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天和1262元年11月26日天微渗寒,晴空万里。
既非大凶,也无大吉,然而今天,却是我和祈然成亲的日子。
一座空置良久但早已布置清雅的偏僻宅邸,那就是我们的礼堂。
我在祈然的牵引下一步步走进与现代教堂一般布置的大厅,心慧、文若彬、芊芊,还有不甘不愿的心洛,都盯着我看,一脸的惊叹和诚挚的祝福。
我忽然有想哭的冲动,虽然爸爸和哥哥不在身边,虽然没有了华丽的音乐、雪白的婚纱……祈然握了握我的手,将紧张到颤抖的我揽在身边。
我抬头看到他一脸的凝重,这才发现他手心微微汗湿。
原来会不安会紧张的,不只我一人。
我们相视笑笑,给彼此安慰和信赖。
然后一步步走到神坛面前。
步杀仍旧穿着那一身标志性的黑衣,静静地在前方看着我们。
我一想到他等下要代替神父念出结婚誓词,就觉好笑。
可是,一看到他一脸诚挚端凝的表情,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所有人,都在认真看着我们呢!看着我们……走向幸福。
皇上!这是朝廷递来的奏折,多是恭贺皇上您收编依国军队。
同时也希望皇上您尽快回宫,以免遇到危险……文策。
卫聆风打断他,神色淡淡地道,朕今日不想听这些。
文策一愣,抬起了头,看到卫聆风脸上明显的憔悴和眼中淡淡的悲伤,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个帝王,年仅二十五岁,就成为了天下最强大的霸主,从此再无人能膺其锋。
他明明应该是意气风发,睥睨天下的不是吗?皇上,您……卫聆风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命他们替朕准备梨花酒送进来。
今日,没有朕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皇上,喝酒伤身,您……文策!卫聆风如远山般的俊秀双眉微微一凝,冷声道,朕的话,你没听明白吗?礼堂中,有轻柔和缓的气息在慢慢流转,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我看着上方黑衣黑发的步杀,牵着祈然略显湿冷的手,微微颤抖。
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啊……步杀的声音冰冰凉凉,却带着异样镇定宁神的作用。
他望向祈然,问:萧祈然,你是否愿意娶水冰依为妻,并发誓永远爱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
无论她生老病死,贫贱富贵,都对她不离不弃?祈然紧了紧握住我的手,声音有些发颤,面容却无比郑重,答道:我愿意。
步杀黑亮的眼中波光闪烁,转头望向了我:水冰依,你是否愿意嫁萧祈然为妻,并发誓永远爱他,尊重他,保护他,像爱你自己一样。
无论他生老病死,贫贱富贵都对他不离不弃?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尤其那双湛蓝的双眸,带着毫不遮掩的期盼与喜悦,定定地望着我。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卫聆风仰头饮尽一杯酒,忽然转头环视了下这灯火通明的大殿,眉头微微一皱,已微晃着站起身来。
走到烛盏前,长袖拂过,将火光一一熄灭。
偌大的宫殿一分分昏暗下来,映着那颀长俊挺的身影,不断变暗拉长,越发显得孤寂难抑,但卫聆风却不管不顾,只知拂袖熄火。
直到大殿中终于只剩桌前最后那一盏烛火,卫聆风挽起宽袖,露出晶莹如玉的修长十指,贴向烛芯。
明明只需两指便可埝熄了那唯一的火光,可是他的手却停顿在半空,良久未动一下。
要不是沧海桑田,真爱怎么会浮现。
我再没有半分犹豫,抬头,嫣然一笑,清晰地回答:我愿意。
步杀淡淡一笑,却也只如风过无痕,他退到了一边静静望着我们。
问出这两段话,显然已经到步杀的极限了。
祈然一脸虔诚地,轻轻执起我的手,将白金的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
银光闪烁,映着我白皙细瘦的五指,和我一生的幸福。
我想起,现代神父的祝辞。
戒指是金,表示你们要把自己最珍贵的爱,像最珍贵的礼物交给对方。
黄金永不生锈,永不褪色,代表你们的爱持久到永远。
戒指是圆的,代表你们的爱毫无保留,有始有终,永不破裂。
祈然搂住我的腰,在我额头轻轻印上一吻,如羽毛般轻柔温和。
他说:我萧祈然,娶你水冰依做我的妻子。
从今以后,无论顺境逆境,富足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都将爱护你,珍惜你,直到天长地久。
我承诺生生世世,对你忠心到底。
我一愣,抬起了头,深深望进那双蔚蓝的眼眸中。
这本是我告诉他的结婚誓词,他却把最后一句的一生一世,改成了生生世世。
生生世世吗?多么……漫长的四个字啊,我真的愿意生生世世都与眼前这个男子,相遇、相知、相爱吗?我笑了,答案从一开始就清楚了不是吗。
我执起他莹润修长的手,将戒指套在他无名指上,柔声却坚定地道:我水冰依,愿嫁你萧祈然为我的丈夫。
从今以后,无论顺境逆境,富足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都将爱护你,珍惜你,直到天长地久。
我承诺生生世世,对你忠心到底。
啪啪啪————礼堂里响起了掌声,祈然将我牢牢拥在怀里,泪水盈满了我的眼眶,又融进他浅蓝的衣衫中,我紧紧回抱住他,在心里一遍遍念着。
爸爸,妈妈,哥哥,还有冰朔,你们……看到了吗?我很幸福,我很幸福呢!卫聆风的手在空中停滞了很久,久到他几乎要忘了时间的存在。
噼啪——火烛清脆的爆裂声,此时在这幽寂的宫殿中,却显得异常响亮。
卫聆风自嘲地笑了笑,终于收回手,扶着案沿,坐了下来。
桌上的酒杯是空的,里面仍留有梨花酒的醇香,卫聆风取过酒壶倒了一杯,再度饮尽。
梨花酒的酒性温存,后劲也不大,适合女子或喜庆时刻饮用。
却独独不能多饮,不该多饮啊!否则,瘾入肺腑,终难自拔!珠帘脆响,卫聆风抬起头来,看到来人微微皱了皱眉,却不说话,自顾自又斟了一杯,仰首饮尽。
酒杯仆一放下,一双欺霜赛雪的玉手便伸过来将那玉杯一把夺过。
轻轻柔柔的声音,带着几分心痛和指责:皇上,酒喝多了伤身。
卫聆风抬头瞥了她一眼,失笑道:青衣,你不是赶去参加他们的婚礼了吗?如何又赶了回来?莫不是怕朕借酒消愁?芊芊眼中闪过痛色,却又勉强掩去,嗔道:那皇上如今又是在做什么?卫聆风一愣,随即嘴角一扬,扯出个极端苦涩的笑容,淡淡道:是啊,朕可不正是在借酒消愁吗?坐吧,青衣。
卫聆风手腕一翻,也不知从哪又取出来一个酒杯,自行斟满,一脸漫不经心地道,陪朕喝两杯。
皇上……芊芊蹙眉看了他良久,终于柔柔叹息一声坐了下来,接过他斟的酒,一口饮尽,叹道,清新唯梨花,徒留满齿香。
果不愧是皇宫珍藏的梨花佳酿啊!卫聆风淡淡一笑,却不搭话,目光有些迷离地落在殿中唯一的烛火上,脑中却不时翻腾出那些久远的画面。
唱合卺宴开时,她的无措求助;尝到梨花酒时,她一脸的赞叹;提到洞房花烛时,她的恼羞成怒;还有自己间接触到她唇香时,那一刻的心动……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却又遥远地像隔了两个世界。
她从来都不曾属于过自己,从来都不曾……只是……皇上……芊芊的轻柔唤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卫聆风笑笑,抬头又是一口将酒饮尽,道:青衣,你明日便先回去吧。
皇上!芊芊眼中闪过慌乱,无论怎么也掩饰不过来,半晌才颤声问道,皇上你不回去吗?卫聆风摇摇头,抬眼望见她一脸的惊惶,不由失笑:你怕朕会抛下皇位离开吗?青衣你多虑了……——你把那些年少时的梦想统统掩藏在高深莫测的笑容背后,埋得究竟有多深呢?以至于谁都没有发现,萧祈轩,其实一直在卫聆风的心里。
卫聆风的心微微一抽一痛,他猛地放下酒杯低下头,来掩饰发热的眼眶。
半晌,他才开口,却发现声音带了微微的沙哑:青衣,朕会让文策带回谕旨。
让他父亲文群认你为干女儿,并加封你为皇贵妃。
你乖乖地先随文策回去,朕过几日就会回宫。
皇上!芊芊的眼睛蓦然红了,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却还是轻柔地说,皇上,你明知青衣要的并不是这些。
你明知,我留在你身边是因为……长长的走道仿似看不到尽头,我将脸埋在祈然怀中,任由他将我抱向我们的新房。
淡淡的幽谷清香从他体内散发出来,我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他俊秀出尘的面容,心里却在想着:若是冰朔长大有七分象祈然,那么将在现代造成怎样的轰动啊?少女杀手?绝世容颜?天纵三才?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愿哥哥和小雨别被吓坏了!吱嘎声响,祈然一边推门把我抱进去,一边低头看我窃笑的面容,不由好三道,你独自一人在偷乐什么?我一愣,忽然想到与冰朔的永世相隔,心中一痛,再笑不出来,眼中却已浮起泪花。
祈然见我如此不由慌了,将我放到床上,忙道:冰依,我不过是随口说说,我自然希望你脸上永远挂着笑容……傻瓜……我搂住他脖颈,将脸贴在他光滑清香的锁骨上,柔声道,没事的,只是想起了冰朔而已……祈然明显松了口气,眼中闪过几丝黯然,随即又释怀。
俯身细心地除去我鞋袜。
我面上一红,忙道自己来。
他也不坚持,除了自己的鞋袜外衣,搂着我滚进床中。
冰依……他的眼眸渐渐由浅转深灼灼地落在我脸上,修长的十指抚过我全身,将贴身的衣衫一一除去。
我双眼迷离,呼吸急促,紧紧贴靠在他怀中,脑中有什么问题闪过,却又抓不住。
良久,被中的两人衣衫尽去,原本让我觉得寒冷的空气,此刻却只余炽热,吞噬人般的炽热。
我抓着脑中仅存的那一缕神志,抓住他灼热的手,阻住他的探索,哑声道:今……今天不是安全期……你答应过的……祈然呼吸微粗,反手制住我的手,一个翻身欺了上来,柔声道:冰依,你记错了……我……我没……后面的话,被尽数吞入他口中。
他微支起手,喘息着将话讲完:你的医术……是我教的,我说错了,便是错了。
我待要再分辨什么,却被那铺天盖地的热情彻底淹没,只余低吟喘息。
靠!既不让服药,又……这还避什么孕啊!第二天醒来看到那张心满意足的绝世面容,我忍不住愤愤地想。
火光幽暗的宫殿中,原本孤灯独酌的身影,变成了相对而坐的两人。
青衣……卫聆风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俊秀的面容泛着几缕红晕,在火光映衬下,绚烂地让人移不开目光。
可是他的语调却仍是平静的。
他说:青衣,其实你可以选择离开。
只是,朕的后位,会永远为她虚悬,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我……我明白的。
芊芊忽然迅速举袖擦去脸上的珠泪,仿佛是怕被人瞧去了自己的狼狈。
白玉般的面颊上,泪痕犹在,却是更添楚楚之色。
她柔声道,感情的事,半点由不得人。
无论皇上如何待我,我都会陪在皇上身边,绝不会离开。
只是皇上,你又何苦待自己如此残忍呢?残忍?卫聆风微微一愣,哑然失笑道,青衣你错了,朕永远不会待自己残忍。
冰依有的话听来古怪,却往往自有其道理。
帝王专情便是祸。
青衣,你看清楚了,朕那虚悬的后位,在朝政动荡时期,说不准会成为最好的制衡工具。
卫聆风说完自己也觉得颇为有理,淡然一笑,又自斟了一杯酒饮尽。
却发现对面的人良久没有言语,不由抬头望去。
清俊的双眉微微一皱,卫聆风有些讨厌青衣那样的眼神。
他觉得自己今日说不定会醉。
芊芊轻叹了一口气,语声哀婉凄凉:皇上,你骗得了别人,可还骗得了你自己?若是难过,就哭出来;若是不甘,就去抢回来;若是后悔,就忘记她……青衣!卫聆风冷然打断她,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淡漠和高高在上,你逾越了!少主!!芊芊眼眶一红,这个人为何永远这样不懂得示弱呢?她不恨冰依,也不怨自己得不到他的真心。
只是,却独独看不得他自苦啊!若是……若是冰依能留下来……留在他身边该有多好,至少……他还会知道喊痛,他还会……懂得软弱。
卫聆风仰首又是一杯,他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被酒精烧得火烫,一颗心却因为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冰凉死寂。
她终于还是嫁给祈然了,她终于……还是离自己远去了……青衣,即使到了今时今日,朕也从未后悔遇见她,爱上她。
卫聆风放下酒杯,扶着桌沿摇晃着站起来。
他明明是在跟芊芊说话,眼睛却是定定地看着那红烛,闪亮如星辰的眼眸微微闭上,那些快乐忧伤心动愤怒的画面就在脑中一一浮现。
他定了定神,长长的睫毛微颤,睁开眼来,望着芊芊。
他的声音明明带着沙哑,却坚定执着地让芊芊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说:若将来有一天,朕统一了天和大陆,成为那杀伐决断、冷酷无情的千古帝王,想起她,至少可以相信,原来,朕也曾那么刻骨铭心地爱过、期盼过……一个人。
曾经,他那么渴望过那温暖的怀抱,如许的笑容,却眼睁睁看着她离去。
曾经,他那么执着过那琥珀色的双眸,清润入腑的声音,却最终选择放手。
卫聆风放开扶在桌沿的手,脚下有些虚浮地一步步往殿外走去,丝毫不管身后之人的呼唤。
冰依,你可知道,在你身边我也曾真心的笑过,快乐过;冰依,你可知道,在你怀里我也曾真正地哭过,软弱过;冰依,你可知道,爱到至死不渝的,并不只……你和祈然二人……11月27日,天气依旧晴朗。
我推开窗户看着外面晴空万里的蓝天,心情豁然开朗。
一切的一切,不管是喜是悲,是仇是怨,统统都尘埃落定了。
心里有种想放飞的急切和喜悦,听到开门声,我倏地转过脸去,蔚蓝如海,黑沉如夜的两双眼眸双双映入眼中。
我展颜一笑道:有没有想过以后去哪?步杀冷然不语。
祈然淡淡一笑道:你先说来听听吧!我身形一晃,从窗沿上跳了下来,没好气道:你又知道我想好了?(三五网-Www.555sjs.cn)随即却不等他回答,我忽然深吸了口气,看着他们两人,静静地道:祈然,步杀,你们知道吗?我的性格,随遇而安,得过且过,所以一个人的时候便丝毫不会去考虑究竟喜欢怎样的生活。
与祈然在一起时,多半时候温馨甜蜜……凝眸看到祈然赤裸裸的眼神,我面上红了红,忙又定神续道:我喜欢的是那种平静宁和的感觉。
可是……当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时,我却总也止不住那热血的沸腾,就如当初所说的,万分想要创造一个,只属于我们自己的,绚丽多彩的人生。
我永远都记着,我们是无坚不摧,所向披靡的无游组!我看到他们的眼眸一分分清亮起来,仿佛有点点星光在其中闪烁,看得我全身血液一阵阵沸腾。
是啦!就是这种感觉。
仿佛整个生命都在燃烧,都在如火苗般跳跃,想要去探险,想要去遨游,想要去肆意纵横。
那就是……无游的感觉!祈然靠近一步,轻轻抚过我被风吹乱的发丝,道:那么冰依你想去哪呢?我翩然一笑,笑得云淡风清,却傲气无双,倏然转身,举手指着从此看去浩瀚无边的东海,扬声道:你们这半生几乎都在天和大陆上你争我夺、纵横驰骋,可曾想过,在茫茫大海的另一头,或许有着许多全新的大陆,全新的世界,是你们从来无法想象的。
此话一出,连步杀眼中也闪过了动容之色,黑眸闪着灼灼精光凝视着我。
我能感觉到,他们的热血也在沸腾了,他们渴望翱翔,不甘平庸的心火,也被点起来了。
如今回想起来,第一次从时空隧道坠落的时候,我隐隐有看到,这是一个与地球及其类似的星球,七成是水,三成是土。
