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也不容云遥多想, 她朝着后院走去,吩咐众人准备上菜。
程嬷嬷不愧是老夫人选出来的人,即便时隔多年, 她依旧把厨房弄得井井有条,菜色不仅不比曹氏之前准备得差, 甚至看起来还要好看几分。
你这菜做得真不错!云遥赞道。
程嬷嬷有些不好意思, 如今她跟云遥熟了,就跟她说了起来:其实我家从前有个邻居是前朝的御厨, 他没事儿就爱喝酒, 喝醉了就喜欢做菜,我偷偷跟他学过。
云遥恍然大悟:怪不得看着跟时下流行的菜色不太一样, 但也有一番滋味, 原来有前朝宫廷御膳的影子。
虽说如今已经改朝换代, 但今朝不少官宦世家在前朝也在朝为官。
皇上对前朝那些不归顺的官员比较严苛, 但对于吃食、文化方面却不怎么禁止, 甚至多有借鉴。
瞧着摆饭的时辰快到了, 曹氏道:诸位夫人落座吧。
兵部尚书夫人说道:呦, 那我可得多吃些, 你们侯府的宴席是最好吃的。
曹氏笑着说道:可能今日要让夫人失望了。
我那儿媳吃不惯那管事的准备的菜色, 非得用旁人。
兵部尚书夫人有些不悦, 说道:哪有这样当人儿媳的?曹氏的长嫂,永乐伯爵夫人道:这乡下来的也是不懂规矩,妹妹也太纵着她了。
曹氏看了眼在坐的其他人,可惜了, 那些人低头吃菜, 并未说什么。
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长公主的亲生女儿从前的确不堪, 小家子气,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那时候说几句便也罢了。
如今她跟从前可是不太一样了,再说了,她怎么说都是长公主的亲生女儿,总不好昧着良心说谎话。
除了点头应和,一个字也不多说。
曹氏看完众人,又接着道:那婆子也是我们府中的老人了,在洒扫上干了多年,我瞧着她可怜,也不忍心抹了儿媳的面子,就只能用她了。
要是饭菜不好吃,大家也别见怪。
她毕竟是第一次办这么大的事,从前也没经手过,多体谅体谅。
这番话众人可是听出来不少意思,互相看了看笑了笑,客气地说了几句。
一定一定。
侯府的饭菜怎么做都好吃,没有差的。
姜氏一直在旁边偷偷看着,没敢上桌。
她已经几日不敢见曹氏了,生怕曹氏不高兴当场发落她。
那日虽说去告了状,但说到底她还是怕这个婆母的。
姜氏的母亲柳氏看着女儿这般,多有心疼。
前世红姨娘害的姜氏小产,柳氏这才狠了心治了红姨娘,如今小红尚未成为女婿的姨娘,也没害得女儿小产,她就没那么恨红姨娘了。
柳氏心里带着气,道:做都做了,你现在害怕还有什么用?不如去跟你婆母道个歉。
姜氏的父亲是太学的博士,教习礼法,最是重这些规矩礼仪。
姜氏从小就耳濡目染,因此一直逆来顺受,不敢反抗。
这一世若不是有云遥在前,她也是万万不敢的。
可既然已经做了,也没有回头的道理。
姜氏抿了抿唇,说道:母亲,我不想去道歉。
这已经不是婆母第一次给他们房里塞人了,上次塞人就导致夫君没能中文试,这次又故技重施,若非她果断处置,怕是小红就要得逞了。
柳氏看着女儿的倔样,道:你呀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呢,你怎么如今这般倔了!说着话,柳氏眼角余光瞥到了云遥,道:你莫不是跟你那妯娌学的吧?你可别跟她学,她那名声都臭了,做什么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可你不同,你的名声在京城中一向很好。
此事若真传出去,你的名声就毁了。
姜氏皱眉,道:母亲,跟二弟妹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决定。
