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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制霸 第一百一十五节 裂缝

2025-03-28 12:56:44

苏普琴科坐在方侧一言不发,只顾低行垂着头默默的思索着什么.,而那位漂亮丰满的凤凰兵团兵团长却饶有兴致的瞅着眼前这位一脸冷肃的北方军统帅,连苏普琴科将军都对这个家伙相当看重,看来这个家伙应该还是有些本事,但似乎这一场云中战役这个家伙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本事,连续三天的进攻让联军三方都伤了元气,士兵的士气也开始缓慢下滑,如果再没有更有效的措施和手段破城,只怕这种情况难以维系太久了。

普尔人参加这次联席会议的代表自然是他们陆军副大臣兼王家近卫骑兵团的司今官扬诺夫斯基侯爵,作为普尔人的第一号人物他来参加这次联席会议也是当仁不让,白天的战事情况他巳经有所了解,普尔人三个万人队的精锐并没有起到预想中的作用,西疆人的顽强和他们随后使出的鬼魅伎俩让普尔人和第二军团的第二师团都蒙受了巨大损失,但普尔人的观察员也将情况回报拾了扬诺夫斯基,扬诺夫斯也是无可奈何,在东面,虽然士兵们的士气依然还能保持较为旺盛的状况,但低劣的装备却挫伤了士兵们的锐气,毕竟这是一场事关各方利益的总决战,扬诺夫斯基不敢轻忽。

楚太风的介招加重了他的担心,李无锋终于命令他的一张王牌——游骑兵部队投入云中战局了,游骑兵事实上在这种大规模的阵地攻坚作战中能够起到的作用并不大,但是这些家伙数量多达十多万,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这些家伙都会极大的牵制联军的行动。

尤其是在云中府城的争夺战中,联军似乎并没有取得多少有价值的东西,云中府城仍然牢牢的控制在西疆军手中,这样一来,事实上联军尤其是普尔军甚至还处在了两方夹击的情况之下。

这一仗该如何打才能取得当初设想的效果。

扬诺夫斯基巳经有些动摇,西疆军的表现超过了预想,扬诺夫斯基要承认如果仅仅只是普尔军的话,即便十个兵团五十万兵马。

恐怕照样会碰得头破血流.甚至比北方军的表现还要差上许多。

北方军在士气和训练上丝毫不逊于普尔军,而在装备和斗志上甚至比普尔军更是强上许多。

现在是该好生静下心来好生琢磨一下该如何解决这一战的时候了,正如楚太风所说绝对不能将这场战争拖延到游牧骑兵介入战事,否则云中战役将会出现许多变数,甚至影响到双方的此消彼长。

楚将军,敌人游骑兵的到来将会给我们带来许多麻烦,恐怕我们这一仗就会遭遇前所未有的困难,我个人同意您的想法,必须将这件事情在游骑兵到来之前得到一个妥善解决。

无论采取何种方式,都必须如此。

扬诺夫斯基淡淡的道。

扬诺夫斯基将军,您的意见我也很赞同,但是我们如何达到这个目的呢?从我们三方这三天来的攻击情况来看,似乎我们取得的效果并不理想,反倒是我们自身力量受到了很大损耗。

西疆军的战斗力远远造出了我们的预测,尤其是他们在防御方面层出不穷地创新战术以及大量新型武器的使用都使我们吃足了苦头.相信各方在这一点上都十分清楚了,现在我们要想在两到三天内就想要获得突破,不知道扬诺夫斯基特军有什么更好的建议?苏普琴科当然知道游骑兵一旦到来这一仗恐怕就会陷入极大的危机当中.西疆游骑兵称雄东大陆。

卡曼人和普尔人都曾经吃过大亏,一旦和这十多万游骑兵搅在一起,局势将会走向何方.谁也无法预料。

扬诺夫斯基将军,我们现在缺乏有效的破城手段,整个联军当中除了楚将军麾下还算得上有些上得了台面的攻城器械外,你们普尔军和我们一样好像在这方面巳经大大落后了,原来那些云梯和西疆军异常强悍的防御手段比起来实在太原始了.如果我们还是采取前几天的方式进行,我想我们可能除了得到一堆伤亡数宇仍然不会有任何结果。

德鲁娜也笑着插言,前期多顿军发动的攻势应该说是有所保留的,虽然每天战况看起来依然激烈,伤亡数宇却控制在每天几千人,远不及北方军和普尔军的损失程度。

这一方面是苏普琴科和德鲁娜在内心深处巳经对这一仗的艰险程度有所感觉,另一方李无锋在南方发动的连环攻势的消息也传到了多顿人耳中,安德烈陛下虽然未曾就这些消息发表看法,但却用十万火急的急函送到了苏普琴科手中,言外之意却是不甚了然,显然是要苏普琴科自行作出判断。

看来德鲁娜将军心中已经是早有定计了啊,不如说出来让大家琢磨琢磨,现在局势巳经走到了这一步,我想我们也没有多少必要再藏着掖着,这个时候我想我们只能齐心协力共渡难关,抢在西疆游骑兵之前攻破云中,如果没有这个决心,那大伙儿再呆在这里就毫无意义,不如趁早各自回撤。

扬诺夫斯基对于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有一种天生的警觉,冷冷的回答道。

定计不敢说,但我想作为咱们这次联军的主帅,楚将军才应该有一个切合实际的计划才对,何须德鲁娜来多言呢?凤凰兵团的兵团长眼波融融一下子瞟向了居中正襟危坐的楚太风。

楚太风心中微微一凛,随着局势的变化三方联军之间的关系似乎在发生微妙的变化,普尔人对于西疆的敌意和威胁巳经无容置疑,上次北方战役西疆军给了他们太深的教训.至今伤口仍然还在流淌着鲜血,他们对西疆的威胁感受也是最深,只要有机会打击西疆的气焰,他们都会不吝一战.但是多顿人的态度却颇堪玩味了.那个苏普琴科自参战以来就一直未曾有过一次言辞坚决的表态,态度总是闪烁不定,在是不是代表多顿国内的态度现在还很难说,不过在前三天的攻击作战中多顿人的表现只能勉强用差强人意来形容,虽然也发起多波攻势,但比起普尔人的实打实、他们明显有一点保存实力或者说避重就轻的感觉在里边,但多顿人毕竟还是投入了相当兵力,也付出了相当代价,在这一点上楚太风不好过多追究什么,现在再来谈这些显得有些不明智。

而这个凤凰兵团的兵团长态度是作不得数的,说不定还是苏普琴科那个老家伙有意支起这个家伙来探听虚实,看看自己是不是有其他想法,顺便也好确定他们的态度,想到这儿、楚太风脸色一正肃然道:诸位.我想前三天的情形大家都清楚了.也就不用我赘言,要想获取胜利不付出代价那是不可能的,天上没有掉馅饼那种好事情.成功只能靠我们自己来争取,靠我们的士兵和刀枪!不错,方才扬诺夫斯基将军和苏普琴科以及德鲁娜将军说得没错,在三天战事中,我们能够感受到西疆人的顽强,但是我们困难,相信他们只会更艰难,根据我掌握的情况,对方已经把云中城民间组织起来的力量也投入到战场上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也已经是十分窘困,或者说是强弩之末,只要我们能给他们最后一击,相信云中府必将属于我们!现在就看我们有没有决心来拼这一仗了,我们有三天,至少还有两天时间,加上晚上,也就是说我们至少还有两天两夜的时间,我的想法是,今晚大家都让军队好生休整补充,明天一早,多顿军队的彪卫军团继续在北面发动攻击,而普尔大军也只留一个兵团在西门进攻,其余部队全部集中在东面,我已经命令将所有的冲城车、攻城搭、投石车、移动箭搭、弩车、活动云梯集中起来,不留余地,拼死一战,不拿下云中府绝不收兵,哪怕明晚后晚夜战也在所不惜,所有参战军队要抱必胜决心,准备足够干粮,连续发动攻击,直到攻克云中为止!楚太风掷地有声的一番话让所有人都微微动容,连苏普琴科也为对方的魄力所震动,情报显示还有三天时间,至少应该还有两天时间.也就是说还有两天两夜的时间可以连续发动攻击,对方要求凤凰兵团加入主攻阵地而将自己的彪卫军团放在了次要阵地上,明显是有些不大信任自己,但是这一战真的能够一举克服云中府么?如果不能的话,疲惫不堪的大军又将面临十几万游骑兵,苏普琴科不敢设想安德烈陛下交给自己的这两个兵团还能够有多少人返回?而扬诺夫斯基似乎也被楚太风的激扬态度所打动,重重点点头没有多余言语,只有一句话来表达自己的支持:楚将军,废话本人不想多说.普尔军两个军团将准时参加战斗!第六章 制霸 第一百一十六节 最后一搏(1)卡马波夫同样在作着最后的准备,西疆情报部门已经用最快速度传来了消息,四个游骑兵团将会在两天之内进入云中,并且会选择合适机会对北方联军发动突袭,彻底击溃北方军企图拿下云中府的美梦,当然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必须还要坚持两天!两天时间如果是在平常显得多么的轻松,但是对于卡马波夫来说,直到现在他才能够真正体会到肩头上这副担子的沉重。

第三天对于西疆人来说是幸运的,老天如愿的刮起了西北风,精心准备的桐柏毒气改良型终于能够派上用场,虽然未能给北方联军造成在太大的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它为西疆军赢得了整整大半天时间。

