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 ✐

2025-03-21 14:21:00

[我来接你]无人知道天子会突然驾临,宁家上下忙作一团,就要行礼,还是宣明繁抬手制止,温声说:二位大人不必见外,我是来接湘湘的,一切随意。

好好好……他们的女儿嫁给了皇帝,但却无法像寻常人般把宣明繁当成女婿。

几番来往,知道他温和有礼、礼遇有加,畏惧不至于,但他的身份明晃晃摆在面前,难免拘谨不安。

还是宁父有着岳父的架势,很快镇定下来,指了指桌上饭菜:皇上和端王殿下可要一起用些?宣明繁还未说什么,端王殿下已经含笑应了:也好。

换来宣明繁淡淡一瞥。

宁母忙又添上座椅碗筷,叫厨房重新做几个菜来。

落座时宁远青请宣明繁上座,被他拒绝:不必,我和湘湘坐就好。

宁湘抬眼看他,眸中已有笑意:你怎么来啦?他从桌下伸出手,握住她膝上的柔夷,嗓音清淡:我来接你……不得不说这般出其不意的举动,让宁湘好一顿受用,她还想着他会先回宫,没想竟亲自寻来了。

宁家不是大户人家,没有太多的规矩,不分男女席,一家人围坐梨木圆桌,颇有几分家常的滋味。

宣明呈自幼长在宫里,少有这样的场景,很是新奇,满桌看似简单的菜色也颇符合喜好。

兴致勃勃问宁远青:宁兄可有酒?有的。

宁远青亲自去拿了酒来,一一斟满杯。

宣明繁端起酒杯,被一只素手拦住,抬眸迎上一张娇俏粉面。

宁湘眸光意味深长,笑意盈盈:您要喝?他一顿:不能喝?她勾唇,压低了声音道:我怕您又醉了。

毕竟之前两次喝醉的经历都叫人记忆深刻。

宣明繁抿唇,可能也是想到了什么,只犹豫一瞬便要放下酒杯时,宣明呈碰碰他的手肘,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皇兄,怎么不喝?长这么大,宣明呈也没跟他喝过酒,知道他出家前就滴酒不沾,修行几年更是把人间苦乐都戒了。

如今终于还了俗,倒是想见识见识他的酒量。

宁湘说:皇上酒量不行,端王殿下你别乱来。

宣明呈挑眉,目光意味深长:男人不能说不行。

宁湘:……宣明繁看着他,目光幽冷,又垂眸看了看杯中酒,一饮而尽。

宁湘阻止不及,幽怨瞪了宣明呈一眼。

你这人真是……存心给她添乱。

他满脸无辜:这是皇兄自己喝的,我可没逼他。

一大约是酒劲还没上来,宣明繁眸色清明,并无异常,平静说:我没事。

宣明呈似笑非笑,见宣明繁喝了酒,便举杯一一敬了宁家人,最后看向季翩然,长眉一挑:季小姐也喝一杯?宁湘转头看着季翩然:季小姐不能喝就罢了,别理他。

宣明呈哼道:一杯薄酒,不至于就醉了吧。

季翩然思考了片刻,举杯:多谢殿下。

宣明呈如愿以偿,面上尽是笑意。

然后还要继续和宣明繁喝,被他义正言辞拒绝:不喝了。

才一杯而已。

他不喝,宣明呈便去找别人。

宁父正在治腿疾不能饮酒,晚膳以宁远青被端王灌得不省人事结束。

始作俑者还在拉着宁远青侃侃而谈:改日我再上门拜访,与宁兄不醉不归。

宁远青一个三大五粗的汉子趴在桌上,含糊应了一声好便没了动静。

宣明繁看不下去了:走吧。

告辞离开,宣明呈亦步亦趋跟上,探头探脑观察他的脸色:皇兄,美酒的滋味如何?你怎么就喝了一杯。

宣明繁步履平稳,并无醉意,深邃的眸光落在他身上:送季小姐回去。

宣明呈喋喋不休的声音戛然而止,换上一副稳重的神情:季小姐请。

季翩然敛衽屈膝:多谢皇上、淑妃娘娘,臣女告退。

这里离荣王府不远,步行一刻钟便能到,夏夜清凉,两人并肩往前。

宣明呈摇着折扇,没有方才吊儿郎当的样子:季小姐怎么在此?季翩然淡声说:本是归还殿下的琴谱,来时得知您不在府中,已让门房转交,殿下回去记得过问。

他不甚在意:几本琴谱罢了,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季翩然脚下一顿,语气带着几分不可置信:那是遗世孤本,千金难求。

宣明呈仍是不以为意,耸耸肩:对我而言,也就两本书罢了。

他书房里的东西都是底下人搜罗来的,从宫里搬出来这么久也没看过,还是前些天月霜看不下去整理书房,发现几本琴谱交到他手里。

宣明呈本想叫她放回书架上,忽然想起季翩然精通音律,便把琴谱给了她。

哪知季翩然只是说借用,并不肯要。

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这是季翩然唯一能想到对他的评价,她忽然不想与他多言,转身便走。

他快步追上:哎,我话还没说完呢,今日你见着我皇兄,可是有什么想法?季翩然蹙了蹙眉:什么意思?宣明呈直言不讳惯了,也不管她什么表情,说:先皇在世,曾有意让你入主东宫,你可还有这样的念头?她面色淡漠:那都多少年的事了,当不得真。