她虽现在害怕婆母,但却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柳氏点着女儿的头道:你就倔吧,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人家的母亲是长公主,再怎么都比咱们强。
姜氏垂眸不语。
说到底柳氏还是心疼女儿,见女儿这般倔强,无奈摇头:罢了罢了,我说不过你。
一会儿我让你父亲跟侯爷说一说,省得你婆母再找麻烦。
女婿要是能外放就赶紧走吧,不然你日日在你婆母跟前也是受罪。
姜氏感动地说道:多谢母亲。
柳氏叹了叹气。
儿女都是债,哪能不护着。
席上,听了曹氏的话,众人本想着随便对付两口,意思意思就得了,没想到味道竟然出奇地好。
不仅口味好,品相也不错。
一时忍不住竟多吃了几口。
这味道可真不错,世子夫人是从哪里找来的厨娘?席间有宾客问道。
今日这些菜都是府中洒扫的嬷嬷准备的。
云遥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本不想来前面的,主要是不想看见曹氏,只是听着下人传来曹氏说的那些阴阳怪气的话,自己又左右无事,不想看曹氏太过得意,于是闲来到了这边,给曹氏添添堵。
见众人看过来了,云遥继续说道:这位嬷嬷虽然如今在洒扫上,但祖母在世时,她也是在厨房管事的。
那日我瞧着她菜做得不错,就想着让她试试,没想到竟意外地不错。
听说她师从前朝的御厨,诸位夫人若是喜欢就多吃些,要是觉得哪道菜满意,我让她把方子抄给大家。
在坐的众人不过是三四十岁,鲜少有人去过前朝宫宴。
不过,众人可没少听家中长辈们说起前朝的宫宴,听说那些饭菜色香味俱全,格外好吃。
世子夫人,当真能把方子抄给我们吗?云遥点头:当然可以。
她刚刚已经问过程嬷嬷了,程嬷嬷同意了。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曹氏见云遥成了诸位夫人追捧之人,顿时气得吃不下饭了。
她缓了缓,笑着说:云遥,诸位夫人只是跟你客气客气罢了,没想到你还当真了,哪位府中不是大厨云集,哪里看得上这些东西。
她这话一出,那些想要方子的人倒是有些不好开口了。
云遥挑眉。
真心话还是客气话她还是能听出来的。
诸位夫人显然就是想要。
诸位夫人不想要,想来是想给家中未能到席的晚辈和亲戚要的吧。
夫人们不必客气,若是家中有亲戚想要的,只管差人来厨房寻管事的程嬷嬷便是。
云遥给众人一个台阶下。
众位夫人心里舒服,笑着点了点头。
不仅后院吃的热闹,前院也吃的热闹。
武安侯虽已经试过席,但却没吃够,尤其是今日做的席面比他之前吃的还要多几道菜。
听着众人的赞美,武安侯当着众人的面夸了云遥几句。
都是彦逍媳妇儿准备的,她是个能干的。
这话在众人心中又有了不同的想法。
男人们多半不知晓云遥出嫁后做的几件事,他们还停留在长公主府亲生女儿从乡下找回来了,不通笔墨,粗鄙不堪,难登大雅之堂。
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了,竟然连宴席这种大场面也能操办了。
不愧是长公主的女儿,有皇家的血脉,短短两年就能担大任!我瞧着这也不光是长公主的功劳,侯府怕是也没少费心教导。
众人夸了夸长公主,又夸了夸侯府。
顾勉得知这些都是自家小妹准备的,与有荣焉。
他家小妹一向这么聪明能干,她只是有些懒,有些不爱做罢了,并不代表她不会做。
坐在一旁的萧子义看了顾勉一眼,问道:顾大人笑什么?顾勉对萧子义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菜好吃罢了。
萧子义点头:确实好吃。