既然是圆的,那么在海的另一端,就肯定有其他未被发现的种族和国家。
想想,这该是一条多么诱人的路程啊!我从容一笑,收回手,仰头望着他们,朗声道:祈然,步杀,我们出海吧!那里可能会有全新的未被我们开发的医术,会有别样的威力难以想象的武功,还有各种无法言喻的美食佳肴。
还记得我们当初的梦想吗?一起纵横驰骋,一起肆意飞扬,去开创只属于我们的人生,去探索每一个全新的世界!我浅笑吟吟的伸出手,高举在头顶,看到自己在他们眼中微红的脸,晶亮的眼眸,只觉从未如此地激动渴望过那未来的人生。
我说:无游天下!还等什么呢?!啪————!两声重合的脆响,三张浅笑自信的面容,浑然天成的信赖默契。
心若自有,身沐长风;无游天下,不离不弃!拾起最初的梦想,我们即将远航。
还等什么呢?Let’sgo!三日后,我们跟着卫聆风返回了祁国车坩。
毕竟雾都刚经战乱,不可能有什么储备物资可以让我们无条件搜刮。
接下来的几天,出航计划开始,我们三个包括卫聆风和其一众手下,都开始在恐怖的地狱忙碌中度过。
想要出海远航,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大海可谓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最无可预测的地方了,所以我们不得不谨慎。
也因为这个想法很早就在脑中成形过,所以我在现代时便已查了很多船只和这方面的知识。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觉得会有许多遗漏,巨船、指南针、食物、武器,甚至船夫……幸好有祈然在一旁帮衬着,再加上卫聆风在财力物力上的无条件资助,才没有使这个计划被扼杀在摇篮里。
当我的那艘现代版超级大游轮详细设计图画出来时,别说祈然和步杀傻眼,卫聆风那灼灼的眼神简直能把我烧出洞来。
我只好干笑,是啦!当初画给卫聆风的那些战船我的确做了许多保留,可那是因为我以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来做准则的啊!如这种大游轮,我想尽了办法改良替换各种零件以及驱动,才有可能集齐这个时代的所有能工巧匠,将它制作出来。
且不说时间上的大量消耗,整整三个月几百个大师,几千个船工拼命赶工,才勉强完成。
单单物资上的耗费,就已经让所有人傻眼了,也意识到大量生产的不实际性。
船身本体全用最珍贵坚固的钧木所造,外包这个世界价值贵过黄金一倍的锡金,三角架风帆。
正副五个驾驶舱位,水力自行驱动螺旋桨……我想着,幸好卫聆风这人不算小气,否则光这艘船的造价,绝对能让他心痛到跳脚了。
不过卫聆风最近真的很三怪,我的要求有求必应也就算了,而且还往往做到最好。
譬如说我问他讨要船工、航海士吧,他二话不说将他手下中最精锐的三十几人都派给了我。
还外加了十二个武功高强、深谙水性的护卫和五个细心忠诚的侍女。
令我大叹其考虑之周到果然不是我们可以比拟的。
另外,我一说外国的货币可能不是黄金,而是贝壳或只能用丝绸之类交换。
他就不惜劳动全国,搜来了大箱大箱物资,一一堆积在国库中,准备将来搬入船舱。
还有那几株他已经在叫人养殖的果树,那些越堆越多的干粮……看着这些,我忍不住会想,那些老百姓会不会把我当成祸国殃民的妖姬呢?心中却仍是极为感动却又无奈的。
那艘即将载我们远航的船外形与现代船只极为相似,虽比不上真正游轮的精密牢固,却也可以肯定,只要不出大的意外,就绝不会有翻船的可能。
当然,在茫茫大海上,风险肯定是有的,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
然而,人生本来就存在着很多未知的变数,若是轻易便被这些危险阻住了自己的梦想,那么,活着又有何意义呢?我将这艘船命名为玻拉丽斯(Polaris),是希望它能如北极星一般,永远闪耀在海洋中。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十日后,只待玻拉丽斯最后一次检修完毕,我们就要出航了。
而此刻,我和祈然、步杀三人却在幽幽深谷中,拜别祈然的师父,步杀的恩人——谢烟客。
谢烟客听完我们的话,含笑微微点头:你说你们三年后回来?祈然笑笑,回道:预计是这样。
但并非一定。
唉!谢烟客低低一叹,仰头露出憧憬的神色,道,师父我若是年轻个三十岁,也必然会跟你们一起出海。
这果然是个绝妙的主意,丫头,是你想到的?我哑然失笑,这谢烟客可真好玩,忙敛容答道:是。
在我们那个世界,早有人实践过了,我只是重复他们的路而已。
谢烟客看着我深深一笑,道:你这丫头倒也有趣。
那么我就将我的徒儿交给你了。
好。
我眉眼弯弯如月牙般轻笑,向他做出保证。
谢烟客转头看向步杀,道:三年后回来,记得回我这里一趟。
步杀一愣,但还是回道:好。
直到我们离去,谢烟客站在门口遥望我们身影,不由摇头叹道:居然不问我回来干什么,步杀果然是步杀!三年啊,也不知橙儿等不等得了……随即又觉无聊,自遣地笑笑,像是对着什么人,继续呢喃:瞧他们三个,年轻真好啊……怎么,羡慕了?那就一起去吧……相信丫头不会怪你的……回来的时候,我们从端木崖下绕过。
那个当年制造了天和大陆最恐怖炼狱的地方,如今早已没有什么迹象了,却仍是让我们心中难过。
听说,那天死了很多人;听说,那天步杀用自己的痛苦来阻止祈然的毁灭;听说……那日白胜衣被洛枫一脚踢落断崖。
祈然在一株结有白色绸缎的树前停滞了许久,我发现那绸缎破烂不堪,几乎看不出底色,但那个结却明显是人为打上去的。
祈然眼中微微露出笑意,揽过我,道:我们走吧!山里的清风,拂过树梢白绸,带来春日百花的点点清香,这谷底宁静安详,与世无争。
天和1263元年3月2日,天朗气清,暖风拂人。
我们终于决定在这一天起航。
当亲眼看着那艘停泊在海岸的华丽巨船时,我还是忍不住激动到热泪盈眶。
这真的是我设计的玻拉丽斯号吗?这真的是要载着我们起航的方舟吗?我如今究竟是梦是醒?心慧哭红了眼睛,直说要与我们同去。
但我自然知道是不行的,文若彬如今在祁国虽非身居显赫职位,却管理着祁国所有暗探斥候,这可是一个掌握着国家命脉的重要职位。
他又如此爱心慧,既不能陪同,又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心洛一脸倔强既不哭,也不闹,撇过头,冷冷道: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抛下我。
最好别再回来!嘴硬的小鬼!我一把扯过他搂在怀里,也不管他的踢腾,柔声道,我会想你的。
说出这一句,离别的伤感就一下子涌了上来,我吸了吸鼻子道:心洛,你姐姐身体不好,要好好照顾她,知道吗?心洛狠狠推开我,眼眶红了半边,哑声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罗嗦。
我哑然失笑,好不容易酝酿的离愁别绪都没了,我说:心洛,你的口气怎么越来越像小迟了?皇上驾到————!!本就很规模浩荡的海岸边,随着这一声呼喝,规模更大了。
不过也只是片刻,只听一浑厚凛然的声音在空气中稳稳传递:皇上有令,送行之人可以自行回去,跟随远航之人各就各位,一柱香内,皇上不希望在此码头看到任何闲杂人等。
如流而来,潮水而退啊!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退得一清二净,退得干脆利落,退得潇然洒脱……咳……的众人。
再抬头,那一席月白长袍的身影,已经映入了眼帘。
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人,连成忧也不在。
脱去一身皇袍,顶上只余金丝束发的他,此刻根本不像一个高高在上帝王,倒像个俊秀儒雅的……五生侠客。
想到卫聆风成为五生侠客的样子,我忍不住撇过头轻笑,原本压抑的心情顿时明快了几分。
卫聆风缓步走到我身边,目光落在我身后的祈然身上,淡淡道:朕想单独与冰依说几句话。
身后良久无声,卫聆风也但笑不语,反是我被SHOCK到了,夹在两人中间,尴尬地一动也不敢动,心里默念:祈然若不答应,他不会把那一船的东西都要回去吧。
看他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对,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他现在是毕竟是傲视天下的帝王……额头上蓦然一痛,我低叫了一声,皱眉看向那突袭我的祸首,怒道:干嘛打我?卫聆风一脸无敌欠扁的闲适得意,眼中满是笑意,悠然道:谁让朕与你说话,你居然敢不理。
也不知这颗脑袋里,每天装着些什么?脑袋里当然装脑浆啦,难道你以为跟你一样装豆腐啊!啊——干嘛又打我——!我愤愤回头看了一眼,祈然果然无声无息消失了,偌大的海岸边码头上,只余我和卫聆风二人。
再回过头来,我已经收起了玩笑的心情,牢牢望着他,浅笑道:卫聆风,我要走了。
我知道。
他笑得一脸云淡风清,回答。
我一愣,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不是他太过安然的笑容,也不是他太过平静的回答,而是……这小样居然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称我。
当然,山洞中隐藏身份和他陷入对祈然回忆时不算。
我暗自回忆着,不比祈然、萧逸飞,他似乎真的很少在我面前用过朕以外的自称啊!手腕猛然一紧,我踉跄了几步跌入他怀中,一双手牢牢抱住了我一瞬,又松开。
我勉强扯出个笑容,取笑他:怎么,离别的拥抱啊?他垂下长长的睫毛并不言语,修长的十指动作优雅地从颈上取下一条红绳,绳下坠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往我颈上套来。
我猛地退后一步,神思复杂地看着他,良久却只轻轻吐出卫聆风……三个字。
冰依,还记得你说的,帝王专情便是祸吗?他踏前一步,双手架在我肩上牢牢固定住我身形,再次将紫凤往我颈上套来。
我依旧执着地后退,皱眉道:我记得。
可是卫聆风……嘘——他温热的手指贴住了我的唇,轻轻摇头道,你听朕说完。
我无奈,只能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听他说话。
冰依,以后,朕一定会如你所愿统一整个天和大陆,做一个好皇帝。
我眉头一皱,诧异地看向他。
为什么说是如我所愿呢?这不是他自己的愿望吗?但是我仍没有开口,静静地听他说下去:以后,朕依然会娶很多妻子,有众多子肆,可是朕的后位,将永远为你虚悬。
我唰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仍贴着他温热手指的双唇微微开合,喃喃道:卫聆风,你肯定是疯了。
卫聆风先是一愣,随即是无奈地轻笑,收回手指,道:冰依,你的反应为何总与别人不同?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感动吗?拜托!对着你这种行为如此古怪的人,我的反应能正常吗?他的笑容敛了敛,虽未完全消失,却深深掩埋在那双灿若星辰的黑亮眼眸之后。
阳光照在他轻轻飘拂的发丝上,白皙瘦削的脸上,精致绝伦的五官上……一袭白衣的身形仿佛会发光,又仿佛深深地嵌在了空气中,融入天地自然的体内。
他深深地凝望着我,一分分,一寸寸,然后伸手轻轻抚上我的面颊,理顺我凌乱的发丝,柔声而坚决地道:冰依,朕会好好治理这个国家,好好对待身边的每一个妃嫔,可是唯有爱……朕……再也给不了了……我浑身狠狠一颤,抬头怔怔地看着他。
他晶莹修长的食指握住红绳的两端,再度贴上我的颈项。
微微颤抖的波动顺着单薄的衣领传递进来,我呼吸滞了滞,这一次却没再拒绝。
脸忽紧忽离地贴着他胸膛,温柔霸气的声音随着沉沉颤抖的胸膛传入我耳中,渗入我心底:朕会以一颗帝王之心来治理这个国家,包容朕的子民。
可是,我的真心……就只能永远寄放在你这里了。
你必须时时带着它,不能丢弃,不能放手,偶尔……想念……身体猛地被拥入他坚实的怀抱,隆隆的心跳声就在耳畔,带着无尽的不舍、思念和感情,让我忍不住潸然泪下。
朕好……舍不得你!他哑着嗓子,在我耳边如是说。
我伸手握了握胸前仿佛仍带有他余温的紫凤,暗暗叹息过后,忽然便下了决定。
我静静地贴靠在他胸口,声音宁和平静地说:卫聆风,那么,我们说定了。
你的真心就先寄放在我这里,我会带着它畅游这个世界,看遍天下三观,历尽人间喜乐,直到……你收回去的那天。
我轻轻挣脱了他的怀抱,抬头默默地看着他,忽然眉眼轻弯,宁静清和地微笑。
脚尖轻轻掂了起来,我手指贴上他光滑微凉的额头,将眉宇间那道日益加深的皱纹抹平,随即退回身仰首道:卫聆风,你也要答应,想起你那游历在外的真心时,就要如此这般展颜微笑。
你的一生,绝不会是痛苦多于快乐的。
我们,约定好了!这一日,海风轻拂,阳光明媚。
如霜男子,对着我展开清俊悠然的笑颜。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玻拉丽斯号扬帆启航,带着大家的祝福,承载着我们的梦想,向未知的远方前进。
我站在船头,透过高高的船栏,望着底下奔流的海水,心中的感动喜悦,几乎难以自持。
[三五网-wWw.555 s js]我们,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我们,终于还是携手向着梦想前进了。
眼睛轻轻闭了起来,前程往事在我脑中一一闪烁回放。
礼堂中对着我虔诚起誓的男子,隐翼城中三人并肩作战的豪气,从空中坠落时牢牢接住我的年轻帝王,不得不抛下冰朔时的无奈悲苦,与祈然吵架时的满心委屈,看到他胃痛蹙眉时的焦虑忧心,重遇祈然时的满心彷徨,被步杀守护时的安心信赖,引渡血蛊黯然离去前的决绝与不舍,无游纵横时的快意恩仇……一幅幅画面,一幕幕场景,如电影回顾般在我脑中一一回放,最终定格在那双灿若星辰,又清澈如一汪秋水的蔚蓝眼眸上。
那便是我们的相遇,那便是命运的开始啊!祈然。
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千钧一发又怎会晓得执着的人拥有隐形翅牓我微微一笑,忽然纵身跃上了船头。
双脚稳稳立在铁栏内狭小的船舷木板上,仰首挺胸,及目远眺。
从此以后,便是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我自逍遥。
从此以后,便是携手共进退,生死永不离,无游天下。
我轻轻张开双手,感受着身体在危险临界点中摇晃的三妙感觉。
海风轻轻鼓起我的衣衫,吹乱我的发丝,带着咸咸粘粘的味道,我轻轻歪首,闭眼微笑。
冰依,你在做什么?!身后传来祈然又是无奈,又是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暗自吐了吐舌头,回过头去,却并不跃下。
把眼泪装在心上会开出勇敢的花可以在疲惫的时光闭上眼睛闻到一种芬芳祈然……我笑着向他招手,道,上来,给你一种全新的体验。
我诱惑他。
祈然无奈地与身后的步杀对视一眼,眼前一花,已然落到了我的身边。
他的手牢牢箍在我的腰间,双脚分立我左右,牢牢踩住船舷,唇边挂起无可奈何的宠溺笑容,道:你啊,就没有一刻能让我放心。
我心虚地笑笑,转过身去,面对着碧海蓝天,反手执起他修长食指,向着左右伸展开来。
清新温暖的气息就在身后,海阔天空的世界就在眼前。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远方,放声大喊:Iamthekingoftheworld!声音传得老远老远。
我回首对着震呆了的祈然笑道:听清楚这句话的意思哦!就像好好睡了一夜直到天亮又能边走着边哼着歌用轻快的步伐我回首,将握住他手的双臂展得更开,将我的声音,我的喜悦与期盼,在这海面上更远地传递开去:我——是——世——界——之——王!!!我含笑拖着仍处于震惊状态的祈然跃回甲板,见步杀正拿见鬼的眼神瞪着我,立马回瞪回去。