而仅仅是那小半天时间,普尔人的两个万人队就已经在东门上发动了三波攻势,战事的惨烈程度丝毫不比前两日弱,西疆军用自己顽强的意志和高昂的士气弥补了他们数量的不足和身体精神上的疲倦,毕竟连续三天激战,中间几乎没有什么休整时间,这样高强度的战事就算是身强力壮的士兵们一样感到有些承受不了,而敌人却是以逸待劳的生力军,古板严谨的普尔步兵也许在灵活变化上远不如唐河士兵,但在纪律和刻板上却秉承了利伯亚人的一贯作风,每一次冲锋总要拼杀到最后,直到的确没有获胜希望才会狼狈退去,这样的战术再给普尔人带来重创的同时同样也给西疆军带来了相当大的损耗,不仅仅是伤亡数上,而且在体力和精力的消耗上也是空前的。

在接到情报的第一时间卡马波夫就盘算着恐怕北方联军也应该获得这个消息了,虽然准确度不一定一致,但有一点他们也同样能够意识到,那就是西疆游骑兵加入战局时他们还未能拿下云中府,那也就意味着他们这一场云中攻防战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了,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他们同样十分清楚。

要想避免这种现象的出现,唯一能够利用的时间也就只有这两天了。

如果不是联军各方面显得过于平静,卡马波夫还会认为联军恐怕会争分夺秒利用夜间发动攻势,但是正是这种太过平静的表现让卡马波夫认定像楚太风这种人不会作出这样拙劣的掩饰。

也许楚太风还没有获得消息,也许楚太风和自己一样在做着最后冲刺的准备,总之明天这一天将会是血红的一天。

既然到了最后关头,也就没有必要再作什么保留了,事实上卡马波夫也没有多少东西可供保留的了。

四个师团几乎都已经轮番上阵几遍了,三天惊心动魄的恶战下来,四个师团阵亡者和重伤员已经占到了四个师团的六成以上,尤其是第二师团更是创纪录的达到了七成,卡马波夫不得不将云中义勇决死队填充进来,而那个可怜的云中警备师团更是直接被暂时撤销番号成建制的加入到第五军团中,为最后一战作准备。

阴山派的弟子们除了二十来个女弟子还在充当后勤和卫生队员外。

其他不管老少都通通被征用进了狙击队,而云中府其他江湖门派人士的出路也是一样,在卡马波夫和陶亭之承诺将会在战后给予他们以最丰厚的回报后。

他们都义无反顾的加入了军队。

事实上,他们也无从选择,只是他们现在至少需要虚名上的满足。

民工们都在连夜修缮修补着角楼、雉堞和垛口,府城内的民众也都意识到了最后关头,纷纷用米熬成米浆用来加固泯砖的粘连力,尽量使防御工事更加坚固,所有投石车和弩车都已经被布置上了城墙,这已经是最后一战了,是该全面释放他们力量的时候了。

大批的干粮被整齐的堆放在各个角落,这是云中民间自发的为西疆军准备的食物,当战事开打之后,中午这一顿几乎不可能有一个稳定的用餐时间,干粮是唯一的选择。

而箭矢、擂石、滚木、灰瓶、金汁大锅。

几乎占领了每一处可以利用的地面,士兵们除了执勤者外早已被换下去休息了,准备着为最后一战储存更多的精力,取而代之的是晋中的普通民众帮助工作,他们在贡献出自己家中一切可以贡献的东西外,也就只能尽自己一份微薄力量了,这是倾城之战,卡马波夫勒了勒自己腰间的皮带,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没有人能够攻克这座城市,也许军队能毁灭它,但却无法征服它。

所有库存的三棱角钉被全部洒在了距离城墙不足三十米的地带,这里是敌人发起最后攻击的最佳距离地段,在这个位置足部被刺穿将会让他们的士气严重受挫,这也是卡马波夫在研究对方这几日来发起攻势的一些心得。

夜色如水,初秋的北方大地已经能够感受到一丝凉意,无论是哪一方都在默默的为着这最后拼搏作着一切可以完善的准备,谁也无法预料这一仗的结果究竟会是什么样。

卡马波夫虽然内心深处坚信自己能够挺过这一关,但许多事情不是靠自信就能达到预想的结果的。

楚太风已经成功的把普尔人的步兵调动运用于东城的攻击,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普尔人在西面虽然攻势很猛,但并不有让卡马波夫耗费太多心思,粗陋的攻城器械,陈旧的战术套路,这一切都明显落后于现在节奏越来越快场面越来越激烈的攻防作战,多顿人更不用说,也许是他们有所保留,但他们在北面的攻势的确未能给西疆军造成太大伤亡,两方给西疆造成的损失甚至仅仅只有北方军给已方造成的损失的三分之一。

北方军的攻防作战战术和器械虽然还不能完全和西疆相提并论,但至少已经能够跟上节奏,而充足的力量是他们最大的资本,如果普尔人和多顿人都归楚太风的指挥系统下,那明天这一仗只怕还会艰险几倍,自己不能加倍谨慎小心,卡马波夫默默的在城墙上穿行着。

关键还是在于开始这一阵,如果楚太风要让普尔人和多顿人上阵,估计会是第一波就会派他们发起攻击,如果能够给他们迎头痛击,让他们尝试到厉害,也许能够打消他们为楚太风拼死卖命的念头。

卡马波夫不相信北方联军会是铁板一块,中间就没有任何缝隙,利益上的不一致就决定了他们三方不可能真正做到完全默契,虽然普尔人在楚太风的指挥下表现得中规中矩,但那只是一次小规模的投入,一旦楚太风决定了要将多顿人和普尔人完全融合成为一个拳头来发挥打击作用,这就不是一个小工程了,这其中肯定有可供利用的机会,但愿自己能够在明天这决定双方命运的一战中能够把握住机会。

决战在即,卡马波夫虽然倦意重重,但脑海中太多的事情让他无法静下心来好生休息一番,即将到来的大战只怕是自己这么多年来遭遇最严峻的一次挑战,胜了自然是功成名就足以对国人有所交待,也算是对为这一仗付出许多的云中民众有了一个安慰。

败了,自己性命和荣誉灰飞烟灭都是小事,整个云中府的民众必将陷入地狱,而秦王殿下的统一大业也必将受到很大影响,这是卡马波夫绝对不能接受的。

哲布伏在战马身上匀速的奔行着,战马的速度并不快,顶多只能算得上是小跑,越是到最后,战马体力也到了极点,如果再竭泽而渔,战马只怕就算熬到了战场也无法真正的发挥突击力量,达到奇袭的效果。

身后这一万六千骑堪称四个游骑兵团的精华中精华,不但战士是久经战阵的老兵,而且战马也是精挑细选的良驹,不过像这样的长途奔行,再是良马也已经把潜力发挥到了极点,采取这种方法可以让战马有效的获得一些喘息机会,也有利于积蓄力量,把最后一搏之力用在关键时候。

为了取得最后的突袭效果,哲布不得不采纳当地情报部门的建议从榆林先行向南潜行,然后再折返东进这样可以避开北方军布置在云中府边境上的暗哨,当然进入云中腹地要想再避开北方军耳目显然不可能,到那时候也就只有拼死一搏,利用已方的速度来打北方军一个时间差,北方军就算能够及时获得情报,但如此庞大的军队要想在自己后方侧翼马上组织起有效的防御线明显不可能,到时候就该是自己展现本事的时候了。

日头慢慢的升起来,又慢慢的降下去,一个白天对于许多人来说简直不足挂齿,甚至过上几天便无人回忆得起某一天干过什么,但是对有些人来说一个白天甚至就能决定一个政权的兴衰,决定成千上万人的命运。

第六章 制霸 第一百一十七节 最后一搏(2)崔文秀绝对不是那种喜欢坐等敌人上门的善人,在城卫军在龙泉府城下受挫可能南移与禁卫军合兵进攻晋中时,他这颗心就算真正放下来了,城卫军应该说是帝国中央系军队中唯一能够上得台面的队伍了。

城卫军和卡曼军队几番浴血奋战,虽然最终失利,损耗不小,但这也同样让这支本来底子就相当厚实的军队真正得到了锻炼,事实上如果没有那一仗的磨砺,也许崔文秀反而不会将这支队伍放在心上。

就像禁卫军一样,崔文秀不认为尤素夫在龙泉府下吃瘪和马远往勾搭在一起就能啃下晋中府,宋天雄的虎翼军加上重新整编了的皇甫天成师团,而晋中又是帝国都西面的门户,城防设施相当齐备,尤素夫有那份心思,还不如趁早退兵另寻出路更明智一些,和禁卫军那帮家伙搅在一起,弄不好只会坏事情。

当尤素夫对攻克龙泉彻底失望时,也就是崔文秀准备发动反攻的时候了,在崔文秀眼中尤素夫的城卫军团现在不过是一条老狗,没有必要再花费太多心思去琢磨如何对付他,时机一到,这个军团土崩瓦解也是迟早的份儿,失去了主人的野狗始终无法维持长久。

他把目标盯上了一直在清河府边上跃跃欲试的十二军团,这是一块大肥肉,虽然这块大肥肉对于目前的崔文秀来说的确太大块了一些,弄不好还会噎死人,但喜好冒险的崔文秀还是打算好生设计一番,看如何能够把这块肥肉好生啄掉一块。

在清河东面的十二军团事实上已经只有四个师团了,连师团长祁宏都被俘虏了的第一师团已经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虽然在他们后面还有第二军团的两个师团作为接应部队,但以第二军团那些一个个狂傲不羁的家伙,刘平要想指挥动那两个师团只怕要费些气力。

