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克尔曼、呼罗和德斯坦三行省是我们双方各自的基线、自然不用考虑,现在需要讨价还价的就是法罕、麦纳和德信三行省,其中麦纳是中心,对于汉森同盟来说控制了麦纳,他们也就确保了在印德安区的话语权、他们很难退让,而对于我们来说,拿下麦纳、也就意味着西印德安再无顾虑、无论是法罕还是德信哪个行省控制在汉森同盟手中都难以对我们构成威胁,在这一点上估计我们怕是难以达成一致意见啊。
崔文秀也有些头痛,汉森同盟已经展示出了他们足以一战的实力,吕宋人在腹背上的躁动又迫使自己不得不腾出手来对付南面的问题。
从获得的情报来看,汉森同盟目前对于西印德安发生的战事还在他们接受范围之内,但是汉诺威公国两个兵团的折损也引起了汉诺威公国的强烈反应,崔文秀不是莽撞之人、他清楚汉诺威公国在汉森同盟中的地位,三巨头之一、一旦将对方逼得太紧,对方强行在同盟内推动大举增兵的计划,对于自己一方来说就很不利了,但是拱手将麦纳行省和蓝堡让汉森同盟控制,同样是己方不可接受的,那意味着付出巨大代价的这一战大唐并未能获得足够的回报、无论是对帝国还是对自己今后的攻略来说,都是相当不利的。
大帅也不必太过忧心,我想我们在揣摩汉森同盟人的想法,他们也会琢磨我们的感受,麦纳地重要性对于双方都是同样的。
如果不能用其他利益来作置换,也许共享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鲍林微笑着建议。
哦?共享?嗯,这倒是一个新名词,说来听听,怎么个共享法崔文秀眯缝起眼睛盯着自己这个原来的老部下,也许自己为他设定的道路真是更适合他、至少在思路上这个家伙已经远远把他那些同僚甩在了后面、当然仅指政务外交方面。
我们可以和汉森同盟达成停火协议,出了各自的基线外,法罕和德信二行省各自选一。
麦纳行省包括蓝堡城由我们双方共同控制,在麦纳行省境内和蓝堡城中我们可以各自驻扎相同数量的必要兵力维持平衡,设立观察员互相监督,这样既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也消除了我们的戒心,应该说能够为双方接受。
当然我们也要提出一些附加要求,比如圣灵教和尼叶教在这个地区应该享受同等的传教自由。
双方都不得借助任何力量来压制限制宗教信仰自由,这样也可以使这个地区地宗教矛盾既无法消除,但又可以控制在一定程度范围内,大帅你不觉得一个单一的尼叶教或者圣灵教控制下的地区要按照我们的意图进行管理并不太容易么?所以寻找一个相互牵制相互制约的信仰体系应该最符合我们的利益,毕竟在这里,我们现在还是外来者。
呢,因为我个人认为如果我们下一阶段的主要目标是吕宋人地话,恐怕和汉森同盟维持一段时间内的和平就很有必要。
这种妥协既能够满足同盟对东方不那么感兴趣势力的胃口,也能让以汉诺威为首的东侵派不敢随意挑起战争。
鲍林的一番话终于让崔文秀意识到自己恐怕要失去这个部下了,这番话已经足以证明鲍林在政治上的日趋成熟和在处理政务上的手段更加娴熟丰富,如果能够让鲍林在地方上浸润一段时间,也许这个家伙的造化也比自己当初设想地更为远大。
看见主帅目光中似乎有赞叹也有遗憾,当然更有欣赏。
鲍林能够理会自己老上司内心的想法。
这说明主帅是在真心实意替自己将来谋划,鲍林也有些感动,能在这样的上司手下工作,心情也会愉悦很多,但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是、不可能一辈子在人羽翼之下,这个道理鲍林自然清楚。
轻轻吁了一口气,崔文秀将目光投向别处借以掩饰自己的情怀。
良久方才道:鲍林,这一次谈判就按照你的意图来谈吧,这件事情我就全权交给你处理,底线是要在共管麦纳行省地情况下获取法罕和德信行省中地一个,不知道你觉得我们应该争取哪一个行省更为合适?这要看从哪个角度来看问题了、从单纯军事角度来说,我们自然要力争控制德信行省,德信行省东南部已经深入到米什部和海德拉巴部的腹地,对我们的防御态势构成很大威胁,而我们控制了德信行省,也就杜绝了后患,而且还反过来威胁到德斯坦地区汉森同盟的军事存在。