宣明呈愣了下,我以为你喜欢我皇兄?毕竟去年肃安大长公主进宫,特意带上了季翩然,还以为那段时间他们会发展些什么,结果皇兄一颗心都在宁湘身上,全然没有理会她。

宣明呈还以为今日季翩然见了宣明繁和宁湘心中会不平,没想到她神色淡然,一点嫉妒伤心的样子都不曾有。

我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明哲保身尚且困难,想不得那些儿女情长。

她敛眸,声音渐轻,眼前荣王府近在眼前,便加快了脚步。

既然你不愿意待在这里,为什么不能一走了之?季家有田宅、有朝廷抚恤,她却不肯回去自立门户。

夜色浓翳,凉风习习。

季翩然拢了拢鬓边的碎发,一声叹息飘散在风里。

殿下金玉之人,不懂女子立世是何等艰难。

宣明呈哑然。

荣王府廊檐下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落在朱红色大门上。

天色已晚,殿下回去吧。

她抬脚要上石阶,一股微风拂袖,温热的力道落在腕间。

她一怔。

回眸迎上宣明呈深沉的目光。

他难得这样正经。

你之前不是说想离开荣王府吗?光明正大那种。

我帮你。

*银白月光撒了满地,马车不急不缓驶入宫城,无人敢阻拦。

除了宫道上偶尔夜巡的侍卫,空无一人。

马车里气息浓烈,燥热至极。

宁湘往后退了退,掌心贴上滚烫的胸膛,娇艳欲滴的红唇有着被蹂.躏的痕迹。

宣明繁呼吸沉沉,握着她柔软腰肢的手却不曾松开,那双漆黑的眼眸盛着不易察觉的欲念。

周身火气被引燃,不过是因她故意为之的亲吻。

她总有这样的本事,在他唇角一亲,便叫他承受不住。

说来奇怪,过去二十几年冷静克制惯了,当初身处东宫遇女子靠近试图献身,也能毫无波澜地掀过被子盖上去。

后来剃度出家,更是隔绝一切俗念,不问红尘。

直到遇上宁湘。

春风遇火,便有燎原之势。

酒意催人,与香甜的气息碰撞,叫他忘乎所以,身心沉溺。

马车停下,他抚过她红润饱满的唇,神色已然恢复如初:到了,走吧。

宁湘失笑。

净闻法师的自控力真是非同一般,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清风明月般的身形跳下马车,朝她伸出手。

宁湘不借他的手,眸光一闪,提着裙摆往前一跃,被他勾住了双腿,稳稳落在了宽阔的怀抱里。

他今日喝了酒倒是没什么醉意,只是看她的目光,比以往要热烈些。

她爱不释手,捏捏他微微泛红的耳根,被他轻斥:别闹。

却是没有放下她。

随侍的宫人识趣转过身,宣明繁抱着她正要上台阶,怀里的人突然挣扎了一下,迅速跳下来。

他不解:怎么了?曲嬷嬷从偏殿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并没有说什么,行礼过后又进了门。

宣明繁去了书房,宁湘回寝殿沐浴完,看着时辰尚早,得知宣从一睡了,便打算看看书打发时间。

然而去了书案前,桌面干干净净,她往常摆了一摞的奇谈怪志不知所踪。

知道她对四书五经没兴趣,宣明繁替她搜罗来了这些,往常都在放在寝殿,也没人会动她的东西。

细问之下,门口的宫人才说:曲嬷嬷说案上摆着这么多书显得凌乱,已经收去了库房,娘娘若是想看,奴婢这就去取。

宁湘面色淡了些,听见隔壁传来孩子的哭声,才摇头:不用了,把小殿下抱来吧。

曲嬷嬷亲自抱了孩子过来,宁湘才把孩子搂进怀里,就听她道:皇上虽爱重娘娘,但皇上毕竟是天子,娘娘也当恪守宫规,不该有今日的举动。

宁湘顿了下。

今日举动?应当是指方才回来时,她跳在宣明繁怀里。

宣明繁都不曾说什么,曲嬷嬷倒是要说教了?对于这位从小照顾宣明繁长大的乳母,宁湘也是把她当长辈一样敬重的,只是曲嬷嬷大约忘了自己的身份,要插手勤政殿的事。

宁湘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有错之处曲嬷嬷大可以说出来,而不是以着长辈的身份指责她的不是。

嬷嬷照顾从一劳心劳力,我和皇上感激不尽,只是嬷嬷年事已高,好好照看小殿下便成,勤政殿这些俗务自有尤总管和紫檀去做。

宁湘抱着孩子,言笑晏晏,眉宇间不见恼怒:至于我和皇上……嬷嬷难道不愿见我们琴瑟和鸣,恩爱有加?◎作者有话说:对不起更新晚了,我好像咩了,特别困倦,喉咙也疼,不能集中精力写文,抱歉抱歉,后面还是会尽量日更。

◎最新评论:撒花大大好好照顾好自己好好养病哦~要记得回来哦!不要把我们忘了等你更新大大加油 君问更新未有期,巴山营养液涨秋池~暗爪噶掉了,第一天就来势汹汹,完全起不来床,后面几天更新不定。

湘湘怀孕被寻回宫后怎么突然喜欢撩皇上了,当宫女的时候不是一直只想出宫没其他想法的吗?为什么俺没有更新提示!哭唧唧T-T多管闲事的老太婆就该教训…曲嬷嬷好像有什么大病太太多休息,俺也是咩了,真的难受曲嬷嬷是哪根葱啊这曲嬷嬷跟有病似的赶紧辞了她得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