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祸水]今日之前,或许还顾及着情分,不想折损了彼此的颜面。
如今已撞得头破血流,连最后一点情分也消失殆尽了。
宣明呈面露庆幸:还好季小姐遇到的是皇兄您。
换一个男人,还能坐怀不乱,不为所动吗?宣明繁淡淡瞥他一眼:你如此着急做什么?我……宣明呈一时语塞,镇定道,我这是为一个姑娘受到伤害而义愤填膺!您不觉得荣王一家子太过分了吗?他颔首:以一个女子来逼我就范,的确不是君子所为。
荣王交了沧州兵权,手里还有十万禁军,其中三万负责宫禁内防,七万驻扎城外十里的兵营,每日轮换驻守巡防京城。
为避免祸乱,先帝在时将兵符一分为二,由荣王和禁军统领张龄分别掌握,彼此协作,彼此牵制,要想号令十万禁军,需要完整的兵符,得天子下达兵部敕令后方能出兵。
先前荣王想要去青羊县赈灾,大约是与张龄有了勾结,之前隐忍不发,是因为没有把握逼宫造反,如今狗急跳墙,连他都算计上了,只怕是要从张龄手里夺下兵符了。
宣明呈迟疑道:皇叔毕竟纵横朝堂多年,虽然你回宫时,许多摇摆不定的中立大臣站在你这边,但他的实力仍然不可小觑。
我明白……宣明繁目光微冷,这也是他为什么容忍荣王至今的原因。
宁湘出来看兄弟俩神情凝重,就知道他们知道了真相,也没急着问。
宣明呈伸长了脖子往屋里瞧:皇嫂,季小姐没事了吧?才喝了安神药,已经没事了。
庆幸的是最后有惊无险,季翩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否则无法想象后果会是什么。
华灯初上,夜幕缀上星辰。
宣明呈在原地迟疑了片刻,手中折扇一收:那我进去瞧瞧。
宁湘意外地看过去:这……宣明繁淡淡开口:任他去吧。
看到他看穿一切的眼神,她瞬间恍然大悟,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荣王妃回府后一直忐忑,晚膳时也心不在焉。
荣王知道她担忧什么,神色倒是冷静,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再等等,明日旨意就该下来了。
一旁宣临月正被蒋申伺候着用膳,她爱吃的鱼都挑完了刺,一块一块放在碗中。
闻言,停下了筷子,疑惑问:什么旨意?荣王妃敛了神色,嗔道:吃你的,别乱打听。
宣临月蹙眉:莫名其妙。
蒋申又夹了一块鱼,陪着笑:郡主快吃……荣王妃抬眼,看着郡马事事周到,缓和了语气:你身子如今大好了,便随郡马回蒋家吧。
宣临月冷了脸色:我不回去……我才没了孩子,叫我如何原谅他娘。
孩子没了只能怪你婆母吗?还不是你自己不当心,有身孕了自己也没察觉?宣临月哑口无言,蒋申忙哄道:郡主放心,我娘说了等我们回去就分家,以后咱们过自己的日子,不必看我爹娘脸色。
她半信半疑:真的?千真万确!宣临月这才显露笑颜,忽然想到什么:对了,表妹在哪里?我今日怎么没瞧见她。
荣王妃面色一滞,随口道:你知道的,你姑母一人在公主府没个说话的伴儿,你表妹过去小住两日。
宣临月不疑有他,继续用膳。
荣王妃悬着一口气,寝食难安,次日晌午,下人突然来报尤总管带着人往荣王府来。
她欣喜若狂,连忙告诉丈夫:尤总管来了,定是带了封后的诏书!荣王也松了口气,整理衣袍:快快快,接旨去!尤礼带着旨意进门时,荣王夫妇已经候在正堂,他心下好奇,到底按捺住了。
季翩然季小姐不在,那便向王爷王妃宣读。
荣王妃跪在地上,听见这话心中已然有底。
大将军季询之女季翩然,蕙质兰心、品性高洁,能承其父之志,着封惠仪县主,赐府宅,封赏享邑位同宗室县主……荣王妃呆滞住,绕是饱经风霜的荣王此刻也面露震惊,难以置信地出声:总管是说,翩然封了县主……不是皇后?皇后?尤总管愕然,随即意味深长地笑起来,王爷多虑了,皇上一心只把惠仪县主当做青梅竹马的妹妹,从未生过立后的心思!那昨晚……翩然人呢?荣王妃脱口而出,意识到不妥又赶紧闭上嘴。
说来也巧,昨日王妃和大长公主祭拜太后,县主来寻你们时迷了路,正好遇上了贵太妃,太妃娘娘一见如故,留县主宿在了宫中说了一夜的话,约摸午后就能回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荣王妃终于明白过来,季翩然和宣明繁并没有发生什么。
明明她下了十足的药,孤男寡女,宣明繁不可能把持得住,最后竟然什么事也没有?天底下男人哪个不好女色,季翩然如此绝色他竟然也不心动?荣王妃忽然想到宣明繁登基快一年,身边除了一个淑妃,并没有别的女人,他如此清心寡欲,不近女色,若非她看过小皇子与他长得相像,都要怀疑淑妃生得是别人的儿子。
她费了那么大的劲,到头来竟是成全了季翩然……尤礼继续道:皇上仁善,赏了县主一处府邸,县主如今已然及笄,不便再叨扰王爷王妃,正好县主府什么都齐全,收拾收拾就能搬过去。
