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醉是有点醉, 不过没有全醉,脑子还是很清醒的,她用力瞪大眼睛抬头看着有点眼熟的男人, 含含糊糊用国语问: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应该是我问你怎么在这吧?谢燕臣眯眼: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不是,我……宁栀刚想拒绝,白人小帅哥先一步拦住谢燕臣, 小帅哥很生气,毕竟是即将到嘴的美食,结果被这个突然冲出来的亚裔面孔打断, 对方竟然还比他这个白种人更高大健壮。
他用英文愤怒的呵斥谢燕臣, 意思大概就是他和宁栀是彼此自愿的, 宁栀今晚是他的, 让他放开宁栀。
谢燕臣揪着他衣领怼到墙壁上,居高临下警告他:the girl is mine, get out of here。
纯正的英腔夹杂着怒火,又加上谢燕臣比白人高,衣着打扮看起来也是非富即贵, 还是大学生的白人小帅哥当即怂了。
他不甘心的看看宁栀,又看看他,最后骂了句fuck, 甩手走人。
欸……你别……走啊。
宁栀后面的话在谢燕臣危险的视线下吞回去, 但沉吟一瞬,她回过味来,生气的推开他, 你干什么呀!你知不知道你坏我好事了!谢燕臣目光冷沉沉的盯着她:你的好事就是出国来找人玩一夜情?这关你什么事啊, 我们不熟吧, 你管我干什么呢!宁栀无语,又因为喝了酒,腿有点软,她往后一倒。
谢燕臣眼疾手快扶住她,又把人揽到怀里,宁栀挣扎,不过没挣开,只能软绵绵的窝在对方怀里。
你好烦,你把我精挑细选的人赶走了,你现在怎么赔我?我房都开好了,就准备今夜疯狂一把,你说你凭什么给我赶走啊!她马上就要死了,她想尝尝□□的滋味有错吗!总不能以后真死在快穿世界了,然后二十岁还没谈过恋爱,没kiss过吧?多亏啊!想到这,宁栀又有了力气,她再次推开谢燕臣,叉着腰瞪他:警告你,不要再来管我的事,我要下去再找一个帅哥。
她扶着墙,趔趄的往楼梯走,准备去下面舞池里再物色一个。
谢燕臣从来不知道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自己会在某天因为一个一面之缘的女人而动怒,但看着那个坚持要再去找男人的女孩,他真的生气了,压抑不住的愠怒。
几步追上去,扣住对方手腕,按到墙上:不准去找。
凭什么啊,你谁啊,大哥,大叔,我们熟吗?宁栀动了动手腕,扭不开,她气得不行,你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我要去潇洒,你自己长着一副禁欲脸,你别来要求我啊!你知不知道我二十岁了还没谈过恋爱呢,我连kiss都没有过,结果……结果……我就死了。
这四个字,宁栀即使喝醉了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眼睛红了,泪珠在眼眶里翻滚:反正我今晚必须把这件事办成,你再挡着我,我就喊非礼了!宁栀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想要推开谢燕臣,谢燕臣被她弄得火冒三丈又□□难耐,他觉得自己估计跟眼前的女孩一样醉了,疯了,他再次用力将她按到墙壁上,低下头,强势的堵住她的唇。
第一次接吻的他,横冲直撞,没有任何技巧,只有本能。
宁栀被他吻得全身绵软,晕头转向,最后推也不是,接受也不是,只能随波逐流。
不知过了多久,彼此分开,俱是气息大喘,宁栀更是喘得厉害,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她正要质问对方什么意思,就听他先开口:我可以吗?宁栀:啊?你说什么?她不可思议的抬头。
谢燕臣眉骨高,显得眼窝很深邃,叫人看不透里面隐藏的真实情绪:既然你非要找男人,那就找我吧,我比刚刚的男人高,比刚刚的男人帅,而且我定期做体检,身体很健康,你应该不会吃亏。
宁栀:???她呆呆的看着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吻糊涂了,这个男人什么意思啊?两人熟吗?为什么他要这样上赶着献身?不过后来宁栀回忆,她应该是有点醉酒后的鬼迷心窍,被谢燕臣那张帅气的脸蛋蛊惑了,等她再回神的时候,两人热吻着进了她开的那间房。
那一晚,无比凌乱,两人都是新手,说实话,体验真心不怎么好,宁栀次日醒来,全身骨头像是拼装的,散架般的痛。
当然,酒醒后,她为自己的疯狂感到无比丢人,不太好意思见醒来后的男人,她趁着对方熟睡,艰难的捂着后腰下床穿衣服,走之前,思考了一下,她留了一百英镑和一张纸条给对方。
【技术太差了,只能给你这么多,以后再也不见。
】回到自己的酒店,宁栀洗了个澡,倒头睡了一天一夜。
她出来差不多玩了一个星期,打算回国,就买了三天后的机票,朋友还要在这边跟她的男朋友相亲相爱,她一个人回去。