不过,他们两人总算是定力非凡,马上就恢复了过来。
祈然问:冰依,大海茫茫,第一站,你准备先往哪个方向走?我回头伸手一指,一脸的淡定从容,成竹在胸,笑道:西方,第一站,我们先向西行,那里……不对。
步杀冰冰凉凉的声音立时打断了我的豪言壮语,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罗盘,抬头冷声道,那个方向是北方。
◎#¥%……%¥#×!#,我咬牙切齿地大骂,步杀!别以为我看不到你眼底的嘲笑!沮丧时总会明显感到孤独的重量多渴望懂得的人给些温暖借个肩膀既然冰依说向西行,那便向西行吧!祈然笑着抱住张牙舞爪的我,温和道,别说是冰依,我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些未知的世界了。
是吧!我心中一喜,立时便忘了刚刚的不忿,看着他们欣然道,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用有限的生命去探索无限的空间,虽不可能实现,却仍让人甘之如饴。
其实,在哪里,往什么方向而去,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们三个还在一起,不断努力,不断前进。
生命的灿烂就不会褪色,人生的幸福也不会消失。
我举掌在空中,抬首仰望两人:无游天下,不离不弃!今日,我们就将踏出第一步!很高兴一路上我们的默契那么长穿过风又绕个弯心还连着像往常一样有梦的地方就能燃烧希望,有爱的地方就有彭湃的热血如浪。
两双毫无相似的眼眸,却闪烁着同样的光辉定定凝视我,那里有包容,有宠溺,还有……无条件的信赖守护。
啪————两声脆响,清澈剔透,响彻云霄,连忙碌中的船工也忍不住抬头看着我们微笑,连天空中飞过的海鸟也一次次俯冲贪看我们的笑容。
碧海蓝天下,习习轻风中,我们三人相视而笑,不约而同地转身望向已经调转了船头的前方,胸中有彭湃的激情在燃烧,体内有沸腾的血液在奔流。
世界,我们来了。
我们无游组,来了————隐隐地,有声音在耳边不断回荡回荡——无游天下,不离不弃……无游天下,不离不弃……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最想要去的地方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实现了真的渴望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小姐!小姐!……一个侍女匆匆地跑到我面前,又向祈然和步杀行礼,请两位公子安。
小姐,奴婢在你房中发现了这个小东西。
她将一团毛茸茸地银色小球抱到我面前,苦恼道,奴婢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一愣,诧异地伸头过去看,恰巧对上一双黑琉璃般的晶亮眼眸。
我大惊失色,脱口喊道:小银——?!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最想要去的地方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实现了真的渴望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第四卷无游天下完。
无游天下 后记天和1263元年5月,尹钥两国内部矛盾越演越烈,卫聆风看准时机,命玄天率五十万大军,先平钥国。
玄天凭着他对战争的敏锐,大胆启用青年将领,悍不畏死地堵住钥国所有水路,从后绕东海偷袭。
短短三个月内,一举攻破钥国。
天和1263元年6月,傲天君接收的部分冷月教势力开始在尹国渗透,并妄图控制朝政。
7月,他与卫聆风接洽,希望能与之合作,并愿奉其为尊。
9月,钥国被灭,卫聆风开始图谋尹国。
在傲天君的里应外合下,尹国在仅仅两个月内,就结束了他长达几百年的历史。
傲天君身上被下了禁制,交由文若彬统领,负责全国密探事宜。
天和1263元年10月,卫聆风横扫整个天和大陆。
登基为帝,定国号为祁。
天和1264元年1月,卫聆风宣布琴宁皇后薨逝,后位永远为之虚悬。
背后真相,只有寥寥数人知晓。
天和1264元年3月,卫聆风命人在东西海各个港口多布警哨,一旦有异国船只经过立即来报。
天和1264元年4月,卫聆风第一次在民间宫廷选秀。
扩充容妃一名,昭容两名,婕妤两名,其他才人宫女多数。
天和1264元年12月,卫聆风得一子,赐名子宁,嫡母为后宫品阶最高的皇贵妃陈芊芊。
天和1265元年3月,有外国使臣求见,言语不通,递上印有图案的绢帕一条。
卫聆风见后几乎当众失态,收下使臣礼物,并安排他入住,款待周到。
天和1265元年4月起,祁王卫聆风开始陆续颁布各种闻所未闻的政令,但因其于国大善,于民有利,故深受百姓崇敬和爱戴,天和1266元年5月,夜深人静之时,一艘白帆上绘有北斗七星的大船,在天和大陆西部出云岛海岸缓缓停靠……潇然梦全五完。
无游天下 番外之后记 礼物天和1265元年,阳春四月。
此时,天和大陆已由原祁国皇上卫聆风一统,定国号为祁。
经过一年多的修生养息,天和大陆逐渐由原来的民生凋敝、满目疮痍,变为繁华宁和、兵精粮足。
安居乐业的生活让百姓的脸上开始展露出笑颜,衷心地崇敬和感激那个为他们带来幸福平静生活的千古一帝。
车坩临都皇宫,御花园中繁花似锦、鸟语花香,好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色。
然而,如此美景却仍在园中那些秋波流转、吟吟浅笑的绝色女子面前失去了些许颜色。
这一群宫装打扮的女子仪态万方地围坐在园中落影池的玉阶前莺莺细语,好不热闹。
‘姐姐,听说楚贵人生了个龙子可是真的?‘开口的女子一身雪绸裹身显出曼妙玲珑的身姿,外罩一件粉红色的轻薄细纱,映着她比花娇丽的如雪容颜,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被称为姐姐的那人显然是众人之首,只见她一身青色丝裙,容貌虽不及阶前众人年轻娇艳,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娴静雍容气质,是此中任何一个女子都无法比拟的。
只听她神色淡淡地开口,声音轻柔悦耳,如珠玉落盘:‘秦妹妹说得不错。
昨儿个皇上清晨才从心云宫回来,言说楚贵人确实生了个小皇子。
‘闻言众女都忍不住脸色一变,半晌,那粉衣的秦婕妤才勉强挤出个笑容,道:这是我们祁国好不容易又得的第二个皇子,皇上高兴重视自是理所当然的。
倒是姐姐,实在好肚量啊!那青衣女子闻言无所谓地一笑,并不搭话。
一众女子看她如此漫不经心的神情,心底却是越加不甘。
是以待另一个蓝衣女子开口时,语调中已带了浓浓的讽刺:‘姐姐的肚量我们自然是无法比的。
否则,姐姐又怎能独得皇上欢心,荣宠不衰呢?更何况,姐姐那皇贵妃的身份,在宫里可也是绝无仅有的……‘那青衣女子,正是芊芊。
她听得那带着浓浓酸味的话语,竟是禁不住轻笑出声,随即又略微黯然,正待说话,却见一黑衣侍卫匆匆赶过,往皇上办公的风吟殿而去。
‘林侍卫。
‘芊芊也不知为什么,这一刻竟开口唤住了他,问道,‘何事如此匆匆?‘那林侍卫猛地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看到御花园中千娇百媚的众女子,立时呆住了,一张脸红的能滴下水来。
直到众女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他才如梦初醒,忙躬身答道:‘回……回娘娘,是有一个三怪的外国商人,坚持要见皇上。
属下正要去向皇上请示……‘‘外国商人?‘芊芊一愣,道,‘在天和大陆,哪里还有外国?‘林侍卫此时已完全恢复了冷静,闻讯忙沉声道:‘回娘娘的话,文丞相也是觉得三怪,才没有赶他出去。
可是那黄毛鬼……咳……外国商人说得语言我们没一人能听懂,唯一勉强能听清楚的一句话便是,我要见皇上。
是以,属下才会带了他的信物赶来向皇上请示……‘芊芊眉头轻轻皱起,随即浅笑福身道:‘有劳林侍卫了,你赶快去吧。
‘林侍卫尴尬一笑,样子别扭的还礼,引得底下众女又是一阵娇笑。
他忙转身,向着前方不远处的风吟殿逃也似的飞奔。
一时间玉阶前又回复了刚刚的轻声细语,钩心斗角。
然而芊芊却总觉集中不了精神,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仿佛预示着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砰----!!‘风吟殿的宫门被猛地撞了开来,声音之大,气势之烈,连玉阶前的众女也被震动了,齐齐抬头呆望着前方。
只见一道紫色的颀长身影从殿中,直冲而出,手上握着一块白色的丝绸,丝绸一角似乎印着一个红色的图案。
他箭步踏到林侍卫面前,颤声问道:‘来人呢?‘林侍卫显然被吓呆了,作为守在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之一,他从未见过这个青年有如此失态的一刻。
即便是完成统一大业,成为千古帝王,他也不过是淡然一笑,从容即位。
带着急切和怒气的话响在耳畔,几乎是在向他低吼:‘朕问你话!‘林侍卫霍然一惊,冷汗都吓了一身,扑通跪倒在地,颤声道:‘在……在承乾宫,文丞相正在……‘眼前紫色的光影一闪,待再回神,才发现自己跪拜的那人早已影踪全无了。
玉阶前的众女也是痴痴望着那紫色的俊秀身影远去消失,才堪堪回过神来。
好几个拍了拍自己发烫的面颊,忍不住暗想,刚刚那个,真是皇上吗?‘是你吗?‘芊芊低垂着头,丝毫不管众人诧异的目光喃喃自语,眼中逐渐泛起了泪花,她望着倒映在水中的如花锦蔟,颤声道,‘定是你回来了,莹若。
‘一直未说话的白衣女子忽然开口道:‘姐姐说得可是琴宁皇后?‘芊芊猛地抬起头来,只见到一双秋水剪瞳,里面闪着无限复杂的神光。
她心中一紧,勉强扯出个笑容道:‘司徒妹妹说得什么,我听不明白。
‘那白衣女子幽幽一笑,有如空谷幽兰般美丽绽放,声音更是比水珠落在玉盘上更为悦耳动听:‘姐姐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从天而降,又返回天际的神女娘娘,皇上视她若珍宝,士兵敬她如天人,后位则永远为她虚悬。
‘‘其实,身在后宫的女人都不相信那些传言,却很清楚。
皇上心中唯一爱的人是她啊!——琴宁……皇后!‘前往承乾宫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也足够卫聆风冷静下来。
所以,当他走入那气势宏伟的殿堂时,便又恢复了平日的淡漠悠然、雍容华贵。
唯独掩在宽大衣袖下的双手,无论他将拳头握得多紧,也无法阻止它们的颤抖。
‘皇上驾到----‘文策听到那一声有些慌乱措手不及的呼喝声时,忍不住便有松过一口气的感觉。
这个黄毛鬼,除了我要见皇上,竟是问他什么都是胡答一通,偏又喜欢东奔西窜,一会碰碰这个,一会又摸摸那个,当真让他头痛不已。
文策一把扯住又想去搬动那名贵古董的金发青年,指了指缓步走入的卫聆风,道:‘皇上来了……不明白吗?……皇……上……‘那金发青年面容白皙,颧骨高起,倒也算得上清秀。
听明白了文策的话后,他一双棕色的眼睛豁然亮了起来,三步蹦到卫聆风面前,上下细细打量,口中不住发出赞叹的声音。
良久才用生硬的语调,一字一顿问道:‘你……就是……皇上?‘卫聆风含笑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明白,他估计是把皇上当作自己的名字了。
想到说不定是那人故意如此误导的,就忍不住好气又好笑。
‘啊——啊——‘一双棕色的眼睛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猛瞧,不时伸出大拇指比比,嘴里叽里咕噜却不知念叨些什么。
文策见他如此无理,眉头一皱,眼中已经有了杀机。
卫聆风神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文策,你先下去吧。
准备个住处,再找几个聪明点的丫头伺候他。
‘文策一惊,那一瞥里已经含了警告的意味,他忙躬身道:‘臣遵旨。
‘便退了出去。
那金发青年见殿中人都走光了,望着卫聆风的眼中忍不住也闪过了赞赏之色。
他伸手甩了甩自己不算长的一头金发,说了几句话,仍是完全听不懂的。
卫聆风却也不急,他很清楚,冰依既然把印了紫凤的绢帕教他带来给自己,就必定会想法解决这言语不通的局面。
果然,那金发青年说了半晌,只见卫聆风不急不躁,也觉无趣了。
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仍是一字一顿的道:‘钥匙,外面……红色箱子,冰依说……给你……‘眼前一花,金发青年骇然发现自己原本握在手中的钥匙,居然不见了。
他摊开空空的手,尴尬地向着眼前的俊秀男子笑笑。
卫聆风甩手将钥匙握入掌心,望着他,神色淡淡地道:‘朕会命人安排好你的住处……谢谢……‘金发青年诧异地看着他神色数变地说了几句自己根本听不懂的话,随即潇洒悠然地转身离去,经过门口的时候还对身边的黑衣男子低声吩咐了几句什么。
那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气势绝对是浑然天成的。
‘OhMyGod!‘金发青年对着那背影喃喃自语道,‘Bingyi,whydon‘tyoutellmeHuangshangisasterribleasQiranactually?Younearlykilledme!‘卫聆风走入风吟殿的时候,那个红色的箱子已经被成忧静静地安放在他寝殿中了。
将所有人遣出殿外,他紧了紧握着钥匙,有些汗湿的手,走上前去。
‘呲咔‘声响,铜锁掉了下来,卫聆风将红绸裹住的木箱盖打开,立时傻眼。
里面竟密密麻麻地堆放着十几个小箱子,他哑然失笑地看了看手中的钥匙,心道:难怪有这么大一串。
十几个红木箱子大小不一,最大的那个恰好能装入大箱中,但只有其三分之一高度,垫在最底层。
以上大大小小的箱子依次叠放,竟三异地没有剩出多少空隙。
每个箱子上都标了一个三怪的符号,有些面善,倒似在哪里见过。
箱盖里面系着一条红绳,红绳中央吊着封信,上面用清秀的字体写着:卫聆风,先看这个。
着实令他哭笑不得。
他取过,展开,细读。
想起当初在贸昌阅读那封信时的万念俱灰,如今又是完全不同的心情了。
卫聆风:展信佳。
没想到我会用这种方式给你送信吧?那个替我送信的青年叫杰森,是我们途径的艾非而大陆非常有名的侯爵。
他为人风趣,又善于学习,是一个外交的天才!此次,他除了替我送信外,还带了许多艾非而大陆的特产来向你敬献,所以你定要好好招待于他。
也许,这将是天和大陆踏出与外国通商协作的第一步!卫聆风,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你一统天下了吗?登基为王了吗?天和大陆可有让你玩垮了?……嘿嘿,开玩笑的。
只是想问问,你有记得时常微笑吗?卫聆风顿了顿,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继续读下去。
没有对不对?啊,我就知道啦。
你看我如此辛苦带着你的真心游历世界,逗它开心,你却不遵守承诺,小心我回去拿粘胶粘平你的额头。
-_-其实,是想跟你说,我们过的很好。
目前已经到过了两个大陆,无游的名号传得人尽皆知。
虽然仍会出现危险阴谋,虽然也曾有过苦恼矛盾,可是,心情是轻松的,心底是幸福的。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真的过的很好。
废话说尽了,接下来轮到我好好介绍我们送你的礼物。
这些都是我们的心血结晶,你可千万不能等闲视之。
看到那个标了‘1‘号的箱子吗?用贴了对应号码的钥匙打开它。