但是法罕行省同样重要,一来克尔曼行省虽然控制在我们手中、但是据我所知克尔曼行省滨海地区可以建成良港的地段很少,而相比之下法罕境内就有一两处较为适合建设成为重要港口的位置,这对于日后印德安地区经济发展和打通海上商道来说、元疑是相当重要的,而且控制了法罕,也直接和汉森同盟本土领地接壤,也更方便于我们后续的战略布署。
崔文秀点了点头,应该说法罕和德信各有各地好处,从军事角度来说德信更重要、但从经济发展角度来说、法罕无疑更为关键。
这样吧、先摸摸对方的底细、若是能够获得两个行省自然更佳,不行、我们还是争取德信行省吧、至少这样一来我们全力对付吕宋人日后也没有太多后顾之忧。
崔文秀定下基调。
不过大帅考虑过没有、法罕行省不少游牧部族已经接受了我们安抚、如果我们和汉森同盟媾和又放弃了法罕行省、那可能带来相当多的后遗症、会给我们的信誉带来相当大的损失啊。
他们现在的牵头人扎胡丁家族族长已经来到克尔曼城,希望你能拨冗给予接见,他们对于我们尽快稳定克尔曼甚至法罕局势更有鲍林提醒对方。
喔,这个问题我倒是有些忽视了,但是我们放弃德信,在米什人控制区和呼罗行省就不得不驻扎更多的兵力。
崔文秀掂量着其中份量、不过从长远来看,也许我们不得不暂时这样,也罢,这件事情就按照你的想法去谈吧,我想在这片土地上我们与汉森同盟和吕宋人的较量也许才刚刚开始、也许这是你一次难得的表演舞台,你好自斟酌。
海风带着一股子咸腥味扑面而来,漫步在海滩莹白如雪的细沙地上,那种说不出的塌陷感让崔文秀颇有些新鲜,举目遥望,淡蓝的海面上显得空旷寂寥、天空中的信天翁和鸥鸟不时盘旋掠过,安然闲适的氛围似乎笼罩在整个海滩上。
把和汉森同盟谈判的事务丢给鲍林之后,崔文秀便直奔此次行军的极西端波罗的海的海滨,这是帝国第一次将控制权和影响力推进到一直被视为中西大陆内海的地区、无论怎么说,这一事实将会让自己载入帝国之册,崔文秀虽然见惯了风风雨雨,但是还有忍不住有一些兴奋的感觉。
波罗的海和爱琴海就像一个葫芦的两个葫芦球一北一南横亘在中大陆和西大陆之间,而马尔马拉岛链就像系在葫芦上的一条细带不规则的洒落在两个葫芦球接合处,数百个大小不一的岛屿遍布其间,大名鼎鼎的君士坦丁城便座落在最大的克里特岛上,而纵横于这片海域上的海盗更是凭借其天然的优势让两大海域的各国海军舰队都无可奈何,当然这些海盗之所以猖撅无比也有其特殊原因。
不过这一切似乎都和印德安人无干,虽然印德安人在波罗的海沿岸有着并不算的海岸线,但是印德安人似乎天生就是陆地民族,对于海洋并没有多大兴趣,价值海线上平直,没有多少有价值的港湾,而沿岸的滨海沙漠地区盗匪也是异常嚣张,使得商路断绝,所以整个海岸线几乎没有一个像样的港口城市,内地产的许多商品要辗转运到西大陆,要么就只有从汉森同盟过境,要么就只有从梅利公国境内港口出海,这种奇怪的现来的确有些令人感到无法理解,但却是事实。
崔文秀的目光从西面渐渐转向南面,向南就是吕宋人控制下的西泽行省和雷波行省了,伏尔加河从克尔曼与西泽边境处突然改道南下,穿越西泽行省进入雷波境内,最后在雷波境内注入波罗的海,伏尔加河良好的运输条件似乎也并没被印德安人利用起来,除了下游西泽行省到入海口,中上游几乎就没有什么河港码头。
有些时候真的很难理解印德安人究竟是怎么想的,这样良好的条件却没有人愿意利用,看看印德安人中普通民众的贫苦潦倒,崔文秀也觉得这样一片富庶的土地上竟然有如此多的穷得吃不起饭穿不起衣的人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第一章 金戈初举 第四十三节 拉与打(1)崔文秀虽然不是民政长官,但是他却知道这片海滨对于整个帝国,尤其是帝国西部一直蔓延到印德安地区有多么重要,从西域到北吕宋,还有整个现在正在融入帝国的印德安地区,所有商品外运不得不经过漫长的陆路,诚然帝国道路交通状况已经得到了很大改善,而且还在日益发展之中,但是水(海)路运输低廉的运费无疑是陆路无法比拟了,能够在这片海滨上建立起一两座港口,无疑可以持帝国在整个中大陆的商业运输重心转移到这里,当然这还需要克服海上那些海盗们这个障碍,但是这毕竟不是可望不可及的事情了。
