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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2025-03-21 14:18:52

朝眠不懂, 为什么一遇上彦晟,自己的眼泪就止不住。

她哭的又惨又可怜,可男人并不心疼。

他掐住朝眠的下巴, 冷冷发问。

是你把我从冷宫带出来的, 我早就说了让你离我远一点,你不听。

你非要拼了命的对我好, 拼了命的要拽我出那片淤泥。

朝眠, 你跑什么?不是你给我的酒里下了药吗?是你把我变成这幅样子的, 所以被我弄哭, 也是活该,不是吗?朝眠哭着摇头, 不是的,我那晚没想过, 不该是我。

她话说的颠三倒四, 但男人还是听懂了。

彦晟没有什么温度的笑了。

不该是你,那会是谁?周英若吗?他靠近少女的耳朵,去轻轻咬她的耳垂,力气用的轻, 就像情人间耳鬓厮磨那样,却叫身下的少女害怕的不断的颤抖。

只能是你, 眠眠。

这一晚好像很漫长, 朝眠大部分是哭着的, 没哭的时候则是昏过去了, 他们在床榻上, 在桌子上, 在有周宴之痕迹的每一个地方。

我不该那么快杀了他的。

男人轻笑着开口。

应该叫他来看看, 看看我们眠眠哭起来是不是跟小猫一样。

他拍了拍朝眠的脸, 力气轻的像拍灰。

是不是,眠眠。

如果他在看着,你要跟他说什么?你要怎么跟他介绍我?朝眠已经被弄的有些神志不清了,被彦晟这么一激,她好像真的看见了周宴之站在门口,就穿着那身喜服,冷冷的看着屋内荒唐的场景。

她一面哭一面尖叫。

不要,不要看我,不要。

彦晟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朝眠很瘦,身后的蝴蝶骨突出来,她弓着腰,极细的腰肢被男人掐在手上。

彦晟。

在天光乍亮时,少女迷迷糊糊的靠在他的胸膛。

你能放过我了吗。

男人没说话,只是低头去吻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她的泪。

这一夜朝眠睡的很难受。

或许也不能称之为一夜,等她被彦晟放过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她实在撑不住了才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她梦见自己刚刚遇到彦晟的时候,他可怜巴巴的一个人在搬柴火,她想上去帮帮他,可就在她往前踏出一步的那一瞬,天地崩塌,场景交换。

周围红烛红绸,是自己在与周宴之大婚,而刚刚那个小可怜此刻龙袍加身,正脸色阴沉的提着剑来……啊——朝眠从尖叫中醒来。

她冷汗淋淋,惊魂未定,干坐了好一会儿才略微晃过神。

她转头打量了周围的景象,是一片火艳艳的红。

她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

不是梦,是真的,彦晟真的找了过来。

他杀了周宴之,还要杀了她。

嘎吱门被推开了。

朝眠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她抬头去看来人,脸色不自觉的苍白几分。

是彦晟。

他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个白色的瓷碗,热气腾腾的。

饿了吧。

他仿佛没瞧见朝眠惊慌的模样一般,甚至还唇角带着笑,语气平淡,给你煮了鸡丝粥,暖暖胃。

他坐在床角,把那碗粥端起来,吹凉了才喂给朝眠。

朝眠像是一个受惊的小兔子,红着眼睛瞧着彦晟,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僵持半晌,终于低下头去喝那碗粥。

粥熬的软香浓烂,可朝眠却如同嚼蜡。

吃了两口,她终于忍不住的落泪,大颗大颗的泪珠吧嗒嗒滚落下来,瞧着就可怜。

怎么又哭了。

男人像是叹气似的,眼睛不要了吗?这是,断头饭吗?朝眠抽抽噎噎的说出了让男人啼笑皆非的话。

或许是吧,看你表现。

彦晟指了指这碗粥,都喝光了,可以叫你晚点死。

朝眠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可怜巴巴的捧着那碗粥喝了个精光。

只是喝了粥,男人还是不肯放过她。

彦晟拿出一个小瓷瓶,用十分平淡的语气对她道。

腿张开。

朝眠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下意识的攥紧手里的被子,小声的啊?了一句。

腿张开,上药。

男人淡淡的重复了一遍。

不——不用。

朝眠终于听懂了,她脸颊腾地红了,只觉得一个小脑袋瓜都在冒着热气。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个将死之人还要受这种折磨。