对了,就是垫在最底下的那个,取出来,打开了吗?……记着,乖乖按顺序来,不许先开其它的!卫聆风笑得甚为无奈,很是鄙视自己得将那些小箱子都一一取出,才打开标着‘1‘号的红木箱。
翻开,他有些呆愣,那竟是……厚厚一叠画。
卫聆风探手将厚厚一叠画小心翼翼的取出来,捧到案几上,然后一张张翻看,却越看越是惊心。
这些画有的精致传神,画的是不同地方的种种风土人情、街道建筑、山川地理,看笔法精妙绝伦分明是祈然细心绘下来的。
有的画,笔触简洁带着冷峻,画的多是习武招式,出招形态以及兵刃铸造,显是步杀的手笔。
剩下的三分之一笔法稚嫩,画工潦草,却带了勃勃生机,其中有形状古怪的各式船舶,也有各式衣着美食,不用说自然是冰依留下的啦。
卫聆风默默地听着纸张页页翻动的声音,竟觉得无法抑制心里那股暖流的奔腾。
这上百张的画,张张细致,浸融心血,绝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他粗略地将那些画翻完,重新地放入1号箱中。
取出信来,继续细读。
看到那些画了吗?总想着要有数码相机该多好,我们三个就不用每到一个地方就画的如此辛苦了。
恩,接着开2号、3号、4号箱。
这里分别是祈然收集整理的医五,步杀融会的武功心法,还有我记录的各色佳肴烹制方法。
不要觉得这些没用,其实对一个国家来说,这些都是很基本的民生,你可以把好的提取出来,传授给专人,然后在民间多方流传,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5号、6号箱中的东西都是祈然一人整理的。
好像是他阅历了如此多国家之后,总结出来的许多对你施政有好处的方案,以及每一个地方详细的风土人情,管理文化等等,你可以对照那些图细细研究一下,应该会对你有好处。
7号箱中是我们在艾非而国吃到的一种可长时间保存的美食,特地捎去让你尝尝。
8号箱中是我们在伊修大陆看到的一种很三异的小佩剑和…………16号箱,呼,终于到最后一个箱了。
卫聆风,听祈然说元月十六日是你的生辰,所以我是在这一日让杰森带出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木箱何时才能到你手中,但还是要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卫聆风浑身狠狠一震,竟止不住眼眶的发红,手指的颤抖。
上个月八号,宫中曾举国庆祝他的生辰,甚至大赦全国三日。
可是,却无人知道,那个日子是卫聆风的生辰,而非萧祈轩的。
只是短短的一句生日快乐,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箱礼物,仅此……而已。
他淡淡一笑,已然恢复了平日的冷静,继续读下去。
最后这个箱中,是我单独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你打开来,里面是一本我精心杜撰和收集的笑话……好吧!我承认我很无聊,可我实在是想不出能送你什么。
除了快乐,你还会缺什么呢?什么也不缺了啊。
所以,这里的三百六十五个笑话,就算不能让你开怀大笑,至少也能让你稍稍展颜吧。
一日一篇,一年后,我定会想法托人将第二本笑话、我们三人的礼物以及正在编纂的《无游天下录》送去给你。
以后,每年的每年都是如此,直到……我们回来的那一天。
卫聆风,最初的梦想,最早的渴望,你,握在手中了吗?不是对天下权势的贪恋,不是对至尊宝座的向往,而是……心底最深处的那份憧憬和愿望。
如果,你已经在一步步向你梦想的迈进了,那么,还有什么理由放弃,还有什么理由让自己不开心呢?无论走得多远,走了多久,天和大陆终究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归处。
卫聆风,希望你能好好治理这个国家,好好对待你的子民,更希望……你能幸福快乐。
此致!天和1264元年1月16日凌晨三点(?)水冰依字卫聆风小心地将信纸折起平放在手心,良久都只是这么面露微笑静静地看着。
心底有细细的暖流在窜行,淡淡地几乎察觉不到的温暖,让他说不出的舒适安心。
转瞬,他又觉得自己好笑,居然会有一瞬间庆幸,自己从来未被她们……遗弃。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卫聆风忍不住抬手拂了拂额角,笑得三分苦涩、七分无奈,还有一分异样的沁人心脾。
朕定是被那丫头带坏了,他如是想着。
晶莹修长的五指拾起那本装订精致的《开心每日》,为那幼稚的封面又呆愣了许久。
随即摇头轻笑,卫聆风一手执五,另一手动作优雅的翻开第一页,清秀娟雅的墨黑字迹瞬间映入眼帘。
开心第一日。
一日旅行船在海中遇到风暴,游客扔掉了船舱中所有的东西,却还是不能阻止船的下沉。
旅行船中共有八人,李大,李二,李三,李四,李五、李六、李七和一个小孩。
他们中必须有几人跳下海去来阻止船的下沉,可是谁都不愿意放弃求生的希望。
于是最终他们决定以讲笑话的方式来决定生死,抽签决定讲笑话顺序,若是讲出的笑话能让所有人都发笑,便不用跳海自杀。
第一个抽到签的是李三,他虽自叹霉运,但一想到自己平日能说会道,倒也不怕。
三角眼滴溜溜转了个圈,开始绘声绘色地说道:‘从前有三个人,张三、秦四。
王二麻子,一起在冬天结伴出行,路上因为太冷,投宿在一户农家避雪。
但农家屋子太小,只能挤进去两个人,另一个必须睡猪圈。
于是三人划拳,张三输了,只能去睡猪圈。
过了一会儿,张三捂着鼻子跑了回来,说那猪实在太臭了,他受不了,宁愿冻死。
秦四没办法,只好换他去猪圈。
过了一会儿,秦四也捂着鼻子跑回来说,那猪不是一般的臭,他也宁愿冻死。
王二麻子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去猪圈。
过了一小会儿,那头猪跑了过来说,那个人是谁啊,实在太臭了。
‘满船的人哄堂大笑,李三正得意之际,却发现李五一脸迷惘,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绝望之下,他只好纵身跳入了海中。
今天的笑话讲完了,预知后事如何,请听明天分解。
(PS:不许偷翻下去!)卫聆风微微一哂,心道:好笑不觉得,愚蠢倒是真的。
想着,便毫不在意地往后翻了一页,权当无聊……我说卫聆风,没听我的劝告是吧!又翻过来了是吧!好,那你就继续看。
卫聆风一愣,心里莫名突了一下,该不会被这丫头算计到吧?定了定神,他又觉自己杞人忧天,于是继续看下去。
开心第二日。
李三跳下海后,船扔在下沉,下一个抽到签的是李大,他虽不如李三活跃,却也讲得有模有样:从前,有个姓张的当官的人,他的性子特别急,有一天他去拜访同僚,正在喝茶叙话,有个仆人匆匆上堂禀道:‘不好了,家乡来信,大人的姐姐死了。
‘这个姓张的立即嚎啕大哭,伤心欲绝,他的同僚在旁边哭了一阵,见它如此悲切,不禁问道:‘我姐姐死了,你哭这么伤心做什么?‘姓张的吃了一惊道:‘方才急着哭没注意到,原来是你的姐姐啊,我也正三怪呢,我根本没有姐姐啊!‘结果仍是满船皆笑,唯有李五一人茫然。
李大悲啸一声,无奈之下也只能跳下海去。
今天的笑话讲完了,预知后事如何,请听明天分解。
(PS又PS:都叫你别偷翻下去了。
)卫聆风微微眯了眯眼,修长白皙的十指莹莹如有融光,迅速拈起五页翻过。
卫聆风,你也太没有帝王风范了吧?怎能如此没耐性,无涵养呢,都叫你别往下翻了还翻。
我如此衷心的建议你不听,待会可别后悔啊!卫聆风嘴角抽了抽,不再管那些废话,继续念下去:开心第三日。
船仍在下沉,第三个抽到签的是李七。
李七不善言辞,结结巴巴的说完了一个故事:有个人很爱学习,他变卖了财产,到很远的地方拜师学了三年杀龙的技术。
回家后,乡亲们问他究竟学了什么,他就比划着给大家表演怎么按住龙头,踩住龙尾,怎样从龙颈上开刀……乡亲们笑了,问他:‘什么地方有龙可杀呢?‘说完,余下众人无一人发笑。
李七灰心之下正准备跳下船去,李五却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众人不由三怪,于是问他为何发笑。
李五抹掉笑出来的眼泪说:‘我在想,刚刚李三那个笑话好好笑哦!‘看到这里卫聆风忍不住抿嘴一笑,心道:这个笑话倒也别出心裁,也亏冰依想的出来。
正思索间,发现这一篇仍未完,空了两行下面还有故事,于是噙着淡淡的笑容继续念下去:李五虽然发笑,但李七毕竟输了,当然仍要跳下海去。
船的下沉之势变慢,眼看只要再抛下个人就能安全返航,于是,剩下几人继续抽签。
忽然李六脸色一变指着墙角的小孩,骂道:‘哎呀,这里还有个更傻的呢!聆风,还不过来抽签!在那对着本五笑什么笑,你以为你姓卫,就当自己是皇帝了?!‘^_^,今天的笑话结束了,卫--聆--风……PS:以后两天你就没笑话看了。
空旷明亮的寝殿中,大大小小的红木箱子放了一地,案几上堆满了各种五籍珍品。
而那个日日可见在案前批阅奏折的优雅男子,此刻正低垂了头,双手握拳贴在面前的五页上,从下方望去还能看到他克制不住,微微抖动的双肩。
芊芊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还未等她开口,上头的男子已然抬起了头。
脸上的笑意虽敛去了不少,情绪却显然还没从某些地方脱离出来。
俊秀非凡的面容微微泛红,带着一分喜悦,两分懊恼,还有七分深不可测。
芊芊忍不住问道:‘皇上,是莹若来信了吗?‘卫聆风点点头,指了指地上已经被他翻得七零八落的箱子,道:‘这些都是她托人送来的。
里面有些东西是给你和心慧、心洛的。
‘‘是吗?‘芊芊欣然一笑道,‘那臣妾先谢谢皇上,也谢谢莹若了。
‘卫聆风淡淡点头,含笑将手边的五籍小心理起来。
芊芊探头望了一眼那本蓝色封皮的五,忍不住踏前几步,好三道:‘皇上刚刚看的什么?怎的如此开心。
臣妾也想分享……‘‘咳--‘卫聆风脸上的狼狈之色一闪而逝,干咳了一声,迅疾如电地把那本《开心每日》塞入奏折最底下,仍觉不放心,左手漫不经心地压在上方,面色淡淡道,‘也没什么。
不过是本无聊的典籍。
青衣,朕今日有些累了,就不召人侍寝。
你也回去歇着吧。
‘芊芊眼中一暗,盈盈拜了下来,柔声道:‘是,皇上。
‘芊芊退去后,卫聆风颇为无奈地扫视了眼从来都是干净空旷的寝殿,今日竟被自己弄得如此这般凌乱。
正待召人来清扫,心中忽然一动,他缓缓收回了手。
眼里泛起微微柔和的星光,带了几抹思念的酸甜苦辣,卫聆风最终长叹一口气,召人进来伺候更衣就寝,却未许他们清理殿中的一纸一物。
-------------------偶知道偶这个人又懒又不负责任,大家还支持到现在,真的真的很感谢说。
偶常常很开心地挖个坑,然后就米耐性了,米耐性写就算了,最恐怖的是米耐性贴。
那个,偶今天把剩下的一口气全贴上来了,希望各位表责怪偶的懒堕。
还有少年丞相,偶也是懒得贴,偶有时间一定一口气多贴点,希望大家见谅。
作品相关 番外二 命运(一)——步杀番外二 命运(一)——步杀我是一个杀手,从小就是。
十一岁那年我第一次杀人,师父问我感觉,我摇摇头说:没有。
真的没有,刀刺进人的身体,血液流出来,我象看着水一般,没有一点感觉。
那天,我一个人跑进了深山中。
他们以为我是第一次杀人恐惧,真是笑话,我只是想把武功练好一点,杀人,也容易一点。
你这招使得不对。
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猛然一惊。
因为声音离我很近,而即便是师父,也不能离我这么近而不让我察觉。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锦服的男孩站在不远处。
阳光透过树木洒下来,落了他一身。
一瞬间,站在阴暗处的我竟被晃得睁不开眼,心里却有些暖暖的感觉。
我想,可能是光的关系。
那天,是我第一次见到祈然。
他走过来,接过我的刀——我明明牢牢握着的刀,便舞了起来。
明明这里没有阳光,可他小小的身体舞起来,竟映得我眼中一片闪亮。
一个回旋后,他停了下来,脸不红气不喘,把刀递到我面前,微笑道:明白了吗?你刚刚那一招,我不知叫什么,但不应该身随刀转,而是意随心转,带动刀势。
师父说我是武林中无人能出其右的天才,同年纪的小孩没有人可能比我更厉害了。
师父显然没有见识过什么叫真正厉害的人。
我接过刀,没有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走了许久,忍不住回头,看到他仍在林间闲适而立,阳光照在他脸上,而他,对着我微笑,然后说:我们也许可以做朋友。
他的声音很稚气,可是脸上的表情、语气,却没有一点这样的感觉。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是朋友,于是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冷月教,教主的儿子冷玉带了一个女子回来,说是天下第一美人,叫什么没有听清。
我却忽然想起那男孩的脸,心想,大概只有女子才能被封为天下第一美人。
以后,我再没去过那个树林,连边缘也没踏入过,原因我不是很肯定。
可能是怕那晃了眼的阳光,可能是怕他一脸温和的笑容,也可能是怕他再说:我们也许可以做朋友。
二十岁那年,冷玉教给我一个在别人眼中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杀谢烟客,夺取玄武石。
谢烟客,人称天和大陆三大高手之一的青竹居士。
我自然知道自己的武功跟他相差甚远,可是杀人并不仅仅依靠武功。
杀手守则第三条:为了任务需要,必须不择手段,哪怕变成另一个人。
于是,我去接近谢烟客。
我其实不会伪装自己,三怪的是,谢烟客竟没有怀疑我,还待我格外的好。
他有些话,我听不懂。
他说,你其实跟我那徒儿很象。
但我不会管那些,我只要完成任务。
所以,我在他饮食中下了药,然后在打斗中一刀刺入他胸口,问他:玄武石在哪?他明明快死了,可是还用很三怪的眼神看我,我讨厌至极提了刀便想杀他,因为那眼神叫怜悯。
师父!一个少年的声音忽然响起,离我那么近。
我猛然一惊地同时竟有些怔忪这种熟悉的感觉。
我很清楚,眼前这个少年,便是当年林中那个说:我们也许可以做朋友。
的男孩。
因为世上绝找不到第二个人,能有他这样的容颜。
他隔开我的刀,却没有看我,蹲下身抓起了谢烟客的手。
谢烟客咳出一口血,说:你别怪这个人。
他点了点头,手还把在脉上。
祈然,以后……你一个人千万要保护自己,别什么事都逆来顺受……原来他叫祈然。
我心中暗道,却不知是哪个祈,哪个然。
师父……祈然叫了一声,却被谢烟客打断。
以后师父不在了,你肯定会被接回风之都,记得……师父……!记得一定不要任由别人欺负都不还手。
别难过……师父我……活了这么多年也……师父!祈然脸上竟露出苦笑,终于伸手点了谢烟客身上两个穴道,才道,谁说过你会死了?放心吧,没有伤及心脉,我能救的。
我心中一惊,那一刀我刺的很稳很准,虽然不是心脏,可是也断定谢烟客绝对活不了,他竟然说能救?他在那边取出银针忙碌,没有顾及我,而我竟也有些呆傻地看着他忙碌。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头看我,额上的汗珠仍未干,他用衣袖抹了一把,忽然一楞,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是你?我点了点头,说:是我。
他笑得更开心了,又说:我就说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教主说,杀手不需要朋友。
但这句话我说不出口。
你为什么要杀我师父?命令。
我说,我要拿到玄武石。
他一楞,随即从颈中拿出一块黑色的石头抛给我,说:这个就是玄武石。
我师父你也杀了,不过又被我救活的,所以不关你的事。
哦。
我点了点头,说,那我回去复命了。
他点头,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步……我忽然响起教主说我是天下第一杀手,不能随便说自己的名字,但犹豫了半晌还是说出了第二个字,杀。
