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朝歌大街。
一名少女从摊档老板手里接过找续,正要转身之际,却见摊主变了脸色。
来她有些奇怪,返身只见铁面男子淡淡看着她。
爷?少女讶道:你怎么出来了?你呢,你出来做什么?少女脸色也变了,勉力一笑,给小姐买点桂花糖。
香儿,既然你家小姐爱吃这个,那便将人带回府专程给她做好了。
铁面逸出一丝轻笑。
香儿心头一震,才一侧头,却见老板已被老铁用匕首架住脖子。
茛她眸中光芒疾闪,袖下一亮,已持小刀向男人胸.膛刺去,男人袖手在后,目光如霜。
她心笑,手上动作加急,另一只手悄然从袖中扣出只烟球。
刀尖去到男人胸.口寸处竟一动不能动,却是男突然伸手横在刀前,掌风裹住刀刃,刀子寸分不能前。
她一惊,将烟球往地上掷去,却见斜地一只乌靴猛地将球踢起——爷。
景清,将她带回去。
*****睿王府,温泉畔。
两个人被缚在两棵树上,两人都被竹片撑在上下颚之间,唾液直流,模样恐慌又狼狈。
这样连碎毒咬舌自裁也不得。
两人面前,战着睿王府一干人,宁王夫妇,宗璞和冬凝。
老八,你怎么知道这奸细是香儿?宁王紧握从地摊摊主身上搜来的信,又惊又喜。
殿下,郎家已存异心,睿王寻翘楚未果。
那是信笺的内容。
上官惊鸿眸光暗沉,却无众人一丝欣喜,也许该说,这人早已不是香儿。
众人一惊,冬凝已飞快上前,往香儿脸上一摸,随即嘶的一声,一张人面应声而下。
众人又是一惊。
那是一名矮小无须的男子,伪装之好,竟无人能看出半丝端倪。
冬凝颤声道:缩骨……缩骨功?这人是易容高手。
方明仍是满目不敢置信,我素日里和奴.仆婢女交道打的不少,自问也不是粗莽之人……这人维妙维俏肖,确实看不出一点破绽。
爷,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香儿?景清性.急,在众人震惊之下,齐看向上官惊鸿之际,已忍不住嚷了出来。
上官惊鸿眸光微凝,仍盯着宁王手中的信,闻言,轻声道:那天,我在郎妃房里看到他收拾砚笔。
香儿为人虽粗.鄙,但到底跟在郎妃身边多年,即便学不会才学,却连收个砚台也不会?再急,这多年的习惯下来,也断不可能将两个砚台叠放在一起,这样会将好砚刮坏。
当然,那时我还不肯定。
看众人一瞬恍悟,却又仍疑惑,冬凝尤甚,宗璞一笑,接口道:那天,八爷不是说,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吗,便是这件事。
景清搔头道:可爷当时没说,只吩咐宗大人你替他向夏大人又传一个口讯。
嗯,宗璞颔首,继清儿的事之后,八爷那晚又让我找义父询问一事,那便是宫宴当晚,除清儿之外,是不是还有人戴着人面。
义父果然说,郎妃的丫头易了容。
原来是这样。
众人大悟,冬凝又连连看了缚在树桩的男人数眼,这么精妙的易容,喉结,缩骨,变音……爷却是为何今晚才将他揭出来?景平看向上官惊鸿,却见上官惊鸿眸色越发沉峻,他有些心惊,众人亦然,倒是宁王这时想到什么,脱口道:老八,你早已怀疑是假香儿将翘楚逃走的信息带去给他背后的人,但你不知道指使他的是谁,你怕是死士,宁死不供或诬陷他人,那晚你从郎家别庄回来,去找郎妃,胁迫郎妃说出翘楚下落,并扬言杀香儿,都是假的!你要郎妃对你生恨,假香儿有信可传,只有那样,你才能可以无误揪出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他突然又想起什么,心里一沉,当即住了口。
宗璞也想到了,看冬凝疑惑,低声续道:小幺,还不明白吗?香儿既是郎妃的丫头,必定参与进郎妃协助你翘姐姐逃走的事情中去。
冬凝仔细一想,终是明白了,失声道:也就是说假香儿本是太子派来打探消息的人,翘姐姐要逃走的事,他自然报告了给他主子知道,所以,所以……众人黯然,一时,谁也不知也不敢说什么。
所以,翘楚在太子手上。
宁王咬了咬牙,终究说出口,老八,按咱们以前看的,上官惊灏对翘楚似乎存了些心思,若发生了什么事,你……他说到这里,佩兰一把拉住他,哑道:好了,你莫要再说了——她心头一颤,也蓦然住了口。
我不管她发生了什么事,只要她没死就成。
众人怔然,只听得沙哑一声,青袍一闪,上官惊鸿已向铁门走去。
老八,你要去哪里?点兵,去将她要回来。
这么多天,她必定是很害怕了。
你疯了,你这一闯太子府,若搜不出翘楚,父皇必定大怒,你这些年来辛辛苦苦等待建立的东西就毁于一旦。
从你知道香儿是奸细开始到现在,你既能忍下这么多天,为何不能再忍这一晚,咱们从长计议!不,五哥,那时是无法,错一步都不行,我只能忍,像这些年一样死都要忍着,如今,毁就……毁吧!*****太子府,地宫。
一个大夫模样的中年女子指挥着两名婢女擎药碗走进,上官惊灏倚在门口,如野兽一般毫无感情的盯着她,眸光阴沉,翘楚,乖,将它喝了。
翘楚浑身颤抖,拼命摇头,急急往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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