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025-03-22 07:20:59

嗷嗷嗷嗷嗷,顾浔表哥的眼光果然很好。

连喜欢都是和她同一类的。

怎么,舍不得吗顾浔倒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到沈芝瞧见花灯眼睛都亮了的表情。

觉得舍不得是人之常情。

虽然他猜灯谜他付钱可都是给小丫头的。

沈芝摆了摆头,顾浔给她赢了这么多盏花灯她怎么可能不愿意。

顾浔垂眸看了眼小老虎花灯,又看了眼乐呵呵的沈芝。

她的确很开心,顾浔摇了摇头,看来小姑娘的心思还是难猜的。

沈芝回国公府时,命人将花灯全挂在廊下。

花灯差不多二十来盏,盏盏精致,便成了一个小型的花灯会。

她还不忘提醒月桐,明天天黑时给熄了灯的花灯重新换蜡烛或桐油。

月桐应是,对沈芝道:这盏坏了的狸奴花灯我给小姐扔了吧。

她指了指沈芝放在脚边半边压扁的狸奴花灯。

沈芝看了它一眼,笑着拒绝:不用,它留在这儿。

月桐闻言说好。

夜色已深,伺候沈芝沐浴更衣,只是她的胳膊受了伤,不能泡水,很简单的洗漱了番。

沈芝昨夜回来的晚,安国公周氏次日才知道沈芝在灯会上受了伤,虽然不严重,但还是狠狠地骂了一顿沈黎,同时还惩罚沈芝五日不准出门,因为她做事冲动。

只是五天不准出门,正好养伤,沈芝没有异议。

安国公虽说不准沈芝出门,却没拦着她见人,等到了下午,月桐来禀,说是卢姑娘带着礼物来见沈芝。

沈芝让月桐请卢依娴进来。

卢依娴今天抹了胭脂,可神色依旧不太好,能看出脸上的苍白。

她把礼物奉上,鼓起勇气感谢沈芝。

她这段话应该是特意练过,说的很流畅,也能看出她的真心,只是一直不敢看沈芝的眼睛。

卢姑娘不必这么客气,昨日即使不是我,别的人瞧见了也不会无动于衷。

沈芝笑着道。

卢依娴不敢接这话,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勇气的,最起码若她昨夜和沈芝易地而处,她是绝对没有这个勇气的。

这样想着,卢依娴对沈芝就不仅仅是感激,还多了几分敬佩。

沈姑娘不但模样长的漂亮,性子好,还这么勇敢。

和她比,她太厉害了。

她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望着沈芝:沈姑娘,我可以叫你她有些不太好意思。

沈芝鼓励地看着她,卢依娴手心在冒汗:我可以叫你沈妹妹吗声音有些颤抖。

沈芝笑笑:这自然可以,那我也叫你卢姐姐。

卢依娴的脸上有些发热,小声道:沈妹妹。

沈芝应了一声。

卢依娴松了口气,她不是的胆子大主动的人,可望着沈芝笑吟吟的脸,她下意识找话题道:你廊下挂的花灯真好看。

沈芝也觉得挺好看的,点了点头,又道:你有喜欢的吗我可以送你一盏。

美好的东西她愿意分享给别人一起欣赏的。

卢依娴忙摇头:谢谢妹妹的好意,我不用了。

她拒绝,沈芝没有再说。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卢依娴提出告辞,今日太阳有些大,卢依娴午时到的安国公府,现在还没过未时,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辰。