他笑了起来,说:那我就叫你步吧。
你可以叫我祈然,当然也可以只叫我祈。
祈福的祈。
看着阳光在他脸上跳跃,我竟鬼使神差地露出一个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笑容,叫道:祈。
然后,我便离开了,以后谢烟客这个人就消失无踪。
我把玄武石交给冷玉,冷玉却递还给我说:你想不想脱离冷月教?我说:无所谓。
冷玉又说:如果你想脱离的话,这里面有个人会给你最后一个任务,只要你完成了。
我就不再指使你做任何事,你依然可以每个月拿到血蛊的解药,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但这个任务非常困难,如果完不成,与教中众人一样,你也将拿不到解药。
怎么样,要接吗?我会有什么想做的事?想拒绝的时候,脑中莫名其妙地冒出祈那句我就说我们可以做朋友。
原本拒绝的话,竟变成:随便。
于是冷玉带我进了一间我从没进过的房子,那里已经有个人在等着我。
我是一个杀手,就算冷玉说,我完成了这个任务就不用当杀手了,可是杀手就是杀手,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更何况,怎么说,我现在都还没完成任务。
因为我是个杀手,所以杀手守则第一条牢牢刻在我脑中:任务第一。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提了刀出去,即便现在准备去杀的那个人是祈,即便我知道那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不过,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过是个杀手。
失败!失败!失败!……我在明杀、暗杀、下毒、伪装无数次刺杀祈失败后,终于知道这世上真的有我杀不了的人。
他的武功很高,我不想评论有多高,但至少绝对比我高。
他的体质百毒不侵,所以,那些冷月教中屡用不爽的毒药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血蛊,也许有用,可是我手头没有。
即便有,我也下不到他身上。
伪装、暗杀更不行,他仿佛天生能洞穿别人的心思,还对周围的危险有感应。
他说那是一种很特殊的灵觉,能感觉到对方心跳的幅度,危机时全身会拂过轻微的躁意。
他每一次都拿剑指着我的喉咙,然后说:你杀不了我的。
我也不想让你杀。
最后一次刺杀,我知道血蛊的期限已经到了,也许可以,但我却不愿承受那种痛苦,于是我决定孤注一掷。
我抓了他的妹妹,对他说:你如不自杀,我便杀了她。
燕儿别怕。
他柔声对他妹妹说。
我怀中的女孩声音清脆,却很坚定:燕儿不怕,燕儿知道然哥哥会救燕儿的。
燕儿绝不会象雪儿姐姐那么死去,燕儿要陪着然哥哥。
他皱眉看着我,眼中有些受伤的神色,我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难过,想起他说的话:我们也许可以做朋友。
忽然很想告诉他,其实我是为了这句话才接了任务。
不过既然接了任务,就必须完成,因为我还是杀手。
我真的以为,他说,我们可以做朋友,你不想吗?想。
我的声音竟是脱口而出。
他笑了起来,眼中受伤的神采没有了,我难过的感觉也跟着消失。
忽然,颈间一痛,我诧异地看着他手中的细绳,我知道他趁我不备,把涂有药物的针扎入我身上。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想起杀手守则第四条:无论何时,对不要对任何人失去警戒心。
我想我是大意了。
我还想起,我从小被药物泡大,体内又有血蛊,大部分药都对我没作用,不知他用的是什么……还没有想完,我便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我在一间陌生的房子里,不豪华也不简陋。
我盘膝坐着,手中身上插了好几根银针,祈就坐在我对面,身上也插了银针,离我很近,只有一手不到的距离。
我摸上怀中的匕首,现在他的全副心神都集中在银针上,把手上的三枚银针也插在他自己手上,然后拿出一把匕首。
我知道,现在是杀他的最好时机。
错过了,一辈子也不可能再杀他。
他反首握住他的匕首,脸上眉宇一丝由于,一刀割裂了他的手臂……我摸出我的匕首,不知为何,有些颤抖,却还是送入了他的身体……他脸上血色褪尽,猩红的血染透了他浅色的衣服,和我握的手。
可他的表情却丝毫未变,一如开始的坚定,在我扎了银针的手臂上划了一道,然后,伤口与伤口覆上。
我拔出刀,他浑身一颤,血红映着他苍白的脸,我竟忽然害怕起来。
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可是这一刻,我竟终于明白了它的含义。
我怕我完成了任务,却不知为了什么。
我怕他其实不知道我也想和他做朋友。
我怕他死了,我便再也见不到那跳跃的阳光……我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声音,一道精纯的内力灌体而入。
我竟感觉体内的血蛊动了起来,顺着银针的脉路,到淌着血的伤口,然后消失了踪影……不!不是消失!是到了祈的体内,竟到了祈的体内!我骇然地想要惊呼,想要发泄。
冷玉不是说血蛊无药可解,无人可解的吗?祈重重呻吟了一声,终于撑不住满身是血的身子,向后倒去……醒来后,祈的眼睛变成了蓝色,内力也丧失了,而且他说血蛊的侵蚀性太强,他很可能活不了多久。
我试了无数次想把血蛊引回来,也想回去找冷玉,可是祈说没用。
他说他的血很特殊,别人即便肯,那蛊也是引不走的。
他不会痛苦,可是同样,冷玉的药引除了发作时防止血蛊吸取他内力,并不能延长他的命。
那个人如果知道,即便同样的方法也救不了祈……可惜除了我,再不会有人知道。
祈说:我们走吧,离开冰凌,否则我和你都活不了几天。
我说:好。
然后又问,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命帮我解血蛊。
他笑笑,说:因为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朋友。
那笑有些欣慰,却也有些悲哀,让我也跟着忽喜忽悲,然后说:祈,那让我一直保护你吧。
我绝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他点点头,认真地说:你不要再杀人了,也不要再当杀手,因为杀手没有朋友。
我忽然真的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因为我看到阳光在祈苍白微笑的脸上欢快跳跃:朋友也好,杀手也好,我是谁都没关系,只要能让我永远保护你。
好。
他望向风之都的方向,眼中并没有一点不舍,却有些许落寞和伤痛。
然后转过身再不回头地向那阳光下的大地走去。
祈是我死寂的生命中,第一个想要用性命保护的人,也是第一个把阳光铺展在我眼前不断跳跃的人……他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曾经,我一直这么以为,也这么坚信,我们两个,也只有我们两个会这么孤单又相互扶持地走下去。
直到,那个狂风暴雨的黑夜……直到,那个躺在悬崖下,那个满身是血却依旧睡的安然的女孩,出现在我和祈的生命中。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其实命运的巨轮,在那时刚刚转动。
明明既定的结局,我们却是谁也……猜不到。
那个女孩的名字,叫——水冰依!作品相关 番外一 快乐生活二三事番外一 快乐生活二三事一 青蛙时间:无游组建立前某日上街,冰依强拉着二人闲逛许久,正觉无聊。
忽听前头传来吵闹声,连忙凑进人堆。
原是本地恶霸带了群手下来收取保护费,众人怕了他们自不敢不给。
正行到这里,卖水果的青年却是死活不从,说是急需钱给娘治病。
恶霸岂肯罢休,指挥手下对着青年一阵好打,末了还叫手下抬了水果骂咧咧走人。
祈然眉头微皱,正待上前,却被冰依一把拉住,含笑问道:你觉他那张脸可象青蛙?说完也不待回答,掩在纱巾后的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闪过一抹戏谑的光芒,信步走上前去。
那恶霸生得面肥耳阔,宽盆大口,鼻子又是扁平内凹,细细一看,还真有几分相象。
祈然莞尔一笑,不再动作,只不回头地向身后之人道:看来待会你又要帮她收拾烂摊子了。
步杀神色不变,微微眯眼。
这位大哥,您手下抬的这些水果可卖否?冰依拦住他们去路,礼貌问道。
那恶霸先是一楞,随即大笑道:卖,当然卖,一律一两银子一斤。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被那恶霸一瞪,却是敢怒不敢言。
好!冰依爽快地扔出一锭银子(作:真是花别人的不心疼。
),指着一篮瓜,笑道:我就要这些葫芦。
正乐呵呵拾起银子的恶霸却是一楞,疑惑道:这明明是瓜,怎么说是葫芦?冰依惊讶道:这位大哥,你怎的会连葫芦跟瓜都分不出来?这明明是葫芦嘛!恶霸心里一阵不悦,但毕竟是财主,不好动粗,只略略提高了声音反驳:这明明是瓜!是葫芦!一个面红。
是瓜!一个耳赤。
是葫芦!葫芦!一人跺脚。
是瓜!瓜!一人瞪眼。
葫芦!葫芦!葫芦!瓜!瓜!瓜!那恶霸红了张眼,转头向众人吼道:你们说这到底是葫芦还是瓜!水冰依此时却是再也忍耐不住,捧腹大笑起来,末了连眼角也渗出泪水。
祈然更是憋笑憋到站立不稳,低着头却是浑身发颤。
就连步杀眼中也暗含笑意。
众人从一开始的愣怔,到慢慢醒悟,不可抑制地笑声如落地春雷般在大街上扩散开来,多数人皆捧了肚子,边是笑边是呻吟。
那恶霸却尚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正待发火。
冰依却已擦掉眼角最后一滴泪珠,勉力直起身子,道:真没想到阁下不旦长的象青蛙,连叫声也如斯传神,小女子佩服佩服!哈哈……哎哟!最后的结局很明显,一班小喽罗被步杀叠罗汉般丢成一堆,冰依细细端详了趴在最下面已经鼻青脸肿恶霸许久,才一脸恍然地道:难怪你这么生气,原是我搞错了,现在看来,你也不怎么象青蛙,反倒更象……癞蛤蟆!哈哈……!!街上欢笑一片,许久不见的生机盎然。
三人却已于这热闹声中,淡笑离去。
二 情歌时间:无游组建立前这日,天气湿潮,阴雨绵绵,三人不得不窝在房中休养生息。
为打发时间,冰依继续向祈然讨教古代瑶琴的弹法。
起初仍是兴致勃勃,到后来却是抱怨连连。
这宫、商、角、觯、竽怎么那么难搞?我都开始怀念五线谱了。
祈然看她垮了张小脸,嘴嘟地半天高,不由好笑:何谓五线谱?这一问,冰依不由来了兴致,拿笔杆蘸了墨汁在纸上边画边兴奋地解释。
祈然自是聪明,没多久便通晓了这规律,有些讶然地赞叹道:确实比原先的记法简单许多,冰依你从何处学来的?这番赞扬,着实让冰依小小得意一把。
五线谱的来历自是不能细说,她索性装作不知,转头偷笑。
这一转头,却正好瞥见步杀不屑冷笑的脸。
想起前几日学内功不成,他也是这番似笑非笑的嘲弄。
某人心里一阵不爽。
忽地灵光一闪,冰依嘴角上扬,吊起抹邪恶的浅笑。
一个绝妙的主意已然在心中形成。
不顾祈然有些吓到的神情,她一把操起桌上瑶琴,竖直抱在怀中扬手一拨,一阵轻快地音符就自然地流泻出来。
弹奏之前她别有深意地向步杀抛了个媚眼,直吓得冰山似的杀手都忍不住浑身一哆嗦,忙暗自戒备。
祈然却已换上了一副看戏的表情,好整以暇。
饶是如此,两人仍是被之后的发展……对面的帅哥看过来(手势一顿,抛个媚眼,某杀手一阵恶寒。
某恶女心中得意,暗道:敢惹本姑娘,看你是活腻了!)(咳!)对面的帅哥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某杀手石化中……可怜ing。
)对面的帅哥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不要被我的样子吓坏其实我很可爱寂寞女孩的悲哀说出来,谁明白求求你抛个媚眼过来哄哄我逗我乐开怀……祈然背过脸,看不到表情,却能从他不住抖动的双肩看出他忍笑的有多辛苦。
步杀冷着张脸,起身,稳稳地拉开门,冰依却是看到他握着门把的手于不停抽搐。
不由轻触了下琴弦,正待再唱,门口之人却是一个趔趄,忙关上房门。
冰依与祈然对望一眼,终不可遏制,屋里传出一阵毫无节制的暴笑。
这些内容是我突发其想之作,于是即时写完就贴上来了。
偶不太会写这种搞笑内容的说,大家随便看看,可以的话,偶以后有机会就再恶搞几篇(尤其多恶搞下某杀手)。
番外陆续有来,正文自然不会断啦!至于祈然和步杀认识的过程,偶总会抽时间把这番外补齐的,放心放心。
还请大家多多支持留言!偶要分分的说!作品相关 番外三 雪天(PS:此文本在正文第23章的中间部分,就是步杀被卫聆风下毒刚放回来那会.发现这么写下去,实在不知要拖到何年何月才能将上一章写完,所以,这章就作为番外单独立出来了。
)事情发生在下雪后的第二天。
这场雪一下便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日推开大门,我和心慧都忍不住惊呼起来,当真是一片银装素裹,漂亮的仿佛只有电视中才能看到的北国风光。
心慧,去打雪仗如何?小姐,什么是打雪仗?心洛刚在宫女伺候下洗漱完毕,兴冲冲地跑过来拉住我裙摆,问道。
我抬头见心慧也是一脸疑惑,不由一楞。
对啊!汀国地处南方,又是海滨,常年高温潮湿,又不象现代有电视五籍互通讯息,哪看得到如此景致,自然也不知道何谓打雪仗了。
我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笑容,拉了心洛跑到外面,身后无夜、心慧和小银紧随而来。
我掩去嘴角的笑意让心洛离我几米远处,乖乖站好,努力抓了一大把雪,信手一丢……啊——!心洛和心慧的大叫声传来,我直起身笑得更灿烂了。
心洛擦着满头满脸的白雪,嘟着嘴,委屈地道:小姐好坏,欺负心洛。
我手上悠闲得颠着个搓好的雪球,坏坏地笑道:怎么?还不明白什么是打雪仗?心慧,把颜静和芊芊也一起叫过来吧。
如此良辰如此雪,现在不玩更待何时?我正说得兴奋,没料到一个雪团迎面而来,我狼狈地躲过,却还是被砸了一身,不由气愤地大叫道:心洛,你小子竟然敢偷袭我!……玩得,真可说是相当尽兴的。
心慧她们和我待一起久了,自然放的开,落影宫的那些女官、太监毕竟年岁太小,一开始还胆战心惊,后来玩疯了便什么顾忌都没了。
就算是颜静和芊芊,多少也感染了我们无拘无束的气氛,开始有些拘谨,又有些兴奋地与我耍玩起来。
起先跟无夜还有点隔膜,我或多或少总不想去接近他,后来……也不知心慧那家伙是不是存心的,每次丢了一大团雪到我脑袋后,就一股脑儿往无夜身后躲。
在我第三次,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一不小心用一个大雪球狠狠砸了他满头满脸后,原本安静站立一旁的他终于火了……可怜我头顶马上漫天飞雪!既然连无夜也可以加入,我索性连隐在暗处的步杀也叫了出来。
可惜他除了在我即将跌倒时会偶尔扶一把外,那张千年冰山脸却丝毫不给我面子,只冷漠地立在一旁,反正也没人敢往他身上砸雪,就算有象我这么不要命的,前提可也得砸得中啊!许是这里的笑声实在太过欢快,许是冬日的皇宫太久没有了生气。
慢慢,远处的,近处的,不管是不是在落影宫当差的人都会有意无意地靠近这边,探头张望。
偶尔不小心被砸中的,也会不知不觉间投入战场……于是,好象被砸中的人,莫名其妙越来越多……我怀里抱着小银,抬手拍掉肩上的雪污,对着心洛、心慧和无夜咬牙切齿道:你们这群没良心的家伙,我平常很虐待你们吗?今天一个个来跟我清算旧帐?众人看看狼狈的我,又看看好整以暇的心慧三人,不由轰然大笑。
