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 谢彦逍把云遥揽入怀中,闭上眼。
睡前,谢彦逍便做好了再次入梦的准备, 今晚他果然做梦了。
这一次他出现在书房里。
恭喜少主子!又觅得一位能臣。
乔谦和笑着道。
谢彦逍抬抬手。
乔谦和摸着短须,笑着说:真是没想到顾勉竟是夫人的养兄, 有了这一层关系, 咱们无须费力拉拢,他便能入了我们麾下。
谢彦逍神色轻松, 点了点头。
确实让人意外。
如今顾大人文试第一, 得了皇上的青睐,将来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再过几年, 顾大人定能在文官中站稳脚跟, 这要比文昌侯得用多了。
如今文昌侯与国舅爷结了亲, 他和咱们就疏远了。
我听闻太子也一直想拉拢顾大人, 他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听着这二人的对话, 谢彦逍有些不解。
文昌侯府和国舅府的婚约已经解除了, 为何乔叔还会如此说。
乔谦和道:哎, 琉璃公主死在宫中, 咱们没能跟昭国做成生意不说, 如今昭国又侵犯大历边境。
国舅爷和文昌侯府虽有解除婚约的风波, 但最终也结了亲,太子得到了不少文臣的支持。
之前传闻钱国舅的小舅子李家大郎轻薄了镇北将军府的姑娘,没想到最后竟是李大郎身边的小厮所为。
本以为镇北将军会跟钱国舅结仇,结果却因钱国舅大义灭亲, 打断了李大郎的腿和平解决。
他那小舅子分明就是被他藏起来了, 可惜咱们的人去晚了一步……最后, 乔谦和感慨道:最近的事情总是不顺, 如今可算是有一件顺心的事情了。
这些事情也与如今的形势大不相同。
首先琉璃公主没有死,昭国也没有撕毁盟约,不仅如此,如今他与昭国的大皇子也已取得联系,相谈甚洽。
国舅铁了心跟文昌侯府退亲,如今尚未再找到合适的联姻对象。
钱国舅迟迟不答应娶文昌侯府的庶女,让太子失了文昌侯的支持,文昌侯府反倒是渐渐倒向了他们。
如今的形势一片大好。
约摸过了一刻钟左右,谢彦逍眼前的情景变了,他回到了瑶华院。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场景,转头望向了窗外,院子里的牡丹花仍在。
可见此时应是五年前,结合刚刚乔叔和自己的对话,应该是在一个月后发生的事情。
此刻他和云遥皆在屋中。
谢彦逍坐在榻上,问道:你可知顾公子入京了?云遥微微一怔,看向了他。
顾公子?谢彦逍抿了一口茶水,点头:嗯,你在顾家时的兄长,顾勉。
云遥手中的梳子啪嗒一声落在了梳妆台上,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谢彦逍,脸上难掩惊喜和激动的神色。
原来在梦里,她对于顾勉的到来也是这般的欢喜。
你是说我哥来京城了?云遥问道。
谢彦逍点头:嗯。
云遥正欲开口再问,一旁的一个丫鬟开口了。
夫人,你怎么能叫顾家公子哥哥,你哥哥是长公主府的逸郡王。
他记得这个丫鬟,是被苏云婉打死的那个丫鬟,好似叫海棠,人不怎么老实。
云遥瞬间回过神来,张了张口,道:他来就来呗,关我何事?谢彦逍微微皱眉。
云遥瞥了一眼海棠,挺直了腰板,道:我哥哥是郡王,他不过是个农家子,才不是我是兄长。
谢彦逍沉默许久,难得反驳了她。
顾家养了你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夫人即便不感恩于他们,也不该如此贬低。
云遥见屋中还有下人,顿觉在下人面前失了面子,怕她们嘲笑她,传入母亲耳中。
当下便说道:母亲教养你多年,怎么不见你感恩她,还处处针对她!谢彦逍脸色铁青,看着她不说话。
再说了,长公主才是我的母亲。
待她说完这句,谢彦逍气得离开了瑶华院。
怎会这样?谢彦逍皱了皱眉。
白日里初见顾勉之时,夫人的反应非常强烈,处处护着顾勉,神色间也见亲昵。
怎得梦中的他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而且夫人并不喜正院那位,可谓是厌恶,见面就掐,如今更是时常托病不去请安。
父亲已经委婉地暗示过他几次。
这不像她。
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了。
梦里的自己他觉得跟平日里的自己区别不大,可梦中的云遥跟现实中的她变化却非常大。
让人琢磨不透的是,虽二人性子略微有些不同,可他仍不觉得这是两个人,总觉得还是同一个人。
或许,他做的这些梦并非真实,而是自己虚构的吧。
只是不知为何自己竟会在梦中把她想成这样的模样。
