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82 章

2025-03-22 07:20:56

雁城女子监狱今天来了一位特别的访客, 这位访客出众的外表吸引了不少狱警的注目。

你在这等一会,人马上就到。

狱警说。

沈越点了点头,坐到了椅子上。

他的面前是一整面墙的透明玻璃, 玻璃后面有一张椅子, 椅子边缘泛着白,掉了不少红漆, 看上去又破又旧。

面前还有一张桌子, 桌子上摆了一个老式电话机。

等了不到五分钟,玻璃后面的门打开了,狱警领着一个女人坐到了椅子上。

只有十分钟的通话时间。

狱警提醒沈越。

明白。

沈越表示知道了。

狱警临走前看了一眼女人,警告了她老实点后就离开了。

沈越拿起了通话用的话筒, 放到了耳边,女人见状也拿起了话筒放到了耳边。

温若雪, 你在里面过得好吗?听见声音,女人的表情微变,抬头愣愣地看着沈越。

沈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语气平淡无波:我最近接到了一个好消息, 就想着应该分享给你, 让你也高兴高兴。

温若雪抬眸,她的神情很憔悴, 原先的长发被一刀剪短, 短发杂乱无章的贴在她的额头,遮去了一半的眼眸。

短短两天的监狱生活就将她的精神气全部磨平,失去了光环的温若雪看去更显阴郁。

沈越握住话筒,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温若雪的耳朵里。

你后悔吗?温若雪的眼眸闪了闪。

她知道沈越说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在问她后不后悔对褚鸢做的事。

我不后悔。

温若雪冷冷道。

她不后悔做过的事情, 她只是恨……恨他们为什么都帮褚鸢。

我没有输。

温若雪微微倾身, 定定地看着沈越,说,她死了而我还活着。

我没有赢,但也没有输。

沈越侧开了身,回避温若雪的视线。

他厌恶的举动刺激到了温若雪,她冷笑了两声,说:怎么?你想帮她出气?沈越沉默不语。

当初褚鸢死后,温家利用权势保下了温若雪,而就在不久前邵晔得知这件事后,亲自出手把温若雪送进了监狱。

温家在雁城不过是个二流家族,根本没法和邵家抗衡,邵晔出手后温若雪故意杀人的证据被翻出,一套流程走下来,她很快就被送进了监狱。

沈越知道邵晔为何愤怒。

邵晔对车祸一词很敏感,他的未婚妻就是出车祸去世的,也因为这个原因,他难以接受另一个她车祸死去。

说实话沈越要谢谢邵晔,要不是他的缘故,温若雪会被温家保下,不知在外逍遥多久。

我很生气,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沈越平静道,法律是公正的,你已经得到该有的惩罚,余下的日子望你好好过。

温若雪冷嗤了一声,看着沈越的眼睛里早已无一丝爱意。

不期然想到了褚鸢对她说过的话,温若雪心想原来她真的没有想象那般爱沈越。

她最爱的是自己,喜欢的是沈越身上的光环,喜欢和他在一起后的被万人注目产生的虚荣感。

沈越问她后不后悔?——不!路是她自己选的,再来一次她依旧会在那个晚上开车出去。

十分钟马上就要到了,沈越也该准备离开了。

她没死。

沈越说。

温若雪的神情一滞,沈越说的那三个字在她的耳边炸开,她的脑子乱成了一团。

谁没死?温若雪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上半身往前探了探,想问清楚。

警员已经来拉人了,他看到温若雪此刻的模样,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你想做什么?沈越放下了话筒,用一种极其冷漠的目光注视着温若雪,看着她的双手被警员制住,内心毫无波澜。

谁没死?是不是褚鸢?隔着玻璃,沈越读懂了温若雪的话。

警员拉住了温若雪,把她带离了现场。

沈越转过了身,向外走去。

他今天来见温若雪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把褚鸢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她,现在他的任务完成了,也该走了。

来之前沈越就知道温若雪是不会悔改的,他太了解她了,她就是一个疯子,而一个疯子是不会后悔杀人的。

温若雪什么都不在乎,她唯一在乎的名声已经被摧毁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伤到她呢?沈越想,只有……褚鸢。