西印德安地区比起东印德安和南印德安显然要贫瘠许多,一方面因为土地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频繁的教派冲突引发大量战乱,不单单是指尼叶教和圣灵教之间的冲突,尼叶教与罗门教之间、尼叶教内部各教派之间都存在着很深刻的矛盾,这在一个强大的统治权下也许能够得到压制,但一旦失去了威权控制,那这些矛盾就不可避免的爆发出来、而目前的西印德安就是这副情形。
德斯坦和德信两个行省目前圣灵教已经有了一定基础,正在和尼叶教的摩尼派争夺信仰主宰权,尤其是德斯坦行省、圣灵教在汉诺威公国的大力支持下已经稳稳居于主导地位;而麦纳原来一直是尼叶教内部两大教派摩尼和嘉叶教派争夺领寻权,但是圣灵教已经成功的插进来一脚,并且成功的夺取了上层贵族地信任。
这使得麦纳行省的形势更为复杂:法罕和克尔曼两行省是尼叶教的嘉叶派占据着主导地位,但也有一定限制,西部滨海地区以游牡部族为主的势力范围,嘉叶派力量更强大,但是在东部农耕地区,摩尼派仍然有深厚的基础,两派平分秋色;至于呼罗行省则是罗门教在西印德安地区的桥头堡,罗门教在这里稳守着最后一块阵地。
以扎胡丁家族为首的游牧部族面临全面侵入的圣灵教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们也清楚他们本身是无法和有着整个汉森同盟作后盾的圣灵教抗衡地,要想维持他们信奉的尼叶教在这个地区的地位。
那就必需要有一个更强大的支持者,而唐人似乎成了唯一选择,尤其是唐人在对宗教信仰上表现出来的宽容和自由让他们怦然心动。
所以当唐人一抛过来橄榄枝时,他们没有多余犹豫便投入了唐人的怀抱。
帝国要想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也需要和这些地方势力合作,尤其是要在滨海地区建立起一两座能够成为帝国西边领地商品输出码头的港口城市,在安全上更需要这些家伙地配合。
扎胡丁家族的族长有些敬畏的望着眼前这个一身儒雅之气的男子。
青衫博带,似乎者不出半点军人特有的肃杀气息,但是他却知道眼前此人可以说是目前印德安王国中实质上的统治者,无论是汉森同盟还是吕宋人在印德安土地上的份量都要比此人轻许多。
赛义提大人,看来我们在很多地专有着共同的观点,以前地管理模式已经不适合时代的发展了,我们需要改革更新,我想知道的是现在活动在这片土地上的马贼盗匪和扎胡丁家族究竟有多大联系?或者说扎胡丁家族对这些家伙有多少控制力?我不希望克尔曼行省已经在帝国的控制下还和以前一样。
儒雅男子的天方语虽然有些东印德安口音。
而且也不身标准,但赛义提却能够听出对方话语背后地强硬,唐军在克尔曼和呼罗两个行省获得了胜利,奠定了唐人在西印德安地地位,当初赛义提投向唐人一方时还有些志志不安,但现在他知道自己的判断准确无误。
也足以为扎胡丁家族赢得充足的回报了。
崔大人。
呃,明人不说暗话,和扎胡丁家族有联系的马贼现在已经停止了一切活动,他们将完全遵守您的要求,只是您也清楚,在克尔曼并不是我们扎胡丁家族一家说了算,还有许多家族都豢养着马贼,我们扎胡丁家族只能影响到其中一小部分和我们关系密切的家族。
其他,嗯,恐怕还需要崔大人敲打他们一番才行。
赛义捉小心翼翼的斟酌着措辞,他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然后委婉地陈述了这个地区错综复杂的形势,借助唐人力量削减一些和扎胡丁家族有着利益冲突的部族虽然有些不那么光明,但是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看不清形势者那就需要付出代价才能让他们清醒。
