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当步练师从练习室出来, 走出一楼大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在楼下等待的卢清璇。
一身鹅黄色的石榴裙,乌黑的秀发梳成了清爽的双环髻, 发尾处坠了两颗小巧的明珠,配上那张仙姿玉色的面容, 更显得婉约昳丽, 又略带一丝俏皮。
一瞬间有些怔住了。
眼前的女子, 如此的钟灵毓秀。
如同白玉般盈盈生辉的肌肤, 乌黑的眉毛犹如墨画,幽湖般的双瞳带着一丝亲切的笑意, 让人不由自主的一阵眩晕。
这样的人物, 根本就不是人间该有的!卢清璇真的很适合这样的装扮。
步练师作为一个演员, 平时拍戏, 自然见过不少古装美女。
但是,依然无法和此刻的卢清璇相比。
有没有特别想吃的?卢清璇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笑着转头问道。
没力气了, 饿过头了, 想不出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步练师坐在副驾驶,摘下口罩, 语气随意。
他今天练了一下午的舞,除了喝了几口功能饮料, 就没吃东西。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 保持体重也算是最基本的敬业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附近的海底捞。
这家店卢清璇前天和爸妈一起去过, 感觉还不错。
你这两天和伯父伯母都去哪儿玩了, 我这两天通告太紧, 都没带你们转转就要走了。
步练师喝了一口酸梅汤,语气有些歉意的道。
就按着之前做的攻略走的,东方明珠,城隍庙,外滩。
然后今天去了湖州湾,出海玩了一天。
卢清璇夹了一个虾滑丢进嘴里,摆了摆手,不在意的道。
她其实很能理解对方的工作。
作为一个当红偶像,他的时间真的是按分钟来计算的。
虽然未必会很忙,但是每时每刻都有相应的活动。
对于现在正处于上升期的他来说,实在很难抽出一整天的时间。
那天专门去机场接人,都已经很任性了。
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卢清璇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呀?步练师清俊的脸上露出大大的疑惑。
送你个礼物,之前出去玩买的,感觉很适合你。
打开檀木盒子。
在红绸上,端正的摆放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玉佩,通体碧绿,上面雕刻着一只龙头、马身、龙鳞的神异动物。
这是玉佩?上面是刻的是……是麒麟吗?步练师一瞬间有些惊讶,有些不确定的道。
对,麒麟,代表着平安和长寿。
这块麒麟玉佩也是卢清璇在大炎买的。
麒麟是一种代表健康的神兽。
在大炎的古籍记载中,麒麟是仙人的坐骑和宠物,寿命超过千年。
雄性为麒,雌性为麟,被大炎百姓视为祥瑞长寿的象征。
所以,很多玉佩和屏风,甚至雕像,都喜欢刻上麒麟图案,用来镇宅,祈求太平和长寿。
我真的很喜欢。
步练师喜滋滋的拿起盒子里的银线,把玉佩串起来。
他并没有说谢谢,也没有说什么客气推辞的话,以他们之间的交情,那样反倒生分了。
喜欢就好,君子佩玉嘛,你以后演戏的时候,正好可以省了道具了。
卢清璇吃了两块土豆片,笑着提议道。
这怎么能当道具,我得好好珍藏才对。
步练师直接送了她一记白眼。
十点多吃过饭,这次是步练师开车,直接把她送到酒店楼下。
明天几点的飞机,我过来送你。
别,酒店有专车可以到机场,很方便的。
那行,到家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没问题,你路上开车小心。
卢清璇刚推开车门,神识就感觉到一丝不寻常。
好像被什么东西一直盯着似的,很不舒服。
还没有来得及细细查看,迅速闪身返回了副驾驶。
速度快的都带出了残影。
然后,就听到一声轻微的快门声。
以及一下迅速闪烁的闪光灯。
我们,这是,被拍了吧?卢清璇有些懵比,转头看了一眼驾驶位上老神在在的步练师。
确定没事吗?卢清璇可不想明天自己上热搜,毕竟以步练师的庞大粉丝量,她挨不起骂。
放心吧,你刚才的速度比猴子都快了,应该没拍到什么。