温若雪害怕褚鸢把她的东西夺走,她越是害怕就越想褚鸢消失。

而如今……她害怕的人已经回来了。

沈越把花留给了警员,然后走出了监狱。

夜风吹在沈越的脸上,他闻到了淡淡的烟味。

扭头看去,隔壁的墙上靠着一个人,他的手中闪烁着零星的火光,漆黑的夜里这幅场景显得孤单又落寞。

脚步声渐近,林淮安抬起了头。

手上的烟被抽走,林淮安听到沈越说: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林淮安一下一下按着打火机,很早。

以前没见你抽过。

沈越说。

林淮安垂眸:我没烟瘾,也不经常抽。

沈越不说话了。

没有烟瘾却抽起了烟,林淮安此刻的心情不言而喻。

心情复杂的不仅是林淮安。

下午看到徐之北发来的视频后,沈越的心情也十分的复杂。

有些人哪怕变了样貌,变了身份,也改变不了她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人的感觉真的很奇妙,站在他们面前的明明是一个陌生人,可他们也只需一眼就能判断出她就是他们心里的人。

——褚鸢没死。

沈越该感到高兴的,可看着镜头里那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女人,他的心绪很乱。

褚鸢选择了最惨烈的方式同他们告别,这就代表她不会回头,所以他们找到的……还是她吗?这个问题始终悬在心上,沈越的内心有些许微妙的不安。

走吧。

林淮安把打火机收好,对沈越说。

沈越点了点头,和林淮安一前一后离开。

……夜色沉沉,书房里的台灯闪烁着淡黄色的亮光,给夜色平添了几分温柔。

陆时聿把文件合上,他闭上了眼,揉了揉酸涩的眼角。

一整天高强度的工作下来,他的精神疲惫不堪,面色也稍显倦怠。

他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长时间的工作依旧会对他的健康造成损害,医生建议他多休息。

可他怎么停得下来?陆时聿站起身,他走到了窗边,和往常一样推开了窗,向外远眺。

遗憾的是他只看到了空无一人的卧室,对面的角楼上早已没有他想要见到的人。

陆时聿关上窗户,推开书房的门,走到了隔壁。

他的卧房就在书房的左边,再往里走,就能看到褚鸢的房间。

走廊上空无一人,陆时聿站在褚鸢的房门外,平静地推开了门。

为了应对孕妇的突发情况,褚鸢的房间并没有上锁,陆时聿轻轻一推就推开了门。

房间内灯光紧闭,一片漆黑,唯有清冷的月光从窗户斜射入内,照亮了窗沿的一小块天地。

凭借着微弱的月光,陆时聿看到了躺在床上熟睡的褚鸢,还有……睡在沙发上的少年。

少年躺在窄小的沙发上,双腿微曲,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睡着。

明明是折磨人的动作,可少年的脸上却丝毫不见一丝不适。

他甚至微微勾起了嘴角,似乎做了一个好梦。

陆时聿在六一身前伫立良久,然后转身走向了褚鸢。

孕妇嗜睡,褚鸢近日睡得是越来越早,警惕性也越来越弱,以至于陆时聿靠近都未能引起她的警觉。

陆时聿垂眸看着褚鸢,在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他心脏处缺了一角的地方才算被补上。

很奇妙。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濒死的鱼遇到了水,荒漠里迷失的旅人见到了绿洲一样……他渴望……想要呆在她身边。

陆时聿俯下了身,伸出了手,想要触碰梦中人。

指尖堪堪落到了褚鸢的脸上,他的手腕就被狠狠攥住了。

陆时聿侧目,刚才还在熟睡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看到了他不轨的行为后,幽灵般走到了他的身后制止了他的动作。

少年的一半面容隐在黑暗里,露出来的那一半侧脸如寒冰般冷冽。

你在做什么?少年刻意压低的声音。

陆时聿放松了力道,让少年意识到他并无恶意。

六一才不管陆时聿有没有恶意,他只知道眼前的人刚才想要对鸢鸢做不好的事情。

六一初为人,他的思维和思考方式都很简单——只要是对褚鸢有威胁的人或事,就是他的敌人。

我没有恶意。

陆时聿开口,我只是弄清楚我为什么会被她吸引。

陆时聿是个喜欢把所有筹码掌握在手里的人,而现在出现了一个意外,多出了一个不稳定的因素,所以他想弄清楚为什么。

六一愣了愣,似乎没想到陆时聿来找褚鸢竟然是出于这件事情。

想到这,六一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陆时聿敏锐的察觉到了少年的情绪变化,说:你知道原因?六一点了点头,松开了陆时聿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出来,我告诉你为什么。