他家府中原先有个前朝御厨,做的饭菜跟这个很像。
可惜他去世多年了,他已经很久没吃过了。
这时,四皇子开口说道:顾大人,你学识渊博,又深得父皇喜爱和赞赏,跟我那表妹真不像是一家人。
你是不知道,我表妹刚来京城时不懂规矩——谢彦逍脸色微变,开口打断了这番话。
四皇子,在您的右前方,太子正跟镇北将军的长子说话。
四皇子顿时止住了话,抬眸看向了右前方。
太子竟然真的跟镇北将军在说话,他究竟有什么目的,难不成想拉拢将军不成?若太子真敢行此事,他定要在父皇面前好好参他一本!四皇子兴奋又担忧,把身侧的小厮唤过来,吩咐了几句。
顾勉见四皇子与小厮说完话,道:世子夫人天真烂漫,纯真良善,至情至性。
至于规矩——说到这里顾勉顿了顿。
我初来京城许是不懂。
不是下人才要学的吗?世子夫人出身高贵,是侯府的主子,哪里用得着学规矩。
四皇子碰了个软钉子。
他生母是丫鬟,幼时在宫里生活不如意,没少看人脸色,他敏锐的察觉到顾勉不喜他说苏云遥的不是。
他当下便有些不喜顾勉。
只是这位如今是父皇身边的红人,不能轻易得罪。
若是得罪了,万一他倒向太子,在父皇面前说他的不是,那便惨了。
因此立马便改了口风。
可不是么,表妹很是厉害,如今都能办宴席了。
可见姑母教的好,侯府教得好,顾府也教得好。
萧子义听到这话轻轻哼了一声,显然不怎么喜欢四皇子的做派。
顾勉听到了,看了萧子义一眼。
吃过饭后,谢彦逍跟顾勉单独说了几句话。
谢彦逍道:兄长对今日的席面可还满意?顾勉道:嗯,非常满意。
世子觉得呢?谢彦逍看了顾勉一眼,道:还行吧,不及夫人亲手做的好吃。
顾勉点头:确实不及。
谢彦逍微微皱眉,想来顾勉应是吃过不少夫人做的菜。
一想到这一点,他心里就觉得不太舒服。
幼时家贫,家中的银子供我读书,爹娘每日在田间劳作。
小妹孝顺,五六岁起便在家中学着做饭,送去地里,也送去书院。
来京之前她吃了不少苦,如今见她不再为衣食担忧,着实为她感到欣慰。
只是,身为兄长,在看着妹妹丰衣足食后,又想要求更多。
生怕她受了委屈,受了冷落,受了怠慢。
若真如此,倒不如一辈子养在深闺,不识愁滋味。
世子觉得呢?谢彦逍看向顾勉。
顾勉也正在看他。
谢彦逍本是有些不悦的,只是想到梦中云遥委屈的模样,他此刻便没了底气,低声道:有些事的确是我做的不够好。
顾勉微怔。
他虽认识谢彦逍不久,但也多少清楚他的脾性。
这位侯府世子总是给人一种朦胧的错觉,让人看不清他的底牌是什么。
既站在四皇子那边,又对太子没什么敌意,总觉得他飘忽不定,左右摇摆。
要说他忠于皇上,又觉得差点什么。
不过,他也是骄傲的,有着贵公子的骄傲。
我也只是护之深才有此言。
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世子多见谅。
两人互相见礼。
临走时,谢彦逍突然问了一句:顾大人有什么打算?顾勉深深地看了谢彦逍一眼。
他在想谢彦逍究竟是何意,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
自然是要听从皇上的安排。
谢彦逍没再多言,送顾勉出府了。
把宾客送出府后,谢彦逍去了书房。
许是酒喝多了,坐了一会儿便觉得困倦,他起身想去一侧的偏房休息,想了想,又掉转步子回了后院中。
云遥瞧着人走得差不多了,便回了瑶华院中。
今日可把她累得够呛,如今已是盛夏,还热得不行。
她回来之后便去沐浴,洗完后果然舒适,穿着里衣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刚从浴房走出来,她就看到了推门而入的谢彦逍。
现在不过是申时左右,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意外。