唔,很好、赛义提大人,我需要的是你的忠诚和合作,至于其他事情,你不必操心、如果真的有人还停留于原来的时代中不思进取,那我想他们也就真的应该被淘汰了。
崔文秀嘴角的那丝笑意看在赛义提眼中却似乎变成了狞笑的尾巴。
不知道崔大人需要我们在哪些方面给予合作?赛义提将自己的恐惧和担心深深的隐藏在内心深处,眼前此人对于中大陆这些民族来说好像更多的是恶魔的化身,和恶魔合作固然有风险,但是回报亦是异常丰厚的、赛义提不希望扎胡丁家族在克尔曼永远是二流家族,他希望能够更上一层搂,那迎合新主宰者的意图就是必须的。
赛义提大人,扎胡丁家族可以发挥作用的地方很多,你要记住这一点,你为帝国付出越多、那你将获得的东西也会越多。
克尔曼即将纳入帝国管理,以前的体制不可能在延续,所以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武装力量只能由帝国掌程,家族武力在帝国法律中是不允许存在的,如果扎胡丁家族中的勇士愿意在帝国开拓大业中寻找机遇,我可以给予他们机会,克尔曼和法罕属于帝国的边疆地区,需要成立一支熟悉本地情况的骑兵部队,不知道扎胡丁余族可以提供多少勇士呢?崔文秀瞥了一眼额头上渗出涔涔汗珠的扎胡丁家族之主,话语虽然是轻飘飘的,但是却直接点到了最要害处。
赛义提也早就料到这个问题唐人迟早会提出来,当初唐使就明确无误的指明将来的克尔曼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管理体制去了,军队必须控制在帝国手中,不允许存在和人武装力量,这一点也是包括扎胡丁家族在内所有游牧部族最难以接受的条件,但是在这一点上帝国没有任何回旋余地,赛义提也清楚这个问题上要让唐人作出让步那是不大可能的,任何统治者都决不容许有脱离于他们控制之外的武装力量存在,换了自己,那也是一样、与其在这个问题上争执不休,还不如用这个退让换取更多的实际利益更合适。
呃,大人,扎胡丁家族人口并不多,这您也知道,能够为新组建部队提供八百骑兵已经是极限。
是么?那些和扎胡丁家族关系密切的马贼呢?还有扎胡丁家族能够影响的那些个部族呢?塞义提大人,我需要提醒你,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蒙蔽,也许到了后来,你就是想要让扎胡丁家族的勇士成为这支部队中一员也未必能够如愿呢,我告诉你,只要我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有的是人愿意加入这支部队,这支力量我只准备限定在八千人以内,我这是者在扎胡丁家族率先和我们合作的份上提醒你,错过了机会不要怪我没有先行告知你。
崔文秀冷冷的打断对方话语道。
呃,大人,容我在想想,请容我在想想。
有些狼狈的低着头,赛义提一边暗自咒骂,一边也在仔细的琢磨着对方话语中的真实含义,良久之后方才道:大人,一千五百人是扎胡丁家族能够提供的极限,包括马匹,另外我可以凭借我个人的影响力说服其他一些和扎胡丁家族关系良好的小部族再提供五百骑,两千人也就是我们能力的顶点了。
很好,赛义提大人,我很欣赏你的坦诚和直率,我可以告诉你,在你之前,易卜拉欣和杜兹米己经来克尔曼城见过我了,他们希望他们的家族勇士能够加入这支帝国军队,用这个方式向帝国皇帝陛下效忠,为帝国皇帝陛下效命,在这一点上,你似乎有些迟钝。
对方嘴角的浅笑在赛义捉眼中始终有些有阴谋的味道,但是赛义提还是被对方的话语下了一大跳,易卜拉欣?杜兹米?法罕的杜兹米?大人,您的意思是法罕持要归属于帝国控制之下?在方才赛义提就听出来对方话语中的法罕似乎和克尔曼混在了一起,当时赛义提还以为是对方口误,但是现在对方这般一说,那可就决不是什么口误了,易卜拉欣:法拉维,法拉维家族领袖,在扎胡丁家族在克尔曼最大的竟争对手,而杜兹米-艾芬迪,艾芬迪家族首领,法罕行省最大的游牧部族首领。