至少肯定不可能像自己的嫡系部队那么如臂指使。

这就是机会。

崔文秀细细琢磨着这一点,第一师团因为冒进而被歼灭,现在要想再逗号对方上钩恐怕没那么容易。

第二游骑兵团已经南下到了龙泉和晋中一线,崔文秀不想让城卫军团和禁卫军那么轻轻松松就对晋合围,第二游骑兵团的袭扰行动显得相当重要,这能够很好的拖住禁卫军和城卫军的步伐,而第六游骑兵团也分成了几部分还在和十二兵团两个师团捉迷藏,不过这两个师团有了第一师团的教训,明显的慎重小心了许多。

要么就是两三个步兵联队抱成一团摆出全方位防御架势,要么就是两个师团共进退,要想分割包围歼灭现在不大可能了。

既然分割包围不行。

那能不能设计将这两个师团一口吃下呢?崔文秀头脑中不断的盘算着,十二军团四个师团挤得很紧,要想把他们分开还要花些心思,不过有第三重装骑兵师团和第六游骑兵团凶悍的冲击力,应该说寻机打上一仗没有问题,尤其是在龙泉府的威胁渐渐淡去之后。

刘平的帝国第十二军团自打第一师团遭遇覆灭结局后似乎就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味道,一个整编师团被敌人轻而易举的一口吞下。

这对于当初想要克服清河的北方军来说不能不说一个沉重的打击,好在这个打击也让他们清醒了不少,认识到了自己手中兵力份量究竟有多重。

于是乎十二军团盘踞在清河东部再也不肯前进,在见识了西疆重装骑兵风采之后,十二军团甚至为了安全起见,还将部队向后略略回撤了一些,也许觉得自己手中力量不足以攻克清河,十二军团也就乐得清闲,满足于这种对峙缠战状态。

只要能够牵制住在清河的第三军团主力,大概十二军团也就心满意足了。

双方小规模的战斗虽然每天不断,但对于一直担当主力的第六游骑兵团来说却显得有些不过瘾,但敌人一个师团和另一个师团紧紧靠一起,加之依托地势防御。

倒也叫第六游骑兵团奈何不得,弄得兵团长毛里都有些不明白,这十二军团是来进攻清河还是来占领清河东部这块土地就算达到了目的?倒好像是自己反而变成了频频向十二军团发动攻势一般。

一张清河府的详细地图已经在崔文秀手中几乎要被揉烂了,清河东面和南面丘陵山地和小平原混杂,地势相对来说较为复杂,应该说是一个设伏的好去处,但问题是现在十二军团已经被吓破了胆,根本就不肯向前挪动一步,尤其是南部那两个师团死死抱在一起,稳坐浅草坝,甚至还煞有介事修筑起防御工事来,一副要在这里长久驻扎下去的模样。

对于游骑兵的袭扰他们似乎也已经逐渐适应,小部队就接战,大规模的则摆出防御架势,依托营寨和山势进行防守反击,第六游骑兵团几度想利用自己的冲击力强行突破,反而被对方借助山体构筑的工事和远程打击武器造成了一些伤亡,让毛里大为光火却又无可奈何。

这种不利于骑兵展开的队形,别说轻骑兵无法突破,就算是重装骑兵也相当困难,只要有一定投石车和弩车,就可以完全封锁住正面冲击通道,形成一道死亡长廊,这也是这两个师团之所以选择这里扎营的主要原因。

另外两个师团已经缩到了更后方,已经快要和第二军团的两个师团连在一起了,看来刘平打定主意是要准备这样拖下去看云中战局的结果究竟如何,再来决定十二军团的去留,城卫军在龙泉府受挫大概也是让刘平心生忌惮的主要原因,这北方军的四大天王似乎除了赵成怀和楚太风肚子里看上去还有些货,怎么这骆炳基和刘平表现都十分平淡啊。

这个时候的崔文秀恨不能刘平能够展示一下作为北方军四大天王的风采,来和自己好生酣战一番,只可惜对方表现越平庸,自己就越是无机可乘,说不定这就是对方的高明之处。

崔文秀烦恼的将地图搁置在一旁,抚摸着额头冥目沉思,看来当猎人也不好当,如今的猎物都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稍不留意就展翅高飞,杳无踪影。

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的崔文秀一眼就看见一个全身戎装的英挺汉子在门外鬼头鬼脑的瞅着什么,那神态却和他的形象那么不协调。

岳山,滚进来,鬼鬼祟祟的在那里干什么?作为清河府的主力守卫力量,眼下岳山也是心痒难熬,眼见得北面恶战连连,连南面姜汉他们也捞到了一场龙泉守御战表现了一番,自己作为清河这个中心位置却除了歼灭那十二军团第一师团勉强有所表现外,就一直这么闲着,眼见得那号称北方军四大天王的刘平如此畏畏缩缩,就在清河边缘打着旋,愣是不肯对清河府城发动攻击,岳山急得嘴角都快要起水泡了。

这不,看主帅心情也不大好,对自己军团长十分了解的岳山也估摸着军团长应该还是在为中部战线无所作为而感到心烦。

嘿嘿,军团长,怎么还没休息啊?讪笑着侧身进了崔文秀的书房,岳山却在一眼瞅见了崔文秀已经涂画得乱七八糟的军用地图,图上五颜六色得圆圈和箭头标注得零乱不堪,但熟悉情况得岳山却能一眼就看出军团长似乎在酝酿一个大的战役计划。

休息?现在啥时候啊,大上午就叫我休息,当真是闲得没事干啊?崔文秀没好气的回答道。

这个家伙也是一个鬼精灵,和尉迟宾一样都是六合门中数一数二的杰出弟子,虽然管家现在似乎在秦王殿下心目中并没有那么重要了,但这两人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二人进入军队适应得相当快,再加上进入军事学院的两度培训进修,使得这两个家伙都很快就在师团长位置上干得如鱼得水。

呃,军团长莫生气,岳山也是看军团长这两天心情不大好。

关心一下您老人家嘛,您看您家属也不在身边,这清河府中士绅人家仰慕军团长您人品威望的人多了去了,不少士绅商贾都转弯抹角来打听军团长您的眷属问题,我看有两家心也挺诚,要不军团长您就敢了他们家女儿作小也是对清河父老们的一种关心,军团长您说是不是?岳山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话语来打开话题,只能顺口胡诌一番,不过这番话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崔文秀在军队中威信极高,尤其是第三军团更是以崔文秀是他们军团长为傲,这也连带着清河府士绅对于这位驻军首领颇感兴趣,打听到三十出头的崔文秀家中似乎只有一妻一妾,人丁也不旺,以崔文秀现在的地位,许多人动了心思也是在所难免。

第六章 制霸 第一百一十八节 最后一搏(3)胡闹!这等时候你还有心思给我在这里说这些不着边际的废话,莫非你第二师团的训练已经完美无缺,清河府的防御体系也是无懈可击了?心情本来就不爽的崔文秀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厉声呵斥。

岳山却并不紧张,他对清河府的防御以及自己师团的底细那是胸有成竹,军团长的话正好给他一个话茬:嘿嘿,军团长,这一点不是岳山自吹自擂,他们十二军团若是最来攻击清河府,管叫他们有来无回,只可惜他们根本就不来啊,瞧瞧他们现在在干些什么,窝在那儿就像老牛一般,怕是你用鞭子去抽打,只怕他们也不敢来。

军团长,他们不来,咱们也不能老是这样大眼瞪小眼的这样傻等啊,这可不符合咱们第三军团的风格,您看咱们是不是想办法找找机会活动活动?找机会活动活动?嗯,是个好主意,那你说说怎么个找法,目标是谁?崔文秀这会儿倒是乐了,岳山一露面他就知道这个家伙恐怕是实在憋不住了,他是在酝酿一个作战计划,但许多方面还需要斟酌,整个计划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考虑成熟,也正好需要一个人来帮自己参考参考,岳山这个家伙鬼子点多,胆子大,颇合自己胃口,让他来参谋一下,也许还能寻找出一些更合适的路子来。

军团长莫非还要考较一下岳山么?这摆在咱们面前就只有十二军团的四个师团,虽说正东面两个师团地势开阔适宜大战,但一来他们背后有第二军团两个师团作接应,随时可以合兵一处,以咱们手中这点力量要想一下子吞下四个师团,似乎还嫌薄弱了一些,这是一块大肥肉。

但咱们现在还只能望着干咽口水而已。

倒是南面十二军团另外两个师团咱们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不过这两个师团也不傻,还知道依托地势布阵扎营,两侧都有岭护翼,正面战场显得太过狭长,骑兵突破困难,要想吞下他们也不容易,不过也不是全无机会。

岳山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把涂抹得乱七八糟的地图摊开来细细分析道。

不是全无机会?你的意思就是说咱们还是有机会喽,那你说说咱们怎么破这两个师团的乌龟壳?崔文秀手捏着自己下颌心中却在暗暗点头。

这个家伙果然有眼光,正面两个师团的确最诱人,但现在自己手中的力量太过单薄。

而且第二军团和这两个师团靠得太近,虽说不那么融洽,但地理位置决定了他们一旦遭遇攻击肯定会收缩挤在一起,如果自己还能有多两个师团兵力,自己完全可以吃下这块肥肉,但现在却只能打南面这两个师团的主意了。

