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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7 章

2025-03-22 07:23:19

苍穹无垠, 正中明月高悬,散落满地银光。

一场宫宴行至结束,迟盈见着宁王后, 总蹦出各种光怪陆离的念头,又很快被她摇头否定。

她也理不出一个头绪,理不清这团缠绕成乱麻的线。

下撵轿时,挨着外边丝丝缕缕的寒风一吹,迟盈缩了缩脖子, 将娇小的自己躲避在旁边人的身影里。

往永宁殿的路并不长, 下了一层薄雪。

迟盈与太子回来的晚,宫人们皆是远远提着灯笼跟随,她二人默不作声,迟盈只低头看着脚尖埋头往前走。

这般总是要出差错的, 她只觉脚下一滑,心里惊呼一声, 眼瞧着便要跌倒,却被人拦腰堪堪扶住了。

月光皎洁映在太子脸上, 照出他硬挺俊美的轮廓。

他平静的目光落在手臂中的腰肢上,旋即松开了。

不知缘何, 太子忽的低笑了声。

那声低笑使迟盈不自觉的一抖, 她灵敏的从中察觉出了杀意。

她仿佛隔着时空被拉去了那次的藏书阁之中。

黑暗中一人衣衫染血, 手持血剑抵着她的下颌, 朝她也是这般低笑。

这般明亮的眼竟不能视物, 倒是可惜, 既然无用, 不如将它剜下来。

不, 不要剜我眼睛.............迟盈从回忆中挣扎起来, 她慢慢后退了两步,看着眼前人。

太子眸光划过她苍白的唇,无视了她,却是迁怒起周遭侍从。

太子真发火时,他不会勃然大怒,也不会面红耳赤的训斥旁人。

他带着浅笑询问今夜守值之人为何不清扫干净雪地?而后朝着侍从随意道:全拖下去罚——迟盈原先以为只是少许责罚,最多罚俸禄罢了,却瞧见一圈侍从跪在地上,一个个大喊着饶命,妄图将头磕破了的模样。

便也知晓这所谓的罚只怕不是罚俸禄这般简单了。

迟盈惶恐难安,她嗫嚅半天,主动承认了错误:不怪他们,是我方才想起了别的事,走路分了神......萧寰低笑了声,似乎等的便是这句。

嗯?太子妃陪孤走路,还在想什么心事?还是......旁的什么人?迟盈打了个寒颤,她几乎是在发抖的说道:没、没什么心事,我只是有些冷。

萧寰却不轻易饶了她,他攥起她的腕,将她扯得措不及防的往前两步,鼻尖都堪堪撞上了他的肩。

她仓皇的被迫抬头,萧寰摩挲着她的脸,冲着她耳畔低笑问起:今日你与萧芳毓说的什么?如此和平的低笑,却叫迟盈冷到了骨子里。

她艰难呼吸几声,立刻憋出眼泪来。

迟盈雾眉拧起,无辜问道:殿下在说什么?萧芳毓是谁?萧寰垂下眼帘,深幽的眸光仔细打量着她,深深望入迟盈的眼底,似乎是在通过她的眼睛检查她话里的真实性。

那双会说话的杏眸,如今含着一层迷惑人心的水光,叫萧寰恍惚的片刻。

迟盈被瞧着只感觉一切被他如此注视着,都会无所遁形,她骗不了他。

她立即垂下眸子藏起情绪,故作因为他这无来由的猜疑生气起来。

萧芳毓是乐山公主还是宁王殿下?我今日便只与这两个姓萧的说了话,你既然是偷听了我说话,那还来问我?那你知不知道乐山公主说我.......阴郁从萧寰眉宇间消失,他唇畔缓缓勾起笑。