第一章 金戈初举 第四十四节 拉与打(2)崔文秀意味深长的微笑让赛义提脊背上渗出一层细汗,原来如此!他还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了所有人的并列,没有想到法拉维家族和艾芬迪家族同样不慢,连松兹米这个家伙都能和唐人搭上线,看来看好唐人的并不是自己一家,赛义提不由得庆幸当初唐人找上自己的时候自己没有多犹豫,否则弄不好现在自己也就没有资格在这里和面前此人谈话了。
赛义提大人,帝国的版图太辽阔了,克尔曼对于帝国来说微不足道,但是这里是帝国控制地的西部边隆,尤其是这里濒临波罗的海,也是帝国将影响力向西大陆辐射的桥头堡,法罕的归属问题还需要和汉森同盟商谈,但是估计应该有一个乐观的结果,所以这两地都将是帝国在波罗的海上的窗口,你应该清楚这其中的含义。
崔文秀身见对方似有所悟,继续提点对方道:法拉维家族和拉芬迪家族都已经愿意和帝国合作,克尔曼和法罕两行省的社会治安必须得到彻底恢复,绝不能出现像以前那种贼匪横行的局面,将来克尔曼和法罕将是帝国在波罗的海上的两扇窗户,帝国西行商道将会延伸到这里,这个地区的民众都将因此获益匪浅,但这需要强有力的地方政府来确保,你们的机会很多,希望你们要善于把握啊。
崔大人,请放心,扎胡丁家族将永远忠于帝国,我赛义提以真神的名义起誓!赛义提神态严肃的将手抚在胸静,这是尼叶教最郑重的誓礼,违反了这种誓礼相当于是对真神的背叛,那是尼叶教徒不可饶恕地罪恶。
尼叶教徒宁肯死也不会违背。
呵呵,赛义提大人,我很看好你,扎胡丁家族在克尔曼行省名声不错,希望你能好好约束家族成员的行为,这样也许你和你的家族也可以在将来的利益格局中赢得更多分。
崔文秀点点头。
克尔曼行省滨海地区是不是都是这样的海滩,难道就没有一处可以成港建码头的地方么?懊,崔大人。
克尔曼行省境内地确没有多少适合建成良港的地址、不过,在南面靠近西泽行省边境不远处的奥查可失岬地理位置不错,足以建成一座港口,只是那里人口稀少、一直不被本地人所重视罢了。
赛义提知道这个问题才是今天地核心问题。
对方抛开还在和汉森同盟的谈判急匆匆来到这里,四处查看,显然是对这滨海地区十分重视,只是赛义提自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如此急于在波罗的海沿岸修筑港口,就算是日后商道需要也不必如此急促才是。
懊?奥查可夫岬?靠近西泽行省?崔文秀眼睛一亮,然后又琢磨了半天,没有搭腔。
大人,如果法罕行省真的归属于帝国,那大人就不必担心了。
在法罕行省北端的色雷斯半岛海岸线曲折。
岸边地势高峻,正是建立良港的最佳位置,只是那里距离汉诺威公国边境线太近,最短距离不到六十地,最远也只有九十里地路程,从战略位置上来说有些不大合适,当然如果只是单纯地商业港口,恐怕也没有太大问题。
赛义提对整个印德安滨海地区地形地势了如指掌。
嗯。
帝国需要在这片海域有一个商品中转港,印德安地区同样需要,具体选址选在何处恐怕还得商榷一番,不过身先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是治安问题、赛义提大人,扎胡丁家族的勇士需要尽快到位,我已经从第二游骑兵团抽调了两个千人队来统筹这支骑兵队、希望你们的勇士们能够尽快适应一支真正军队的生活,也许开始会有一些艰苦,但那样对他们也是一个极大的锻炼,这一点你需要好生交待他们一番。
崔文秀叮嘱道。
崔大人放心,赛义提既然应承了大人的事情就绝不会反悔,我们扎胡丁家族的勇士相信会让大人满意放心的。
赛义提也是信誓旦旦保证,这也关系到日后扎胡丁家族在整个西印德安滨海地区地地位和利益,他当然不可能扯后腿。
就在崔文秀在滨海地区四处视察之时,鲍林也和汉森同盟谈判特使在克尔曼城展开了一场艰苦的谈判,双方都不想在继续战争下去,这是和谈的基础,但是在利益上的让步大小却让双方不得不咬着牙关一点点争执下去。
鲍林先生,您的建议很有新意,我昨天已经和使团的同伴进行了商量,认为您的提议可以作为我们谈判的基础,具体问题可以在下一步谈判中详细协商。