新认识的板友约她去出去滑滑板,她扭了扭腰,觉得‘负伤’差不多好完,拎着滑板出去了。
*谢燕臣让人找了宁栀两天,终于在这天下午得到消息,说宁栀出现在某某滑板广场,他第一次不顾公务,开着车过去。
到了那个地方,他停好车,疾步走向热闹的广场,阳光很好,一切视野清明亮堂,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恣意滑板的女孩,她技术原来那么好,还敢从那种很高的地方直接滑下来,并且可以在空中做后翻。
表演完技术,周围的人都对她鼓掌,她俏皮的眨了眨眼,滑着滑板让开位置。
不经意的,对方终于看到他,表情肉眼可见变僵,谢燕臣摸了摸西装外套里的那张纸条,眯了眯眼,对那个女孩招手。
女孩左右看看,不知想到什么,到底还是蹬着滑板过来了。
我说大叔,你怎么阴魂不散啊,怎么到处都是你。
她一来就嫌弃的白他一眼,好像两人那一夜的亲密都是假的一样。
谢燕臣第一次体会到失落的感觉,只是面上不显,摸出包里的纸条,沉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宁栀看到她前两天留的纸条,噗嗤一笑,我的天啊,我说大叔,你怎么还留着这张纸条,你哪个星球来的,干嘛,想让我对你负责啊?我可以给钱了的。
谢燕臣危险眯眼,一字一顿道:我不是鸭。
宁栀耸肩:我知道啊,但我是要找个一夜情的给钱就走的男人,你自己上赶着来,我收了,那我自然要给你钱。
谢燕臣没回话,不知是不是别气到了,宁栀歪头看着他这样,又笑了,天啊,大叔,我是知道你为什么技术那么差了,你该不会跟我一样也是第一次吧?啧啧,你这是对我有雏鸟情节了?想让我对你负责?你想太多。
谢燕臣不假思索的否定,只是眸底看女孩什么意思都没有的模样,闪过落寞。
宁栀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吓我一跳,还以为你找上来真要我对你负责呢,既然我们彼此都只是对方的过客,那……大叔你哪来的回哪吧,我也要过去跟我朋友玩了。
宁栀挥挥手,想要走人,谢燕臣情不自禁的扣住她手腕。
宁栀好奇的回头:还有事?谢燕臣抿了抿薄唇,有点不自在的开口:吃个饭吧,好歹在异国他乡遇到,而且,还有那样的一次关系,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
哟呵,这么大方啊。
宁栀想了想,觉得也没必要拒绝,就当认识个逗趣的朋友,而且这古板的男人长得真的挺帅的,和他吃饭肯定很下饭。
行吧,我去跟我朋友打个招呼。
宁栀笑着答应。
谢燕臣心里长舒一口气,隐隐有些高兴。
这顿饭倒是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两人那一晚聊得很开心,第二天,还一起去逛了英国有名的景点,在异国他乡,和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恣意玩耍,这让宁栀很放松,一时间都快忘了心底深处对死亡对未知的恐惧。
这男人叫谢燕臣,好像是个挺有钱的老板,这边都有公司,只是更具体的宁栀没有问,甚至她都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
她把谢燕臣当成了一个暂时解闷的工具人,短短三天,对方陪自己逛街,陪自己滑滑板,天南海北的各种聊。
回国的那天,对方亲自送自己去机场,检票进去前,谢燕臣扣住她手腕,第三次问她名字:真的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这些天我们也算朋友了吧?宁栀噗嗤一笑,拿机票挡着小嘴,弯眉盯紧他:大叔,你就承认吧,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唉,可惜啊,喜欢本小姐的太多了,你只能慢慢排队了。
谢燕臣没有否认这句话,只坚持道:你的电话给我一个。
那可不行。
宁栀调皮的摇摇头,双手背在身后,给对方画了一个大饼,大叔,如果回国后,我们还能再相遇,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再答应你,不叫你大叔了,哈哈哈。
她抬手挥了下:大叔,拜拜,江湖再见了,很高兴你这几天能陪我玩,这一定是我这几年来最开心的时光了。
她一蹦一跳的跑去安检,谢燕臣想抓住她,却只是让她的衣摆拂过指尖。
落空的滋味,他觉得有些滞闷。
不过看着女孩进了安检室,他缓缓摸出手机打开某份邮件,那是一份调查报告。
【宁栀,女,20岁,就读于明城大学编导系,父亲xxx……】这一刻的宁栀不知道,回国后的相遇不是偶然,而是某个男人的步步为营。
他们两人也都不知道,那一晚,有个小生命正悄然到来。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