步练师啧啧的打量了卢清璇一眼,有些好奇的歪楼道:你这身手从哪儿学的,也太利落了吧!……虽然步练师一再保证没什么问题。
但可惜,他的话只能反着听。
卢清璇第二天一睁眼就喜提热搜。
打开手机,看着围脖上炸锅的消息。
【步练师疑似开车密会女友】【步练师古装神秘女友】【步练师深夜和女子出入酒店】几乎全都是这样的消息,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昨天的速度够快,并没有被拍到正脸。
只拍到一个穿古装的侧脸。
不过神奇的是,在这张图下面,骂她的很少,大部分都是清一色来舔屏姐姐惊艳侧颜的。
姐姐颜值很高啊,虽然只有一张侧脸图,但是绝对优越,凭老夫多年p图经验来说,绝对的骨相美人!哎,虽然不喜欢哥传绯闻,但是这姐姐,我想说,我可以!破音!(狗头)(狗头)总感觉有一丝丝眼熟的气息。
眼熟+1+2+10085卢清璇在步练师的微博下面瞅了一圈儿,虽然喜提热搜,但好像粉丝的反应不是很激烈。
不过也正常,毕竟没有石锤。
只是拍到下车的一个侧颜,实在要说有问题,未免有些过于牵强。
更何况,俩人本来就啥事也没有。
不过保险起见,中午卢清璇就带着父母坐着酒店的专车,去机场了。
那套鹅黄色的石榴裙,她这段时间是不打算再穿了。
......天刚蒙蒙亮的样子。
东边的天空,太阳的影子,正洒出淡淡的红光,还没有正式升起。
下床打开窗户,听着村里此起彼伏的鸡叫声。
卢清璇不由的莞尔一笑。
从魔都回来已经两天了。
爸妈昨天也回单位去上班了,她正好留下来在村子里陪奶奶几天。
从床头的凳子上,拿起昨天叠好的衣裳穿在身上。
然后,拿起刷牙杯子,挤好牙膏,在脸盆里接上水,拿起毛巾,来到院子的的小台阶下洗漱。
此刻,才刚刚七点钟。
即使是夏天,早晨的空,也有一丝微凉。
前院的园子里。
青嫩的玉米杆子被晨风吹的沙沙作响。
南瓜藤上,嫩黄的小花随风摇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勤劳的牵牛花架上,已经开出了漂亮的小花。
白色的、浅紫色的、粉白相间的,格外的热闹。
更不必提那嫩绿的了辣椒,红彤彤的柿子,以及那肥嘟嘟的紫色茄子了。
清晨的菜园子,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卢清璇洗漱完,顺手拿起墙上的柳条筐子。
在园子里摘掰了七八个玉米棒子。
又把已经变红的柿子和辣椒摘进筐里。
这个季节,地里的菜都熟的快,尤其是西红柿和辣椒。
若是不趁着红的时候,及时的摘下来做酱做菜,就会召虫子。
或者被跑来偶尔跑出来母鸡霍霍了。
最后全是虫眼和鸡啄的小洞。
所以,奶奶一般都是清晨起来,就顺便把菜摘了。
卢清璇提着一筐菜进了厨房。
奶奶已经起来了。
在灶台边准备早饭。
一看卢清璇掰了玉米棒子。
奶奶笑眯眯的接过来道:青儿想吃嫩玉米了,那正好咱早晨煮点玉米,配着韭菜包子吃。
卢清璇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端起地上鸡食盆子。
直接端到了后院。
老母鸡们关在后院的凉棚里,显然闲的发慌,一看到她的身影,一个个就咕咕叫着扑了上来。
卢清璇把盆子放好,又给水槽里加了一些水,趁着鸡吃食的时候,来到鸡窝捡鸡蛋。
只要她来,鸡蛋都是她负责捡的。
也说不上为什么,莫名的就是喜欢捡鸡蛋的感觉。
好像捡起起窝里的鸡蛋,就很满足似的,心情就莫名的开心起来。
今天的母鸡们表现还不错。
三个窝里,一共收了五个鸡蛋,而且大小均匀,还都是红皮的。
卢清璇打算奖励母鸡们一下。
打开旁边的草料房,从麻袋里,掏出了一把碎麦粒,悄悄的洒在了鸡圈附近。
等母鸡们吃过正餐,就会在附近晃悠,搜罗这些麦粒,对它们来说,这是很不错的饭后小零食。
廊檐下,麻雀一家子早早的从房顶的洞口里出来。
两只细瘦的小脚踩在房檐上,晾衣裳的铁丝架子上,叽叽喳喳的开着晨会。
灰扑扑的翅膀,不时的扑棱着。
黑豆似的眼睛,警惕的打量着从后院过来的卢清璇。
青儿,吃饭了。
来了,奶奶,收了五个鸡蛋。
放到抽屉里吧,你吃不吃煮鸡蛋,吃的话就把盒子里的煮两个,是前天收的。
这新收的先别吃,腥呢。
奶奶一边舀粥一边笑眯眯的道。
不吃了,奶奶,早饭都这么多呢。
玉米粥、韭菜鸡蛋包子、煮糯玉米、凉拌黄瓜、凉拌牛肉。
今儿的早餐极为丰盛,尤其那道凉拌牛肉,就是专门给卢清璇准备的,奶奶牙口不好,不爱吃硬的东西。
麻雀儿都不飞出去了,今儿天气阴可能要下雨呢,青儿一会子把外面晾的衣裳收了,下了雨就不用出去了,咱们做大盘鸡过天阴。