嘿嘿,军团长怕是早有计划了。

何必要岳山来出乖露丑呢?岳山狡猾的一笑,只是哼哼唧唧,却是不肯再多言。

好小子,还给我打起马虎眼来了,怎么是怕说错了丢脸还是昨的?崔文秀事实上已经从对方手指不经意的指点之处知晓了对方的想法,这个家伙果然眼光够尖,一张被自己涂抹得乱七八糟的地图,还是能被对方看出端倪,不过这个家伙肯定也早有这种想法。

否则外人即便是再看也是不会注意到似乎没有什么关联的这条河的。

军团长莫要激将,岳山妄言就是了。

军团长大概也看到这条马嘶河了,这条河平常水量就不小,眼下正是丰水期,军团长再看看这里。

这一带地势较高,只有临河口一带稍低,如果咱们把这河口扎死,马嘶河水只能沿着这片低地向东南蔓延过去,顶多一天时间就能漫到十二军团这两个师团的营区,而他们扎营所在两侧地势险峻,无法驻留,只能向后撤,而一旦后撤就是喇叭型的宽阔谷地,他们依托山势扼制谷口的优势就荡然无存,咱们的骑兵可以从容的正面突破,迫使他们正面决战。

岳山声音随着情绪高涨也渐渐高了起来。

马嘶河流向不是向东南,而是向南,这大概是十二军团没有考虑到这个因素的原因,不过这一带的地势会给他们带来麻烦,不过岳山在想要扎住这个河口把邻近地高度升高工程量很大,三五天是无法做到的,这一点就是矛盾所在,这也是这个计划的最大麻烦,即便是动员周围民众一起努力,这样一来就显得声势过大,只怕十二军团也有充裕时间来应对了。

岳山有些烦恼的挠了挠头,他意识到军团长恐怕也是在作这条马嘶河的文章,但他不知道军团长如何克服这个矛盾。

嗯,岳山,看不出你小子也还有点眼光,居然能够想到打这马嘶河的主意,不错,马嘶河流向向南,十二军团两个师团不容易猜测到咱们会打这条河的主意,也正如你所说,如果是掘堤放水倒是容易,但要扎断河道迫使它改向,并且还要将那一片低地围起来让河水沿着这条天然河埂漫延过去,才能起到效果,这份工程量不小,要想秘密做到也不可能,那里距离敌人驻地也不是太远,敌人的斥侯肯定会发现。

崔文秀话语中也是有些遗憾,不过他并非没有对策,只是要看敌人上不上这个当了。

岳山,你说咱们如果摆出一副要断河填地的架势,十二军团那两个师团会怎么想,又会如何应对?崔文默默垂下头思索了一阵之后才问道。

这,……岳山也是一怔,随即马上醒悟过来,军团长是想要敲山震虎?嗯,事实上真正做到断河灌水也无法起到多大作用,敌人如果缓步后退,顶多也就是受些泥泞之苦罢了,可是你想想咱们的骑兵如何克服这个困难?从地势较高地区越过是唯一办法,对于轻骑兵来说也许勉强能行,但重装骑兵呢,难度相当大,即便是能行,效率也会大打折扣。

最好的办法还是不要灌水,而只是把这个灌水当作一种威胁手段来发挥作用,如果这两个师团迫于灌水的威胁而撤离谷口退往谷内宽敞地带,那自然正合我们的意图,我们的骑兵就可以充分发挥威力,只是我们必须牢牢拖住这两个师团,不能让这帮家伙溜得太快逃出我们手掌心了。

崔文秀微微一笑点点头道。

第六游骑兵团不是一直在那一带活动么?正好可以牢牢看住他们,如果他们敢于出来攻击我们的断河队伍,那正好也可以一战,不过岳山估计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们怕只敢选择后退一条路吧。

岳山兴奋的以掌击腿,随即马上又迟疑起来道:可是要进行这一仗,光是击溃敌人不太难,要想全歼的话,就算把游骑兵团和茅进拉上,光是骑兵肯定不行,但如果把我们师团也拖上,这清河城是不是有些太过薄弱了?如果这个情况一旦被敌人了解,清河就相当危险了。

连这点风险都不敢承担,那这仗还怎么打?北面榆林府虽然被普尔人控制了,但事实上他们还没有建立起稳固的统治,摆在榆林府的军事力量不少,就算他们知晓了这个情况,等他们作出正确判断再出兵,听怕我们早就得胜回朝了,至于东面,我倒是没有想要瞒过他们,不过我怀疑刘平和骆炳基会有那么大的魄力么?分属两个军团,军令未必统一,这会贻误战机,也给我们赢得一些时间,所以他们四个师团就算扑上来,我想第五师团也能够支撑几天,只要我们在南面抓紧时间,是完全可以解决这一战的。

当军人就是要敢于挑战困难和风险,跟着我崔文秀就不要那么多前怕狼后怕虎的顾虑,岳山,记住,该出手时就得出手,而且一出手就要够狠!崔文秀当然知道这中间肯定有风险,尤其是东面北方军的四个师团,如果敌人四个师团真的没有任何犹豫的扑上来困住清河或者派出一支力量牵制住自己南下军队回师道路,而普尔军又趁机南下,清河府可以说就相当危险,但崔文秀赌的就是北方军不可能如此果决的作出这种布署,而和普尔军一方也不可能有这么默契的配合,打仗本来就有风险,崔文秀从来就这样认为,任何情况下都不敢于冒险,而只顾虑问题的见险一面,那只能说明主帅的平庸,顶多也就是一个守成的庸才,他崔文秀绝不是。

岳山眼睛中一阵精芒毕露,他有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跟着这样的主帅打仗才不枉当一辈子军人,那种整日瞻前顾后的军人他岳山最是看不起,虽然秦王殿下也曾经专门就这种风气做过诫免性的训示,但岳山还是认为当军人就是要有血性和豪气,也许军人的血性和豪气可以通过不同方式展现出来,但岳山更喜欢这种方式来表现自己。

第六章 制霸 第一百一十九节 最后一搏(4)清河府的局势似乎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府城中的军队调动频繁,原本一直在城外驻扎的第三重装骑兵师团悄悄南下,而第六游骑兵团也似乎有所收敛,清河南部的第十二军团两个师团终于能够松下一口气,他们从未指望能够有什么大的胜利,能够维持这种相对平静的局面也就相当满足了。

岳山的第二师团也不动声色向南潜行,接替原来第二师团防务的是一直担任辅助力量的第五师团,而清河府的警备部队也被再一次加强,他们将承担原来第五师团的任务。

当然从表面上看不出清河府城内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是相信要不了多久,周边的各方势力就会察觉到这种异常。

清河府南方形势的变化并没有引起十二军团两个师团的太大注意,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够牢牢扼住浅草谷口,西疆军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都很难占到便宜,何况西疆在清河的力量他们也早已经察明,只有两个步兵师团和一个重装骑兵师团以及一个一直在和他们缠战不休的游骑兵团,这些力量如果全部集中起来,理论上是可以歼灭盘踞在浅草谷口两个师团的,但西疆军一来清河府城需要防守,不可能倾注全力,二来有十分有利的两侧护翼地理优势,即便是面对超过自己一方的西疆军也可以从容应对,狭长的走廊地带让西疆军的骑兵优势受到很大制约,要想强行突破只能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而无所得。

所以两个师团显得比较放松,当然和东北方向的中线主力仍然保持着相当畅通的通信渠道,以确保上峰的命令和消息能够第一时间传递到他们手中。

不过当他们从上峰得到消息时已经有些稍嫌迟了一些,西疆第三军团第三重装骑兵师团已经出现在了清河南部浅草谷外的草原上,而游骑兵袭扰攻势再一次频繁起来,这让十二军团两个师团相当紧张,难道西疆会不惜一切代价用重装骑兵和游骑兵强行突破?虽然不相信西疆会如此弱智或者狂妄冒险,但已经被西疆军的神出鬼没弄得胆战心惊的十二军团还是相当紧张。

不错,要强行突破这种狭窄的正面肯定会付出相当大代价,即便是重装骑兵一样不可能用这种损失冒这种险,尤其是这种险很可能得不到任何回报,至于游骑兵就更不可能了,这种地形简直就是专门为歼击游骑兵而设的,只需要利用营寨栅栏和壕沟死死顶住冲锋,远程武器和弩矢投枪将会让这里变成一个坟场。

但是重装骑兵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西疆人不可能这么百无聊赖将重装骑兵放在这里作演练吧?除非他们能够迫使自己从浅草谷口退出。

或者夺取浅草谷口的控制权。

十二军团第三第五两个师团军官们的满腹疑虑终于在几天后得到了解答。

在获知西疆大量民夫在马嘶河断流并开始修筑堤坝将马嘶河河口那一段低地填高之后,十二军团两个师团的军官们肝胆欲裂,西疆人简直太歹毒了,竟然连这种匪夷所思的计划也敢实施?要知道填高河边低地以及扎断马嘶河南下口子,将会使整个清河南部相当大一片地区变成水乡泽国,当然也会使浅草谷地一下子被湮没,这样一来?十二军团两个师团固然无法立足,但对还是西疆辖地的清河南部来说损夫无疑是巨大的。

西疆人在马嘶河口大规模的开山填土让十二军团第三第五两个师团几乎陷入了绝望,这一毒计工程量虽然大,但并不是不可实现。

尤其是现在正是初秋,上游的水量不断汇入马嘶河,正处于丰水期的马嘶河一旦真的被扎断,那滚滚而来的河水足以把整个浅草谷吞没,自己这两个师团纵然不会全部喂鱼就只有上山,但一旦上山,西疆军肯定会乘势而进。