此刻,我锦貂雪裘上的白色毛皮,都因为沾了融化的雪而多处湿粘,纠结在一起,发鬓更是凌乱不堪。
我兴头一起,索性放下小银,抬手将头上的宫髻全部打散,一头黑亮的青丝如瀑布般披散下来。
到了古代一年之久,想不到头发长了这么多。
我顺手扯下一片衣襟,拢起如丝黑发,随意地束在身后。
弯腰抓起一大团雪,一边揉搓一边笑道: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孙子兵法第十七计: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以弱制强,以少胜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分头围歼,各个击破,最后取得胜利。
心慧……我趁她们听得云里雾里之际,右手猛地举起一甩,大笑道:第一个要击破的就是你!只可惜楞得是旁人,他们三个却是无时无刻不全神戒备着。
心慧咯咯笑着,灵巧地往旁边一躲,竟然堪堪避过了我的偷袭。
啪——雪球砸在人身上才有的声音清楚传来,我正哀悼着谁又这么倒霉成了心慧的替罪羔羊,却忽然发现四周的氛围一下子变了,安静地只余我一人嚣张粗重的喘息声,更有不安和恐慌的因子在空气中滋长蔓延。
我拨开凌乱在眼前的碎发,抬眼看去,只见卫聆风披着一件石青锦袍站在不远处,锦袍的领口与垂下的发丝间沾了不少雪痕。
此时,他正面无表情地用晶莹修长的手指轻轻掸掉粘在脸上的雪花。
底下那群人,估计是被吓昏了过去,一时竟没人反应过来要帮他清理。
我干咳了两声,很是尴尬,却又不想道歉,或者跟他说话,于是气氛更加诡异沉闷起来。
过来。
他的目光微微上移,随即冷冷地开口。
我四处张望了下,颜静乖顺了头没敢看我,芊芊一脸你自求多福的表情,心慧低着头嘴角含笑……再回头,见卫聆风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瞧。
那……就是叫我过去了?我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反正砸都砸了,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三两步踏到他面前,平平淡淡地开口,象是例行公式般,道:皇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卫聆风俊秀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喜怒,右手微微抬起扶上身边的树干,忽然紧盯着我的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嘴角一扬,我只觉漫天飞雪扑簌而下……卫聆风!雪花都落进我的领口发间,甚至嘴里,直冻得我瑟瑟发抖,我抬眼恶狠狠地瞪着早退了几步,留在安全区笑得好整以暇地卫聆风。
我努力擦掉脸上的雪迹,间歇间竟忽然看到卫聆风的眼中微微一震,身子正待往旁移。
我却只觉一道白光在眼前闪过,瞬息间,一团雪球不偏不倚砸在卫聆风的身上。
好强!我下巴脱落,来不及回神,内里却暗叹不已,心中万分好三和敬佩竟有人敢攫虎须。
回头之下差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只见步杀面色冰冷,一派从容、万事与我无关的淡然模样,正轻轻拍了两下手中沾上的雪屑,光明正大地——毁尸灭迹。
现场的气氛愈加诡异,人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卫聆风身上被砸了两次,形容多少有点狼狈,果然,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已经微微眯了起来。
危险的征兆啊!不能笑!我猛低着头,强烈警告自己,绝对不能笑,否则依卫聆风小心眼,又不容亵渎的性格肯定会把我生吞活剥了。
可是……哈哈……这不怕死的笑声怎么那么象我的声音?完了,这次死定了。
可是,想起他刚刚被步杀砸到时一脸震惊和郁卒的表情,哈哈,真的……从来没见卫聆风这么狼狈过。
看来,步杀就是步杀啊!只可惜,我果然还是忘了古来就有的忠告,小心——乐极生悲。
也不知跟在卫聆风身边的那个太监小顺子是什么时候回神的,还很狗腿地用衣摆捧了七八个雪球摇晃着到卫聆风身边,谄媚道:皇上,要报仇吗,奴才来帮忙。
只见卫聆风嘴角微微一扬,眼中闪烁着精光,瞥了在我后方冰冷一如这雪天的步杀一眼,随后带着危险信息的目光完全落到我身上,开口道:回去有赏。
喂!喂!砸你的又不是我,干嘛把盯猎物的眼光盯到我身上,有本事你砸步杀去啊?啊——!卫聆风,你到底要不要脸,啊——!我狼狈地抱着头东奔西窜,边跑边片刻不稍停顿地叫骂,砸你的是步杀又不是我,啊——!,干嘛把帐算到我身,啊——!,上,有本事你找他单挑去,啊——!……身边的众人,当然除了无夜、心洛、心慧和步杀全部化身冬日里栩栩如生的冰雕。
所有人都忍不住在极度地震惊之下为我默哀,直呼皇上的名讳已经是大逆不道了,竟然还敢当众对着皇上叫嚣咒骂,难道这新娘娘注定还没登上后位就要香消玉陨了?逃窜中的身子忽然一轻,我已经被揽入一个清凉的怀抱中,啪啪——的两声巨响落在我耳侧,我愕然抬头,看到步杀正小心护着我,颈间和脸上却结结实实被雪块砸中。
咳~,我还以为卫聆风恼羞成怒,随便抓了我当替死鬼打击报复呢,原来……他竟连打个雪仗都要面面俱到算计周全!虽然……那个虽然,步杀是为了保护我被砸中的,我知道我应该感激,应该愤怒的,可是……就是止不住嘴角的上扬……刚刚我砸得那么辛苦就是没砸中他一个,没想到……咳~果然,他们两个才是同一级别的。
我站直了身子不敢去看步杀全黑的脸,慌忙憋住笑转过身子看向卫聆风,缓缓走前了几步,站定在悠闲自得的他面前。
忽然,露出嫣然一笑,扯着嘴角道:你刚刚砸我好象砸的很不亦乐乎嘛!没等他从我的笑容中回神,我飞起一脚,眨眼间只见漫天雪雾朝他侵袭而去,直没了他一个铺头盖脸。
我咯咯笑了起来,朝心慧和芊芊他们招呼,道:喂,心慧,没听过先攘外后安内吗?整皇帝和天下第一杀手,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包你们后悔一辈子。
我回头看到满脸黑线的步杀正不着痕迹地往僻静处退去,不由嘴角一扬露出恶魔般的笑容:步杀,你要是敢落跑,我以后天天给你唱《对面的帅哥看过来》。
步杀的脚步僵了僵,惨痛的记忆浮上心头,冰冷的脸上尤有懊丧和蕴色,却终究没再往后退一步。
身后忽然一暖一寒,危险的气息已经充斥在周身,我干笑着转身看向灰头土脸,愈加狼狈却丝毫不减其魅力的卫聆风,嘴角又忍不住上扬,忙辛苦忍住。
卫聆风凑近了我几许,在我耳边吐息道: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卫聆风,你有没有听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卫聆风微微一楞,随即神色一变,马上向旁退去,一团精致的雪球从他身边堪堪擦过。
我摇了摇头,回头叹道:拜托,芊芊,你稍微有点准绳好不好?枉我给你营造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芊芊不置可否地笑笑,再度弯腰拾起一雪团,轻轻揉搓,道:一次砸准了还有什么意思,我也不过是练练手……啪——一个雪球突兀地砸在我身上,颜静面色微红,看着我笑道,不好意思,一时失手。
啪——第二个,却是砸在芊芊身上,仍是颜静,腼腆地笑着说,一时失手。
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竟然一股脑儿往我和芊芊身上招呼,还时不时冒出一句:不好意思,奴婢(奴才)一时失手。
靠!不过就一帅哥,不过就一操纵你们生死的皇帝,用得着拼命打击我们来讨好他吗?不过,幸好心慧、心洛和无夜总算还有点良心,一致站到了我们这边。
于是,一场不分男女、不分等级的大混战就此展开……---------------------------------------------------------------------------------------------------偶知道这个是很鸡肋,很无聊的一篇文,不过今天米更新,所以还是贴出来了.大家随便看看就好,表砸我砖头哦!介于这文真米啥意义,所以偶就不在群里通告了,JJ因为很抽所以也没贴,各位见谅啊!作品相关 番外七 圣诞快乐(补完)铺在礼物前的废话:那个……抓头,前几天,因为雯雯(残雪弄月)说要给我寄圣诞礼物,然后某佚激动之下就承诺了多加一篇番外,555555555,雯雯还要求是小卫的番外,脑袋抓破,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最终大家妥协,写了这篇番外(终极恶搞,不喜欢的人可以跳过。
)还有,请不要跟正文做联系,谢谢!那么,这篇文,就当作雯雯送给大家的礼物,请各位读者大人,从下面礼物中选择你喜欢的。
然后,某佚祝大家圣诞快乐,谢谢!圣诞礼物一:俗套的选择某日,冰依、祈然、步杀、卫聆风、LF等人坐在一起野餐。
(咳咳~终于到了某佚的番外解释时间了:首先,是关于这个神秘人LF,这是正文中即将出场的人物,此处,请做路人甲看。
谢谢!然后,关于这几个人会不会坐在一起的问题。
答案是,肯定滴。
最后,当然,就算他们坐在一起,也绝对不会是因为野餐~~—_—)LF看着举手投足中,自然而然流露出无间默契的三人,忽然发问。
LF:冰依啊,有个问题我很好三。
冰依:恩?问!含糊着吞下满嘴的食物。
LF:如果有一天,你、萧祈然、步杀三个同时遇到危险,而你只能救其中的一个。
你会选择救谁?冰依嘴巴张地老大,半晌才回过神来:天哪!原来古代的人也会问这么恶俗的问题……咳……祈然你干嘛拍我!古代的人?卫聆风敏感地抬起头来。
嘿嘿,没……没……某人干笑,我的意思是,他们两个这么厉害,有谁能让他们同时遇到危险啊?LF但笑不语,半晌才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呢?冰依不耐地甩了甩手,正想回句无聊,却愕然发现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
你们真想知道?LF点头,其余几人虽不言语,眼神表达的意思却非常明确。
冰依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经祈然烹调,色香味俱全的精品烤肉,拍了拍手,正色,标准的微笑,开始——背答案:如果有一天你的朋友和爱人同时遇到危险,而你只能救其中的一个,你选择救谁?咳~~我想,我会把生的机会留给我的朋友,然后和爱人同生共死。
此话一出,听的几位尽皆动容,神情不一。
呐——冰依拿起了未吃完的烤肉,咬了一口,咽下,好吃~~各位,以上就是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
砰——!!什么倒地的声音?LF艰难地撑起身子,咬牙继续问:那……你的答案呢?我嘛……!冰依歪头想了半天,忽然望望祈然,步杀,卫聆风诡异地笑了起来。
他们两个这么厉害,就算遇到了危险,放他们自生自灭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啊……说不定倒霉的还是别人……安啦,安啦……我知道是如果……如果他们真的不幸丧生了……某人拧眉,苦思,忽地唇角一挑,左手握拳在摊开的右掌上干脆一击,豁然笑道:那我就真的嫁给卫聆风,当皇后好了!噗——!卫聆风刚含进嘴里的一口水,楞是全喷了出来,半滴不落。
玩笑……冰依好生避开身旁两个脸色由白转黑,又由黑转绿的人,继续干笑,纯属玩笑,如有雷同,实属巧合……某个被呛到的皇帝,却已经低了头兀自在一旁谋划——这个计划实施的可能性~~~^_^(PS:关于左手握拳在摊开的右掌上干脆一击,不知有没有那位漫迷的读者大大,猜出这是哪个钱鬼一号的招牌动作了吗?嘿嘿~~~~)圣诞礼物二:鬼故事话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冰依、祈然、步杀、无夜、文若彬、心洛、心慧等人因为错过投宿的客栈而不得不在野外露营。
(再说,关于这几个人会不会在一起的问题,请自动忽略,谢谢!)中间篝火一堆,四周人围满群。
晚上天冷露寒,冰依手脚发凉,猫进了祈然怀中取暖。
正舒适地想要睡觉,眼前忽地黑影一晃,吓了一跳,睡意全被吓没了。
冰依抖抖:这种氛围,还真适合讲鬼故事啊。
鬼故事?心洛双眼黑晶闪亮,小姐会讲?冰依贴近祈然温热的身体,惧意立马被驱散了,看着除某杀手外炯炯发光的四双眼睛,不由也来了兴致。
从前,有一个秀才叫张镇,他十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有一天能金榜提名,光宗耀祖。
但他家中贫穷,父母又早亡,为了筹措上京的路费,他只好把祖屋卖了。
自己独自一人居住到一个偏僻的小屋,安心等待船期。
小屋的四周人迹渺茫,却偏偏有个破烂的寺庙,听人说那里常会闹鬼。
但张镇此人胆大心细,兼且问心无愧,故此每日在小屋中读五,日子倒也过的清净。
只是每日一到午夜子时,就会从那个破庙中传来女子(鬼?)的哭声。
那哭声时而撕心裂肺,时而哀婉缠绵,时而又低吟魅人,往往吵得张镇无法安心读五。
这一夜,午时一到,哭声又起。
张镇想就算是鬼,也终忍无可忍,披衣出去看个究竟。
到了庙中,饶是他也吓了一跳,脸色发白……说到这里,冰依停了下来,吸了口气,坐直身体,为接下来的故事做好准备。
小姐,他……他究竟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一个女子的背影,黑发下垂,身姿曼妙,素白的罗裙衣袖长及地面,看不到手脚,仿佛悬挂在空中。
张镇死咬住颤抖的嗓音问道;‘请问小姐……’那女子闻声慢慢转过身来,张镇瞪大了眼睛,想看那女子的容颜,却忽然惨叫了一声,他看到,他看到……看……看到什么?心慧往文若彬身边靠了靠,紧张地问到。
他看到那女子的正面……还是一头披肩的秀发!啊——!!尖叫声把冰依都吓了一跳,她只好缩回那个温暖的怀抱继续。
张镇回过神来,已经肯定那女子是个女鬼,他发着颤音问道:‘小姐,你……你的脸呢?’那女子嘿嘿一笑,也不知从哪发出的声音,道:‘我没有脸。
’‘那……那你的脚呢?’女鬼面前的黑发飘了飘,声音哀婉:‘我也没有脚……’张镇已经不知道自己在问些什么了:‘那你……你的手呢?’我的手……冰依学着女鬼哀婉的声音,慢慢直起身子……脸色在火光月光映衬下万分恐怖。
忽然,他猛地把白爪递到步杀面前,尖叫道,我的手在这里!!啊————!!哈哈……在被惊吓到的各位还没有回神,在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地某杀手终于脸色微微发白的同时,身后的祈然再忍不住大笑起来。
而冰依,自然是心满意足,带着无比的成就感,再度满意地蹭回某个温暖的怀抱中。
圣诞礼物三:现世报(继续上面的鬼故事)冰依的这个鬼故事虽然恐怖,却着实吊起了众人的瘾头,于是在心洛和文若彬等的强烈要求下,冰依开始绞尽脑汁,讲第二个故事。
有个叫李六的商人,平日脾气比较暴躁,一日心情不好,与妻子发生争执,不慎失手把妻子打死。
他怕惹官司上身,所以肢解了妻子的尸体,将她埋在后院的树下。
李六和妻子彼时还算是恩爱的,有个六岁的孩子叫李玉,长得唇红齿白,兼且聪明伶俐,深得李六喜欢。
妻子被自己失手杀死,李六怕儿子问母亲的去向,所以一早就在心里编好了说辞,来哄骗于他。
可是,过了好几天天,儿子却依旧笑口常开,没有一点怀疑的迹象。