夫人,您刚刚竟然称呼那乡下人为哥哥,若是此事被长公主知晓了,肯定要训斥你!海棠说道。
云遥顿时慌了神,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我一时口误,叫习惯了。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刚刚不是说了么,长公主才是我母亲,乡下的那户人家不是,你别在母亲面前乱说话。
谢彦逍冷了脸。
这丫鬟着实过于放肆了。
当初在府中时就不老实,好在夫人早早打发了她。
还有,平日里夫人对那顾家人颇为重视,时常提起,且为她养父寻了不少农书。
怎得在梦中她对这顾家人多有贬低之意。
我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云遥道。
等人都出去了,云遥去了床上,扯过来被子蒙住了头。
谢彦逍动了动脚,他发现这次他能在屋中活动活动。
他好奇地打量着梦里的一切。
屋里的陈设有一些不同,屋外更是不同。
此刻看着这些盛开地娇艳的牡丹花,竟觉得格外刺目,还是种些绿色的蔬菜顺眼些。
那些个爱嚼舌根的仆妇仍聚在一处嘀嘀咕咕说着主家的事儿。
之前的一次梦中,下人们也是这般放肆。
现实中,夫人早早打发了这些不听话的丫鬟和仆妇,梦里的她性子似乎软弱了些。
谢彦逍想出去看一看,他发现自己出不了屋,只能在里间活动。
这时,床上传来了细微的声音。
谢彦逍怀疑自己听错了,朝着床边走去。
离得越近,声音越真切。
走到床前,隔着床幔,他听到了细微的抽咽声。
那声音不大,听在心里却让人的心如被针扎了一般。
这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她躲在床上就是为了哭吗?她为何会突然哭了起来?还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委屈,那么……小心翼翼。
她是这院子的女主人,想做什么不能做,怎得这般受掣肘。
是因为刚刚那公主府来的丫鬟的提醒,还是因为……他刚刚的话?谢彦逍心上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云遥哭了许久哭声才渐渐停止,她掀开床幔,把春杏叫了进来。
夫人,您怎么哭了,可是谁惹您不高兴了?云遥摇了摇头,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瓮声瓮气地道:我没事,你别跟旁人说。
我有件事想让你去做。
好,夫人您说。
你让你爹打听打听,我哥哥什么时候来的京城,来京城做什么。
您是说……顾家公子吗?春杏问。
云遥点头,她眼眸微垂,小声道:我想……我想见见他,偷偷见,不能让人知道。
春杏问:您是怕长公主知道了不高兴吗?云遥点头,小声道:母亲最烦我提我在顾家的事儿,一提她准不高兴,我不想惹她不高兴。
那您跟世子说一声?云遥抿了抿唇:我十天半个月的见不着他,他也不会帮我的。
他本就瞧不上我,说不定跟旁人一样也瞧不起我哥哥。
你没看到么,他刚刚脸色那么难看,想必定是生气了。
春杏见云遥又哭了,连忙找了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
夫人,您别哭了,我这就去找我爹,一定让您跟顾公子见一面,也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云遥脸上带泪,笑着点了点头。
谢彦逍再次从梦中惊醒过来,额头上渗出一层汗,整个人如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
想到梦中那个情景,他突然明白了她。
她不是瞧不起养了她十几年的顾家,而是太过思念和重视,反倒是不敢亲近,生怕此举会惹恼了长公主,惹恼了他,被整个都城的官宦之家笑话。
如今的她虽然浑身带刺,不惧流言,不惧长公主和他,但她身上似乎还有梦中之人的影子,同样的良善。
究竟哪一个她才是真实的她?这梦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总觉得梦里出现的人不是他,又是他。
这些事情虽然他只是旁观,却又像是真的经历过一般。
忽然,谢彦逍觉得脑子疼了起来,他抬手按了按。
顿时脑海中浮现出来一些并不存在的场景。
比如,他竟看到海棠给他下药,试图爬上他的床。
这怎么可能?海棠已经被苏云婉毒死了,她只可能存在于刚刚的梦中。
再比如,刚刚一闪而过,云遥故意灌醉他、引诱他。
