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在外围的袭击似乎并未取得多大优势,虽然杀手群突破了外围防线,但他们在护卫们顽强的防守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虽然他们在先期的弩箭袭击中取得了一定优势,但护卫们疯狂的反击也让他们损失惨痛,尤其是护卫们毫无顾忌的施展一些原本在江湖中禁用的诸如化骨烟、梅花弩以及天女散花针等暗器使得他们原本取得的优势一下子丧失殆尽,而及时赶到的增援近卫也让杀手群要想在前进一步也显得十分困难。
见袭击已经毫无希望,一声呼哨后,杀手群顿时化整为零,抢在大批近卫赶到之前鸿飞冥冥,丢下一地死尸。
清漪院酒会以似乎太完美的结局收场,但实质上并未对无锋造成任何伤害,紧接着赶到的大批近卫以及帝都警察局的警察们立即对周围地区进行了全面封锁,并采取地毯式的搜索以期发现一些线索,但除了能够证明刺客们是从西北侧的围院逾墙而入外,并无任何其他线索。
石氏三姝也同时被密切监视起来,虽然根据现场情况基本上可以排除三人属于此次袭击的共谋,但鉴于如此秘密的一次会晤只有当事人自己知晓外并无其他人了解居然会发生这种状况,安全部门也希望通过对三姝的讯问了解一些有关情况,毕竟这样大的事情瞒不了人,明天一早就会在帝都城中传得风风雨雨,如果不能够有一个较为准确的说法。
只怕很难向帝都众有一个交待。
而石氏三姝似乎也很愿意配合西疆安全部门地工作,她们甚至主动表示愿意跟随安全部门人员到城西西疆来客们的住地接受调查,只是衣物的被破坏让石氏双姝有些尴尬,好在无锋的近卫中不乏女性。
寻找两件备用衣物倒也弥补了这份尴尬。
酒会夜遇袭一事再一次为警卫工作敲响了警钟,虽然对方未能得逞,但也足以证明敌人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擒贼擒王这个手段地作用,尤其是对于没有后嗣的无锋来说这种手段似乎显得更加有效。
调查在当夜就取得了一些结果,从丢弃下的尸体来看,几乎可以肯定这些刺客都不是来自中州甚至中原地区,邀请来的帝都警察局和青叶派的人员仔细辨别了这些人,却无人能够认出这帮人的来路,原本推断极大可能性来自五派联盟或者说北方某些门派的可能性也显得不那么准确,司徒泰固然是最大嫌疑者。
但从证据角度来说,却无从证实。
但是有一名肤色黝黑的男子还是引起了注意。
这名男子从全身携带的东西来看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但这种肤色在很大程度上应该是长期从事水上生涯的好手,尤其是一对峨嵋分水刺更是有些可疑,在北方,水道上地绿林好汉大多更喜欢用板刀和铁叉,这种显得有些专业的分水刺在南方水面上更为流行,其中更是有少凭借这种武器打出一片天地地好手。
但这人的面目特征却又与前来察看的众人心目中的角色不大相符。
所以一时间要想推断出来对方来历却是不易。
司徒泰在第一时间就获知了这个听上去不那么令人愉快的消息,他可以肯定明天早晨受李无锋控制的媒体又会大肆渲染这一次遇刺的惊险经历,目标用说又会指向自己,他需要搞清楚地是究竟是什么人袭击了李无锋,他虽然很希望刺杀能够成功,但却并不想背上这样的黑锅,这样极有可能引发帝都局势的混乱甚至诱发战争,至少在现在他还不希望见到这一幕。
但是西疆一方对于这方面的封锁十分严密,他无从得知除了李无锋本人未受伤外的任何情报。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西疆人如果在无法查清事实真相之前,肯定会把矛头指向自己。
甚至在查清真相之后也一样会把这个罪责推在自己头上。
除了加强自身的戒备外,司徒泰别无选择,他甚至有些怀疑是是李无锋自己一手寻演了这出闹剧。
石家再一次成为了风暴中心的焦点,第二天的媒体关于前夜泰王殿下遇袭一事就出现了无数个版本,石氏三姝联床同伺泰王,刺客搅局击破鸳鸯美梦,清漪院成为风流会所,碧浪阁幕天席地襄王云雨,这样的段子立时就在街坊间流传起来,并被人们传得绘声绘色,无数红男绿女眼红已。