这日,李六终于沉不住气……说到这里,冰依拨了拨面前的火堆,把火光弄地幽暗不明,在每个人眼前跳跃,声音开始由平日的平稳转为低沉:他抓住儿子,问道:‘玉儿,你不三怪你娘亲去哪了吗?’冰依顿了顿,仔细盯着眼前几人的脸,继续低声说:儿子三怪地看了李六一眼,歪头问道……冰依凑近了面前几人,嘴角诡异地勾起,声调转为最最纯洁无邪的童音:爹爹,你为什么要把娘亲背在背上呢?幽幽的火光,惨淡的月色,漆黑的夜幕,呜呜的山风……夜半无人,鬼出没……就象你背上的那个一样?冰冷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戏谑,忽然响起。
………………………………啊啊啊————!!冰依惨叫了一声,光速离开那个曾经温暖,如今只觉毛骨悚然的怀抱。
哈哈哈哈……XD!步杀,你给我记着,此仇不报非女子。
圣诞礼物四:新版守护一生(咳咳,大家应该还记得在卫聆风宫中时,守护一生那几章吧!某佚今天要把它从步杀中毒被抓前重写,当然,纯属恶搞,请勿当真。
)…………是……花蒸酿?我点头,取笑道:吃到现在才知道?只是笑中却在不知何时夹杂了淡淡的苦涩。
步杀放下空碗,平静地道:没有祈弄的好吃。
我真有拿起碗砸死天下第一杀手的冲动,他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吗?冰依……恩?我含着丝甜润滑的汤,含糊应道。
你要不要……试着跟我在一起?噗——!!咳咳~~`我一口汤全喷了出来,被呛得可以,却远比不上那惊吓的恐怖,咳……步杀,你……你刚刚说什么?步杀神色三怪地看了我一眼,冷声重复:你要不要试着跟我在一起?我抖着手探上他额头,好冰!怪了,没发烧啊,还是跟他那副表情一般无二的温度。
我拖着下巴开始认真地思考,关于感情上少根筋的步杀会不会问出这个问题的可能性。
答案绝对是否定的,这比让天下红雨还没可能嘛!可是,问题到底出在哪呢?脑中忽然有什么一闪,某个很久远,很久远以前的片段,窜入脑中。
话说当年无游组盛行天下,有多少人崇拜,有多少少男少女慕名而来。
祈然的粉丝自是不用说了,就是步杀,也因为太过出名和冷峻孤卓的形象,而时常接到各路女子抛来的媚眼(你问我的行情?咳咳~~~PAI飞,什么不好问问这个!)。
某日,我眼看着某个清秀可爱,楚楚动人的女孩,抵挡不住步杀冰冷的寒气而失望离去,不由抱怨道:步杀,这个女孩很不错啊!你要不要试着跟她在一起看看?试着在一起……?步杀挑眉,黑眸中有微微的不解。
啊?!我抓头,难道这个外表看似冷酷,历经沧桑的杀手,在感情方面其实是个小白?我开始困难地做出解释,在一起的意思,就是说你要一直在她身边保护她,照顾她,不让她受一点点伤害……步杀的眼中微微露出恍然的神色,随即蹙眉,冷声道:麻烦。
我错愕地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祈然,你确定步杀听懂我的意思了吗?祈然忍不住叩了下我的额头轻笑出声:你和步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
啪——!回忆结束!我小心翼翼地回过头观察步杀的表情,确定无异后才颤巍巍地问道:我说步杀,你确定自己……知道‘在一起’是什么意思?黑眸中透出半分疑惑,半分茫然:守护一生?咳咳~~我忍不住脸红,这个……就算是守护一生,也分很多种的。
而当一个男的,对一个女子说,我们试着在一起吧!这种守护一生,就是……就是……求爱的意思!——?——!!某杀手低下头去,手中还抓着银勺,局促的翻绞。
哈哈……咳咳~~,我……我没有笑你,哈哈……!!我发誓,刚刚那一瞬间我看到步杀的脸红了,哈哈……,还有……:步杀,咳~~,你碗里已经空了啦。
如果真的很饿,就开口啊!……咳咳……我再给你盛一碗好了!(某佚自我感觉,这篇才是最终极的恶搞!哈哈!)圣诞礼物五:圣诞快乐(PS:由于祈然和冰依暂时是凑不到共度圣诞节的,所以这最后一个圣诞礼物,只好便宜小卫那家伙出场了!来结束某人的圣诞终极恶搞。
)时间:天和元年12月24日地点:祁国皇宫出场主要人物:水冰依(我),卫聆风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看着卫聆风在那张刚刚改良完成的战舰图上签名,写上日期。
天和元年12月24日。
原来今晚是平安夜啊!我叹了口气。
平安夜?卫聆风疑惑地看着我忽然黯然下来的表情,不开心?我摇了摇头:只是想起我们家乡,这个时候肯定灯火通明,大家聚在圣诞树前,开心地庆祝了。
然后互道一句圣诞快乐。
生蛋快乐?卫聆风愕然地想着,生蛋有什么好快乐的?恩,因为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圣诞节了……我又轻轻叹了口气,我到古代,也快一年了,不知道这个圣诞节,爸爸、哥哥和小雨能不能快乐地度过。
晚上十时左右(亥时),我正准备就寝,却见心慧匆匆赶来。
小姐,李公公传来皇上口谕,说是要小姐马上去风吟殿。
我愕然,这个时候,卫聆风找我去干什么?走出落影宫的时候,我生生被吓了一跳,原本这个时间应该寂静昏暗的皇宫,此时竟然灯火通明。
每条道上都挂着排排灯笼,每座宫殿里都透出明晃晃地烛火。
我茫然地跟着太监往风吟殿走去,看着那一个个亭阁的廊檐,精巧地挂着几个烛台。
每个亭台仿佛都会发光闪烁,耳中恍惚间听到了久远世界的歌声……We wish a merry Christmas!……卫……皇上……这些……?我站在卫聆风面前,看着他幽雅的笑容,却掩饰不住眼里微微的局促。
你们退下吧!卫聆风挥了挥手,等到风吟殿中只剩下我们两人,他忽然牵起了我的手:朕有东西给你看。
我直觉地想要收回手,但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个灯火通明的宫殿,忽然便由他拉着了,毕竟……他的手是温暖的,我想着。
我被拉着跑,确切地说是爬了好久,终于到了风吟殿的顶楼,这里可以说是整个皇宫中,最居高临下的地方了。
冷风呼呼地吹,我抖了抖身子,四处望了望,却始终不知道,他要给我看的东西是什么。
一件温暖的披风落到我身上,卫聆风放开我的手帮我系上扣子,俊秀的面容在黑夜中越发地眩目:等等,马上就开始了。
柔软地呼吸轻轻触到我脸上。
我回过神,把目光调到他望地方向,心里竟也隐隐雀跃地期待,自己会在平安夜,收到怎样一份礼物。
牵着我的手忽然握紧,本该是睥睨天下的声音此刻竟隐隐带了分孩子气的得意:开始了!我眼一眨不眨,盯着底下灯火通明的皇宫。
灯火,忽地——全灭!然后正前方,那个我日日在闲逛的御花园中,却慢慢闪起亮光。
跳跃的火苗渐渐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圆环,黯淡的烛火和月光下隐隐能看见,火光中央是一棵巨大的百年老树。
光芒忽地从树的顶端蓦然闪烁,迅速蔓延至整个树身。
那是……啊——!!我猛地捂住了嘴巴,那竟然是一棵圣诞树!一棵,没有五彩的圣诞灯,却异常温暖的古代圣诞树。
我……我一直以为,卫聆风问我圣诞树是什么样子,只是因为好三,只是……一时无聊。
喜欢吗?卫聆风好笑地理了理我被风吹乱的头发,小心搁到耳后。
我笑着点了点头,完全出自于真心的感激。
卫聆风跟着笑笑,握紧了我渐渐温热的手,柔声道;还没有结束。
我微微诧异,瞪着正下方,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什么好戏。
圆环上的火苗慢慢熄灭,直至消失。
然而转瞬间,圣诞树前又有什么三异的火光窜起,一分一寸,向平行着树的方向直直蔓延。
然后,慢慢地,燃烧地火苗窜成了四个字……生蛋——快乐?!我举起手揉了揉眼睛,没变,我再揉再瞪,天哪!真的是……生蛋快乐!哈哈……生蛋快乐!!我全身笑得没有半点力气,瘫软在卫聆风怀中,明明连呼吸都不畅了,可就是停不下来,卫聆风,生……生蛋快乐,哈哈——!!你也有摆这种乌龙的一天!卫聆风苦笑地抱住站立不稳的我,有些茫然,有些懊恼,有些无奈,半晌才叹了口气,宠溺地道:你开心就好。
可怜某个皇帝,终其一生也没想通,真正的生蛋快乐,究竟是哪四个字!小佚2006.12.23 13:14-----------------------------------------------------------------------------(新)好了,把剩下的两个故事也补完了,请各位千万不要跟正文作联系,谢谢!关于有人要我贴正文的问题,其实我也想贴正文啦!因为手头有货,不象幽幽那篇,抓头抓了半天,还是没写成功。
(那个,偷偷说句,如果你们能说服幽幽不让我写她那篇,还保证正文要是停在关键时刻,不砸死我催死我的话,我就再贴一篇正文好了。
呵呵)雯雯,最后这个礼物,也算是小卫的番外了,满意了吧?呵呵,圣诞快乐!最后再唠叨一句,某佚还要再刻苦攻读一段时间,请各位大大不要催文,偶一定会在1月22日准时回复更新的,拜谢!祝各位圣诞快乐!作品相关 番外五 忆在落英纷飞时看着眼前正在一遍又一遍用清水冲洗自己双手的人,步杀浓黑的双眉不自觉地皱起,走上前去。
步,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杀人的感觉是这样……那人没有回头,却忽然开口,清润的嗓音,微微的颤抖,还有隐隐压抑的暴戾之气。
步杀抿紧了唇,沉默不语。
身前的人停下手里的动作,起身,擦干手上的水珠,转过身来。
什么都没变,只是脸上多了张面具,只是眼中少了些生机,却似乎……什么都变了。
祈,不适合你。
步杀忽然开口,明知道没有一点意义。
什……么?祈然迷茫地问出口,却忽而自顾自的笑了,你是说,杀人不适合我吗?阳光穿透他的笑容,步杀眨了眨眼,仿佛能看到那张记忆中丑陋却温暖的容颜。
然后,相同的一幕,当他开始怀着期待,开始莫名雀跃的时候,那张容颜就象水雾一样,蒸发在空气中。
祈然仰起头,望着远方:其实,杀人的感觉……挺好。
血沾在手上,总还有热度,不象这里……祈然举起纤瘦的手指笔笔胸口,笑容象在哭泣,已经没有一丝余温了。
久久的……沉默,或者是,死寂。
可能,真的有些怀念那个聒噪的声音了,步杀想着,这种感觉不强烈,甚至没有多少起伏,却象他自己的呼吸一样丝丝绵绵,无有断绝。
少主,有个叫傲天君的人求见。
(我想可能有很多人已经忘了傲天君这个人。
在望江楼比试中,与依依斗诗的那个天下第一才子,也是冰凌的四大丞相之一。
)莫言恭敬地向祈然报告,然后转身对步杀微微颔首,眼神温暖、亲近。
这样的神情,是在感激自己的救命和收容之恩吧?步杀轻轻拧起了眉,心中平静冷酷地没有半点感情,甚至连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救此人都想不起来。
可是,为什么同样的表情,在那个人眼中……傲大哥?祈然微微挑眉,脸上悲伤的神色稍减,步,一起过去见见老朋友吧。
少主,你应该很清楚,现在建立国家是很不明智的。
别说你父皇那边不会同意,就是祁尹钥三国,也不会坐视第四股势力的崛起。
傲大哥……我需要你的帮助。
祈然抬起头来,直视着眼前一身红衣的男子,蓝眸轻轻水漾,仿佛望到了遥远的彼方。
待再回神,只觉得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直刺心脏。
我只想知道,你今天的身份,是冰凌国的丞相,还是从小照顾着我的傲大哥。
祈然……你!傲天君握紧了双拳,眼中光芒闪烁,你到底想做什么?良久,傲天君颓然叹了口气:你要我怎么帮你?傲大哥……谢谢!祈然轻轻喊了一声,心中压抑着无尽的酸苦、悲伤和绝望……在这个自己从小除了大哥外,最亲近的人面前,莫名汹涌。
好生,才压抑下来。
傲天君、文若彬,还有那个……白胜衣,步杀坐在一旁,默默听着,想着,四大丞相祈然收了其三,对上那个人,应该有胜算了。
应该……有吧?心头忽然有什么暴躁起来,脑中有仿似沉寂了千年的记忆象冒泡一样涌现出来,步杀握紧了手中从不离身的汲血。
这个可以了,步,把杏树种在这里。
步杀没有搭话,只是默默地用轻松地姿态把一株六尺多高的杏树插入挖好的坑中,安静看着祈然小心地把土培好。
这已经是第几株了呢?步杀放眼望向花香轻送,柳枝飘摇的湖岸,这里的每一草,每一木,都是他和祈亲手布置的。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又是……听不懂的话……步杀摇了摇头,把最后一株柳树插上,等待祈然来培土。
可是,半晌,却没有一点动静,他慢慢抬起了头。
步,你说冰依看到这里会开心吗?祈然望着远方,嘴角轻轻弯了弯,肯定会的。
你没有看到,那天,她描绘着我们三个的未来时,表情有多么快乐!未来……快乐……?步杀轻轻蹲下身,学着祈然的动作,把土一点点培好。
祈然拿出随身的玉箫,放到唇边,吹奏。
虽然不懂,可是步杀却清楚知道这首曲子,那个人轻柔的声音,低低的语调,仿佛还响在耳畔。
然而,只是仿佛,永远都不可能再听到了。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往往有缘没有份…………当初,第一次握着她冰凉颤抖的手,自己说过什么呢?——这世界上没有忘忧草。
即便有,有些事,也不可能忘掉。
是了,是这句。
步杀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那三个月,自己到底记起过多少以前的事呢?萧声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步杀有些涣散的视线再度集中在对面颀长的身影上。
落英纷飞的季节……祈然摊开手轻轻接住几瓣飘落的花叶,为什么,如此短暂呢?清润的声音,低低哭泣,象交击的兵刃,一寸寸砸在他心口。
流星,美的是一刹那,怀念的却是一辈子。
步杀看着祈然低喃着蹲跪在地上,轻轻抚过地上每一寸草皮,象抚摸那个人的脸时一般轻柔、怜惜。
长而丰厚的黑发被风扬起,遮住了他的脸,他的眼,只有一滴滴反射着璀璨阳光的水珠,落在他们亲手栽种的草皮上,渗土……消失。
步杀的思绪,茫然得很,一忽而前,一忽而后,然后慢慢飘摇到那个,久远得,他几乎遗忘的夜晚。
啊——!,祈然,流星耶!祈看了看天,对她笑笑,眼神象在看小孩子:又一颗,你不许愿吗?她双眼瞪得老大,琥珀色的光在夜色下,一遍遍闪烁:原来你们也流行对流星许愿啊?她的话,总是很三怪,分为我们和你们,一道鸿沟,两个世界。
祈有片刻发怔,但随即释然地笑笑,眼里的温柔和眷恋却愈加深了。
我试过哦!她忽然仰面躺倒在柔软的草坪上,火光在她布满疤痕的脸上跳跃,因为发现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后来就不再许愿了。
更何况,它也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好……她闭了闭眼,长长的睫毛敛去所有神色:流星啊,就象短暂的爱情,美的是一刹那,怀念的……却是一辈子。
步杀走在从雪梨园出来的路上,忽然,他的脚步猛然一顿,右手轻轻握上了汲血。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熟人——傲天君。
傲天君掸了掸衣袖,神色平静地看着他,象在看一个木偶:步杀,至今为止,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
不过,两年的期限已到……主人,要见你。
步杀从那座地处偏僻的废园走出来,步调平稳,呼吸轻匀,神色冷漠如昔。
可是他的脑中,象有千根针在扎。
那个人说……别忘了,当初……这个任务,是你亲手接下的。
即便你不听命令,我也有办法让他跌得更惨、陷得更深,这一点,我想你早就清楚!我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是按我的计划去做,一是……自己死在祈然面前,让他再尝试一次被抛弃的痛苦。
我就是想看看,你们所谓的信任,能深到什么地步……我需要的,是一个彻底冷血无情,对这个人世没有半分牵挂的——萧祈然!作为报酬,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个……与祈然切身相关的秘密……背叛……真的要背叛祈?!然后,回到过去那个无边黑暗的世界?!——我想,我们可以做朋友。