这就更不可能了!他们二人之间每次都是他主动,她从未主动与他亲近,甚至有些躲着他。
她想亲近他何须灌醉他,只要她想,她一个眼神,他又怎会不应。
更可怕的是,他竟觉得是真的。
虽只是一闪而过,此时仔细回想,每一个细节他都能看得清楚。
云遥的小心翼翼,云遥的眼神躲闪,云遥在他身下的柔弱可怜的模样。
当真是荒诞至极。
谢彦逍从不相信鬼神,也不像世人那般敬重言天师。
他一直觉得言天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江湖骗子。
可最近发生的种种却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人生。
他需要冷静冷静。
谢彦逍掀开被子,大步离开瑶华院,去了前院。
踏入浴房中,一盆冷水浇下,他脑子清醒了许多。
云遥一觉睡到巳正方醒,她揉着酸痛的腰,嘴里骂骂咧咧的。
桂嬷嬷进来了,听到她口中的话,笑着道:世子年轻,血气方刚,夫人多担待些。
云遥瞥了桂嬷嬷一眼。
前世桂嬷嬷一直坚定地站在她这边,如今她怎么瞧着桂嬷嬷越发像谢彦逍的人了,天天为他说话。
接收到云遥的目光,桂嬷嬷顿时改口:世子也真是的,不懂得怜香惜玉,瞧瞧您脖子上的痕迹。
云遥立马道:可不是么,今日还如何见人。
她今日还想去见哥哥的,这般模样如何见得了哥哥。
春杏,你去客栈跟哥哥说一声,我明日,不,我过几日再去见他。
云遥道。
左右哥哥来了京城就不会走了,如今他也要准备文试,她还是少去打扰他为好。
等下个月考完,哥哥就会永远留在京城了。
眼下她还有件别的事没做。
再去跟言天师捎个信,我明日去见他。
是,夫人。
这日,散了朝,礼部尚书跟着皇上去了太极殿。
这是四皇子下月娶妻以及封王的一些流程,请皇上过目。
一旁的太监从礼部尚书手中接过来奏折,递到了皇上手中。
皇上接过来奏折,粗略地看了一眼四皇子封王的章程。
封王一事已有两次,想必爱卿不会出错。
礼部尚书笑着道:多谢皇上信任。
有谦王和康王的典礼在前,微臣都是照着样子办事。
随后,皇上看向了四皇子娶妻的典礼流程。
见皇上久久不语,礼部尚书心里咯噔一下,试探地问了一句:皇上,可是有哪里安排得不合适?看着生辰八字皇上沉吟片刻,想到那日皇后说过的话,以及最近打听来的消息,皇上开口问道:婉婉的生辰八字为何没改成正确的?礼部尚书怔了一下。
世人皆知苏云婉是长公主的养女,当初被人抱到了长公主身侧,如今的生辰八字也是用的长公主的亲生女儿的。
当初长公主向世人宣告此事时,便说婉姑娘的生父生母出了意外死了,至于她自己真实的生辰八字也无从探知。
此事皇上应是知晓才对,为何突然提及此事?难道……皇上是不满意这门亲事?当初这二人定下亲事时,皇上确有不满,长公主坚持了许久,日日进宫,二人不知如何商议的,最终皇上同意了此事。
这是要反悔了么。
他不知上意如何,连忙垂头,试探了一句:是臣的错,臣一会儿出了宫就去找长公主问清楚。
皇上点了点头,把奏折放在了一旁:嗯,是要问清楚的,问完之后,再重新算一算二人的八字是否相合,请钦天监另选个日子。
听到这番话,礼部尚书更加拿不准皇上的心思了。
若说之前那番话他还能猜测皇上不赞同这门亲事,但后面这番话又好似没这种想法。
难道皇上的意思真的只是觉得日子不好,想重新选个日子?礼部尚书出去后,德成帝捏了捏眉心。
李公公觑了一眼皇上的神色,笑着道:皇上,如今改了日子就不用再担心影响丹药的质量了。
德成帝叹气。
若不是琳琅太过执拗,这门亲事该废除了事。
只是不知改了日子能否让丹药发挥应有的功效。
李公公道:天师不是说无碍么?想必应该没问题。
德成帝还是有些不放心,转身去了内殿,去查看丹炉了。
这件事情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京城官宦世家中传遍了,这可不是小事,而是一件大事。
众人纷纷猜测皇上此举的用意。
想到之前钱国舅府中公子的亲事以及琉璃公主的亲事,众人猜皇上是不是想解除这门婚约。
苏云婉这下是真的慌了。
如今她的身世被揭穿,若是再失了和四皇子的亲事,被母亲厌弃,她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一听说此事,她便慌慌张张去找长公主了。
母亲,该怎么办啊?苏云婉都快哭出来了。
琳琅长公主也刚刚得知此事,此刻她异常愤怒。
她这个兄长到底想干什么!当初明明答应地好好的,为何突然变卦。
慌什么慌,待本宫进宫去问问。
苏云婉擦了擦脸上的泪,道:嗯,多谢母亲。
申时左右,琳琅长公主进宫去了。
见了德成帝后,便道:皇兄,您当初明明答应过我的,怎的突然变卦了?看着自己妹妹咄咄逼人的模样,德成帝皱眉:你小声点,莫要吵到了丹药。
