出生后,每年都会有这样珍贵的物什送进宫去。
大家都觉得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猫腻。
果毅公自己有儿子,再是疼爱这个皇子外孙,也不可能这样大手笔地往他私库里填银子吧。
于是,在有心人的操作下,众人就把佟淑敏推了出来,她正好也有个小阿哥,人又不是非常聪明的样子,是最好用的出头鸟了。
便有人寻着机会告诉佟淑毓,小阿哥们每年都旁的补贴。
什么?你说你家十四阿哥没有?那怕是被超了年龄的四阿哥给截胡了。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这一出。
欣赏完众人的反应,瑾华淡淡地说道:襄嫔不敬尊上,掌嘴十下,禁足十日。
瑾华的话一落,承乾宫正厅落针可闻,后宫这么多年没有皇后,佟淑毓管理后宫虽有康熙任命,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是以,她很少直接出手惩罚妃嫔,多是上报康熙后,由康熙定夺。
康熙也有些意外,瑾华在他心中的印象一向是很宽仁的,今日这样雷厉风行,疾言厉色,他还从未见过。
不过,比起不得他喜爱的佟淑敏,他当然是站在瑾华这边了。
是以,他看到佟淑敏求救的目光看向他的时候,他说了句:都聋了?没听见僖皇贵妃的话吗?梁九功素来很能体会上意,闻言,立刻使人行刑。
众目睽睽之下,佟淑毓被扇了耳光,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行刑完毕,瑾华说道:希望各位以此为鉴,不要轻易触犯宫规。
等众人散去后,康熙便提出送瑾华回永寿宫。
瑾华知道康熙是想问她,今天为什么惩罚佟淑敏,没等康熙询问,瑾华便道。
皇上,窥伺帝踪是死罪,难道随意打探皇子阿哥的消息就无罪了吗?瑾华说道:那托盘是臣妾宫里的人亲自捧着的,在红绸被掀开之前,他已经言明,这是十阿哥的东西。
但那人还是不依不饶地掀了红绸,还不是占着后宫无主,只要事情不闹到康熙面前就不会被罚吗,又或者,还有别的依仗?皇上,对方是谁,您心中也知道,这后宫没有规矩的事情,在别处,臣妾管不着,但若谁敢舞到臣妾面前,臣妾是一定会让她长长记性的。
康熙沉默,掀红绸的是昭嫔的人,但昭嫔这几年没有在后宫冒头,安安分分地待在储秀宫养孩子。
所以,这些人受了谁的支使,并不难猜,还有宫外特意撬开果毅公府奴才的嘴的事情。
果毅公府的奴才,能知道这些事情的多是家生子,轻易不敢将主子的事情泄露出去。
这次的事情也不是佟淑敏一个人的过错,她只是做了出头的椽子,所以,她被瑾华杀鸡儆猴了。
瑾华从前是不沾手宫务,但若有人敢将手伸到她和胤祀身上来,就不要怪她把对方的手给剁了。
康熙沉默,他知道瑾华疼孩子,但没有想到,瑾华竟然因为胤祀,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心中很难不动容,他不由地想,若是他的皇额娘还在的话,会不会也这样不顾一切地护着他,一定会的吧!所以,即使被惩罚的人也是他的妃嫔,被威胁的还可能是他最爱的太子,他也没有责怪瑾华的意思。
康熙执起瑾华的手,说道:你放心,朕会护好胤祀的,你也不要再生气了,不值当。
瑾华以为康熙会斥责她越俎代庖,毕竟,这后宫的诸事都是由佟淑毓掌管的,她没有经过她就罚了襄嫔,襄嫔又是佟家的女子,若康熙不依不饶,她自己也势必要吃些挂落的。
皇上不怪罪就好,只是胤祀是臣妾的逆鳞,谁敢拿他作筏子,就不要怪臣妾不客气。
康熙轻叹一声,胤祀得来不易,瑾华当初几乎是豁出命去,才使得他们母子得以保全。
是以,瑾华如今这样看重胤祀,康熙也能理解,毕竟当初,是他做得不够好,才让她们母子受这么多的委屈的。