谷地如果被西疆军控制,没有后勤保障,只怕要不了一个星期,两个师团的士兵们就只有去当野人了。

但是现在就退兵还来得及么?看着谷外虎视眈眈的游骑兵和铁甲骑兵,他们几乎可以肯定只要自己营寨一动,这些家伙就会扑上来,在平原地带要想和这些狂野彪悍的骑兵较量,两个师团的军官们从未有如此妄想过。

那该怎么办?眼见得一天一天过去,马嘶河口的断流工程进行得相当顺利,而低地填土工程同样进行得如火如荼,两个师团知道如果再不作决定只怕两个师团都只有扔在这浅草谷地中了,也许作一次冒险也是必须的。

驻扎在浅草谷口的北方军的异状很快就被一直在观察着敌人动作的崔文秀发现。

十二军团并没有马上撤兵,但他们十分明显在作着某种准备,前线的防御依然十分严密,难道他们真的打算在这里死守下去?斥侯们很快就带回了惊人的消息,原来十二军团这些家伙一面做着撤退准备,一面也在积极进行应对措施,他们将营中不断挖掘出数百米一段一段纵横交错的壕沟,而且北方军也利用挖掘出来的泥土垒筑堤坝,准备用这种方式来抗衡西疆军的洪水冲击,进行殊死一搏。

十二军团两个师团的坚决态度倒是有些出乎崔文秀的意料,不过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从没有认为敌人会就此轻而易举的就屈服,许多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最后一步,他们不会轻易承认自己失败。

当十二军团所有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面前骑兵身上时,岳山率领的第三军团第二师团,以及从在城卫军已经放弃攻占龙泉计划南下后从龙泉北上抽回的第四师团也出现在了正埋头苦干的十二军团两个师团面前,占据着两侧地理优势的十二军团守军很快就被西疆军带来的大量远程武器所抵消,而两个步兵师团的加入战局给十二军团这两个师团带来的心理打击更是沉重的,崔文秀并没有消极的应对这些新出现的情况,两个师团没有作任何停留就在第三重装骑兵师团的配合下对尚未完全完成他们浩大工程的北方军发动了进攻。

连续的劳作对于北方军的精神和体力无疑都是一个巨大的折磨,当西疆军的两个步兵师团配合着重装骑兵一步一步推进,并利用远程武器优势压制两侧已方地理优势时,这一场战争似乎就没有太大悬念了,紧紧只坚持了一天,当天夜里早已被连续几天几夜轮番劳作弄得困顿不堪的北方军就被西疆军突破了防线,这再一次证明了骑兵可以在地理条件合适的情况下充分发挥他们的冲击力和突破力,但在地理条件复杂的情况下,却不得不依靠步兵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当防线被突破后北方军就再也无法坚持下去,面对绝对优势的西疆军,各自为战的北方军在勉强挣扎了一番之后很快就放下了武器。

事实上在两个步兵师团出现在阵前,北方军就意识到了失败不可避免,他们当初之所以依托浅草谷口就是认为西疆不可能会抽得出步兵加入这场看起来更像常规冲突一般的缠战,没想到西疆军却如此冒险大胆,不但把清河府城内的第二师团抽出南下,甚至还将龙泉府的第四师团冒险抽出,要知道城卫军刚刚前脚离开龙泉南下,这种近乎于疯狂的冒险,大概只有崔文秀才能做得出来。

清河南部这场战役耗费了这样大的精力才算取得完胜,连崔文秀自己在战后都要承认这一仗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值得夸耀的战绩,甚至在后来漫长的军事生涯中他还羞于提及,毕竟动用了将近十万人马却只是歼灭了敌军两个并不算第一流的两个师团,而且还动员了大量民间人力造势,这对于他的辉煌战史来说的确只能算是差强人意而已。

但是这一仗却是在十二军团已经是惊弓之鸟的情况下取得的,也算得上是难能可贵,尤其是清河南部这一战彻底消除了北方军对龙泉和清河的威胁,无论是北方军还是帝国中央军事实上已经无力对北方战局的这一片腹地构成威胁,十二军团在这一战中丢失了两上师团后事实上已经基本可以从北方军战斗序列中的整军团编制里划掉,仅存两个师团的十二军团在这一战中表现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平庸,如果再不客气一点那就是糟糕。

而李无锋对这一战的胜利却给予了充分肯定,这一仗之后,北方军在北方腹地中已经没有多少可以机动的兵力,西疆甚至可以在这里转入战略反攻,没有了这两个师团的牵制,龙泉和清河一线,可以集结的兵力一下子腾出来的骑步兵多达七万多人,而在已经退回沧州的北方军也仅仅只有士气低落的四个师团,战略反攻的曙光似乎开始一丝一丝在西疆大地上露出。

第六章 制霸 第一百二十节 最后一搏(5)当卡马波夫从小睡中醒来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而鱼肚白的上方一抹血红的朝霞似乎预示着今天将是一个连太阳都会滴血的日子,一跃起身,卡马波夫舒展了一下身体,三个小时的小睡已经足以让他精力恢复大半,现在他自信可以让自己一直撑到明晚而不闭眼。

不需要主帅的吩咐,无论是士兵还是民众都早已在城墙上下忙碌着,楚太风在东城运动普尔士兵发动攻势一方面证明北方军的嫡系军队损失惨重,另一方面也意味着北方军可能会集中包括普尔军和多顿军在内的一切力量在东门发动攻势,当然北方军也不会落后。

根据统计和卡马波夫的推测,北方军六个师团十三万人中还能上阵一搏的不会超过五万人,也就是说真正要用北方军本军对云中府发动像第二天那样疯狂的攻势,估计也就能支撑一天,但是普尔人至少还有五到七万人的生力军可以投入战斗,多顿人至少也有这个数字的步兵可以推上第一线,也就是说在今天和明天两天中,北方联军至少应该还能动用十六到二十万人左右的兵力来对自己的防线发动冲击,胜败在此一举!对着镜子,卡马波夫整理着自己的衣冠,饱经沧桑的脸上似乎又多了几丝皱纹,年龄不过四十,但怎么看也像快要到五十的人了,这岁月催人老一语不假啊,默默苦笑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有些太过沉重。

但愿这不是什么预兆,卡马波夫不相信什么预兆,他只相信自己的实力和意志,一边默默的想着,古人抬棺而战,死而后已,自己好生整理一下衣物。

胜者衣锦还乡,败者也算安然逝去,就让这一战来见证谁才是真正的强者吧。

当卡马波夫一身整齐戎装出现在城头时,属下的军官和士兵们见到的又是一个精神百倍镇定自若的主帅,大马金刀的走上城楼下的主帅大椅上居中而坐,那股之稳如泰山的气势,即便是第一次上阵的新兵蛋子或者是民间义勇队补充进来的士兵都一下子觉得底气足了许多,而老兵们更是卖力的挺起胸膛,豪气和霸气在城墙上流淌,仿佛一下子凝聚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看见官兵们的目光都渐渐汇聚到自己身上。

卡马波夫不想多言,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唯有自己的表现才能让他们感到心安,战争打到这种程度,谁也知道接下来今天这一天将会是一场什么样的搏杀,他们中的很多人也许再也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但是他们前赴后继,义无反顾,因为他们是士兵。

是保卫自己家园的守护者,他们责无旁贷!缓慢而又有力的一挥手。

所有官兵们的活力和激情仿佛就在卡马波夫这一挥手之间全部被激发和释放了出来,不知是谁,带头呐喊了起来:西疆万岁!西疆万岁!第五军团万岁!第五军团,百折不挠!第五军团,百折不挠!一连串的呐喊声顿时汇聚成为一条洪流,顿时在整个云中府城墙头上漫延开来,士兵们的眼睛湿润了。

也许自己也将在这一战中逝去,也许身边的战友将会在战场上消失,但是第五军团这各精神永远不会舍弃!滚滚的呼声惊动了同样正在作最后准备的楚太风,望着远方城墙上飘动的西疆金鹏旗,他的心下意识的一颤,看来对手一样有所准备。

也就是说西疆游骑兵的到来已经是迫在眉睫,对手一样清楚这个情况,他们同样会在今天和明后天的一战中拼尽全力,这让原本信心足足的楚太风忍不住又多了一丝担忧。

不过现在已经是有进无退,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谁能够在这场战争中赢得最后胜利,谁才能生存下来,无论是从肉体上还是精神上,楚太风清楚的知晓这一点,为此,他一样作了足够充分的准备,而现在似乎就是应该比试一下的时候了。

当上百台的冲城车和攻城塔一下子从营帐中缓慢的被推出来时,无论是城墙上的西疆军还是等待进攻的北方军都一下子被震撼了,这是何等大的手笔!也许这就是第一军团甚至整个北方军的底子了,胜败在此一举,再保留也没有任何意义和价值,如果能够一举克服云中,这一切的损耗和付出都是值得的,而败了,那这些东西恐怕也就没有多少实用价值了,以后面对的就将是西疆人的无休止进攻了。

一台台冲城车和攻城塔被配合起来组织成一个个攻击组合,每一台冲城车后都是数百名士兵,而攻城塔中的士兵们更是早已准备停当,达些攻击组合前面一排排投石车和弩车以及移动箭塔也都早已整装待发。