陆时聿点头,跟着六一走出了卧房。

走廊上寂静无声,只能听见两人脚步的沙沙摩擦声。

两人下了楼,走到了花园里。

白天的时候,只有花匠会去花园里修剪枝叶,其他时候没什么人会到花园里。

这是一处僻静的地方,很适合谈话。

六一停下了脚步,看向陆时聿。

这事也怪我。

六一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不是鸢鸢对你有吸引力,而是你单方面想靠近他。

嗯?陆时聿不解地望向六一。

这是一个意外。

六一摊开手,把手心放在了陆时聿的心脏处。

很快,心脏处传来了闷痛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脏上生根发芽,只待破土的那一天。

这是什么?陆时聿问。

六一收回手,我的本源能量。

他说了一个陆时聿听--------------/依一y?华/不懂的词汇,陆时聿下意识反问:它怎么会在我的身体里?六一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他的本源能量怎么会跑到陆时聿的身体里。

在陆时聿身体里发现他的本源能量纯属意外。

当初他只顾着追击灰锁链,而忽略了和灰锁链一起消失不见的他的断手。

断手是他的本源能量所化,当时他已经感觉不到本源能量了,便以为它被小世界当作养分给吸收了。

但谁能想到断手的归途和灰锁链一样充满了戏剧性。

要不是他为了抹去陆时聿的记忆而钻进了他的身体,他可能都发现不了他的能量。

我想这也是我为什么能附身你的原因。

六一说。

在星际时代,比血缘更亲密的关系便是能量同源。

陆时聿的身体里有他的本源能量,宿体会自动把两人认成一个人。

换言之,你能感知到我的情绪吗?陆时聿皱了皱眉。

六一点了点头。

不仅是他能感觉到,陆时聿也会被他的心情影响。

陆时聿想到了刚才看到褚鸢时从心底涌出的亲切感,便也明白了为什么。

那不是他的感情,而是眼前这个少年的。

陆时聿突然明白了什么,说:你喜欢她。

这是一句陈述句。

闻言,六一怔了怔。

什么是喜欢?我当然喜欢鸢鸢,我不仅喜欢她,我还喜欢其他的东西,小说我就很喜欢看……原来他还不懂——陆时聿指尖颤了颤,感受着方才看见褚鸢时的悸动,低喃:那不一样……六一没听到这句话,想到他把事情给解释清楚了,便说:你以后别随便靠近鸢鸢,要是再控制不住你的手,我不会放过你的。

陆时聿心知他不是开玩笑的,少年说到便会做到。

我会的。

陆时聿说。

六一满意了。

站在外面吹了一会冷风,六一的衣服上沾上了一些水汽,他担心会把水汽渡给褚鸢,于是在客厅坐了一会,等衣服干爽后才回了房间。

夜里值班的佣人路过,在楼下看到了六一走进了褚鸢的房间,顿时瞠目结舌。

她……她,她看到了什么?大半夜的三少爷去夫人的房间做什么?女佣脸色微白。

……小叔子和嫂子不伦恋情。

这件事放在哪个圈子里说都称得上是劲爆的。

可女佣心里并没有吃到瓜的喜悦,而是表现的有些惊慌。

她有一种不祥预感,通常知道的秘密越多的人,下场都不会很好。

这个不详的预感很快就应验了。

你看到了什么?低沉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夏渊站在黑暗里,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上。

女佣战战兢兢地低头,不敢说话。

夏渊收回目光,冷淡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女佣点头:知道。

回房吧。

夏渊淡淡道。

女佣如释重负,急匆匆离开了现场。

……邵晔随邵文华离开后,徐之北也离开了别墅。

一上车徐之北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联系人显示是于楚楚。

徐之北顿了顿,点开了通话键。

之北,你现在在哪?于楚楚的声音响起。

徐之北发动了车子,车子飞驰了出去。

找我有什么事?于楚楚声音一滞:我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徐之北没说话,但他的态度摆在了那,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两人之间是长久的沉默。

于楚楚衣袖下的手心早已经被掐红,她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今晚有时间吗?我想和你吃顿饭。

徐之北握紧了方向盘,淡淡道:没有。

于楚楚说:是没有时间还是不想?我知道你喜欢她,但她已经死了,你明不明白我其实……抱歉。

徐之北冷淡的声音传到了于楚楚的耳朵里,有些话我不想说太明白,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择。