真是个废物,戏台子都给她搭好了,结果没将人拉下来不说,竟然还让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丑。
纳喇·清音低声说道。
惜兰就当自己没有听见,她实在是不能理解,主子为什么不珍惜现在自由的生活,反而频频做些小动作为难僖皇贵妃呢?纳喇·清音见惜兰没有回应,觉得甚是无趣,还是惜梅好,任何事情都将她放在首位,任何时候都会说话宽慰她。
想起惜梅,就又想起瑾华,她实在是气不过,这次才会冒用太子的名义,命令昭嫔宫里的人去掀那红绸的。
上次浴桶潜水的事情不了了之,她白白费了一番心思,还贴出去大笔的私房,现在他们没有了纳兰·明珠的补贴,手上渐渐拮据,不似从前,可以随意挥霍了。
是以,她才会更加不甘心。
这一次,她是看准了之后,才出的手,原想着瑾华虽然家世比她好,但遏必隆也不可能年年都这样贴补一个外孙吧,他自己的儿孙都不顾了?她很怀疑瑾华是做了什么事情,这是别人送她的礼物。
于是,她便以太子的名义对昭嫔宫中的人下了命令,让她去掀红绸,又想法子在襄嫔的耳边说些意味不明的话,哄着她去闹事。
好不容易事情闹出来了,她还以为康熙会严查此事,到时候,瑾华不死也要脱层皮,哪里知道,这是她自己的私房!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惜兰的头垂得更低了,她想起了这次无声无息消失在后宫的,传话给昭嫔宫里人的小宫人,心中更加惶然。
瑾华回到永寿宫,胤祀已经听到消息在等着了。
看到康熙与额娘一同回来,他就知道额娘安好,起身行礼后,胤祀也不先开口说话,只听着皇阿玛与额娘的对话。
朕会彻查此事,昭嫔近几年都安分守己的,不像是要挑事的样子。
瑾华没有回话,康熙的女人,自有他自己去安排,她想的是,昭嫔不像是这样沉得住的性子,这事若不是太子的意思,便是有人借着太子的手来对付她了。
若成功了,她出事,若没有成功就等于给太子树敌,这样的谋算人心,又一箭双雕的事情,这后宫,她之前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看来,五年的圈禁并没有让人清醒,反而更加执迷不悟了。
不过,凡事讲究证据,她也不好直接就跟康熙说,她怀疑这事是那个谁做的,免得康熙还以为她为太子开脱,或是有意针对惠妃。
康熙安抚了瑾华一通后,就离开了,他还要到毓庆宫去与太子沟通,若事情真的是太子做的,他还要想想怎么收尾。
额娘,您是不是认为此事与太子二哥无关。
瑾华还在沉思呢,胤祀冷不丁来了一句。
瑾华看着胤祀,说道:你怀疑此事是太子所为?胤祀摇头:不全是,但儿子觉得太子二哥肯定知情。
瑾华看着眼前故作老成的儿子,忽然笑出了声,胤祀无奈,额娘总会在他身上找到些奇奇怪怪的笑点。
额娘,儿子跟您说正事呢!瑾华忙收了笑,点头:额娘知道,额娘不笑了。
胤祀对瑾华最是心软,见她如此,便也揭过这茬,继续之前的话题:额娘,儿子觉得昭嫔宫中的人不会这么蠢,是不是自己主子的命令都搞不明白。
额娘也是想到这层,所以今天只是惩诫了惹事的襄嫔,没有动昭嫔,你皇阿玛总要给额娘一个交待的。
胤祀忽然冷笑了一下,这一下对瑾华的杀伤力有点大,她捂着心口,心说:儿子,你还这么小,这种霸总邪魅笑不适合你啊!面上,她端着一副正经的脸,笑着说道:你是不相信你皇阿玛能秉公处理吗?难道您信?好吧,她也不信,凡是事涉太子,康熙总有办法和稀泥,这也是幕后之人还敢作妖的原因,她只要扯上太子,总能想法子全身而退的。
瑾华算算日子,问琼樱:大福晋快生了吧?琼樱点头,回道:就在这几日了,娘娘,咱们要准备贺礼了吗?瑾华点点头:看看承乾宫送了什么,咱们差不多就行了。
是。
琼樱应声,下去吩咐人去打听佟淑毓的贺礼了。