楚太风觉得自己都有些癫狂了,把移动箭塔这种原本应该保留在稍后一些位置攻击武器也推上第一线,目的只有一个,压制对方城墙上的弓弩手,尽量减少攻击群士兵在真正肉搏战之前的损失,至于移动箭塔可能会直接遭到敌人火龙炮的攻击,那他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密密麻麻的士兵排列成各种队形在军官们的呦喝下不断调整着自己的位置,当远程武器推进到了一定距离发起攻击之后,也就是该第一波冲城车和攻城塔发起攻击的时候了,在战前所有士兵都得到了各级军官们的庄严承诺,只要拿下云中府,云中府中一切都归属于征服者!这种真正分析起来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承诺却总能激起士兵们最大程度的渴望,这是人性中到了无可选择时的一种兽性暴露。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无数掌旗官随着楚太风颀长的右臂猛力一挥,目光一凝,所有大旗猛然压下,那一刻军官们的命令和士兵们的呐喊融合在一起,就像一个轰然启动的巨型战车缓慢但是坚定的向着前面的目标碾压而去。

从北方联军一口气推出成百台冲城车和攻城塔时卡马波夫就意识到自己的判断正确了,北方联军将在东门上发动致命一击,这也意味着其他两处城门都不过是一种牵制手段而已,好在他早已有所准备。

其他两面城墙上的各种防御性装备都在头一天夜里悄悄拆下重新安装在东门上用以加强对东城的防御,尤其是火龙炮,西城只留下了象征性的两具,而北城卡马波夫索性就一具也没有保留,拆卸下来的八具火龙炮都被小心的安装在隐藏的石制防护台下,所有的火龙炮都被重新加固了防护台,以保护这种弥足宝贵的杀伤性武器不受到地方远程武器的破坏。

而防守部队也重新作了调整,北城只保留了两个联队作为防御力量,西城则留下了三个联队,而在南城虽然也摆放了两个联队力量,但其中一个联队却被重点布署在了东南角,以备随时可以策应东面出现的危急状况,而在除东门外的三面城墙,卡马波夫只留下了一个联队预备队,其余力量都被毫无保留的压在了东城上,光是城墙上就留下了八个联队的士兵,作为预备队还有三个联队作为东城预备队,另外一个精锐联队和云中警备师团作为总预备队放在城下备用,那是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能动用的救命力量,而为了防止主力集中在东城而导致其他三面城墙防御力量过分薄弱,卡马波夫又将云中城内所有青壮年男性组织起来上墙,协助正规军守御其他三面城墙,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帮助操作防御器械以及运送物资,在此之前军队也抓紧时间对这些从未上过战场的民众作了必要的军事训练和心理训练,以防一旦出现状况反而会影响守御。

缓缓向前推进的北方联军就像涨潮时的海水一般慢慢淹没了云中府城下的所有土地,一步一步向云中府城逼近,似乎任何东西都无法阻挡这种气势磅礴的洪流,阻挡在他们面前的一切瞬间就消失在无力无际的洪流当中。

就像是一个有无形界限一般,当所有远程武器抵达一定距离时几乎同时加快速度,迅速通过在自己一方尚未达到射程而敌方凭借城墙高度优势可及的这段距离,这就是防御方的优势所在,几乎是同一时间,城墙上立即飞起一阵阵黑压压的小点掠过双军之间的距离,轰然变大坠落下来,巨石夹杂这弩矢劈头盖脸的扑打下来,无数士兵甚至连一句话还来不及喊出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密集的箭雨和不断飞落的巨石就像一道严密的杀伤网死死的笼罩在北方联军前锋头上,要想挣脱这道死神之网的束缚唯有咬紧牙关继续向前,让敌人也暴露在自己的射程之内,以牙还牙!第六章 制霸 第一百二十一节 最后一搏(6)双方远程武器的对攻战应该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战斗,占据着地利优势的防御方利用城墙带来的高度在射程上赢得一些先后,可以抢先发起攻击,但在数量上,准备充分的北方联军却是具有优势,在这方面应该说两方各有千秋,呼啸而来的箭林石雨很快就由单方面的打击变成了双方的互殴,不断有投石车和弩车支架碎裂声传来,这种相互击打在给双方士兵造成杀伤时似乎更多的为了抵消对方同样武器的效果,而随着时间推移,亦有发射过度造成器械的破损,这样不断消减的数量使得双方远程打击武器的作用也在不断弱化,只是看哪一方消减得更厉害罢了。

双方远程武器的对攻并没有影响到北方联军步兵攻击进程,迈着越来越快的步伐,在无数冲城车和攻城塔的掩护下,士兵们呐喊着高举着武器,肩扛着军旗,埋头俯首顺着滚滚的兵流蜂拥向前,只要能够成功抵达城墙下任务就算完成一半,而后半截的命运就要看上苍是否垂青自己了。

滚滚向前的兵流在距离城墙五十米处打了一个趔趄,卡马波夫将所有库存的三棱角钉抛洒在了东门城墙下三十米至五十米处,这一地带并不宽阔,但却是步兵集群发起冲锋的最佳地段,密集布置的三棱角钉毫无遮拦的刺穿了士兵们的足部,在这一方面,楚太风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应对办法。

让士兵们携带木板?先不说可不可行,用这种方法光是要通过这种地带带来的时间损耗就会让一名士兵阵亡几次都足够了,换鞋?急切间哪里去找这种可以防剌的专用靴子?这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也许唯一的办法就是拼死向前冲。

运气悖的就只有自认命苦,而运气好的也就算熬过这一关,敌人这种三棱角钉不可能太过密集,没有人能够做到密密麻麻洒满这片土地,只要冲过这一关,那一切都迎刃而解。

不断有人抱住脚倒了下去,轰然向前的巨人虽然打了一个趔趄变得更加缓慢。

但这并不能阻挡它前进的步伐,它仍然顽强的向前迈进。

如果说这三棱角钉只是让北方联军的洪流稍稍放慢速度的话,那火龙炮带来的杀伤和威慑就是真实的毁灭性打击了。

十八具火龙炮在同一时间发炮,立即在宽达两公里多的城墙下炸开十八个升腾的火焰球,就在这一瞬间中就有近八百名士兵被卷入了这种来自地狱的烈焰火网,这种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防护抵御的武器在空中炸开时就像突然升起了十八个火红的小太阳,漫卷的火光陡然放大开来,携带着点点火雨烟尘向惊惶失措的士兵们猛扑下来,一下子就把最近的士兵们吞噬了进去,惨叫声、惊呼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这简直就像是上苍赐给西疆人的恶魔,而也是给北方联军的惩罚。

当然这种给局部带来巨大杀伤而又威慑的武器也仅仅只能给当事人造成痛苦,已经被战争的残酷性刺激得几欲疯狂的士兵们并不会因为这种已经见识过的现象而停步,冲城车依然在一台一台靠近城墙,攻城塔也在一台一台抵达墙角,移动箭塔已经停留在了最佳射击距离上,无数箭孔中不断突出箭矢向比它还矮上一截的城墙倾泻着,而防御方的士兵们不得不肩杠着盾牌抵御着这种居高临下的打击,观察哨不断用旗语指挥着自己所属的投石车或火龙炮。

让他们给予冲城车、攻城塔以及移动箭塔以致命一击,只是投石车也好,火龙炮也好,这些远程武器的射击精度远远不能达到观察哨的要求,也许经历两三次细微的调整才能击中目标,而像投石车这种打击武器一两次击中未必能够起到毁灭作用,而火龙炮的射击频率又实在太低,这些都限制了西疆一方远程武器的杀伤效力。

最高潮的肉搏战很快就来临了,虽然西疆一方的火龙炮和投石车击毁了不少冲城车和攻城塔。

也给北方联军带来了巨大的损失,但数量巨大的冲城车和攻城塔还是顽强的将自己任务完成,终于靠上了城墙,真正的刀枪见红正式拉开帷幕!卡马波夫形容冷峻的环抱双臂站在城墙上注视这一幕,不断飞落洒下的石块和流矢并没有能够让他移动半步,这是最关键的时候。

只要能够死死的将这第一波攻势压下去,下面将要轻松许多,而这一波也将是北方联军士气最高的时候,当然也就是决定第五军团命运的一刻,他没有理由退让躲避,如果上苍注定第五军团要在这里殒灭,那他一样要坦然面对。

咆哮如雷的联军士兵不断从倒下来的攻城塔门梯上冲了过来,狙击队的投枪和箭矢虽然能够遏制他们的气焰,但并不能完全阻挡他们的攻势,一切还是要靠步兵们的刀枪来说,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喉咙着发出低沉的吼叫,你给我一刀,我就还你一枪,你砍掉我的胳膊,我就卸下你的大腿,以血换血,以命搏命,这就是肉搏战的生存法则!肠子漏出来了,捂住压进去照样上,脚瘸了,拖着腿一样可以拼杀,双方士兵们都已经完全被这种战场气氛烧红了眼睛烧昏了头,眼中没有其他东西,只有杀!杀!杀!杀光一切挡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杀光一切敢于挑衅自己的敌人,胜利属于自己!在这个时候,能够保持冷静的大概也只有双方的各级指挥官而已,他们不断调整着布署,安排应急队在最关键的地方出现,给敌人以最大的伤害,给已方以最大的援助,这就是指挥官的职责和任务,也许他们没有士兵们他们亡命顽强,但他们却需要保持一颗冷静平和的心,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一方的战斗力量发挥到极至。

卡马波夫身旁的掌旗官们神色紧张的盯着主帅的每一个神情和动作,他的一举一动决定着何处该上预备队,该上哪一支,该上多少,一旦弄错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这个时候来不得半点错误和延误。

卡马波夫从一登上城墙之后双手几乎就没有从千里镜上放下过,从南到北,再从北到南,千里镜就这样来回巡视着,不时和旁边的参谋官们商量分析一下战况,或者就是向掌旗官下达部队调动命令。