沈芝道:要不等太阳阴凉些再走吧。

卢依娴略微不太好意思地说:会不会打扰沈妹妹沈芝摇头说不会,卢依娴很安静,虽然有些不太会说话,可不会让人反感。

只是这样枯坐着的确没趣,沈芝问卢依娴要下棋吗卢依娴不太会拒绝,且下棋本来就是她擅长的事情,马上同意了。

沈芝棋艺一般,不过她也不是很在乎输赢,只是图个开心。

且卢依娴虽然胆子小,但其实琴棋书画都不错,可没想到下了几局围棋下来两人有输有赢,甚至一度陷入胶着状态。

沈芝本来是想陪卢依娴打发时间,结果下的津津有味,沉迷其中。

卢依娴抬起头,正好看见沈芝莹莹玉的侧脸,她连忙低下头,紧紧攥住裙摆。

卢依娴和沈芝下完几盘棋后,胆子稍微大了些,声音虽然还是小的,但敢说话:沈妹,妹妹若是喜欢,以后我还可以来陪你下棋的。

还急忙补充道:若是不喜欢就算了。

沈芝看出来了,卢依娴心肠软和,且十分没有自信。

她并不讨厌卢依娴,况且和她下棋旗鼓相当,还挺有趣的,就点点头:当然可以。

又笑着道,你愿意来陪我下棋,我还求之不得。

卢依娴被沈芝弯着的眼睛看的脸一红。

等天色不早,沈芝起身准备亲自送卢依娴出门,被卢依娴拦住:沈妹妹,我自己出去就行,你还是好生养伤。

这么一点伤哪里用的着养,可看着卢依娴紧张的表情,沈芝没强求,让月桐送卢依娴出门。

卢依娴跟着引路妈妈出了二门,不多时又走到侧门,卢依娴朝着月桐和引路妈妈道了谢,正准备上车,忽然挂着齐字样的低奢马车渐渐驶近侧门,卢依娴看着那辆缓缓靠近的马车,浑身一哆嗦,想离开但于礼不能离开。

也就在这时,马车停下,嬷嬷掀起帘子先从齐王府的马车下来,然后伸出手扶着齐王妃沈芷兰下车。

月桐福了福身,叫大姑奶奶。

沈芷兰瞧见月桐,怔愣了下,旋即紧张地问道:月桐,芝芝昨日受的伤严重吗可请太医来看过了大姑奶奶,小姐只是些皮肉伤不严重,您不必担心。

月桐回道。

沈芷兰松了口气,又问道:你怎么不伺候芝芝,出门来了。

奴婢来送送卢姑娘。

月桐这么一说卢姑娘,沈芷兰偏过头,才发现旁边的青棚马车旁边站立的卢依娴,她下意识蹙了蹙眉。

卢依娴瞧见沈芷兰蹙眉,心跳突然快了起来,急急地行礼道:见过王妃娘娘。

动作因为紧张,便有些慌乱。

沈芷兰揉了揉太阳穴:原来是卢姑娘。

卢依娴对人的情绪有很明显的感知力,发现沈芷兰有些不喜欢她,越发如履薄冰,不敢说话。

沈芷兰见状没多说什么,径直进了国公府。

卢依娴见沈芷兰走了,抚着胸口喘了口气,上了自家的马车。

沈芷兰亲自确定沈芝没大碍,先松了口气,然后斥责了她一顿,大意就是先顾好自己,再去想别人,无论什么时候,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沈芝知道沈芷兰是心疼她,自然乖乖应好。

沈芷兰见沈芝的认错态度甚好,在她的身旁坐下,拉住她的手:姑姑知道你勇敢是个好孩子,可姑姑更想你好好的,知道吗我知道的,姑姑别担心了。

沈芝忙道。

沈芷兰叹了口气,又摸了摸沈芝的头发:对了,方才我出门的时候碰见那位卢姑娘了,你以后少和她来往。

沈芝眼皮一跳:为什么那姑娘不吉利,昨日若不是她你也就不会造此一难,你和她八字不合。

沈芷兰道。

沈芝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上辈子沈芷兰虽说和卢依娴的关系淡淡但也没到讨厌她的地步,这辈子好像因为她的缘故让沈芷兰对卢家姑娘印象不太好了。

姑姑,这种事只是巧合,不关我和卢姑娘的生辰八字的。

沈芝道。

沈芷兰摇摇头:这种事情您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知道吗沈芝无奈,只好点头,心里循序渐进,慢慢改变沈芷兰的想法。

沈芷兰又换了个话题道:等你伤好些,陪姑姑去庄子上住上段时间可好。

沈芝发现她眉头微蹙,关心地道:姑姑,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沈芷兰冲着沈芝摇了摇头:王府里待久了闷得慌,想出去散散心。

沈芝想想,天天待在同一个地方的确闷得慌,出去走走散心可能对身体好,再说如今的沈凌应该也搞不出什么幺蛾子,沈芝便和沈芷兰定好五日后一起去庄子上。

暮色将晚时,沈芷兰离开安国公府,她离开后不久,周氏来了临春苑揉着脑袋道:芝芝,你就不能消停点,好好在府里待着吗最近国公府的事情那么多,你不帮我分担就算了,你还要和你姑姑去庄子上玩耍。

周氏抱怨道:到底沈芷兰是你亲娘还是我是你亲娘现在倒知道你是我亲娘了,可惜有什么用,沈芝默默地想。

她想着就道:我倒是想替娘分担,可娘愿意让我给姐姐挑夫君吗娘现在手里可就只有一件事在处理了吧。

宫宴之后,国公府的绝大多数事都被移交给了顾妈妈,除了沈凌的婚事不能让顾妈妈操劳,周氏这才保留了唯一的权柄。

其实沈芝想若是周氏能和她不咸不淡的相处,看在她生她一场的情面上,沈芝也不会气她,可是她不明就里的冲她发脾气,她可没有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习惯。