胤祀听额娘这么说,突然想起大阿哥家四朵金花的事情来,他一时有些无语,想不到,额娘竟也有这种恶趣味,盼着看惠妃期望落空的样子。
这两母子都揣着明白装糊涂,等着看延禧宫的笑话。
承乾宫里,佟淑毓却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久久无言。
她掌管后宫几十年,一直战战兢兢,不敢行差踏错一步,所以,她从不敢轻易惩戒妃嫔,她怕别人说自己铲除异己,平白落人话柄。
当初惠妃笑话她只能养别人儿子,她也忍了!没想到,瑾华却敢当着康熙的面,直接将人打了,末了,康熙还要安抚她。
她是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的,瑾华一点也没有心虚请罪的样子,倒是康熙看上去,反而有些心虚的感觉。
想起这几十年来,后宫风风雨雨的,也是瑾华被封为皇贵妃后,她们两人默契联手,才将宫里的刺头压下去,心思最深资格最老的惠妃又出不来。
宫里这才迎来难得的平静安稳,如今,这宫中又是风波频起,莫不是,她其实并不适合掌管宫务?娘娘,永寿宫的宫人来打听咱们预备送给惠妃的贺礼。
墨香进来道。
佟淑毓这才想起,大福晋快生产的事情。
想起惠妃出来后,这后宫又开始不平静,又加上,自己因为无子,从前在她手上吃过好几次闷亏,她没好气地说道:生男生女都不知道呢,怎么这个时候来打听?墨香心说,她也不知道啊,上头娘娘们的心思,她也不敢猜啊。
不知想起了些什么,她笑着说:你去内务府打一套精致些的小头面,不用避着人。
墨香一想就明白了,主子这是存心气惠妃呢,心下无奈,却也觉得有些好笑,毕竟,主子也没有明说这是给谁准备的,惠妃要生气,也只能憋着。
瑾华听到回复后,笑出了声,佟淑毓居然也这么促狭了起来。
那咱们也去打一套吧,做得精巧些。
琼玉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嘴上说着:请娘娘恕罪。
脸上的笑意却是没有收的。
瑾华也不计较,想起惠妃的脸色,她也笑了起来。
后宫收到消息的妃嫔有一个算一个,都让内务府打小头面。
海拉逊摸摸脑袋,心说,这后宫的娘娘们真狠,杀人不见血啊,他都能想到惠妃娘娘暴跳如雷的样子了。
惠妃果然被气得吃不下饭,瑾华针对她,她还能理解,毕竟,不管瑾华有没有查到什么,都是她先出的手。
佟淑毓是发什么疯?难道,她们俩联手了?不可能,她们若是敢联手,康熙第一个就不答应!其实瑾华也就恶作剧了一下,她知道,以惠妃的心性,的确会被她们气到不行。
不过,因为太子起码要三年后才能大婚,所以即使大福晋这胎是格格,惠妃也是欣喜的,毕竟是阿哥辈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康熙都只有喜爱的。
皇长子生下皇长孙自然锦上添花,但生下皇长孙女,惠妃一脉也只有弹冠相庆的。
瑾华没有料错,惠妃气归气,怕大福晋多想,还特意派人去安抚她,告诉她,这胎无论男女,她都是喜欢的,倒是很好的安抚了大福晋不安的心。
瑾华听说后,也只是一笑了之,她倒没有自己所作所为误伤了大福晋,她会愧疚或者怎么样。
若大阿哥成功挤掉其他兄弟上位,大福晋就是既得利益者,到时候,她们这一脉的人被清算,大福晋难道会对她们愧疚吗?还是会出手相救?不会的,没有落井下石就是个良善人了。
瑾华也是在宫中多年才收起了自己多余的好心与愧疚感。
就像多年前,她会想办法保住后宫的孩子们,特意分出人手守着宫中的水道,可现在,她应当是不会这么做了吧?瑾华自问,一时间有些迷茫,自己的心好像渐渐变得冷硬了许多,再不是当初的那个纯粹的自己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