奶奶喝了一口粥,看着晾衣服的铁丝上,低低的扑棱着的麻雀嘱咐道。
卢清璇啃着手里的糯玉米点了点头。
过天阴,是村里的一个传统说法。
平日里都是农忙,要下地干活。
也就是见面了闲话两句,也没有什么机会好好聚在一起一整天。
但是在天阴下雨的时候,就可以一家人,或者三五好友聚在一起。
杀只鸡,做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或是聚在一起打打牌,聊聊天,一起放松的度过下雨的这一天。
行,那我等下收了衣服,去地里摘个南瓜,挖几个新洋芋。
卢清璇兴致很高,咬了一口韭菜鸡蛋包子,自告奋勇的道。
地里的活计,她也打小做惯了的。
挖洋芋、掰苞米、拔亚麻、放羊、喂鸡,自然都不在话下。
嗨哟!卢家婶子,快出来看热闹咯!大门外传来一声怪腔怪调的女声,带着浓郁的凉州口音。
是对面放羊的郝家大娘喊奶奶。
她是村里有名的傻子,卢清璇很小的时候,她脑子就有点问题了。
听老一辈说是年轻的时候谈了一个对象,把她抛弃了,这位郝大娘就一直想不通喝了药。
后来送到医院,命倒是保住了,可惜脑子给药坏了。
经常说话颠三倒四的,见人最爱问一句。
你见着我家刚刚了没。
不过,除了说话有点傻以外,郝大娘并没有什么大毛病,也会干活儿。
为人也不坏,对待小孩子们尤其好,卢清璇小时候还经常跟她玩儿呢。
郝家媳妇儿,啥热闹啊?奶奶拿了一根糯玉米,递给郝大娘笑着问道。
奶奶比郝大娘大一辈儿,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平日里多有来往。
你家老三养的牛死了,可热闹,来了不少人,那车车欧哇欧哇的叫哩!郝大娘也不客气,接过糯玉米边啃边含糊不清的道。
她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到底还是说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卢清璇一愣。
三叔家确实养了三头牛,两大一小。
快,青儿,快去你三叔家看看!奶奶的腿脚不灵便,卢清璇也不推辞,赶紧往三叔家跑去。
三叔家和奶奶家相隔不远,大概也就一公里,中间隔了三户人家的院子。
当卢清璇赶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远远地,就听见三婶的哭喊声。
哪个杀千刀的,不干好事,见不得我家过得好,把牛毒死了!围观的人群也议论纷纷。
着谁干的,也太缺德了!可不是嘛,这牛都这么大了,一头两万多块钱了,小的也得一万了。
这么生生毒死一大一小,三万块钱了,可太缺德了。
听说卢老三已经报-案了,应该能把这人抓住,村子里多少年没出这事儿了。
我看难,这又没个监控,也没个人看见的,牛也死了,谁知道是谁啊。
卢清璇大概听了两句,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后院的大门开着,毒死的两头牛口吐白沫的躺在院门跟前。
三叔脸色有些阴沉的站在一边抽烟。
看着卢清璇过来,才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意。
青儿咋来了,奶奶呢?奶奶让我过来看看,三叔,抓住人了吗?卢清璇看了看院子里的牛,小声的问道。
没有,做了笔-录,但是没有一点证据和线索,想找到人不容易的。
三叔脸色暗了暗,有些无奈的道。
末了又不放心的道:我这边没事儿,你回去把奶奶照看好,别让她跟着着急。
我看看三婶就回去。
卢清璇点了点头,仔细的记住周围看热闹的人道。
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个毒-死牛的人,肯定在看热闹的这些人里。
三叔和三婶这两年因为搞养殖,赚了一些钱,不免有人眼红。
暗地里说一些酸话。
但是手段这么激烈的,就有点过了。
这已经不是嫉妒的问题,而是威胁到自家人的人身安全了。
这种人今天能毒-牛,明天就能干出更过分的事儿。
卢清璇攥紧了拳头。
她一定要用自己的办法,把这个毒-牛的人揪出来。
没过一会子。
天气到底还是下了雨。
不一会儿便噼里啪啦的大雨瓢泼。
看热闹的人自然也就散了。
三叔带着三婶过来看奶奶。
他向来都是能扛事儿的性子,即使遇上了这样的事儿,也并没有在奶奶面前愁眉不展。
主动地帮着奶奶杀鸡做菜。
这场雨一直下到天黑都没有停。
奶奶到底不放心,留着他们在西屋住了下来。
夜半的雨声淅沥沥的,打在花枝上,打在窗棂上,落在地上,是最助眠的白噪音。