你,你翅膀硬了不成周氏倒吸一口凉气。

沈芝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娘要不要摸一摸我的硬翅膀。

周氏无言以对,气冲冲地离开了。

沈芝也是好笑,周氏每次都说不过她,竟然还能不长记性次次往她头上冲。

周氏回了房,大骂沈芝不孝顺,一旁的辛嬷嬷也跟着煽风点火:夫人何不如告诉老爷,让老爷好生管教管教小姐。

一提起安国公,周氏立马焉了:算了算了,他们父女才是一家人,我是个外人。

这般想着,扑在被褥上痛哭了一场。

因去庄子一事沈芝把周氏气哭了沈芷兰是全然不知,她此时已经回了齐王府,下了马车,换上轿辇,朝着二门处去,眼看就要到后院,沈芷兰问了句世子在哪得知世子在书房后,沈芷兰想了想,径直去了书房。

天边还剩最后的一抹余晖便尽入黑暗,书房的灯盏已经全都点燃,倒是照的一室通明。

顾浔从渐近的叫脚步声听出是沈芷兰来了,他合上书,起身迎上去。

娘,这么晚了,你怎么来前院了沈芷兰叹了口气,叫其余人下去,又在圈椅上坐下,刚想说话,却看见顾浔书案前的小老虎花灯,她惊奇地抬了下眉你什么时候对这玩意感兴趣了说着想起沈芝院子廊下一排的花灯,感慨道:我记得芝芝才喜欢这些东西,你可是打小觉得幼稚。

顾浔笑了笑:倒也谈不上喜欢和不喜欢,只是觉得有意思罢了。

娘来找我什么事顾浔让人给沈芷兰上茶。

沈芷兰本来有些话想说,可看着顾浔这个礼貌稳重的招待他,虽然关系融洽但却像是有层隔膜般,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来想看看你,娘先走了。

顾浔起身送沈芷兰到书房门口:娘慢走。

等沈芷兰离开后,顾浔回书桌前坐好,翻开尚未看完的寒门书生与小姐,这本书差不多五万字,讲的是富家小姐和穷秀才私奔,私奔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姐为穷书生做饭洗衣,耕田种地,伺候公婆,受尽委屈,后来穷秀才终于考中进士,夫妻两人圆满结局。

看到结局后顾浔叫来有明将话本递给他。

这本书让赵先生改,改成小姐私奔后,小姐受尽磨难终于将穷书生供养出仕,以为好日子即将来临,殊不知书生早就厌弃小姐的人老珠黄,一朝登高堂,迫不及待抛弃小姐。

有明恭恭敬敬地应是,又道:前几日世子让赵先生改的话本赵先生已经改好了。

顾浔嗯了声,将那两本他检查过不用删改的话本一齐递给有明:等你手上的那本改好后,将这些给表小姐送去。

虽然没有明说是哪一位表小姐,可有明清楚指的是顾芝。

当下有明就拿着话本去找赵先生了,告诉赵先生顾浔的要求后,有明忍不住道:赵先生,你说公子这是干什么呢那天不准人家表小姐买话本,结果他买了一大箱回来看,看了还要找人改,改了之后又送给沈姑娘。

赵先生呵呵笑了两声:世子就是太操心了。

操心可不是操心吗害怕小表妹不留神跟话本里学了去,他家世子是操了老心了。

赵老先生改文的速度很快,不过三天,就将后半截重写成功交给有明,有明将这段时间顾浔交代的书全部准备好,派人送去了国公府。

沈芝得知顾浔送了礼物给自己后,还有些惊讶,亲自掀开紫檀箱盖,沈芝盯着写着霸道王爷和小寡妇书名的话本,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月桐,我没看错吧。

月桐确认道:没认错。

沈芝狐疑地盯着那些书,然后翻了翻发现这些书都是那日她在书铺里想买最后没买成的书,心里暗道顾浔这是怎么了总不可能是看她受伤了怕她闷着然后将这些书送给她的吧。

想了半天,沈芝没想出原因,索性既然顾浔将话本都送过来了,沈芝挑了一本就开始看。

她选的是最薄的话本,大概四万字,不到一个时辰就能看完这本书名叫做长公主和大将军。

故事的开头,长公主是个出嫁后死了夫君的寡妇,一次因缘巧合的情况下遇见了府邸上英俊帅气的马奴,马奴对长公主惊为天人,早就心生爱慕之心,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马奴救了长公主一命,这公主开始也喜欢马奴,为了能让马奴配的上她,长公主请人教马奴兵伐谋略,看到这儿,沈芝几乎已经能按照套路猜到结局了。