前院宾客都走了?云遥问。
谢彦逍打量了云遥一眼。
湿漉漉的头发,水珠滚在里衣上,透出来里面朱红色的肚兜。
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酒劲儿上来了,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道:嗯,都走了。
说完,便坐在了榻上,端起茶喝了一口。
那茶是云遥刚刚喝过的,云遥正要阻止,却见谢彦逍已经喝完了,她便没再说什么。
这时,春杏拿着干净的布进来了,看着站在屋里的谢彦逍,她有些不知所措。
世子向来不喜欢屋里人多,他在的时候她们多半都是出去的。
可夫人刚刚沐浴完,需要人服侍,那她到底该给夫人擦头发呢,还是该出去呢?谢彦逍看了一眼春杏手中的布,道:拿来吧。
春杏看了云遥一眼,见她没反对,便把布放在了谢彦逍手中,退了出去。
谢彦逍手中拿着布,眼睛看向云遥。
云遥站在那里没动。
过来。
谢彦逍沉声道。
云遥抿了抿唇,还是没动。
谢彦逍看着云遥正在往下滴水的头发,长臂一伸,把云遥扯入怀中,云遥惊呼一声,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
谢彦逍轻笑一声,拿了布便直接按在了云遥的头上,胡乱擦了起来。
他竟然还笑?云遥眼前一下子被挡住了,生气地打了谢彦逍一下。
谢彦逍意识到自己布放错了位置,把布往下挪了挪,为云遥细细擦头发。
不过,这次并不如上次那般细致。
其实谢彦逍一进来她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再看他微红的脸,想必是喝多了,手都不利索了。
还是让春杏进来擦吧,你别弄了。
云遥道。
谢彦逍皱眉,问道:夫人是嫌弃为夫擦得不好吗?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悦。
不然呢?云遥看向谢彦逍。
他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谢彦逍并未松手,而是说道:为夫此事做得少,以后多擦几次就好了。
云遥蹙了蹙眉。
她怎么觉得今日谢彦逍怪怪的,说话也文绉绉的。
不用,此事还是让春杏她们做比较好。
谢彦逍却道:她们能做的,为夫也能做。
云遥盯着谢彦逍看了许久,见他执意如此,也懒得理他了。
不过,谢彦逍的做事效率的确低,一刻钟后,他还在擦她的发尾。
云遥说了他几句,他又反驳回来。
她实在是困得很,这么坐着不舒服,她换了个姿势,倒在榻上,头枕在谢彦逍腿上,渐渐睡着了。
云遥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上痒痒的,她忍不住笑出声,人也醒过来了。
瞧着躺在身侧的谢彦逍,她顿时清醒了几分。
你干嘛?你醒了?谢彦逍趴在云遥耳边道,为夫服侍夫人这么久,夫人是不是该给为夫一些好处。
云遥忍住痒,看向谢彦逍。
他可真够不要脸的,这种流氓的话也能说出来。
可不是我求着你给我擦头发,是你自愿的。
谢彦逍搂紧了云遥,口中说道:对对对,都是为夫自愿。
听起来甚是敷衍。
云遥被抱得太近,太热,推了推身侧的谢彦逍:大白天的,你干嘛呢?谢彦逍松开云遥,伸手把帘子拉上了,然后又躺了回来。
这样不就暗了?云遥:……大白天的拉窗帘,岂不是更让人误会。
看着谢彦逍微红的脸色,云遥想,他今日是真的喝多了吧。
可前世谢彦逍喝多了分明不是这个样子,骇人得很。
难道今日喝得少?你喝了多少酒?云遥问。
嗯……谢彦逍似乎在思考,十几杯吧。
云遥微怔。
前世她不过是灌了他四五杯他便醉的不行,连她是谁都分不清。