留在城西无锋府第地石氏三姝此时并知晓一夜醒来帝都城里的满天风雨,石雅茵和石雅芙此时更担心的是原本已经入港地效忠谈判会不会因为这样一个莫明其妙的刺杀破坏掉,虽然双姝相信西疆一方只需要简单琢磨一下就应该能够判断出来这件事情与自己一方无关,但像这等机密之事,除了自己三姐妹外也就只有李无锋本人和他的贴身近卫方才知晓,为什么刺客们能够如此准确的摸到碧浪阁实施刺杀,这一点却有些让三姝难以自圆其说。
石氏三姝是第一次进入无锋办公书房,房间虽然很大,但房中布置却并不像三姝想象中的那么极尽奢华,倒是摆在墙角边一顺的绿色盆景颇为引人注目。
第一眼看见无锋身后巨大西疆地图,三姝都禁不住是一阵感慨,地图上的颜色十分清晰,每一处地域划分得也相当清楚,整个领地从照至西一直延伸到中大陆的印德安王国边境,向北更是延伸到了腾格里草原北部,向南直接抵达了大南洋海边,只有这样直接的面对才能感受到西疆领地的广褒,这个时候三姝才发现原来这位秦王殿下实际控制的地区面积远远超过了唐河帝国固有的领土,而帝国境内这一片控制区在整个西疆大都护府内更是只占了东部的一块,而像中大陆和南部地区面积丝毫不亚于这几郡。
看见三女都同时把目光落在了自己身后的西疆全景图上,无锋也放下手中书卷,一摆手淡淡笑道:坐吧,怎么三位对这些东西也感兴趣?不,殿下,妾身姐妹只是对殿下的丰功伟绩有些感触罢了,十年前殿下不过是一弱质少年,十年后沧海桑田,殿下就走到无数人一辈子也无法企望的地位,无论是谁陡然见到这一幕,都会生出和妾身一样的感觉的。
石雅茵微微欠身后,才示意自己两个妹妹坐下,此时的无锋的已经完全恢复了平素的优雅自若,但却给三女无形中带来更大的压力。
石大小姐,十年前李某也非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弱质不堪,本王父母早亡,十四岁便独身游历中大陆和西大陆,而且还在西大陆求学近一年,一边干活儿挣钱糊口,一边在西大陆海德堡大学求学,这等事情等闲之人怕是难得做到吧?无锋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面对这石氏三姝的时候会讲述自己青少年时代的故事,至于后来加入帝国军队之后的事情就一言难尽了,谁也不会料到后来会发展什么样子,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一个人至少在自己心目中有一个目标,自己所作的一切都应该是向着那个目标奋进,本王当时的目的很简单,出人头地,相信每一个士兵当初都应该是抱有这个想法,也许本王运气更好一些,就成功了吧。
无锋的目光中露出一抹回忆的神色,转瞬即逝,但却被心思灵动的石氏三姝看在眼里,看来这位泰王殿下也并非想象中的那么残暴冷酷外加贪花好色,至少能够被勾起回忆的那一缕怅惘之色足以证明面前此人的怀旧。
殿下好像对以往那段往事十分怀念?石雅芙目光紧盯着对方。
对青少年时代的往事,谁又能轻易忘记,谁又能不怀念呢?时光一去不返,许多美好的往事都只能留在记忆里,难道石二小姐在少女时代就没有一点值得回味的美好光阴?哑然失笑,无锋随手将捏在手中的毛笔放入笔筒中意味深长的反问石雅芙。
见气氛渐趋融洽,石雅茵和石雅芙心中都暗自高兴,能够和对方谈及昔日少年往事,至少说明成功的消除了隔阂,这样一来,看来石家和听雪轩依附于对方的事情又多了几分把握。
殿下,昨晚遇刺一事不知道有无进展,不知道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谋刺秦王殿下,难道就不怕抄家灭族么?石雅茵把话题引回到了正题,毕竟这件事情一直横亘在心中让三女一夜都忐忑不安,虽说相信西疆安全机构能够分辨出真凶,但事情在未落实之前,始终没有那么踏实。