身旁还有几名参谋官同样用千里镜观察整个战场的局面,以帮助主帅监控整个战场局面,同时向主帅提出最佳的建议。

北方联军攻势相当凶猛,其中尤以北方军本军为盛,普尔军的表现也中规中矩,没有丢东大陆军事强国的脸,但和北方军本军比起来仍然有一段差距,看来北方战役那一仗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至少他们现在的表现还能证明他们的力量。

而多顿军的表现却让卡马波夫暗自摇头,不知道是因为那个居然充斥着女兵的所谓凤凰兵团本来战斗力就有些逊色呢还是多顿人有所保留,总之多顿人的攻势并没有给西疆军造成多少麻烦,也让卡马波夫心中稍稍松一口气,如果三支军队都像北方军本军那么凶悍那么老练那么亡命,那这一战不知道自己一方还要多付出多少代价,甚至能不能坚守得住卡马波夫内心深处也要打上一个问号。

掌旗官不断根据着卡马波夫口述的命令进行着小范围的调整,多顿人没有给已方带来太大压力,那就可以适当减少防守部位的力量充实到北方军本军攻击点上,适当的调整能够平稳的控制住局势,卡马波夫不希望出现超出自己控制范围之外的局面。

第一波攻势尚未完全消退,联军的第二波攻势再一次扑了上来,卡马波夫再一次注意到这次攻势上北方军旗帜上的番号,第二军团第五师团,好像不是北方军中最精锐的部队,为什么表现出来的气势却是如此衅人抢眼呢?而且似乎在数量上也有所增加,卡马波夫从自己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嗅觉敏锐的闻到了这一波攻势隐藏的危机,敌人有诈!没有多作犹豫,卡马波夫一面命令掌旗官迅速下令两个联队的预备队增援上去,同时指令狙击队的预备队也全部投入到那里。

应该说卡马波夫的老练和经验挽救了整个战局,这一波攻势是如此凶猛,以致于仍然还准备在敌人第一波攻势消退之后松一口气的西疆军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嗷嗷叫的士兵从攻城塔上奋不顾身的跳出,而冲城车上疯狂扑上来的士兵更是不顾一切的埋头猛冲,悍不畏死的气势几乎一下就将尚未完全醒悟过来的西疆守军压了下去。

第六章 制霸 第一百二十二节 最后一搏(7)狙击队再一次发挥了救世主的作用,一马当先的投枪手小队几乎人人是左右开弓,每人一口气都连续投出了十几支投枪,虽然这连续掷出投枪相当消耗体力,而连续掷出十多只投枪更是几乎超出了他们平时的极限能力,让一干人几乎虚脱,但这却对摆出一副势不可挡架势的北方军突击队起到了相当重要的遏制作用。

如同狂风骤雨一般数百只投枪密密麻麻的封住了数台几乎同时抵达的攻城塔敞开的大门,饶是北方军这一次有心突袭,但是面对这种密集型的攻击波他们还是没有充足的思想准备,原本只以为会遇上面对面的血肉搏杀,却没有想到劈面而来的却是一阵枪雨。

投枪巨大的冲击力带起的劲风几乎要让人窒息,枪尖撞击在皮盾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有些力量更大的投枪甚至直接将皮盾戳穿,而当前的多名士兵更是在毫无准备之下被这突如其来的枪雨当场来了一个透心凉。

投枪雨之后接着的就是狙击箭手们连续不断的压制射击,这虽然不能完全压制这些名义上顶着第二军团牌子事实上却是第一军团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猛攻,但却在一定程度上使得他们的气势为之一滞,而被当先那一次攻势打得有些晕头转向的西疆步兵们这个时候也才回过味来,怒吼着猛扑而上。

敌人的嚣张让他们自己都觉得有些难堪,这里可是自己的地头,竟然被敌人压着打。

这对于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天来血雨腥风洗礼的老兵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侮辱,如果不能找回这场来,那自己只怕真的难以向那些已经长眠于城墙下的战友们一个交待。

西疆士兵因为恼羞成怒爆发出来的热情并不能造就实力陡涨,但却为预备队的加入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两个联队的预备队以最快速度扑了上来给已经有些招架不住的西疆防御体系添加了坚实的力量,已经岌岌可然的局势终于在西疆全力的挽救之下慢慢扭转过来,局势再一次陷入了像以前重复过无数次一样的僵局,北方军在失去了这一次机会之后便再也无法突破,而卡马波夫再度命令三台火龙炮推出保护台抵近射击也起到了相当有效的震慑作用,两发炮弹之后火龙炮被对方投石车摧毁,但六枚火龙炮弹在城墙脚下的士兵群中爆炸再一次摧残了北方军士兵的意志。

使得北方军的攻势也为之一顿。

楚太风遗憾的以掌击腿,他不能不为对方主帅敏锐的观察力和决断力感到惊讶,对方在自己发动攻势之前分明已经有些懈怠,但却在自己攻势即将漫延上去时及时调整了军队部署。

大大充实了自己预设的攻击点,自己精心布设的圈套就这样被对方化解,而且化解得如此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两波攻势下来北方军本军损失不小,体力消耗也相当大,既然无法一鼓作气取得胜利。

楚太风也只能让普尔人再来扮演一次主力角色,阵前的重新部署进行得十分快捷,普尔人看来也有些等得不耐烦,他们似乎也很想扮演一次征服者的角色,那就让他们再去尝试一下铁与血的味道吧,时间还有的是,足够发起无数次攻势。

楚太风已经打定主意准备挑灯夜战,直到攻克眼前这座让他咬牙切齿的城池为止。

一万六千铁骑就像一片足以卷起一层地皮的龙卷风一般掠过空荡荡的大地,哲布率领参与突击行动的骑兵队已经深入到了云中中南部,并从中南部折返向北,向着最终目标挺进。

到了这个时候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也无法遮遮掩掩。

现在即使被敌人的斥侯发现敌人也无法有足够时间来作出应对举措,除非他们能够在此之前就发现自己的行踪,这也是让哲布最为担心的一点。

只是现在再担心这些东西已经没有多大价值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快速度尽可能早一点投入战场,以解目前云中守军的倒悬之急,根据沿途情报部门的通报,云中府的战事已经进入最艰险的决死阶段,看样子北方联军也是应该得到了游骑兵逼近的消息才会如此不顾一切的发动猛攻。

但现在还未到最后突击阶段,还需要保存一定体力来进行那最后一搏,整个骑兵队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如果稍微再浪费一点,也许再也撑不下去了,这也是哲布不得不咬着牙关克制着骑兵队行军速度的主要原因。

普尔人两波攻势下来同样没有取得多少实质性的战果,顶多也就是双方同样付出了惨痛的伤亡代价而已,很明显西疆人也有些撑不住了,从他们的表现看来,他们的伤亡数量比起前两日同等情况下已经大大增加,这证明西疆人已经在征集云中府城内的青壮男子上一线了,这是一个对于自己一方相当有利的迹象,楚太风抬起千里镜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已方的远程武器也给敌方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使得他们的火龙炮威力也受到了约束,不敢随意移动,同时也给城墙上的防守士兵带来了相当伤害。

也许今天晚上就应该是破城的好时机,月黑风高夜,正是屠城时!这帮该死的云中人受燕王殿下恩惠这么多年,居然为了一些小恩小惠在这种时候站在了西疆人一边,如果不给这些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真是难以面对为这座城市付出这么大代价的部下们,楚太风恶狠狠的想道。

只是他这种幻想尚未持续多久,就被旁边周围参谋官们的议论纷纷惊醒过来,当他抬起愤怒的目光逡巡着周围时,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一个连滚带爬从飞驰而来的奔马上跳下来的斥侯身上,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楚太风心中油然而生。

军团长,军团长!不好了,有紧急军情!周围的士兵们几乎是一下子让出一条道来,让这个满脸汗渍和灰尘的家伙踉踉跄跄的奔行到军团长楚太风面前。

混帐!光天化日之下,你见了鬼么?!如此狼狈,成何体统?!虽然内心深处有些发慌,但楚太风仍然尽量摆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怒叱道:有什么事情值得如此大惊小怪?!军、军团长,情况不好了。

属下在半个小时之前在西南四十里地发现了西疆游骑集群!气喘吁吁的斥侯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忙不迭的张口喘着粗气嚷道:军团长,请快作准备,不然就来不及了!有如焦雷击顶,饶是楚太风有泰山压顶不变色的风度此时也禁不住脸色剧变,身体也是摇了一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方才正色问道:你给我说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你看清楚没有,真的是西疆游骑集群么?所有人的目光像锥子一样猛扎在这名可怜的斥侯身上,脸色灰白的他哑着嗓子半晌才挣出一句话:军团长,属下不敢虚言,这是属下亲眼所见,黑压压的骑兵集群至少是数万人,属下当初也不敢相信,直到属下看清楚他们身上穿的盔甲和他们的骑术之后才敢证实却是西疆游骑兵!一连串的混乱思维在楚太风脑海中搅成一团,心如乱麻的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几乎乱了方寸,好一阵后才算冷静下来,一面命令人带这名斥侯再次核实情况,一面也在迅速思考应对之策。

如果这名斥侯所言是真,那自己须得马上作出决定,四十里地除去斥侯返回消耗的时间,顶多也就是半个小时敌人的打击就会降临到联军头上,按照西疆军制,一个游骑兵团应该是三万人,虽然不知道这个游骑兵团从何而来,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自己无法在这么短时间内作出合适的应对之策,战场扯得如此之宽,而且战况又如此激烈,要想马上将后军重新组成一道完整的防御线,这么短时间里根本就不可能,那也就意味着西疆游骑兵的冲击将不可避免的落在联军头上。