但是要求我们退出德信和法罕行省地要求是我们无法容忍的,您不觉得您是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和我们谈判么?我不知道您的自信来源于何处,难道就是巴姆古城那一场微不足道的战役您就认为你们变成了胜利者?谈判厅里火药气味很浓,双方按照职级高低对等而坐,长条形的判桌成为了双方交锋的舞台,虽然没有真刀其枪,但是那股子针尖对方麦芒的火爆气氛丝毫不亚于战场上。
弗拉基米尔先生,贵我双方的态势相信我们都清楚,不必再来多作介绍。
我们是抱着避免双方造成更大损失的诚意来谈判的,这事关着我们双方千万士兵的生命,意气用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所以我请您冷静一些。
鲍林并没有回应对方的挑衅,这种时候冷处理是最好的手段。
鲍林先生,我不需要您来提醒这些,谈判是需要双方拿出诚意,你们这样狮子大张口难道就是诚意的表现么?额际有些微秃的中年男子一身漂亮的礼服,绣花小领结看上去更像一个装饰品,让人感觉有女性化的味道。
狮子大张口?呵呵,弗拉基米尔先生,您认为我们是在狮子大张口?我不知道您如何得出这样一个看法,法罕你们能够守住么?德信行省也许你们有所恃,但是当我们拿下蓝堡之后,厄尔布尔士山地这座屏障还有用处么?鲍林语气温和,但是话语却是句句强硬。
呼的站起看来,坐在秃顶男子旁边的军官满脸胀得通红,一下子站了起来,鲍林先生,你太无礼了,这是在宣战么?如果是的话,那我们奉陪到底!弗拉基米尔先生,您的属下好像有些逾越啊?他这是在向我们大唐帝国宣战么?鲍林冷静的盯了对方一眼,反问道。
霍金,坐下!对不起,我的下属有些失礼了。
但是,鲍林先生,您方才的言论已经严重的毒化了谈判气氛,我认为这样的谈判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顺便我也要奉劝您一句,您这样漫天要价毫无意义,德信和法罕行省对于同盟来说是我们的利益保障线,没有退缩余地,哪怕付诸战争,希望您能仔细考虑一下,今天的谈判就到此为止吧,我想还是等我们都冷静一下,也许更好。
挥手制止了自己下属的冲动,秃顶男子彬彬有礼的站起看来和唐人一方代表逐一握手告别,一行人遂离开谈判会场。
鲍林满脸笑容的看着对方离开会场,他并没有制止对方,和谈是双方的共同需要,单方面的一厢情愿都是无济于事,所以他并不担心对方会中止谈判,这不过是对方要的一个小花招而己,色厉内茬,也许这个词有些过分,但鲍林认为恰如其分。
回到释馆的汉森同盟谈判使团立即进行了闭门讨论,弗拉基米尔子爵作为同盟最资深的外交官之——直担任同盟驻奥格斯堡帝国的使节,刚刚从奥格斯堡帝国返回同盟,就被同盟委以重任让他担任与唐人谈判使节,唐人咄咄逼人的气势一开始有些让他难以适应,不过他还是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就最核心的麦纳行省地位问题谈到了一条路上,只是余下来的法罕和德信两个行省归属权问题却反而变得有些棘手,汉森同盟希望维持现状,而唐人则想要汉森同盟退出这两个行省,由他们来接管这两个行省统治权,这简直就是狂妄无边。
弗拉基米尔子爵,唐人实在太嚣张了,他们真以为他们的军队天下无敌么?我看在克尔曼行省一战中他们的表现也是一般,如果当初苏沃洛夫将军手中还有一个兵团的机动兵力,我们就完全可以彻底击败唐军,现在他们居然想要法罕和德信,纯粹就是讹诈,而且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讹诈,子爵大人,我们绝对不能满足他们这种要求,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回去向同盟高层报告,我们宁肯一战也不能助长对方的这种贪婪心理,否则我们将永无宁日。
在会场上发言的军官愤愤不平的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