暂时还没有多大进展,不过肯定与石家没有关系就是了,哼哼,现在胆大妄为的人多了,总有那么一些不怕死的人来自寻死路,爱来就来吧,本王也没有多少心思来过问这些事情,这种企图用刺杀手段来解决问题的人只能证明他们是走投无路,用了多久,本王就会把他们扫进历史的垃圾堆!第五章 博弈 第八十八节 安第斯之战(1)淡淡的话语夹杂着无比的自信从无锋沉静的气势中一点点透露出来连一直对无锋抱有敌视态度的石雅薇也不能不暗自心折,而石雅茵和石雅芙目光中更是盛满了倾倒沉醉之色,这样的男人才叫作男人,那些整日在官场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自诩政坛精英的人物在此人面前无疑如一群跳梁小丑,纵观此人在帝国政坛上如此低调,但却无人敢于小觑于他,再看看他背后的西疆全景图,从北吕宋到腾格里,从印德安到半岛同盟,这些地方纵然是唐河帝国全盛时期也从没有把势力延伸到这些地方,而现在却都匍匐在眼前此人脚下,整个帝国甚至东大陆敢于这样夸口的人只怕还只有他一个。
殿下,不过您还是需要小心,那些小人手段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但一旦造成了伤害却会给您带来不可弥补的损失,您千金之躯如何能与那些人相提并论,如果殿下需要,我们听雪轩也愿意为殿下提供忠诚的卫士来证明我们的诚意。
石雅茵目光流动,缓缓站起身来表明态度,这无疑就是一种公开宣誓效忠的表示,也是石雅茵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替自己父亲表明的最直接态度,这样表明态度就再无圆转余地,石雅茵能够如此表态自然是得到了自己父亲的授权。
缓缓点点头,无锋面色平静,石大小姐,你们石家的诚意本王能够感受得到,不过本在这方面暂时还不需要。
至于你们石家现在的处境我已经清楚,薛百英那边我已经让人知会他,你们武馆马上就可以恢复开业,至于盐务专卖证。
现在帝国经济发展大臣之位一直空缺,过我已经让曾国鸿大人替你们给帝都经济发展署打了招呼,相信很快就会发到你们手中,不过即便是没有那份专卖证也没有关系,晋中、龙泉、黑山现在初入西疆统治,百废待兴,如果你们石家对这些地区地盐务感兴趣,可以到那边发展。
殿下此话当真?几乎是用发颤的声音问道,三女同时起身,目光直视玩弄着手中玉镇纸状极悠闲的无锋。
似是不敢相信有这种天大的好事情落在自己身上,石雅茵甚至禁住全身发抖。
要知道这盐买卖地利润天下人无人晓。
石家的盐务买卖在帝都城中还根本排不上号,帝都几大盐商几乎占去了中州地区盐买卖的八停以上,剩下的两停才由几家散户分食,石家不过是几家散户中较大的一家罢了,根本无法与那些大盐商相比,即便是这样,石家和听雪轩一门的绝大部分开支一样来自这一行道。
由此可见这一门利润之丰厚了。
岂不闻君无戏言?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外加嘴角若有若无的暧昧笑意,让早已是过来人的石雅茵和石雅芙二女忍不住心如鹿撞,但摆在面前这一份大礼委实太过隆重,别说三府之地,若是能在这晋中一府的盐务中占据一个大头,那听雪轩和石家地实力立时就可以翻上几番,石家甚至可以摆脱这江湖门派的限制,脱离江湖这个是非圈,专心专意向真正地世家门阀发展。
无锋遇刺一案并未像想象中的那般引发无限风波。
在无锋的刻意压制下,典论媒体也只是含沙射影的将矛头指向了司徒泰之后就慢慢平息下来,这样轻描淡写的翻过一页连司徒泰自己都感觉奇怪。
虽然这次刺杀本来就非他所为,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准备采取这方面的手段,只是时机尚未成熟,他素来奉行要么不做,要么就要一击成功。
帝都的民众们就这样一天一天等待着新皇登基那一刻地到来,各方也都在积极的作着准备,为新皇登基后可能带来的种种变化需要应对的各方面可能性准备。
而此时,远在几千里之外的中大陆终于又翻开了新的战乱一页。
围攻双堆府的战役已经打开了两天了,科米尼人的攻势依然见减弱,呼延虬站在城头,浓眉深锁目注前方城下,四处燃烧的垛口和木质投石车已经被扑灭,还在散发着阵阵青烟,散落在城头地箭矢、乱石零星一地,而己方的滚木、擂石也消耗了一大半,运输兵正在断从城内将物资补充上来,而工程兵已经在抓紧时间修缮被损毁的防御器械,尤其是弩车和投石器,科米尼人准备得比想象中得还要充足,而且战斗力也相当不,并非许多人想象中地那么不堪一击,至少对方在这两天中表现出来的勇悍和坚强还是赢得了众人的交口称赞。