听着奶奶轻微的呼噜声,卢清璇小心翼翼的爬起来。
一挥手,一张银蓝色的符篆出现在手心。
双手掐诀,将符篆往身上轻轻一拍。
指间轻点身上的银蓝色灵符。
整个灵符顿时微微一颤,缓缓的散发出氤氲的银蓝色灵光,把卢清璇整个人都淹没了。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银蓝色的灵光消失了,原地也变得空无一人。
隐身符的效果还是非常惊人的。
此刻的她,整个人仿佛一种透明的雾化存在,身体仿若无形,风一吹就能飘走的样子。
一催身上的符篆。
整个人轻若无物的飘出了屋子。
然后施展腾空术,迅速的往三叔家而去。
下雨的乡村夜晚,是静谧的。
虽然还有不少人家亮着灯。
但除了几声若有若无的犬吠声儿,其他的全被雨声覆盖了。
三叔家后院已经上了锁,院墙也不低。
卢清璇施展腾空术,脚尖轻点,便极为灵巧的翻过了院墙。
羊群乖乖的躲在西南角的雨棚下,偶尔发出一声短暂的咩咩。
对于卢清璇的到来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挥手解除了身上的隐身符,站在雨棚下。
卢清璇双手掐诀,默念寄神术口诀。
一股庞大的神识瞬间离体,降临到雨棚边缘的一只小黑羊身上。
这只小黑羊原本卧在墙角倒磨,忽然身体一阵僵直,顿住了两三秒钟。
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卧在那里。
此刻的卢清璇,神识已经成功的寄附在了这只小黑羊身上。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这只小黑羊对于嫩青草的渴望,以及今天下雨没能出羊圈的失落。
卢清璇小心的读取着这只小黑羊的记忆。
从刚刚出生时的弱小,忐忑,吃着母亲的羊奶,小心的避开着比自己个子大的牛羊。
到慢慢的长大一些,学会了吃草饮水,偶尔去地里偷吃两口苞米棒子。
还有,大半年前,被隔壁赵家那头横行霸道的毛驴踢了一脚,一定要找机会还回去。
这些记忆就像电影一样,清晰的通过神识传回了卢清璇的脑海里。
这只小黑羊出生不过一年半左右,卢清璇很快就读取了对方的一生。
除了平日里常见的事情以外,卢清璇很快从对方的记忆里。
看到了昨晚来毒牛的鬼鬼祟祟的影子。
陈森林。
今天白天来三叔家看热闹的一员。
卢清璇忍不住冷笑一声。
这个人她也知道,就是三叔家的邻居,一墙之隔。
卢清璇也不耽搁,一个腾空术翻过院墙,来到了隔壁院子。
这个点儿刚过晚上十二点。
陈森林家的灯还亮着,隐约传出电视的声音和说话声,显然两口子还没有睡觉。
卢清璇一挥手,一张银蓝色的符篆出现在手心。
双手掐诀,将符篆往身上轻轻一拍。
指间轻点身上的银蓝色灵符。
整个灵符顿时微微一颤,缓缓的散发出氤氲的银蓝色灵光,把卢清璇整个人都淹没了。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银蓝色的灵光消失了,原地也变得空无一人。
此刻的她,整个人仿佛一种透明的雾化存在。
一催身上的符篆。
整个人轻若无物的飘进了屋子。
电视里放的是一个家长里短的乡村剧,正是片尾曲的时候。
陈森林两口子,正坐在床沿上闲话。
老陈,听说卢老三报-案了,今儿白天派-出-所的人来了,不会出啥事儿吧?说话的是于秀芳,陈森林的老婆,长得白白胖胖的,大概有二百多斤的样子,算是村里最富态的女人了。
卢清璇记得小时候于秀芳两口子打架,被陈森林用开水壶烫伤,还是三叔开着车把人拉到医院的。
能出啥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卢老三肯定也知道查不出来,下午都把牛埋了。
再说了,今儿大雨一下,还能有个屁的证据!陈森林干瘦的身子披着一件外套,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眼珠一转不在意的道。
邻里邻居的,人家跟你无冤无仇,平时关系也处的不错。
总觉着你干这事儿缺德了,害的我一天跟着你提心吊胆,今儿她媳妇儿那么嚎,我都心虚的不敢去他家瞧上一眼。
于秀芳起来倒了一杯水,边喝边有些不放心的道。
娘们家家的懂个啥,那卢老三家过去穷的要死,他爷爷还给咱家当过长工呢,一大家子一条裤子换着穿。
这小子也就是走了狗屎运,这两年养牛养羊发财了,还不肯借钱给咱家,教训他是他活该!陈森林一掐烟,不耐烦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