原来他真正喝醉了竟是这个样子。
我是谁?云遥问。
谢彦逍抱着云遥,轻笑一声:阿遥,你当然是我夫人。
云遥心头微微一跳。
他喝这么多竟然也能认得她。
那前世她灌醉他那次……他岂不是很清醒?可他的表现可不像是清醒的样子,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
她一度以为他把她当成了别人。
难道都是装的?云遥今日也喝了些酒,脑子昏昏沉沉的,越想越觉得混乱。
见谢彦逍不老实,她推了推他,道:你起开,我累了,要去睡一会儿。
那正好,为夫也困了,一起睡。
谢彦逍道。
真是更不要脸了。
闻着谢彦逍身上的味道,云遥找了个借口把他支开:不行,你身上一股子酒味儿,你去洗洗。
谢彦逍不动。
他忽而想起那日脑海中浮现的情形。
那日也是一个午后,他吃了些酒,她过来勾引他。
那时她也没嫌弃他身上酒味重,甚至对他百般撩拨。
他总觉得那是事情是梦里的自己做的,不是他。
对此,他表示非常遗憾,总觉得自己亏了。
见云遥一直嫌弃,谢彦逍狠狠亲了她一口,亲得她捶了他好几下,这才去了浴房。
谢彦逍一走,云遥立马去了床上,系紧了床幔,躺床上睡了。
这点小伎俩哪里能阻挡的了谢彦逍,三两下就先开床幔进来了。
最终还是让谢彦逍得逞了。
云遥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暗,谢彦逍还在身侧睡着。
她忽然想起来一事,越过谢彦逍,掀开了床幔,看向了他的鞋子。
只见是一双黑色的皂靴,并非是她亲手做的那一双。
正疑惑着,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手,云遥看向了谢彦逍。
夫人这是在做什么?谢彦逍刚醒,声音还有些哑。
看着恢复正常的谢彦逍,云遥问:你白日里穿的哪一双鞋?谢彦逍微怔,明白了云遥的意思。
黑色的。
云遥无语,她当然知道是黑色的,他就没穿过别的颜色的鞋子。
见谢彦逍这模样,她觉得自己白日的猜测是真的。
我给哥哥做的那一双鞋呢?是不是被你拿走了?谢彦逍脸色不太好看,没说话。
你不会今日见客时一直穿着那双吧?谢彦逍依旧没说话。
云遥抬手打了他一下,道:你干嘛穿那双鞋见客!这不是丢我的脸么?旁人不都得以为我女红很差。
谢彦逍抓住云遥的手腕,认真地说道:不会。
能穿上夫人亲手做的鞋子,别人羡慕还来不及,怎会嘲讽。
怎么可能不会!你赶紧把那双鞋扔了。
云遥命令谢彦逍。
谢彦逍闭嘴不答。
扔了,你听到没!云遥压在谢彦逍身上说道。
谢彦逍仍不答,看上去似乎还有些享受。
云遥生气,掐了他一下,问:你扔不扔?云遥在床上向来不是谢彦逍的对手,很快两个人的位置就发生了反转。
想让我扔了也可以。
说完此话,谢彦逍顿了顿。
很显然,他有要求。
云遥问:条件是什么?除非夫人再给为夫做一双。
云遥抿了抿唇,没想到谢彦逍竟是存着这个心思。
你想的美!给别人做,就是不给他做?谢彦逍看着云遥的眼睛,借着早就没了的酒意,沉声问:那夫人答不答应呢?云遥没答。
瞧着谢彦逍的俊脸在眼前放大,云遥有些紧张,然后,谢彦逍挠了她的胳肢窝。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招!谢……谢彦逍,你干嘛~这个狗男人!嗯?答不答应?看着谢彦逍一本正经的模样,云遥快要被他气死了。
只是她此刻身单力薄,不是他的对手,迫于无奈,只好先应了。
反正谢彦逍没说什么时候要,她拖着便是。
谢彦逍低头在云遥唇上狠狠亲了一下,亲得她面红耳赤,眼含水光,这才不舍得离开了。
他一走,云遥气得砸了一下床,暗骂一句: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