让呼延虬担心的并不是科米尼人的彪悍,整整一个军团,除了留下一个师团镇守紫荆关外,四个师团都退守到了双堆府城,加上前期所作的充分准备,光凭城下这二十来万科米尼人要想硬啃下双堆府城,只怕短时间内是不用想了。
呼延虬担心的是一直按兵不动的吕宋人,直到现在从火山府和维托府传来的消息依然是一片平静,吕宋人三十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并已经开始向北进发,聚集在曼隆城的前锋部队已经超过了十五万人,并且曼隆城全城戒严封锁一切消息,其严格程度拿情报部门的话语来说是空前的,除了最后一份情报传来又有三万士兵进入曼隆外,情报部门的便完全断绝了线索来源,整个北吕宋一线被完全封锁了。
罗卑人的消息也有些让人担忧,罗卑人已经完成动员,前锋已经沿着北方商道东进,速度现在虽然不快,但一旦他们主力也跟上来,他们便可以以最快速度扑向目标。
虽然泰王殿下下达了必要时候可以暂行放弃东腾格里郡的命令,但如果罗卑人并不满足与在腾格里逞威怎么办?呼延虬不认为罗卑人会继续东进进入西北郡,但是今有可能南犯闯入西域郡,而自己的故乡就有可能面临罗卑铁骑的荼毒,眼下西域郡除了一些自卫的警察部队外根本就没有任何武装力量,亦无任何军队驻扎,一旦罗卑人闯入西域,那西域可以称得上毫无自卫能力,唯有眼睁睁的看着罗卑人逞凶,但泰王殿下似乎对于这一点并不太重视。
作为军人呼延虬自然不能违背军令,但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故乡家圆可能遭遇蹂躏,他不能不担心。
轻轻叹了一口气,呼延虬强迫自己将心思回到面前的战场上来,赛波作为西域郡总督已经向军务署和泰王府发去了紧急信函,但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得到回信,也不知道泰王殿下怎么会对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视若无睹,难道他真的打算连西域五府一起放弃,等到事情圆转之后再夺回来?但以罗卑人的心性,他们本来就不会占领只会破坏和掠夺,西域遭此劫难多年来的积累必将化为灰烬,难道说殿下会明白这一点么?抑或是殿下本来就有意利用罗卑人来摧毁还有些不大听话的西域人?最后这一个念头只是在呼延虬脑海中一闪即逝便被否决,西域现在已然完全归顺于西疆,虽然还有一些所谓的粹分子似乎不大愿意承认这个现实,但历史的大潮已经将这些人推到了边缘,他们根本无法阻挡这股民族融合的潮流,呼延虬不相信素来英明睿智的殿下会出此下策。
摇摇头,呼延不想再想这个问题,作为军人,他必须首先考虑自己指责范围内的事情,自从被任命为印德安军团军团长之后,他事实上已经成为了一个纯粹的西疆军高级指挥官而不再是西域乌孙的军官了,他需要考虑的是整个战区甚至是大西疆的战略而不能再将自己的个人感情掺杂在其中。
科米尼人看来是只分担到了进攻双堆府城这个任务,他们大概也没有想到这样一座府城居然有四个师团的兵力镇守,而偌大火山府和维托府两个重镇却只有五个师团兵力,尤其是火山府新建,而且位置尤其重要,按照常理应该是防范重点,但这一次似乎西疆军都把注意力摆放在了西面针对科米尼人,相较于在中线和东线的布防却显得有些薄弱了。
火山府仅仅只有三个师团驻守,且防御设施也不健全,一旦吕宋人倾其全力,极有可能在这里获得突破,连呼延虬都有些担心,好在赫连勃也摆放了一个机动师团在火山府和维托之间作为策应,这是一个新换装完毕的快速反应师团,无论是在运输工具以及装备上都有所提高,应该能够应付可能遭遇的各种困难。
就在呼延虬有所怀疑吕宋人的意图时,坐镇火山府的赫连勃同样是一头雾水,来自南面的消息虽然被吕宋人严格封锁,但已然可以从一些蛛丝马迹看出一些端倪。