徐之北说: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徐之北挂了电话,把车开向了锦江小区。

停车下车,徐之北走进电梯,直上七楼。

褚鸢死后,他从褚青手里把这套房子给买了过来,再之后,他就一直住在这里。

叮——电梯门打开了。

徐之北走了出去,意外地听到了陌生的脚步声。

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陌生女人站在他的屋子前,手里还提着一袋子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徐之北面无表情的走过,无视女人的目光,打开了房门。

就在他准备关门时,那个女人用脚抵住了门框。

等等!我是来打扫卫生的!女人拿出了手机,把消息记录摊给徐之北看,来打扫你屋子的阿姨摔断了腿来不了了,这几天就由我来打扫你的屋子。

徐之北记起来了。

这个房子之前一直在褚鸢的名下,她曾和家政公司签了合约,每三天家政公司就会派人到房子里打扫卫生。

之前那个阿姨都是在徐之北去公司的时候来屋子里打扫的,以至于徐之北差点忘记了有这么一回事。

女人解释道:阿姨忘记把钥匙给我了,我在门外等了你很久……女人絮絮叨叨的吐槽了好一会,就在徐之北快要不耐烦时,她终于说回了真题。

我动作很快的,马上就给你打扫好。

女人信誓旦旦道。

徐之北没理睬她,转身回了房间。

女人拎着工具进了屋子,一进门她就被满屋子的画给震惊到了。

地板上,桌子上,墙壁上……铺满了画纸。

更让人感到震惊的是画上的内容。

大大小小几百张画铺散开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画的内容都是一样的。

怎么没有五官?女人捡起了一张画。

这些画都很奇怪,除了画出了基本的人物轮廓,画的人只给女人画了一双眼睛,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有。

一张画如此可以说是绘画人的疏忽,可几百张画都缺少了五官,那就一定不是疏忽了。

好漂亮的眼睛。

女人不禁赞叹。

画上的女人只画出了一双眼睛,可单凭这双眼睛,就可以判断出真人一定也很美。

是刚才那位先生画的吗?女人把画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转身把剩下的画收起。

十分钟后,几百张画整整齐齐摆在了桌子上。

女人看着自己的杰作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目光。

另一边,徐之北正在卧室里画画。

画板上铺开了一张干净的画纸,随着徐之北手腕的移动,人物的线条渐渐成型。

和外面一模一样的人物画像,徐之北把眼睛画上了,可每画到这一步,他就再也下不了笔。

徐之北知道为什么。

他想画的是褚鸢,可他所见到的褚鸢都不是她真实的模样。

没有参照他画不出她的模样。

而那三具躯壳,唯有一双眼睛是没有变过的。

那是她的眼睛。

徐之北笃定。

画不出其他的五官,一张画就这样画废了。

徐之北放下画笔,颓然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呼声。

徐之北愣了愣,起身推门看看发生了什么。

原本凌乱的客厅被收拾的井井有条,但徐之北的注意并不在周围的环境上,而是集中到了地上那一堆被水色浸湿的画纸上。

女人倒在地上揉着膝盖,听到动静抬头看到了徐之北。

想到那一堆画纸,她神色略显惊慌道:对不起,是我不小心,这些画……女人语无伦次地解释,看到徐之北越来越冷的眼神,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对方不要计较。

徐之北走了过去,把画纸拿到了干燥处。

女人起身刚想跟上去,就被徐之北一个毫无感情的眼神给钉在了原地。

你走吧,以后也不要来了。

徐之北冷冷道。

女人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一番。

徐之北像是早就猜到了她会说什么,提前她一步说,走吧,你应该不想被投诉吧。

女人哑然,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疏忽会招来这么麻烦的事。

我这就走。

女人的声音有些哽咽,徐之北回头便看到了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

她长得很漂亮,哭起来也很美,女人善用她的外表求得男人的原谅,这招她屡试不爽。

但在徐之北看来不过是一具普通的皮囊而已。

他见过比她演技更好的人,那人哭得也比她漂亮多了。

徐之北冷淡道:出去。

女人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但在徐之北无动于衷的目光下,她无计可施,也真担心他会投诉自己。

她咬了咬下唇,拿着工具不甘不愿地离开了。

大门砰一声关上。

冥冥之中属于徐之北的第二段情缘就此断开了。

作者有话说:做个解释:前面有提过第三本书里不止一个女主,于楚楚只不过是第一个出场的女主罢了。

本章里的女人是第二个女主,但很可惜徐之北对她没有兴趣,然后……感情线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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