接下来应该就是马奴功成名就,迎娶公主。

可发展超出沈芝的预料。

马奴的确功成名就,却嫌弃公主年老色衰,不得圣宠,勾搭了最小最尊贵的另外公主。

沈芝揉了揉眼睛,数次之后,才敢相信这是真的结局。

狗屁结局,狼心狗肺,沈芝气的心情都不太好。

因为这个故事郁闷,沈芝第二日起床后,重新挑了个话本出来看。

那种神走向的话本是少数,遇见了一本,已经遇不见第二本了。

可没成想,新话本依旧气的她心肝疼。

怎么就有这样的恶心犯堵的男主,她恨不得变成作者的笔,请作者别写了。

月桐还在一旁问:小姐,要不要带上几本去庄子上。

挑两本吧。

沈芝道。

遇见两本渣男文已经是很大的概率,接下来应该都是圆满结局了。

沈芝沈芷兰去的庄子在帝都南面,当年老安国公给沈芷兰的陪嫁庄子,庄子里种了许多的果木花草,还有溪流池塘。

现在又是秋季,正好是庄子里许多作物成熟的时节。

不过住的地方和帝都相比,就有些简陋,四进的青砖小院,沈芝搬进了西厢,沈芷兰住二进的正房。

姑嫂两人对四周的风景很有兴趣,当天下午,沿着庄子略微转了一圈,沈芝还亲自上树摘了一筐熟透的柿子。

庄子上玩了两三日,两人都乐不思蜀。

等到了第三日,隔壁的庄子也来了人,还是熟人,昭仁郡主和她的公主娘安平公主。

这样的关系两家免不得要打些招呼,昭仁郡主抱着沈芝的胳膊道: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做烧烤吃吧,我看庄子上的野味忒多。

我没意见。

沈芝道。

安平公主和沈芷兰自然也没意见。

于是几人就安排小厮抬出烤架,又命厨师准备烧烤的一系列食物,昭仁郡主和沈芝也没闲着,两人亲自去菜园子摘菜。

拎着菜篮子,昭仁郡主捅了捅沈芝的胳膊:唉,我觉得现在是个机会。

沈芝茫然:什么机会昭仁郡主附在沈芝耳边道:你瞧,你姑姑多喜欢你啊,你就不想找个这么喜欢你的人当婆婆,绝对没有婆媳问题。

你又在瞎说什么沈芝戳了戳她的额头,你以后再说这种话,别怪我和你绝交。

昭仁郡主见沈芝一本正经难得的严肃,不像在说假话,忙改口:好吧,我不说了。

沈芝偷偷地忧伤着,虽然现在感觉顾浔和卢依娴没什么往来,可按照上辈子的经验,顾浔早晚要娶她的。

到了夜晚,坝子里点了篝火,烧烤的香味也冒了出来,不仅准备了各色烧烤,还有些梅子酒果子酒,酒气不大,合适女子饮用。

这里面除了安平公主,沈芷兰沈芝以及昭仁郡主都是爱玩乐的,昭仁郡主甚至还提出:光喝酒吃肉有什么意思,这样我们行酒令吧,若是谁输了谁就表演节目。

安平公主皱了皱眉,可见她们三人都同意也不好扫兴,只是不参加罢了。

三个人有些少,又叫了几个丫鬟仆妇来陪,大家也不兴吟诗作画那一套,直接击鼓传花,几轮下来,或多或少都讲过笑话故事唱曲念诗。

这局红花落在了沈芝手里,沈芷兰笑着道:芝芝你别讲笑话了,跳支舞吧。

沈芝小时候不喜欢诗词歌赋,但跳舞却是练得不错,且这个身体虽有一两年没跳了,但底子还在。

沈芝也不扭捏,当即就站在草坝中央,缓缓跳了起来。

比起委婉含蓄的大夏舞蹈,她偏爱节奏明快的异域舞姿。

她动作优美干净,节拍灵动,虽然穿的是窄袖襦裙,清冷皎白的月光下,像是一团炙热燃烧的火一般。

燃烧进所有人的眼睛中。

高秩远和顾浔刚近庄子,就看见比篝火还要亮眼的红影。

若不是那旋转跳跃的人影旁边的燃烧着火焰,坐着人群,都要疑心是不是坠入凡尘的妖。

高秩远朝着那边望去,恰好这是沈芝扭头临空跳跃,高秩远看见月光和火光下沈芝那张脸,小小的,五官并不那么清楚。

可高秩远的呼吸快了一下。

他拍了拍顾浔的肩膀道:顾浔,沈芝也快及笄了吧。

顾浔顿时收回神,皱了眉:你什么意思高秩远勾了勾唇:没什么意思,不过忽然想起我正好到改成亲的年龄了。

越想高秩远越觉得这门婚事还不错,比起大夏温柔娴雅的贵女,还是沈芝好些。

顾浔的手心猛地收紧,瞥了眼高秩远:你打沈芝的主意嗓音有点不易察觉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