第五章 博弈 第八十九节 安第斯之战(2)地图上的各色箭头已经布满了整个南面,但几乎所有红色的箭头都在曼隆一线嘎然止步,而黑色箭头已经越过了绿海沼泽直逼到了双堆城下,甚至越过了双堆府城入侵到了更北面的紫荆关,科米尼人二十多万大军已经卡断了紫荆关和双堆府城之间的联系,将双堆府城变成了一座孤城,而从西北方向腾格里草原上移动而来的棕色箭头虽然速度不快,但也已经指到了距离乌兰府不足四百里之处,那是罗卑人的前锋骑兵,而其背后的更是数个小型箭头,那代表着罗卑人的主力骑兵也开始启动,这样一副恶劣的情形让赫连勃有些食不下咽的感觉,但这都不是最让赫连勃感到焦心的。
让他觉得拿不准主意的是南面从吕宋人西部鹰嘴关和锡伯堡出动的大军,根据情报显示,初开镇守布拉马普特拉河一线的十万大军之外,有多达二十万精锐主力大军是从鹰嘴关至锡伯堡一线出发北进的,而在曼隆一线,根据情报推断,虽然也有接近十万吕宋军队,但这样看来十万军队中作为精锐主力的部分就相当可疑了,吕宋人把重心摆在了西线,这是想干什么,难道他们真的想要和科米尼人合兵一处强攻双堆集,出动五十多万大军难道就只是为了一个双堆城?这未免也太有些夸张了!赫连勃对于情报部门获得的这份情报疑惑了很久,如果不是军情局在安第斯地区的负责人相当精明能干。
赫连勃简直就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弄错了方向,应该是曼隆一线才是吕宋人地主力更为合理。
虽然情报部门费尽心机替赫连勃搞到了这些情况,但对于吕宋人在西线以及曼隆城内的布置却始终未能获得更详细的内容,这也是吕宋人吸取了往日的教训。
刻意加强了对各地封锁和限制取得地效果,这也让赫连勃无法获得更多的情报线索来推断对面的敌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如果吕宋人真的只是用疑兵拖住自己在火山府和维托府的主力而倾其全力攻击双堆府的话,在赫连勃看来,这虽然在战术上是一个可以获得成功的欺骗战术,但在战略上却无疑是一个失策,如此大规模的动员,耗费如此多的物资粮秣,两大国联手居然就是为了取得一个小小的双堆府,而且两方在配合上如此脱节,己方完全可以在吕宋大军抵达之前进行撤退。
向北退至库车和乌孙境内,依托当地有利地形与联军展开周旋。
而这边火山府自己也可以从容不迫地完成准备迎接对方可能东窜的进击。
赫连勃不相信被秦王殿下相当推崇地腓特烈会有如此下乘的表现,而且这也与对方在几年前放弃北吕宋和收复南吕宋的智勇兼备形象不符,正是这个原因才让赫连勃不得不努力静下心来思索对方的用意。
那腓特烈这个家伙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呢?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赫连勃也看出对方能够通过这种故弄玄虚的手段达到什么目的,至少对于西疆一方来说,赫连勃坚信自己的布置足以应对一切,以不变应万变。
他不相信腓特烈就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赫连勃很想抛开这些想法安安静静睡一觉,也许腓特烈打地就是先利用盟友的力量消耗一下西疆防御兵力,然后再利用自己优势兵力一举克敌,但这种太过明显的把戏怕是连科米尼人都骗不过,只要再登上一两天不见吕宋人有动静,只怕科米尼人的责问就会飞来,两军的联手甚至就会中止也不是不可能,腓特烈不会想不到带来的坏处,他也不可能如此小家子气。
严同。
你说腓特烈现在究竟再打什么主意?这样僵持下去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看到严同瘦削的身材在案几前忙碌着查看分析,山柱已经下去检查士兵准备情况去了,有些无所事事的赫连勃摇了摇苦思得有些发帐的大脑袋问道。
军团长。
现在不好说,这吕宋地局势实在有些诡异,如果说腓特烈是有意消耗科米尼人兵力,那腓特烈似乎有些缺乏大将风范,现在两军合力正需要同舟共济,这种行径很容易激起对方的不满进而导致同床异梦甚至联盟瓦解,他不可能考虑不到这一点,但现实情况却又是摆在面前,除非腓特烈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和科米尼人结盟的想法。