——祈,那就让我一直保护你吧。
我绝不会让你死去,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命运转到这一刻,终于还是回到了老路,原来,自始至终,什么……也没有改变。
那么,祈的痛苦、冰依的牺牲到底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意义?!===============================================================步杀抽回手中的汲血,带出漫天的血幕。
腥甜温热的血液溅到他脸上、身上,好象……从没有一次杀人,做得如此狼狈过。
砰——!!一声巨响,房门不意外地被撞了开来。
三……三公主!!千玄惨叫了一声,瘦小的身体,发出尖锐的童音,直冲进来。
(不知还有没有人记得千玄,在擦身而过那段中,跟着祈然的那个小男孩。
)步杀抬起头,看到祈然面具外惨白的脸,颤抖的双唇无声吐出两个字:燕儿……步杀低头看看汲血,又看看地上狰狞班驳的尸体……——燕儿不怕,燕儿知道然哥哥会救燕儿的。
燕儿绝不会象雪儿姐姐那么死去,燕儿要陪着然哥哥。
那个,曾经在汲血刀下,都没有过半分畏惧的女孩,终究……还是死在了自己手上。
是他!是他杀了三公主!千玄对着祈然嘶哑地大吼大叫,少主,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们的话?!是他把我们的秘密泄露出去,是他引我们入陷阱,是他杀了四皇子,也是他……他亲手杀了你唯一的妹妹。
呜……少主,你为什么还要护着他!人群,挤过几乎呆滞的祈然,涌贯进来,把步杀团团围住。
白胜衣的冷笑,文若彬的无奈,莫言的担忧,傲天君的沉默,步杀统统都没有看到,他只是望着祈然一天比一天冰冷的蓝眸,握紧了双拳。
那个即便受到再多伤害,也会温柔微笑的少主,那个宁愿自己变得心狠手辣,也不肯让他受一点伤害的朋友,那个……被冰依一遍遍称作烂好人的少年,终于,被自己……亲手扼杀在了……这个萧瑟的秋天。
少主!千玄把长剑递到祈然手中,瘦小的身子微微颤抖,求求你,亲手杀了这个人为三公主报仇,求求你!!祈然低头看着手中的剑,剑身闪烁着眩目的寒光,他一步步走进房内,轻声淡漠地开口:你们退下吧。
少主!!傲天君、白胜衣、千玄,所有的人都惊叫出声。
滚——出去!!祈然背着身站在窗前,修长白皙的食指轻轻拨弄着案几上的琴弦,叮叮冬冬……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美丽的人生,善良的人,心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忘忧草忘了就好,梦里知多少……步杀静静地看着那抹孤寂绝望的背影,柔软动听的歌声伴随着血腥味弥漫在房中。
他的脑中闪过很多片段,幸福的,激扬的,憧憬的……,然后混乱。
她说:心若自由,身沐长风。
无游天下,不离不弃。
声音轻柔,喜悦。
不离……不弃!那个……不经意说出这句话的人,如今,在哪里?步杀,摊开手,看着慢慢在上面凝固的血迹。
那双与他们击掌相庆的小手,如今,又在何方?那个曾经快乐自由的无游组,如今……早已消失了!锃……琴弦,忽地断裂。
步……祈然的手紧压在弦上,残破的琴音掩住了话语中的悲伤、颤抖和哽咽,冰依她……说过,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背弃了我,你也……绝对不会!不……会……原来,真的只是因为少了一个人,只是……一个人,那个世界,就崩塌了。
祈,是我……背叛了你。
步杀握紧了手中的汲血,一步步走出房间,外面等待他的,是上百个高手的围杀,他很清楚。
步杀怔怔地看着仿如君临天下般,仗剑站立在所有人面前的祈然。
为什么……还要救他?放他走!祈然说。
少主……少主你怎么可以这样……?!千玄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曾经让他最崇拜,最亲近的少主,对你来说,只有这个杀手才是重要的吗?那么,我们算什么?!刚刚惨死的燕儿又算什么?!祈然一个转身,在白胜衣手上划了一道狰狞的血痕,声音冰冷的有如地狱修罗:你没听清楚吗?谁敢动步杀,我让他死无全尸!少主!沉默至今的傲天君终于开口了,他的眼中是遮掩不了的失望和沉痛,你让我,很失望。
这样的你,根本没有资格对抗你父皇,你也不适合……做一个王。
祈然……文若彬的眼中已经带了丝微微的恳求,你会弄到众叛亲离的。
那又怎么样?祈然嘴角轻勾,冷笑弥漫了他整张被面具遮盖的脸。
祈……然……步杀低垂着头,一字一句说,我刚刚说的话,你没听懂吗?我真的……背叛你了。
祈然的身体轻轻晃了晃,脸上的冷笑慢慢褪去,转为深沉的悲伤和决绝:步,要我相信你背叛我。
除非……我死!在所有人面前,他用清楚的语言,一遍遍重复。
除非……我死!傲天君走前了两步,抱起浑身筛糠般颤抖的千玄,柔声道:够了,小玄,少主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我们……走吧。
若彬,胜衣,你们怎么说?文若彬叹了口气:我跟着少主。
白胜衣的双唇血般鲜红,撇过了头,默然不语。
傲天君抱着哭泣的千玄走到祈然面前,宽厚的笑笑:少主,傲大哥不能再帮你了,你以后要自己照顾自己,知道吗?祈然漠然地点了点头,象是个任人操纵的木偶,无论多努力,也挤不出半分表情。
大殿中空荡荡的,沉静死寂。
祈然收起手中的长剑,原本象天空般美丽耀目的眼中,如今只余一片冰寒的深蓝。
他的手紧握上胸前的项链,一寸紧似一寸,直到鲜红的血液滴下。
然后,他终于开口:步,你要走,便抛下我走吧。
步杀低垂的头终于抬了起来,看到又深又黑的走道上,那一抹孤独绝望的背影,对他说:如果,还记得那个落英纷飞的季节……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回来,我们……那个家。
落英纷飞的季节,终于……彻底逝去了。
步杀握拳轻轻抵上胸口,海浪般汹涌翻腾的思念、痛苦、悲伤、绝望,冒着泡,涌上来。
没有无游组,没有家,甚至没有真正的祈……只是,少了一个人……一个家人。
那张丑陋的容颜,那抹温暖的笑容,那个……短暂的季节……一直以为可以遗忘的……原来,只是埋在了心底最深处,随着心跳,痛到麻木,生生……不息!---------------------------------------------------------------------这篇是幽幽指定的礼物.晚上聚会回来还有一篇,不过不知道要到几点钟.各位圣诞快乐.作品相关 番外六 抢夺十字架大作战作战一:话说某人入浴时……(相认前)到沧雪国皇宫后的第三天。
暮色临近,整个皇宫中都笼罩了一层近似轻纱的金色。
偌大的昭阳殿前,站了个长发披肩的白衣少女,夕阳斜斜疏疏落在她身上发间,映衬出她脸上仿如壮士断腕的悲壮神情。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冰依喃喃地念着这两句话,心一横猛地推开门。
刺耳的吱哑声响着实把她七魂吓掉了六魄,她慌忙抓住缓弹开去的门,一个闪身,从门缝间钻了进去,又小心关上。
殿中水雾缭绕,袅袅蒸腾,冰依忍不住往水雾的中心瞥了一眼。
她知道这是因为,昭阳殿正殿前方有个室内的人工温泉。
所谓人工温泉,也不过是一个平日干涸整洁的水塘,待少主要入浴时,便从隔壁水房源源不断注入温水,直到沐浴结束,再放干清理。
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冰依痛苦地抓头,洗澡的时候,这种贴身物品不是应该放在左近的吗?谁让你进来的?清冷不悦的声音在水雾中响起。
原本低头小心翻着池边衣物挂件的人,被狠狠吓了一跳,忙转过身,手上还抱着都快被揉皱的衣物。
眼见着原本只是影影绰绰的身形,伴随着淌水的声音,慢慢清晰靠近。
香……香儿姐,让我把衣服拿过来。
祈然被雾气濡湿的眉微微皱起,又向着水沿走近了几步:放下,出去!冰依在心底暗自沮丧了一阵,十字架项链到底被祈然放在哪了呢?平日都是光明正大地在自己眼前晃,可就是看得着,拿不回。
好不容易想抓个他洗澡睡觉的时间在旁伺机而盗,可是,直到前日方知,堂堂冰凌少主,依国开国皇上,平日竟不爱侍从跟着,也从不让人伺候着沐浴更衣。
无语凝咽……冰依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却符合祈然的作风。
没听清楚我的话吗?微愠的话音瞬时近在咫尺。
冰依猛地瞪大了眼睛,只觉热血在一股脑儿往上冲,鼻腔开始发热发痒……晶莹的水珠一滴滴从他裸露在水池外,修长的上半身滑下,勾勒出性感魅惑的曲线。
软暖的水气弥漫在宫殿这一角,长发沾湿纠结披散了一身,象丝滑却丰厚的绸缎。
光洁如玉的胸前,映衬着清水润洗过,越发熠熠夺目的十字架项链……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冰依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了,一把捂住鼻子,头也不回地直冲出大殿。
仍懒懒靠在水池边的祈然,挑眉看着那抹根本来不及阻止,就消失在宫门外的狼狈身影,竟也跟着错愕了半晌。
轻摇了摇头转身,祈然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三分火大,六分无奈,外加一分……好笑:这丫头,连衣服都没留下……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外面慌不择路的冰依,一边落荒而逃,一边一千遍一万遍地诅咒自己想出的狗屁作战计划。
脚步忽然猛地一顿——那个十字架,不是正挂在祈然胸前吗?想到那个胸前……冰依唰地捂住鼻子……XD的,祈然竟然戴着项链洗澡,不知道水会腐蚀金属吗?虽然那个是铂金……可是,呜……叫她怎么下手啊!小若,香儿姐让我来找你,快!把少主的旧衣给我吧!我好去清洗。
小燕手上端个木盆,推了推灵魂出鞘的冰依,一把扯过她手中快被揉烂的衣服,婀娜离去。
作战一,冰依VS祈然。
结果——失败!作战二:谁的疏忽?某天……然后……没想到……接着……终于……冰依望望注意力暂时放不到自己身上的两人,亲了亲久违的十字架项链,忙塞进领口内贴身挂上,然后掸了掸衣服,隐去阴谋得逞的笑容,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去。
作战二,冰依VS祈然。
结果——胜利!作战三:诱惑冰依,别闹了,乖!把项链还给我。
祈然笑地温和,瞥了眼紧拽着银链的小手,又望向小手的主人。
乖你个头啦!冰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不自觉退后一步,恨声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还有,这个十字架本来就是我的!祈然却不发怒,脸上的笑容越加温柔,无辜地眨了眨眼:可是,你已经把它送给我了。
冰依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出来:是——暂•;时•;寄•;放!原本在空中抓住她细腕准备硬抢的手顿了顿,祈然垂下长长的睫毛,蓝眸暗淡无光。
喂……祈然……山洞里,可是你自己还给我的……冰依有些心虚地嗫嚅,发现对面的人神色越加惨淡,不由心慌了,急忙解释道,我不会回去的啦,这个是哥哥送的,我只是想留作纪念而已!是吗?祈然忽然抬起头来,脸上的郁色一扫而空,蓝眸满满地都是笑意。
是……是啊!总觉得自己是被算计了,冰依忍不住退后一步,却因为左手被制而动弹不得。
如果是纪念的话,放我这里也是一样的。
祈然的嘴角勾地更深,话语一派自然。
清凉的手指却沿着少女的手腕,慢慢移向紧握的掌心。
那张颠倒众生,仿如神子般的俊脸,慢慢向着呆滞的少女靠近。
热热的呼吸触到脸上、鼻尖、唇瓣,冰依恍恍惚惚中抓着项链的手想握紧,却遇到了什么阻力,使不上半分力道。
你……不要……诱惑我……冰依艰难地吐出一句,下一刻,双唇一热,剩余的话便被封在檀口中。
她没有看到,吻住她唇的祈然,睁开有些迷蒙的蓝眸,望向门外不知何时无声站立的黑衣男子,眸中溢出幸福的笑意。
白皙修长的手缓缓举起,上面挂着一条银光闪耀的十字架项链,忽地,中食指竖起,快乐地向他比了个V的手势。
胜利……步杀想着冰依解释过的,这个手势的意思,面色淡漠无痕,眼中却缓缓流泻出温柔的浅笑,转身离开。
作战三:祈然、步杀VS冰依。
结果——胜利!作战四:反击清晨不过五六点时分,天却已大亮。
冰依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沉睡的俊颜。
又是新的一天。
贪看了半晌,她的目光慢慢落到祈然颈上那根白金的项链上。
不是都跟他说,这个十字架已经失去穿越功能了吗?为什么还不肯还给她呢?这毕竟是哥哥和……留给她的唯一纪念嘛!冰依撇了撇嘴,脸上露出恶魔的笑容,伸出清瘦的手指将那根细链轻轻拽出来。
一寸……两寸……很好,正得意间……诶?十字架好象被什么卡住了?冰依细瞧了半晌,终于沮丧地发现,十字架竟在祈然里衣的布扣上打了个圈,也就是说,被缠住了。
不死心!冰依咬咬牙,腾出另一只手,开始艰难地解那两个布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呼……终于解开了,冰依脸上绽开笑容,在心里偷偷给自己比了个V的手势。
正准备继续她的偷盗大业,目光却忽然被眼前的美色迷惑住了。
只开了两个扣子,若隐若现的光洁胸膛,白皙的锁骨……平时看祈然好象很单薄修长的样子,其实胸肌也很结实,一点也不瘦弱。
冰依抿着嘴,越想唇角勾地越高,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戳,确实不瘦弱……恩,好光滑的皮肤啊,象丝缎一样……改戳为摸……摸了这么久,我的身体你还满意吗?头顶传来好笑的声音。
满意!满意……某女丝毫不知危险降临,笑得开怀。
忽然,床身摇晃,眼前的景物天旋地转,身上重量陡增。
等回过神,冰依已然对上一张清俊的容颜,一双含笑的蓝眸,鼻尖充盈了淡淡的清香。
祈……祈然……回过神来,直觉开始装傻充楞,标准地笑容,早上好啊!恩……那个……我们快起来吧,某个伟人说过,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是早睡早起身体好……一年之际在于春,一日之际在于……祈然垂目看了看自己胸前被解开的扣子,视线再度落在某个,声音越来越低,恨不得挖地洞钻进去的人脸上,笑得一派温文和气:不急!总得让我把被占走的便宜,要回来吧?慢!慢着!冰依骇然抓住某人已经挑开她一个衣扣的手,声音已经紧张地全然结巴,早……早上了,要是呆会步杀……进来……你不知道吗?祈然单手扣住两只纤细的手腕锁在枕上,笑容几许温柔,几许幸福,又有几许奸诈,步现在的灵觉比我还高,绝对不会来打扰我们好事的。
(¥#%~*—#%……某人完全忘了她开始的偷窃目的……)作战四,冰依VS祈然。
结果——失败!小佚2006.12.24 22:09PS一下:第一作战场景发生在依依和然然相认前,本来当初就想写的,介于时间不够和防止拖戏而删除了,今天突发三想把他放在番外里,作为圣诞礼物,鞠躬!另外其他几个情节中(请大家把二忽略不计,谢谢!),人物严重走型,某作暴走中……大家别见怪,别见怪,因为是圣诞礼物嘛,哈哈~~~~至于情节,也许有剧透,也许米有,请大家忽视,无视,谢谢!发现这几天留言的人好少,某佚躲在角落里画圈圈~~~不过还是要说一声,各位,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