军团长,来不及了,趁着咱们的部队还在作休整,马上命令他们向东撤退,让普尔人先行在后防部署,这一波打击就让他们去承受吧,再不动咱们只怕也走不了啦。

几个性急的参谋已经嚷嚷起来,这种时候,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也就顾不得什么盟友不盟友了,保存自己实力要紧,三万西疆游骑兵席卷过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没有一个完整的防御圈根本招架不住这些狼一样的游牧骑兵,而现在要想在自己后方构建一个完整的防御圈这点时间根本无法做大,而一个支离破碎的防御圈对于游骑兵来说那简直还不如没有。

第六章 制霸 第一百二十三节 最后一搏(8)痛苦的点点头,楚太风虽然万般不愿,但是在眼前这种情况下他却是无可选择,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更何况只是一个临时纠集起来的联盟,利益是联盟存在的基础,但现在已经不是利益问题,而是各自的生存问题,也许先行一步者能逃脱生天,而后知后觉者恐怕也只能为了生存而承担起和西疆游骑兵殊死一搏的重任了。

如今之计也唯有让普尔人和多顿人去充当这面挡箭牌了。

西疆游骑集群敢于这样肆无忌惮的猛扑而来,肯定已经是胸有成竹,楚太风并不清楚来袭的西疆游骑集群究竟有多少人马,但是他知道有整整四个西疆游骑兵团东返增援云中战场,没有想到敌人速度如此惊人,竟然比自己自认为十分准确的情况早了整整两天,这可是致命的两天啊!四个游骑兵团十二万铁骑不是现在一片忙乱的联军所能抵挡的,哪怕只有一半到都能让整个联军彻底瓦解,即便是一个游骑兵团同样能够给在这种毫无防备情况下的联军给予致命打击,再加上城内的西疆军,这一仗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

一连串命令从楚太风嘴中传出,他万般无奈的望了一眼战况依然激烈的云中城头,这最后一眼几乎要让楚太风痛苦得发疯,眼见得胜利在望,也许再努一把力就能将第一军团的红旗插上云中府城头,上苍却给自己开了一个这样大的玩笑,难道这就是命运或者说天命?扬诺夫斯基吃惊的听着部下汇报楚太风下达的命令,让自己两个万人队在后阵成线型列队,据说是为了防止后部可能有小股溜出云中城的残敌袭击。

这种命令从楚太风口中发出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小股残敌?小股残敌难道也需要动用自己两个万人队一本正经的摆出防御架势?扬诺夫斯基有些困惑不堪,难道会是西疆人的奇袭,但根据所获的情报西疆游骑兵应该还在三百里开外,没有两天时间是无法赶到的,楚太风在昨晚的布置上也证明了这一点,楚太风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欺瞒自己,那对他们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

按照事前约定的原则,楚太风有权调动任何一支部队,扬诺夫斯基对于楚太风这种有些蹊跷的命令虽然充满怀疑。

但却只有先执行,具体情况还得等自己向对方咨询之后才定了,扬诺夫斯基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他不敢耽搁,立即赶往处于攻击中心区域的北方军指挥部,直到他赶到北方军指挥所集结点时,他才意识到真正出了状况了。

北方军一片零乱的指挥所里所有人都已经开始向东撤离,这个时候他根本找不到楚太风。

而所有北方军这个时候全部都拢营而起,扔下一切原本视若拱璧的东西仓皇向东撤离,撤离下来的冲城车和攻城塔横七竖八的扔在一旁,让人想象不到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让对方这样不顾一切的撤离,不,用撤离二字不足以形容对方的狼狈样,而应该用逃跑才更为准确。

没有来得及多想,扬诺夫斯基第一感觉就是西疆援军也就是西疆游骑兵集群提前赶到了,而且肯定规模不小,才会让北方军如此慌乱,此时他也顾不得细想,多耽搁一分时间就多一分危险,趁着西疆军还没有到来。

就让傻乎乎的多顿人去充当垫脚石吧,这些傻瓜们正在做着发起进攻前的最后准备,等德鲁娜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明白过来,只怕也就该缴械投降了。

他十分庆幸自己在最短时间里察觉到了这一异常,整个普尔军队在一连串的鸣金声中和各种混乱的旗语指挥下顿时忙乱起来,但是撤退方向却很明确,那就是向西撤退,立即与在西门佯攻的普尔本军汇合,同时下达命令普尔骑兵队立即做好战斗准备,负责断后工作,确保普尔主力能够顺利后撤。

当扬诺夫斯基的命令刚刚来得及下达到下属各部,南面的地平线上已经泛起一阵浓浓的黄尘,就像突然刮起一阵风暴将大地上的尘土扬起,整个南面似乎一下子变得黄雾蒙蒙。

扬诺夫斯基心中一紧,果然是西疆游骑兵来了,这种模样在这里出现,只能是西疆游骑集群才可能造得起如此声势,扬诺夫斯基不知道这西疆游骑兵还会不会从其他方向出现,该死的楚太风竟然敢向自己隐瞒真实情况,想让自己去充当替死鬼,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够快,简直就被这个王八蛋给活生生害死了。

一边咒骂着楚太风,扬诺夫斯基却半点不敢轻忽,步兵早已变换阵形快速向西撤离,有两个万骑队的骑兵作殿后,扬诺夫斯基只能寄希望于西疆游骑兵能够把目光放在尚未逃远的北方军或者还在傻乎乎等着攻击的多顿人身上。

不过那位胸大无脑的德鲁娜并不像扬诺夫斯基想象中那么简单,事实上苏普琴科也早已告诫了德鲁娜要注意观察,不要太过相信楚太风,毕竟这仅仅是一个联盟而已,一旦出现异常,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当北方军和普尔军几乎同时出现了撤离迹象时,德鲁娜也马上发现了这个异常,她在立即让人通知还在北门佯动的苏普琴科给予接应的同时,更是没有打任何招呼便径自率领自己的凤凰兵团绕过云中府城向北撤退,她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究竟怎样,但看看北方军和普尔军的表现,不用想也肯定是西疆援军抵达,而似乎只有西疆游骑兵的到来才能解释盟友们的表现。

当哲布率领一万六千铁骑赶到云中府城城下时,整个战场几乎是一片狼籍,斥侯们传来的消息十分混乱,但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联军已经提前得到了自己率领援军到来的消息,只是联军的表现还是让哲布有些诧异,毕竟联军还是拥有数十万大军,就算是忙乱之下也至少应该临时组织起防御体系确保将损失降低到最低限席才对,但从目前斥侯们获得消息来看,联军几乎是四分五裂各自撤离,这不能不让哲布赶到惊讶。

不过惊讶归惊讶,这样的有利情况哲布不可能放过,在作出判断之后,哲布立即将重点打击对象放在了实力受损严重的北方军以及骑兵力量不足的多顿人身上,尤其是北方军,楚太风没有想到扬诺夫斯基会如此刁滑几乎在他前脚离去时扬诺夫斯基便已经命令普尔军快速撤离,这也直接决定了北方军殿后的步兵部队覆灭的命运。

哲布率领的游骑兵很快分成了两部,一万一千人主力甩开了负责牵制已方的北方军轻骑兵,直接从侧翼插入北方军狼狈撤退的步兵部队中给予这支本来就已经在云中攻防作战中就精疲力竭的军队以痛击,虽然北方轻骑兵也拼死抵挡,但游骑兵灵活的战术让北方军的轻骑兵漏洞百出,如果不是这些游骑兵的确体力也已经到了极限,哲布有把握全歼整个北方军残部。

但即便是这样,哲布率领的主力仍然取得了极其辉煌的战果,整个北方军六个师团的残部在进行了顽强抵抗后还是遭受了巨大损失,而北方军轻骑兵也未能保住这些步兵们被歼灭的命运,至少有超过一万二千人北方士兵变成了图布人狼牙棒下的冤魂。

剩下的五千铁骑对于多顿人的追杀也取得了一定效果,虽然苏普琴科对于各种意外都有所准备,但西疆游骑仍然还是突破了彪卫兵团骑兵的阻截,成功的袭击了凤凰兵团的一部,至少造成了一个万人队步兵的溃败,这还是在凤凰兵团兵团长德鲁娜亲自上阵拼死抵抗的情况下才使得西疆游骑的战果没能进一步扩大。

即便是云中府的防务在最艰苦的时候卡马波夫仍然刻意保留了一个联队骑兵的突击力量作为应急,而当城外一直咄咄逼人的联军攻势陡然冰消瓦解时卡马波夫知道该轮到自己一方发威的时候了,虽然只有一个联队,但这支骑兵依然能够恰到好处的在西门佯攻的普尔军中,好在扬诺夫斯基的命令来得较为及时,西门外的普尔军反应速度够快,在丢下了两三千具尸体后,普尔人终于能够狼狈的向西北逃窜而去。

这场可谓艰苦卓绝的云中战役终于以这样一个有些平淡的结局收场实在出乎很多人预料,西疆游骑兵在关键时刻的到来改变了战争的结果,也的确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一锤定音作用,无论是出于何种想法北方联军被这最后的一根稻草压垮了背,这最后一日战事在后世的军事史学家们中引发了无数争论,北方联军究竟有没有能力赢得这场云中战役也是许多史学家讨论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