从地图上收回目光,严同黑脸上依然是那副死气沉沉地冷脸模样,吕宋人的奇怪表现让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几乎每一种可能性都排除,甚至严同还想到吕宋人是不是又想玩一出声东击西,但想一想帕沙人在南面和几方联军僵持不下,库图佐夫仍然没有放松在布拉马普特拉河一线的防御,腓特烈要想还在库图佐夫面前玩这一招,怕只会弄巧成拙,严同实在想出吕宋人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腓特烈不想和科米尼人真心结盟?那他的意图何在?难道搞这么大的声势就是为了引科米尼人攻打双堆府,消耗科米尼人兵力?最后一句话一出口,赫连勃和严同几乎同时全身一震,消耗科米尼人兵力?!严同,快去查一查情报,在鹰嘴关和锡伯堡那边科米尼人驻扎有多少军队?在科米尼人东南与帕沙人交界地区科米尼人又有多少军队?赫连勃忽地站起身上,目光在地图上游移,手指也沿着曼隆南下迅速找到了呈长条状的科米尼大公国东线的布防阵线。
军团长,不用查了,在鹰嘴关和锡伯堡一线科米尼人可以说根本没有主君,除了一个万人队驻扎在与原来吕宋人有争议的地区边缘的塞勒斯要塞外,整个科米尼东北部就再也没有像样的军队了,不过在东南部的费尔干地区科米尼人有三座中小型城堡互成犄角之势,驻扎有八万重兵,越过费尔干地区,科米尼大公国就是一马平川了,除了首都还有三万王城卫军外,就再也没有任何部队了。
这些天来严同苦心盘算科米尼人和吕宋人的兵力部署,对于这些情况已是了如指掌,说起来也是如数家珍。
那科米尼人在南边和西面难道都没有驻军么?皱起眉头,赫连勃心中暗自叫糟,如果自己所料没有错,科米尼人怕是上了吕宋人的恶当,竟然将主要兵力全数派出,国内兵力空虚之极,若是吕宋人有心图谋,只怕一击就足以让其亡国。
有,但相当薄弱,科米尼人和南面日德兰王国关系良好,加之地理环境优越,仅有不足三万驻军,而西面的梅利公国同样是科米尼公国的战略盟友,双方关系和睦,双方在边境线都没有驻有正规军。
至于西北面,科米尼人已经占领了提克人大片土地,在那里有八万驻军。
严同似乎也猜出了主帅的担心所在,额际的皱纹也越发明显,显然也是想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虽然按照这种设想吕宋人突袭科米尼人对西疆反而没有了任何威胁,但腓特烈既然下了如此血本,绝不仅仅只是想要占领一片土地那么简单,自然是要一口吞下科米尼,只是科米尼人在东南费尔干地区和西北的提克人占领地仍然驻扎有十多万军队,加上王城驻军,国内还是拥有二十万左右的精锐军队,如果不能一击必杀,让科米尼人缓过气来,全线回防,只怕这一仗就会成为一场旷日持久的拉据战,最终的得利者只会是旁边虎视眈眈的邻居们,腓特烈应该能够考虑得到这个问题。
严同,看来咱们都被这腓特烈摆了一道啊,吕宋人摆出的这副架势可是把咱们成功的骗过了,估计科米尼人更是上了这个恶当,唉,够狠,够毒,不愧是布伦特兰的儿子,这一点可是丝毫亚于他父亲啊。
赫连勃叹息不止,现在要想重新作出反应已经是来不及了,此时的吕宋人弄不好已经奇兵突出直扑科米尼腹地,只要攻陷科米尼首都一切都将化于无形。
军团长,现在咱们还不能松气,吕宋人一旦拿下科米尼对于泰王殿下今后的中大陆布局会有很大阻碍,咱们现在虽然阻挡吕宋人的攻势,但至少我们也可以尽可能的作出反应,尽量拖延吕宋人的步伐和进程。
严同的目光重新回到地图上,黑黝黝的脸膛更是神光四射。
噢,你是说让双堆那边的科米尼人马上回防?赫连勃也是一点即透,闻弦歌而知雅意。
恐怕我们能作的也只有这样了,腓特烈蓄谋已久,现在科米尼人又在双堆城下和我们鏖战几天,损失惨重,现在又千里回访,疲惫之师如何能够抵挡得住吕宋人以逸待劳的精锐大军?我们也只能尽尽人事了。
严同也是一脸无奈之色。
吕宋人这一招当真阴毒,盟友的反噬只怕是科米尼人永远都未曾想到的,他们似乎早已经忘记了往日与帕沙人联手东犯吕宋的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