我不上药。

她可怜巴巴的开口。

彦晟垂下眸子,看着她,眼睛里头的颜色深浓一片。

可以。

男人意外的好说话。

只是接下来的一句就叫朝眠又红了眼。

不想上药就是说不疼了,可以继续了?经过了荒唐一晚,朝眠很清楚这个继续是什么意思。

她含着泪沉默了。

男人也没催他,手里把玩着那个药瓶,慢悠悠的等着她的答案。

半晌,少女垂着眼泪,掀开被子,冲男人微微张开了腿。

上药的过程既羞耻又难以描述,等上好了药,朝眠已经又哭过一场了,一双眼睛蒙着水光,惨兮兮的。

彦晟拿着帕子擦着手,他动作很慢,像是要故意给朝眠看似的,慢条斯理的,一根根的去擦他的手指。

手指白皙修长,很难想象这样的手指会做出刚刚的事。

朝眠红着脸转过头不想看。

可下一刻,男人的指腹按在了她锁骨的红痕处。

这个痕迹好眼熟。

彦晟说。

他盯着朝眠,露出一个恶劣的笑。

是我留下的,眠眠。

在宫里的那次,也是我。

朝眠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哪里有什么小虫子呢,都是我罢了。

男人微微压低声音,在漆黑的夜里,是我推开你的房门,去抱着你,去吻你,你睡的很熟,甚至还会往我的身上蹭,还会来抱我的腰。

朝眠立刻大声反驳,我没有。

她一边流着泪,一边鼓起勇气控诉彦晟,你变态。

彦晟笑了。

他从善如流的道歉,对不起,眠眠。

他凑过去吻她的眼泪,以后不会了,以后不必在深夜偷偷摸摸,我会光明正大的。

光明正大的,堂堂正正的,在你身上留满我的痕迹。

朝眠泪眼朦胧的想。

她不是就要死了吗,她还有以后吗?不过在死之前,她得确认几件事。

彦晟,别的人——她小心的去拽男人的衣袖,秋水,张婆子,白阿麽,他们都是好人,你不会牵连别的人,对吗?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她的头发,漫不经心的开口,我没动那些人。

朝眠心里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还有,周宴之。

她一提起周先生就又要哭,毕竟他没做错什么事了,人又是那样的温柔,只是因为自己,才白白的断送一条性命。

你有没有给他,收敛尸骨?彦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觉得呢,眠眠?他的头颅如今应该还在喜堂的地上,你想去看看吗?或者,我叫人把他的头封在箱子里,当做礼物送给你怎么样?朝眠脸色刷的白了,她又想起了昨日惊恐的画面,身子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这么怕。

男人低低的笑了,那看来你也没有很爱他。

他一手慢慢摸着朝眠的脖颈,像是在逗猫一样。

我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在朝眠心里,已经将彦晟划分到变态疯子的行列中,她并不觉得,他真的会带自己看什么好玩的。

可她也没有什么拒绝的权利。

她身子酸软的厉害,两条腿几乎都不是自己的了,她颤颤巍巍的走了两步,只觉得自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

彦晟大概是嫌弃她走的慢,没等两步,就将她拦腰抱起来,大步往外走。

穿过回廊,彦晟带她到了一个偏僻房间的门口。

他将朝眠放下来,轻轻在她耳边道。

去推开门。

朝眠不想去,她像是有小动物的直觉一般,知道屋子里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可男人就在身后,并不给她退缩的权利。

她只能硬着头皮,去推开了门。

嘎吱——破败的门发出悠长的声音。

屋子里很暗,有一股很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叫朝眠差点吐出来。

她颤颤巍巍的往里面走。

外面的光晃进来,屋子里的景象一点点清晰。

朝眠的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褪尽,她愣在原地,惊恐的看着这里的景象,仿佛窥见了书中的地狱一般。

是少女爆破的肢体,有的腐烂了,有的只剩下白骨。

她们被摆成扭曲的姿势,用粗布麻线吊着,像一个个提线木偶一般。

男人慢悠悠走进来。

他拿起桌子上的两个灯笼,热情的给她介绍。

这是人皮灯笼,应当是周宴之做的。

眠眠,你还记得你之前也要我去画灯笼吗?朝眠只觉得腿软的厉害,她下意识的想后退一步,却扑通跪倒在地上。

周宴之杀了很多人,他喜欢杀少女,将她们做成木偶,做成灯笼,眠眠,你猜一猜,你会是他的第几个灯笼。

男人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们眠眠,真的好可怜。

他蹲下身子,去揉了揉朝眠的头发,感受少女身子的颤抖,他的手一路向下,摸过她纤细的脖颈,摸过她几乎呼之欲出的蝴蝶骨。

就在这里。

他压低声音,阴森森的开口。

用利刃划破你的皮肤,将你做成灯笼。

不要,不要!朝眠终于哭出了声,她声音沙哑的可怕,明明知道所有的恐惧都是面前男人给予的,却还是下意识的扑到他的怀抱里。

男人一手抱住小姑娘,微微勾了勾嘴角。

只要眠眠乖乖跟我回宫,乖乖戴上我的金锁链,我就不会将眠眠做成灯笼的。

他低声哄着。

好不好,眠眠。

作者有话说:专栏放了一个耽美《重生后养成了死对头》,感兴趣的宝子麻烦去点个收藏。

狗子就是喜欢吓唬女鹅他好坏呜呜呜呜,要回宫啦,我们眠崽最近快被搞死了。

好惨的女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