丹药丹药!在她兄长心中就只有丹药了吗!她说话就如何能吵到丹药了!这样的人怎么配做皇帝!琳琅长公主嘴巴动了动,终究还是忍了,再开口时,声音小了些。
生辰八字是小事,找人算一算便是,耽误不了多少时辰,他们二人的婚事可照常进行。
您究竟为何要改变主意?听到琳琅长公主说生辰八字是小事,德成帝神色有些不悦。
的确不是因为生辰八字。
琳琅长公主皱眉:那是为何?朕一直不满意婉婉的身世,把她嫁入侯府臣子家便也罢了,嫁给老四身份终究是差了些。
当初朕看在她养在你身边,聪慧稳重的份上答应了此事,可最近朕却听说她不似从前那般了。
屡次欺负妹妹,琉璃公主出事那日,她竟退到了亭子外,哪里有半分聪慧稳重。
德成帝信道,说起来,他当初之所以会答应苏云婉和儿子的亲事,有一部分原因是因她的八字好。
他找几位高人算过,都说苏云婉八字极佳。
如今想来,那好的八字是云遥的,并非是那养女的。
琳琅长公主很想说那日琉璃公主出事,都退的远远地,就连公主和皇子也是如此,怎么就单单说婉婉。
不过,此话要是说出来,定要惹得皇帝不快。
她琢磨了一下,决定拿自己女儿开刀。
她何时欺负云遥了?那是云遥自己做错了事情,她身为长姐教育她罢了。
您也知道云遥这个丫头有多不堪,规矩学不会不说,连字都不识得几个,甚是粗鄙。
婉婉说她也是为了她好,她们姐妹二人关系好着呢。
您莫要听信旁人谗言。
德成帝瞥了一眼琳琅长公主,懒得与她废话。
你掌管宫中女官的选拔,怎的把她教成这样?德成帝道,你回去好好教养教养她,教教她规矩礼仪,若不犯错,过几个月仍可嫁给老四。
若再犯错,就别怪朕不给她机会了。
见皇上主意已定,琳琅长公主闭了嘴,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了。
出了太极殿,琳琅长公主脸色就冷了下来。
看着一个垂头走过来的内侍,低声道:去打听打听,皇上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是,公主。
晚上,琳琅长公主得到了信息,竟是因为皇后。
这妇人没了亲生孩子竟还想在后宫之中掌权不成,待皇兄死了,看她还能蹦跶几日。
琳琅长公主气得不轻。
看到养女时也不开心。
平日我教你的规矩都被你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吗?你若行事得体,哪里会被人抓住把柄!最近几个月你别出门了,在府中好好学学规矩。
苏云婉一脸震惊地看向琳琅长公主。
她没想到当初发生在苏云遥身上的事情如今竟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含泪道:是,母亲,女儿定会好好学规矩,不再让母亲失望。
苏云婉抹着泪出去了,一到门口,就遇到了苏驸马。
见过父亲。
苏驸马看了一眼殿内,低声道:你莫要哭,为父再好好劝劝你母亲,定会让你嫁给四皇子。
苏云婉:多谢父亲。
苏驸马进门后先是打量了一下琳琅长公主面上的神色,随后才试探地开了口:婉婉和四皇子二人女才男貌,天作之合,他们二人正相配。
这亲事怎能说不成就不成了?听到这话,琳琅长公主皱了皱眉,不悦地道:还不是怪她自己。
这怎么能怪婉婉呢,她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啊……苏驸马又道,婉婉已经失了武安侯府的亲事,可不能再失了四皇子这门亲事了,这对她伤害太大了。
她毕竟养在咱们膝下多年,你可别因为她不是亲生就放弃了她。
这说的是什么话!琳琅长公主瞪了苏驸马一眼,道:你以为我想失了这门亲事么?有这闲工夫不如想想办法让皇兄改变主意!苏驸马面上讪讪的,没敢再多言,出去了。
琳琅长公主叹了叹气。
当初也怪她年少轻狂,又喜好美色。
当初驸马来京参加文试之时,她一眼便瞧中了他。
甚至为他打探了不少文试的事情,助他得了第一名。
可惜此事被父皇知晓了。
在母妃的劝慰下,父皇息事宁人,还为他们二人赐了婚。
可惜,假的终究是假的,入了朝堂后才发现他空有相貌,能力平平。
性子又软,根本不适合朝堂。
他惹了几件事,还是她出面摆平的。
后来他就淡出了朝堂。
想起这些事琳琅长公主就觉得头痛。
若当初她娶个能力卓绝的夫婿,如今哪里还用这般劳心劳力。
云遥得知苏云婉和四皇子的婚事推迟,猜测是言天师干的,着实为他担忧了一下。
不过,在听说母亲进宫求情皇上也没改变主意时,顿时开心不已。
只要这二人不好过,她还是很开心的。
她决定晚饭做顿好吃的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