那股笼罩迟盈的可怖氛围一拥而散。

迟盈几乎落下了冷汗,她知晓太子放过了她。

他如同对待一个调皮的脾气坏极了的小妹妹,伸手摸了摸迟盈的发髻,慢悠悠将迟盈被风吹乱的鬓发挽到耳后。

乐山欺负你?迟盈眨了眨眼,闷闷的没有吭声。

虽什么都没说,但却将被欺负后委屈的神态拿捏得恰到好处。

萧寰见她不说话也不生气,更没继续这个话题。

仿佛迟盈被公主欺负了就欺负了,是她无理取闹罢了。

.今夜太子自然是留宿永宁殿了——由于前段时日迟盈卧病,太子未曾留宿在此。

没了太子在身边盯着,自己的宫殿自然便是她最大,是以这段时日迟盈倒是没最先嫁入东宫的那几日那般诚惶诚恐。

每日都是睡够了才起床,太子早早上朝,又不来她殿里,少了一尊大佛,迟盈便好生安排了自己从随国公府带过来的丫鬟婆子,在永宁殿后殿开了个小厨。

说是小厨房,却占了整整三间屋,烹炸煎炒,什么菜都能做得。

留守在永宁殿的白竹曹妈妈一打听到迟盈回来了,便将温在后厨的菜统统端了出来。

却不想今日随着自家主儿而来的还有太子。

太子一入殿便见紫檀鎏金四仙桌上摆了热腾腾的菜肴。

他不由得眉头微皱。

迟盈却是已经落了座,她也懒得继续朝太子装模作样,早起便只吃了几口粥,后来晚膳在宫中更是没吃两口。

她早就饿的难受,端着白竹递过来的瓷碗自己盛了碗冰糖燕窝羹,小口小口吃了起来,吃了半碗,迟盈才觉自己眼睛没方才那般花了。

正好食不言寝不语,她也不想与太子说话。

约莫是迟盈那句萧芳毓是谁成功取悦到了他,太子如今的心情由阴转晴,万分不错。

他见迟盈吃的欢快,嘴里塞的圆鼓鼓的,不由得也起了几分兴致。

白竹会瞧人眼色,连忙拿着瓷碗盛了半碗燕窝羹奉给太子。

这是迟盈往常爱吃的,自然都是使劲儿的加足了糖,太子尝了一口,被齁甜的险些呛了起来,他便默不作声的将碗给搁下了。

众人瞧着心虚,唯恐没伺候好太子。

却见太子没怪罪她们,而是敲了敲桌面,催促起准备吃第二碗的迟盈。

晚膳不宜用太多。

迟盈一听这话,简直就想将手里的一碗汤羹给他迎头倒下去。

她真是够倒霉的,太子这么寒碜?她吃了什么?她入宫一整日都没吃两口,如今才只吃了一小碗,就用太多了?迟盈硬着头皮,佯装没听见又接着吃完了碗里的。

偷偷看了眼萧寰,发现这人面色不对,不敢再挑战他底线,连忙将碗筷放下。

她一放下,宫人立即上前通通收了,迟盈只能眼睁睁瞧着一道道她爱吃的菜被撤走。

...自打萧寰来了永宁殿,迟盈便知晓今晚是避不掉了。

绝望又能如何?这事儿其实也是一回生二回熟的。

她磨磨蹭蹭去净室泡在浴池里许久,泡的身子发白,身上细腻的皮都快被她搓下来。

她脑子里还得仔细想着太子质问她的话。

太子是如何发现自己与宁王说话的?绝不会是他亲口听到的,必定是有人告诉了他。

告诉他他的太子妃偷偷与宁王说话?迟盈仔细回想起,今日随她入宫的一个是东宫女官,另一个便是江碧。

这二人一个是跟随她多年的侍女,迟盈信得过她,且退一步说,江碧的卖身契还在她手里捏着,她如何也不会背主。

另一个女官必定是太子的人,但宫宴开始后以至于她与太子一道乘轿出宫期间,迟盈都万分确定那位女官一直跟随着她身后。

从未离去过一步。

也绝对也不会是她.......那会是谁?太子在宫里的眼线吗?不过是如此一桩小事,且她与宁王只说了一句话,都能被告密。

迟盈忽的觉得自己被四周压得密不透风起来,她整个人被热气熏得将要晕倒在净室里,几乎是被几个丫鬟搀扶着回到了内室。

迟盈洗的晚了一步睡在外侧,萧寰已经规规整整合衣盖被躺在床内。

迟盈去时,见他阖眸倚枕睡着,似乎睡得很深,迟盈躺倒床上时都不见他有半丝移动。

可等宫人轻手轻脚放下床幔,灭了灯烛,撤出殿内时,迟盈便听到身侧轻微的声响。

黑夜里一点点细微的声响都比白日来的更清澈。

窸窸窣窣的声儿。

她闻到那股男子淡淡的龙涎香。

翌日清晨——迟盈睡梦中听到了一声猫叫,奶声奶气的。

她瞬间支起耳朵来。

人还没醒活在梦中,却已经是坐起了身子,左顾右盼四下寻找起来。

萧寰本坐在榻上翻阅折子,一叠折子他翻看的倒是快,不一会儿已经见了底。

忽的听着少女含糊的呢喃,他侧首眸光落去,便见迟盈睡眼惺忪赤着脚满地找猫儿的模样。

呵......还真是头一回见。

昨晚不是说不稀罕吗?今日她便是求着,他也不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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