荣王妃挤出僵硬的笑容:翩然是我亲侄女,我一直将她视如己出,这么多年,她住荣王府也习惯了,另外开府只怕多有不便……王妃放心,从前季家伺候的人都去县主府,缺的东西,礼部会一应补上。
尤礼躬身,恭敬道,旨意既已传到,奴才这就回宫复命了。
送走尤总管,荣王妃才露出惊恐的神色,抓住荣王的手臂:王爷怎么办?皇上没动翩然,他会不会是知道我们下了药?荣王沉着脸,良久才开口:又没给皇上下药,他不会抓着不放,否则也不会有今日的旨意了。
荣王妃怔忡道: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封翩然会县主?初秋日光浓烈,笼罩在身上仍有一丝难言的凉意:还能为什么,左不过是容不下我了……荣王妃骇然,看他阴郁狠厉的眼睛。
既如此,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七月中,青羊县的水患逐渐得到控制,但安顿灾民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敬王还留在青羊县。
没多久因荒地复垦和民舍重建问题,流民暴起致涿州知州受伤,宣明繁又派工部侍郎柳景玄前去安抚。
宣明繁闲暇时辰多了些,虽不至于熬到子时,多数时候也还在书房,宁湘看他松散下来,也不敢去打扰,因为从宫人的谈话中捕捉了不利于自己的传言。
她向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虽然身为淑妃,也没管过宫里的事务,若是女人多争宠夺爱也就罢了,偏偏宣明繁就她一个,也遇不上什么勾心斗角的戏码。
所以有时候觉得两人之间就是民间寻常夫妻一般,忘了宣明繁是皇帝,身负繁衍子嗣、开枝散叶的重任。
她独得圣宠,本就令朝臣们不满了,自然恨不得让她早点离开勤政殿,最好是皇上对她失去了兴趣,重新立后纳妃,充盈后宫。
大约是宣明繁不想让那些流言影响她,一直瞒了下来,宁湘便一直不知道。
夜里就寝时,宣明繁见她拥着被褥面色不虞,不禁疑惑。
哪里不舒坦吗?他伸手要替她把脉,宁湘翻个身躲过了。
月事来了,皇上睡外间吧。
他静静看她片刻,在旁边躺下:我不做什么,你安心睡吧。
宁湘叹息一声,扭过身子钻进他怀里,小声咕哝:怎么就赶不走你呢……他一顿:为何要赶我走?她嗅着他脖颈上清淡的香,忍不住亲了亲,感受到他身子轻颤了下,大臣们不乐意我住勤政殿,说我是红颜祸水,不同意别的女人进宫。
他皱眉:你都听说了?是啊,不然你还继续瞒着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她抬眸,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四目相对,从他漆黑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他正了神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都是凭空捏造,故意针对你的,你别多想。
宁湘绷不住笑出了声,软软开口:我自然不在意那些……不过大臣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毕竟是皇帝,他们都盼着你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劝谏几句也是应当的。
这些事不用外人操心。
宣明繁把脸埋在她发间,闷声说,我没想过要再选什么妃嫔。
大臣们不管自己的家务事,非要担心皇帝宠什么女人,生几个孩子,稍不合心意就说不为社稷宗祧考虑,皇帝君临天下,同样一举一动都被人盯得紧紧的。
宁湘没有这些烦恼,大约是因为烦恼都被宣明繁挡在了勤政殿外,他一个人身负重任,实在叫人心疼。
那就不管他们,反正我的确也不想别的女人进宫。
她捧着他的脸,扭动身子轻蹭了蹭,感受到他昂扬的姿态。
宣明繁稍微推开她,耳根泛起淡红:你不是月事来了?她眉眼弯弯,亲上他的唇:骗你的。
宣明繁往后退了退,喉结滚动,被她玉臂一勾,坠入风月之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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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疑问。
就算荣王算计成了,就怎么肯定一定是封后呢,想后位想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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